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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有次说“天人五衰已经有五个人了, 还要我做什么”，陀总只是给我发了个笑脸。 说多少次了，那个表情的意思是“MMP”，中老年的阿陀还是喜欢用, 甚至还给表情加了两个老鼠耳朵。 信不信我打电话给迪X尼举报你！ 啊，话说回来, 他们都很默契地隐藏了天人五衰的第五个人呢~ 我当时治疗福地的时候，曾经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告诉我的话很有意思。 “希望对方能够幸福。” 这不对劲, 虽然他们组织的宗旨就是给全人类带来和平和幸福，但这种单独对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同伴）表示这种意愿很特别。 期待了这么久, 今天总该让我看看真人吧？ 对方是在东京的首相府里。 不是意外的场所，只听着这个名字，我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前任首相秘书, 现在是最受瞩目的下任首相人选, 藤原夏子小姐。在首相病重了之后还特意搬到了首相的府邸，协助对方处理政务呢。 美丽而充满奇迹的女性, 大家都是这么称赞她的。政坛上的绝大部分人（包括对立政党）都非常喜欢这位优秀的小姐, 所以她会是毫无疑问的下任首相, 历史上的第一位女性首相。 没有人怀疑她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 我得做第一人了。我有些遗憾地想着。 进入首相府是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首相的管家来接我了。 “医生。”这位管家大抵还以为我是来挽救首相的生命的, 看我的时候甚至有些老泪纵横。 “虽然明白您出现的话，就意味着老爷快要撑不住了，但是见到您可真是太好了。” 我上次来的时候，病人是首相唯一的孙女明玉，是个罹患血癌的小女孩。 她说想要再看一眼春天的花，所以我就让她看到腻了。 我进去之后经过了庭院，看见了明玉。 “几年过去了，医生您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站在庭院里的美丽少女不复当年的脆弱，坚韧而聪慧。 她发现了我的伪装。 “您说每年看见的花一定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花，还是看花人的心情。您说得对。而祖父，大概是见不到春天的花了。”她很平静地说着，不是在故作坚强。 “夏子小姐在里面，如果你们需要交谈的地方，可以喊我。” 呀，连这个都猜到了呢，再给她几年，她也能像夏子一样在政坛上大放光彩。如果她感兴趣的话。 我打开门，看见了迤逦于地的金色的长发，安静秀美带着忧郁气质的女性守在昏迷的首相床前。 像是观望着如露如幻的世间的紫式部。我险些想唱起和歌来。 可惜我不会。 “夏子小姐，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嗯。”她压了压首相的被子，动作轻巧地向我走来。 我们在明玉的带领下去了一间可以看见窗外花园的空房子，里面除了榻榻米之外什么都没有。明玉给我们倒上茶水之后就离开了。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晚，不，不如说正是合适的时候。”她也很平静地说着。 大抵在重要之人的死亡面前，平静是一种缄默的尊重和哀挽。 我很讨厌这样的气氛，这会让我想起往事。于是我开着玩笑：“我要谈恋爱的嘛，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和他们玩。” 她：“你们的游戏，总是让我们这些参与者感到畏惧和茫然。” 活跃气氛失败的我换了新的话题：“我前段时间看过的小说，作者名好像就叫夏子。” “那是一叶。”她忽然抬起头说，美丽的脸上是不可名状的哀伤。 “我们不一样的，樋口一叶和藤原夏子不一样，我们和樋口夏子也不一样。” 我捧着她的脸：“一样的，在我的眼中你们是一样的。” 那种坚忍向上的品质，无论在做着何等的行径，都闪着人性的光辉。 她捂着脸哭了一阵，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似的，和我讲述着她的人生。 樋口一叶其实并没有很高的学历，藤原夏子也并没有高贵的出身，她们都来自一个叫做樋口夏子的贫民窟女孩。 女孩有着病重的母亲和瘦弱的弟弟妹妹。 由于出色的美貌和异能的影响，见到她的人都下意识地把她归为了同类。她因此可以从他们身上获得利益，或者找到一份对她而言还算不错的工作，以此养家糊口。 但是他们的同类不该有家人的。 她某天回去的时候看见了喝水呛死的母亲，随后又听说自己的弟弟妹妹卷入了械斗被打死了。 她的人生也结束了。 樋口夏子是第一个被天人五衰救助的人。 他们使她学会了自己异能的正确用法。《浊流》的作用不仅仅是使得自己被他人视作自己人，更厉害的地方在于它可以把人和异能分开成为两个能够独立思考的个体。 《浊流》把樋口夏子分成了两个人，没有异能家庭幸福的樋口一叶和希望着能够出人头地的藤原夏子。 多年过去，她们两个已经看不出任何相似的地方，当年的愿望好像也实现了。 “越是站到高的地方，越是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感到悲哀。怎会如此呢？” 普通人生就不如异能者，女性生就不如男性，所以就会被压迫被迫害。她感到深切的同情，想要改变。 “夏子小姐呀，无论是什么的社会，世界其实都保持着冷酷的平等。浊流不也是真实地倒映着每个人的面容吗？并没有因为身份低微而丑化，也没有因为身份高贵而美化。” 我给了她一个拥抱：“要改变世界当然是很好的想法，做好接受结果的心理准备就好啦。” 泪水打湿了我的肩头，但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坐直身体。 她郑重地对我行礼：“一叶并没有之前的记忆，请求您再晚一些揭露她。陀思先生的计划确实有些激进了，我会站到您这边的。” 我：“实话说我正想着送她坐上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这样她就可以对芥川为所欲为了。” 夏子：“……请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这样的女性，我也希望她能够幸福呀。 ---- 五千块不能没有牌面！！！！
第33章 捉虫 ====== 夏子小姐是非常优秀的政治家, 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利用自己柔弱美丽的外表，放大自己坚忍顺从的品质，适时地提出大家心理的想法作为自己的建议。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这大概是她的异能赋予她的天赋。 随后我去和首相先生道了别。 他一天中没有多长时间是清醒的, 所剩不多的清醒时间都用来处理政务了。 后事和秘密安排早就做好了, 在夏子小姐搬进来之前。 我看着他蒙着死气的苍老面容, 笑着说：“大人您这个样子大概也不会有人来暗杀您了, 让我免去你的痛苦吧。” 他轻微地点头，于是我切断了他的痛觉。 我同他无言地望着窗外灿烂开放的同时也在凋零着的菊花。 菊是长寿的象征，但也只不过是开放后不久就会凋零的花罢了，脆弱美丽, 如同人的生命一般。 我很少有这么目送别人的生命缓慢凋零的时候，大多数时只是匆匆的一瞥, 有些人死的突然了，下意识地还会以为对方活着。 大抵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处于这样的场景里，也会感叹一句“生命如露易逝”吧。 “没有办法陪明玉看明年的春花了呀, 我为她留了一座很漂亮的花园，但是得有人陪着她看才好。医生, 我希望您可以。” “嗯。” 这是临终之人的祝福。 所以尽管ʟᴇxɪ我和他和明玉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我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之后又缓缓睡去，我起身离开了。 这位首相先生在那场大战之后接手了这个国家, 在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国家的元气, 安抚住了国内外的异能者。尽管在外界看来是个傀儡一样的人物，但他的优秀毋庸置疑。 他的临终愿望如此朴素, 搞得我都有些想家了。 我拿起笔给在华夏的父母写信, 嘱咐他们在今年之内不要来日本, 然后和他们约了夏天一起参加花火祭。 flag这种东西, 立着立着也就不慌了, 毕竟我是主角嘛。 在赤井秀一叛逃之后，基地又换了一个，新基地冷清极了，同事们也在意识到什么之后疏远了我。只有果戈理和西格玛偶尔来看看我这个留守儿童。 刚想着，西格玛就带着奶茶来见我了。 “玛歌小姐，今天这个任务的信息给错了，果戈理先生让我来找您。” 行吧，是找我有事。 我拿过加了双倍布丁的奶茶，将吸管插进去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然后才说：“你们的信息专员呢？” “意外死掉了。” 那是我最早发展的下线之一。 “噢。”我没有多大情绪地应了一声，打开电脑给他调信息。 秋天快到了，正是该收获的季节，这场游戏果戈理大概玩得也有些腻了。 下载的空档我和他闲聊着：“西格玛你要是受不了果戈理，为什么不单独接任务呢？虽然之前开玩笑说你们是附送的，但是你的才能非常优秀，一直做副手可惜了。” “我哪有什么才能，只是很普通的人，即使是很努力都没用办法跟上大家的脚步。” “那为什么要跟着陀思呢？你并不赞同他的理念不是么？”我侧头看他。 西格玛生来就缺乏进攻性，一副被命运推动着脚步的寻常人样子，其实眼睛相当的通透明亮。 既看得见人间的悲哀，又没有被尘埃所蒙蔽。 是在神明的歌唱里诞生的天使。 “陀思先生在见到我的时候就准确地说出了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的祈愿，承诺过要给我一个家。虽然赌场已经没有了，但是他所在的地方总有我可以待的地方，即使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也原谅了我。是归属感。” 他肯定地说着。 我怜悯地看着他：“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那家伙给PUA了。” 陀总真的是洗脑专家啊。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出了对方的愿望和特质，利用那张漂亮的脸，以及“我是个好心人”的语气进行诱拐。 之后却做出用完又丢掉，丢掉又捡回来的渣男行为。 臭男人，怎么还不死？ “西格玛。”我郑重地抱住他的手，神情严肃。 他一脸懵逼：“啊？”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常亲切，这样，你去杀了陀总，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他立刻紧张得汗都要冒出来了：“请您不要这么说！！而且我也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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