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鲜香精?”她惊讶道,“我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其实不必再浪费珍贵的白鲜香精。” “呵,不是你自己担心会留疤吗?”斯内普道,“如果真的留下疤痕,你到时候又要三天两头吵得我不得安宁。” “我哪有……” 赫莉亚娜低下头看手,教授竟然把她的话记住了,她觉得自己感动到都快哭出来了。 “好了,赶紧走人。”斯内普听见她声音似乎带着哭腔,僵硬地不知如何反应。 赫莉亚娜却上前一步抱住他,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口,他听见她闷闷地说:“谢谢你,教授。” 她抱了很久,一边拥抱一边说话:“教授你知道吗,她让我写我不可顶撞权威,当时我就在想,权威除了客观存在的永恒真理,就只有我自己对待自己时,难以欺骗的内心。 我的内心真是难以违背啊,在明知会受伤的情况下还是要反驳她,在明知困难重重的情况下,还是要喜欢你。” 身体的温度通过拥抱产生交流,斯内普觉得自己可能被岩浆包围了,他周身的温度在一秒内,上升到了他无法估计的数字,在无人发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快要融化成一团了。 “好在喜欢你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赫莉亚娜继续说道,“喜欢你让我感到幸福。” 斯内普的反应是快速用魔杖熄灭了头顶的明火,只留远处桌子上的灯照明,免得被她看见他的表情和脸颊上的颜色。 “好了,晚安,教授”赫莉亚娜松开他,“祝你做个好梦,我会梦见你的,如果你也梦见我的话,我会很开心。” 而后,赫莉亚娜便经常打着躲避乌姆里奇禁闭的旗号,造访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她本来就对这里熟门熟路,现在更甚,她甚至能时不时躺在铺着新绒毯的沙发上睡午觉。 斯内普看着这登堂入室,毫无半点自觉的人:“你不会要告诉我,乌姆里奇的禁闭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一点吧?不然我无法理解你几乎每天从早到晚都待在我!的!办公室里。” 他特意强调了一下“我的”这个词。 赫莉亚娜道:“有什么关系嘛,我又要帮你改作业,又要帮你处理魔药材料,还要帮你打扫卫生、给床铺和衣服用晒太阳咒,在这里休息一下也很正常啊。” 斯内普:……难道这些是他要求的吗? “说起来”赫莉亚娜突然从一堆作业中抬起头,“我听说乌姆里奇因为受伤,这周的黑魔法防御课由你代课。” “嗯”斯内普不咸不淡道,“她割伤了手,现在在医疗翼。” 乌姆里奇早上吃饭的时候,被后面墙壁上意外掉落的插火把的铁片割伤了手,狰狞的伤口几乎有一寸深,伤可见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魔咒或魔药,对她的伤口愈合的帮助都微乎其微。 庞弗雷夫人检查后表示没有查到黑魔法气息的波动,所以排除黑魔法或者恶咒、毒咒,最后只能归结于乌姆里奇个人体质问题。 赫莉亚娜欢呼道:“太好了,可以有一段时间看不见她了。” 像她一样开心的学生不在少数,即使知道是斯内普代课,大家的开心也没有减缓,相比较于官僚又装模作样的乌姆里奇,大家觉得斯内普也没那么讨厌了,看着他一身黑袍和低气压,甚至觉得有点亲切。 乌姆里奇从医疗翼出来后更愤怒了,她像一只鼓胀起来的癞蛤蟆,开始借由魔法部的白痴派发下来的调查令,走访调查所有教授上课时的教室。 赫莉亚娜在上七年级的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的草药课时再次见到了乌姆里奇,几乎是她走进温室的瞬间,这里平和又快乐的上课气氛就消失了。 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个快乐又温和的女人,人们除了见过她为受伤的学生而担忧生气外,从没见过她任何负面情绪,然而她在乌姆里奇无礼地咳嗽打断她上课的时候,罕见地用深呼吸平复愤怒。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给学生展示一些更温和的草药,譬如月光兰,而不是这些尖叫就会让人受伤的曼德拉草。” 乌姆里奇尖细的声音在温室响起。 斯普劳特教授道:“这些曼德拉草在学生二年级时就已经学习过了,或许你已经毕业太久,忘了你自己也是在二年级时学习的这些。” 弗雷德和朋友小声咬耳朵道:“看她,说不定真的是曼德拉草把她毒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周围的一圈人都憋不住笑出声来。 “我的意思是,这些草药太危险了,让专业的药剂师碰触就好了。” 斯普劳特又深呼吸了一下:“这里的一些学生或许未来就能当上药剂师,他们得先学习才能当上,而不是当上后才开始学习。” 赫莉亚娜翻白眼:“她或许以为病人能按照课本生病呢,生的病全都不需要曼德拉草作为配方的药剂。” 如果说乌姆里奇在草药课上是鸡蛋里面挑骨头,那么她在魔药课上就是摸老虎屁股了。 据上过那堂魔药课的学生说,乌姆里奇问斯内普:“听说你多次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都失败了。” 她的话一说完,斯内普的脸色已经变得比衣服还要黑了。 上完课,赫莉亚娜再次来到教授的办公室,不过刚到办公室门口,她就听见教授好像在忙。 自从暑假邓布利多要求哈利和斯内普学大脑封闭术,哈利就不得不每周都空出一个晚上来这里。 这几周来他又要完成如山积压的作业,又要去乌姆里奇那里受刑,现在还要来斯内普办公室,而且不知为什么,邓布利多已经很久不跟他说话,也不见他,哈利只觉得心情越来越烦躁,头顶一片黑暗,看不见希望。 看着哈利一脸不情愿,斯内普冷嘲热讽:“你以为我很愿意教导你吗?要不是邓布利多要求,我宁愿去教巨人,说不定教会巨人都比教你容易。” 哈利瞪向他,他已经跟斯内普学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毫无进步,不知道还要来这个地方多少次,他不知道黑湖底的办公室和四楼的粉色房间,哪个更让他厌恶。 斯内普不再多说。 “摄神取念——” 他直接举起魔杖挥了过去,像是翻看一个人最隐私的日记,还时不时点评几句。 “哦?直到现在还莽撞地对待你还无法正面对抗的势力,看来手上的伤口只能证明你有多愚蠢。” “够了!”哈利愤怒大喊。 “只会大喊大叫的蠢货,跟你父亲一样一无是处!” “你没有资格侮辱我父亲!” 赫莉亚娜站在门口愣住了,斯内普教授教她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可没这么生气过,这两人哪里像是在学习知识,简直就像是在打架。 除了两人充满愤怒的对话外,还能听到里面传来魔法对抗冲撞的声音,忽然斯内普厉声道:“出去!” 魔法的对撞声停了下来,没过多久,哈利跌跌撞撞地被赶了出来。 赫莉亚娜看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像是经历了酷刑一样,她开玩笑道:“就这么不愿意和教授学习吗?” 哈利好像傻了似的,他好半天才胡乱朝赫莉亚娜点头,然后转身就走,赫莉亚娜担心地看着他步伐不稳的身姿,刚要敲门进去,哈利突然回来,抓住了她的手臂:“我有事情想问你。” 他抓着赫莉亚娜一直走到黑湖与禁林的交界处,这里没有人,只有平静的湖水与沙沙作响的树林。 自然的风景和略带凉意的秋风让哈利冷静了一点,他紧锁眉头,好像世界都崩塌了的样子:“你知道,我父亲和西里斯是最好的朋友,你曾经说过,说西里斯他们和马尔福一样……” 赫莉亚娜吃惊地瞪大眼睛:“你知道了?你看见了什么?教授不可能让你看见那些记忆的!” 哈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在对抗他的魔法时,把他的摄魂取念打回去了,所以……”他沉默着,表情说不上是厌恶还是失望,“所以那些都是真的。” 赫莉亚娜看着他,非常能体会他的心情。 在孩子心里,爸妈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尤其哈利从小失去了父母,父母的形象在他心里更是被美化了无数遍,现在突然得知自己以为完美无瑕的父亲曾经做错过事,他怎么能不难过。 “其实要我说,这些与你无关,你不必感到抱歉或愧疚,又不是你伤害斯内普教授的,恰恰相反,是斯内普教授一直在伤害你,所以你不用强迫自己原谅或者喜欢”赫莉亚娜道,“人不是非黑即白的,人是灰色的,就像波特先生和西里斯他们,就像教授……”她顿了顿,“你可以去问问布莱克或者卢平教授,他们是你父亲的朋友,除了教授,他们更了解这些往事。” 哈利看上去松了一口气:“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斯内普这种自尊心极高的人,怎么可能将此生最耻辱的事情告诉给别人,即使有人阴差阳错地知道了,他也会强迫那人闭嘴,然后疏远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再也不想见到他。 而赫莉亚娜知道了这些后居然还能跟斯内普处理好关系!斯内普竟然还没杀了她!哈利简直不敢相信。 赫莉亚娜想起自己配合教授解开一忘皆空时的场景,不由一笑,当时她真的觉得教授要杀人了,没想到当时觉得那么可怖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快乐。 “这个嘛,是秘密,不过是个挺有趣的秘密。” 赫莉亚娜又回到了教授的办公室,她推开门进去,发现教授正飞快地给所有五年级学生的作业打上P或D评价。 这是……将情绪带到工作里来了啊。 为避免明天收到作业的五年级生鬼哭狼嚎,相约去跳黑湖,赫莉亚娜连忙上前:“教授,你不会再教哈利大脑封闭术了吗?” 斯内普的笔一僵。 “不过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要求哈利要学习大脑封闭术?”赫莉亚娜问道,“这太奇怪了吧,他一个学生,有什么东西可封闭的。” 斯内普冷笑:“他的脑子恐怕是粪弹做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下鲜红一道,“他老是梦到黑魔王的事,邓布利多怀疑他的脑子和黑魔王的相通,如果黑魔王察觉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赫莉亚娜明白了,这可不是小事。 斯内普继续不留余力地嘲讽:“要是黑魔王知道自己的脑子居然和这么一个蠢货相通,他一定会想砍下自己的脑袋的。” 听上去是他要砍下哈利的脑袋似的。 “那我去教哈利吧!”赫莉亚娜道,“我也会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怀疑地看了她两眼:“就你这种水平?” “我这种水平是什么水平?”赫莉亚娜不满道,她自夸道“我可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斯内普心情好了一点:“随便你,那种蠢货的脑子我再也不想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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