走着走着昔寒仰起头,高耸的树冠彼此间不触碰,泾渭分明地留下曲折的缝隙, 也给了风与阳光透过来的机会, “温迪。”昔寒转头看向少年, 脚踩冬日落下的枯叶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飞鸟片片, 温迪看着女孩, “怎么了?” 昔寒: “你去过很多地方,听过很多故事。” 温迪也抬头看了会天空,然后对昔寒笑着: “是啊。” 少女的马尾绕过肩头,露出的脖颈让她看起来单薄瘦弱, 在和风的春日里,像是一朵摇摇欲坠的花。 她把自己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几乎都要忘了的问题拿了出来, 轻声问着身旁的吟游诗人: “你说,巴巴托斯会在哪呢?” ’你会在哪呢? 如果没有沉睡的话, 为什么都不来蒙徳看一看呢, 蒙徳这些年真的很好, 没有迭卡拉庇安统治时期的暴风冰雪,也没有旧贵族的腐朽专制, 人们真的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 莱修,阿莫斯,奥丝蕾还有你——请原谅我不知道该称呼你为风精灵还是巴巴托斯,就姑且用“你”来代替吧—— 大家所期望的都实现了,只是只有我一个人了。 璃月每年的请仙仪式,璃月的人民会感受到神明的存在, 其他国家的人也都见过自己的神明, 我已经不再固执地想要知道你成为了风神巴巴托斯之后的模样, 我只是想你能真真切切地让我感受到你来一次蒙徳, 而那天的风和平时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可为什么你都不来看看呢,还是说,我早就感受不到了?‘ 昔寒叹了口气,喉咙像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 她想这样奇怪的问题,应该会被随便糊弄过去吧, 就比如那句’风神一直都在我们的心中’ 多么好用又没什么实际的含义的话啊。 身旁的少年却没有她想的那般, 而是认真的思考着, 然后温柔地看着昔寒, 少年眼波涟漪,他永远是这样向阳而生的模样, “昔寒小姐,我觉得也许风神他正在某处当吟游诗人呢。” “啊?”这倒是个新奇的回答, 新奇到让密不透风到森林多吹进一些风,让这里的氛围活络起来。 温迪边走边说, “或许啊,他和我一样,每天卖唱喝酒,哦!不对,也许他会比我更惨,我现在还有固定住所呢。” 他朝昔寒眨眨眼。 记忆闪回到两千六百年前,她想着和风精灵相处的那段时光, 那样的家伙去喝酒去卖唱…… 昔寒掩面笑了起来, 温迪皱皱眉头,声音上扬: “欸?昔寒小姐笑什么?我觉得我这个答案很合理啊。” “不是不是,”昔寒将手放下, “一想到巴巴托斯那样正经的若是做了吟游诗人,就很难不想笑。” 温迪看昔寒的心情好不少,嘴角不禁扬了扬, 他说: “昔寒小姐是在说我不正经喽,哎呀,一下子伤到吟游诗人的心了呢。” 说着他又瞥瞥昔寒, 昔寒果然一愣,而后连连道歉,只是道歉的时候话音里还是带着笑意的: “没有没有,我哪有这个意思啦。” 温迪不说话,轻轻地“哼”一声。 在春天无人的绿叶丛林间,听起来有些缱绻。 昔寒转头看他,少年故意板起来的脸看着傲娇, 但他那样子一看就是憋不了多久, 昔寒也不顺着温迪的想法去哄着他,只是侧着头看着他微笑。 盯了一会,温迪果然绷不住了,他很要面子似地轻轻推了下昔寒的肩,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昔寒小姐抓紧去看路,别等会又摔着了。” 他极其自然地将手搭在昔寒的肩上, 昔寒愣了一瞬,也是这一瞬间,她恍惚地像是有了第三视角般地回忆着两人刚刚的对话, 回忆中,她似乎能看到自己看向少年的眼神, 那盈满笑意的眼神,和之前的每一次笑都不一样, 都不一样。 昔寒想应该是情绪氛围,言语的使然,在这样的混合的情况下才使得他如此自然地就做出来这样亲昵的行为, 昔寒没有说话, 虽然肩膀处少年压着的感觉一直令她感到痒痒的, 心脏似乎也在快着, 少年无意识地轻揽着她的肩膀, 一路上他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 而昔寒没有说话,她就这样静静地被他揽住肩膀,走着。 她能听见风声,能感受到发丝被卷起,她抬头便可看到少年的侧脸, 一开始她看着与莱修相似的脸庞,好几次会让她用一种对待莱修的感觉对待温迪。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相处, 温迪便只是温迪了,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心思, 她不明白这样的感觉是什么, 可她知道,此时的少年话语不停,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心脏早就被肩膀处无意识地勾揽所填满。 — 求下两个原神的预收, 《风神不摆烂》《往生堂的会计》,比心心~
第34章 勾起温热的发丝 昔寒不知道温迪是什么时候放下的手,当他们走到丛林的尽头,当那幢独立于林间的木屋出现在视线中时,少年便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动作, 他们并排而走,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要比以往近了不少, “是这里了。”昔寒看着面前的木屋,往下拉了拉衣袖,又摸了摸发尾, 温迪低头看着她的小动作, 就在昔寒整理衣角的时候,脖颈间一瞬的温凉,她回过头便看到了少年的近在咫尺的脸颊,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畔,是少年在帮她细致地整理衣领, 明白她此刻所想的那般,温迪笑着说, “这样就好啦,昔寒小姐现在看起来更加漂亮了。” 衣服被整理得一丝不苟,虽然时间的流逝对于长生种来说并不像一般人那样感受明显, 但是对于即将离世的朋友,昔寒即使对于反复无常的时间再过熟悉,也还是想在他心中留下完好的最后一面。 她对温迪淡淡笑了下, “谢谢你,温迪。” “嗯。”少年最后帮她将那缕藏在衣服里的发丝理出来, “快去吧。” 当头发随着温迪的力度沿着温热的脊背一路向上的时候,昔寒心中忽有一种同样温热的情感,它们团在胸口间,让她又看了一眼少年, 阳光下的温迪依旧笑容明媚,很少不见他不笑的时候,和他相处久了,昔寒总觉得生活啊,就得多笑笑,哪怕生命对于她来说不止不休。 她刚想跟温迪说‘这里呆着估计无聊,你要不先回去。’但少年先说了话, “我在这等你。” 昔寒听后怔了一下,仿佛周围的景色都在飞快旋转,她脱口而出一个问题, “哪怕我在里面待到天黑吗?” 温迪想都没想, “那我会和星星一起等着你。” 昔寒没有说话,微笑着看了温迪一会,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看着女孩推开木屋的门后,温迪扬起清风飞到木屋边的苹果树上, 这里四面环树,鸟名叫声清晰,苹果树上鼓起的浅白色的花苞,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 木屋内, 保姆见昔寒来了,颔首示意后离开, 老人躺在床上,看到昔寒之后,浑浊的眼睛亮了亮, 他声音沙哑, “你来了啊,小寒姐。” “嗯。”昔寒坐到他床边的板凳上,看了眼床头柜上那碗喝了一半的药汤, “我们挺久没见的了。” 老人看着昔寒和当初一样鲜妍的容貌, “是啊,二十多年了,小寒姐——咳咳咳,”他停顿下来缓了一会, “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不能这样叫你。” 昔寒将床边的纸巾递给他, “当然可以,我可比你大几千岁呢。” 老人笑了, “我还记得当时你告诉我你活了两千多年的时候我差点被吓过去。” 昔寒顿顿, “这还不是你老得太快,我实在没辙。” “你…。”老人笑着叹了口气, “说话还是这么喜欢扎人。” 昔寒笑不出来,她看着床上的老人,平静的表情里透露着悲伤, “你快死了。” 她说着陈述句,无波无澜,但老人听出了她的担忧, “是啊,人总会死的。” 忽然,老人说, “小寒姐,有些话,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 “什么话?”昔寒看着他。 躺在床上的老人头发早已花白,即使病痛缠身但依旧保持着该有的儒雅, 他对昔寒说: “人生是长也好短也好,要向前看,往前走,一直困在过去里的人,即使人生再漫长啊,也不过白驹过隙寥寥无几,不过啊,我这一生的时间太短,说不出多少深刻的话,但仍旧想告诉小寒姐,往前走,不要总回头,也不要总活在过去里。” 昔寒眉头微蹙,说不出话。 老人继续说,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难,如果往前走很难的话,至少要先跟自己和解啊,咳咳咳——” 说着他又咳了起来, 老人的床是橡木做的,靠着窗户,风和阳光透进来,照得床暖融融的,而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躺在苹果树上的温迪, 少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般地转过头朝着窗户看去,他笑着挥挥手,和昔寒短暂地对视, 昔寒也微微上扬唇角, 老人注意到了昔寒的变化,他侧过头往窗户外看去,而后又看向昔寒, “看来,你已经做到了。” 昔寒被老人的话拉回注意力, “做到了什么?” 老人说: “正在从旧日的那份情愫中走出来。” 恍惚间,昔寒明白了这句话,她愣了好久才开口, “可是你知道的,我没法忘记。” “不是说忘记。”老人看着昔寒, “而是愿意将心空出来一些,即使那段过往充满遗憾。” 听着老人这样说,昔寒忽然笑了下, “思里克,你这几十年,比我要深刻得多。” “或许是生命的时间太短,容不得我去慢慢体会,慢慢生长。”他笑了笑, “还记得我那位祖爷爷为你弹的曲子吗?” “记得。”昔寒说。 思里克合上了眼,记忆仿佛回到了五十多年前,他在风花节上看到了一个忧郁的少女, 在他好多代之前的曾祖父是一个琴师, 琴师一生无儿无女,他的弟弟在他死后将他的歌曲流传了下来, 那年,思克里便弹了这样一个曲子,本只是想让忧郁的小姐开心些,可却迎来了陌生小姐意想不到的回应, “你是否知道一个琴师,他来自流浪大地的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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