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我有一个东西想送给你!”赫莉亚娜敲门,她以为这次又会吃一个闭门羹时,门打开了。 她看到斯内普手里握着一个亮晶晶的小玩意,在她进来的瞬间,他把那个小玩意塞进抽屉里。 “我刚刚从邓布利多那回来”斯内普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开始计划,他已经假装离开霍格沃茨,让德拉科打开消失柜放食死徒进来。” 赫莉亚娜本还想兴师问罪为什么躲她,听到这话,她大吃一惊:“今天?这么突然!” 算算时间,纽特带来的神奇动物确实可以用了,他们等待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了。 “德拉科已经被邓布利多说服了,他答应帮凤凰社传递食死徒的消息”斯内普接着说,“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做到的。” 赫莉亚娜道:“校长不是常常将‘爱’挂在嘴边吗?德拉科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很爱他的家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确定你能做好最后的接应工作?邓布利多让所有学生今晚都不能出宿舍,等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你会是唯一一个还在外游荡的人,如果他们发现了你,他们一定会追杀你的。” 他今晚真是奇怪,赫莉亚娜想,好像在没话找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计划要开始了,太过紧张导致的。 “校长说猪头酒吧是安全的”她道,“要是他们到时候在霍格沃茨兴风作浪,我跟你学了这么久黑魔法防御术,可不是没有自保之力的小孩子,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还有纽特先生,而且更重要的是,还有你。” 她说着看向斯内普,然后从兜里取出一张纸,轻轻放到斯内普面前的桌子上。 办公室陡然陷入寂静。 斯内普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复杂的心绪骤然平静下来,回忆填满了他。 黑湖里的大章鱼翻了个身,戳破了湖中的水泡,泛起咕咚声。 良久,他说:“谢谢。” 赫莉亚娜预想过斯内普看见这张照片会有什么反应,但她没想过他竟然会给她道谢,她听见斯内普说:“我的母亲没有留下任何照片或遗物,连她的魔杖,也在结婚后被她自己折断了。” 除了蜘蛛尾巷狭窄肮脏的房子,和挪威海上废弃已久的荒芜庄园,他的父母留给他的,就只有不健康的家庭关系造就的性格。 对于斯内普而言,他怨恨过母亲为什么要和托比亚.斯内普这样的人结婚,怨恨她为什么生下他,怨恨她明明有能力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却从不这么做,但是随着父母的逝去,这些怨与恨也逐渐消散了。 没有怨恨的支撑,母亲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稀薄,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原来一直没有忘记她,不需要用怨恨支撑记忆,思念同样能将母亲的身影描绘清楚。 夜晚的城堡突然躁动起来,斯内普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弗利维教授一边大喊:“西弗勒斯,食死徒进来了!”一边使劲锤门。 斯内普霍然起身,和赫莉亚娜对视一眼,计划开始了。 斯内普在心中叹气,这实在不是一个可以理清心情的好时候。 他没有去开门,而是迅速将抽屉拉开,给赫莉亚娜一个袋子:“这里面装着所有你可能用到的魔药。” 目前巫师界里所有种类的魔药都能在这个袋子里找到。 然后斯内普从抽屉里取出他刚刚塞进去的小玩意,那是一枚戒指,金银叶子样的戒托,上面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蛋面宝石,他把这枚戒指塞到赫莉亚娜手里。 “如果有危险,就去普林斯庄园,那里有非常古老且强大的保护魔法,很安全。” 赫莉亚娜被手里的这枚戒指的亮光刺得眼睛发疼,她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传承已久的城堡不会让陌生人在没有主人的陪伴下进入,更别说开启保护魔法。” “不”斯内普道,“你已经是普林斯庄园的主人了。” 他送给她的那把门钥匙,是普林斯庄园建造起来后,第一任主人所拥有的钥匙,而这枚戒指,它是普林斯的象征,一直以来,它都要么戴在普林斯家主的手上,要么戴在家主夫人手上。 赫莉亚娜怔忡,戒指的意义非凡,斯内普不会不知道,天花板晕黄的灯光被城堡躁动的声音震得摇晃。 她突然想起什么:“那天你闻到了什么?迷情剂打翻的时候你闻到了什么?你闻到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吐真剂,他不会相信她的告白,如果没有迷情剂,他会一直逃避下去。 在某些方面,他像骑士一样勇敢,但在某些方面,他又像逃兵一样胆小。 赫莉亚娜上前一步,走到办公桌后面,她看到了桌后生长的葵花,像一轮落在人间的太阳,花瓣伸展,叶子摇曳。 那是很早以前,她在他面前炫耀自己新发明的“葵花盛开”时遗留下的花朵,不知不觉,它已经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 她打开葵花旁边的抽屉,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东西,一张又一张贺卡,一封又一封信件,叠起来已经有厚厚的一摞了,贺卡旁还放着一根黑色发带,非常熟悉,这个抽屉里全是她的东西。 赫莉亚娜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一样发红,声音带着丝委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愿意多花几秒钟,对我说一句真心话?”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打开了门,让弗利维教授进来,然后快速击昏,他没有回头,只道:“时间紧迫,我们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他愿意给她做没有苦味的魔药,愿意将自己一生所学尽数教给她,愿意用杀伤力巨大的分离咒给她剥葡萄,愿意将他的来处普林斯送给她,愿意在她面前卸下骄傲与防备,愿意与她一起欣赏早就看过无数遍的风景,愿意在这危机重重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将她护在羽翼下。 可他不愿意说一句真心话。 赫莉亚娜知道自己的固执不是时候,她看着斯内普,他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在同一条道路上一起战斗,她不知道未来如影随形的危险什么时候会殃及他们的性命,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或许这一面即是永别。 “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我会等你,等你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到我的手指上。” 她看了他最后一眼,从他们卧室墙壁上的门离去。 ----
第74章 ==== 今晚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点星子也无,风中夹杂着丝丝凉意。 赫莉亚娜对自己用了隐身咒,潜行在夜幕中一路奔跑,终于在一排温室的夹道里看见了纽特先生,他们俩一会面,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默契地猫着腰,从温室之间泥泞的夹道来到城堡脚下。 纽特靠着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湿润的石墙,抬头看向上方:“邓布利多说要在天文塔实施计划。” 他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天文塔发生了什么。 赫莉亚娜握紧魔杖,时刻准备着:“因为他要确保所有人都看见他的死亡,我带他走的瞬间,你就要用蜃制造出幻境,这个时间点很重要,而且你得确保自己安全,食死徒已经来了,万一他们发现了你……” “放心吧小姑娘”纽特笑道,“我以前走遍了世界,说起应对危机和战斗,我有经验。” 邓布利多估摸自己离开霍格沃茨的时间差不多了,便要从猪头酒吧离开,他悄悄隐身,来到了霍格莫德的街道上,刚刚解除掉隐身咒,就看到了霍格沃茨城堡上空的黑魔标记。 他心中一沉,开始了。 所有看到骷髅头和蛇的巫师都吓坏了,霍格莫德骤然响起短促的尖叫,打破了平日的祥和,紧接着门窗迅速的关闭声响起。 不到一分钟,位于雪线上总是安宁度日的小村子顿时陷入恐惧的死寂。 邓布利多招手唤来扫帚,准备飞去霍格沃茨时,遇到了出来寻找他的哈利。 哈利看见邓布利多就像看见了救星:“邓布利多,霍格沃茨出现了食死徒,一定是马尔福和斯内普,斯内普……他当年听到了预言,是他告诉了伏地魔去追杀我的父母!” 邓布利多对哈利道:“听我说,哈利,斯内普当年确实犯下了大错,他一直都在为此赎罪,完全相信他的忠心,不过现在不是讨论他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霍格沃茨的食死徒,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击退他们吗?” 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起坐上飞天扫帚,降落在天文塔上,楼梯间传来脚步声,马尔福还有许多食死徒上来了,他被邓布利多藏在旋转楼梯下,隔着天文模型,哈利看见马尔福用缴械咒打掉了邓布利多手里的魔杖。 食死徒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在贝拉特里克斯尖利的声音中,斯内普缓缓走了上来。 邓布利多看向他,多年前,他亦是在这里,开始了他赎罪的道路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向他。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他不确定他有没有用仅剩的蛇怪鳞片,他的巫师袍还是像往常一样宽大,如果他的魔杖偏离位置,索命咒就真的会打中他的灵魂。 如果赫莉亚娜在下面的接应出了差错……想想吧,塞德里克一个身体健壮的小伙子都差点抢救不过来,何况邓布利多年事已高,万一接应不及时,那假葬礼就变成真葬礼了。 “西弗勒斯,我请求你。” 斯内普逼迫自己保持和以往无差别的表情与空洞的眼睛,抬起胳膊“阿瓦达索命——” 蓝色的光芒从斯内普的魔杖射出,邓布利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海鸟,从天文塔上掉了下去。 看到半空中的身影时,赫莉亚娜对自己用了隐身咒,然后一跃而起,用漂浮咒接住校长的同时,纽特的蜃开始发挥了作用,要不是她确定自己接着一个人,她都要怀疑草坪上躺的真的是邓布利多了。 接住邓布利多的瞬间,赫莉亚娜启动门钥匙,下一秒,她来到了猪头酒吧的一间客房。 房子破破烂烂,中间的床上被褥陈旧,翘起来的地板上放着两把椅子,两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充满恶意地盯着对方,空气里好像飘着火油的味道,一触即燃。 “阿不福思先生,格林德沃先生,我请求你们……”赫莉亚娜话音未落,阿不福思和格林德沃就同时伸手来扶邓布利多了。 对于阿不福思而言,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永远会和自己的哥哥站在同一条战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和格林德沃和谐相处。 本来格林德沃这个老不死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但是紧急救治邓布利多的一条魔咒只有他用得最完美,所以他不得不忍住杀了他的冲动。 赫莉亚娜一个词都不敢多说,怕不小心惹火上身,她扶着校长躺在床上,赶忙和另外两位巫师一起开始紧急救治。 邓布利多毕竟已是百岁老人,即使有蛇怪鳞片,刚刚那一下索命咒也差点真的要了他的命,现在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有进的气没出的气,好几个庞大又复杂的魔法砸下去,一连治疗了许久,才稍稍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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