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种时候,姿态都维持着身为贵公子的优雅,一点点的撩拨着她紧绷的神经。 心情甚好的杀生丸起了乐趣,抱起梨奈,“我做了个梦。” 在他指间低喘,梨奈仅剩不多的理智还在思考他的意思。 做梦?和她有关吗? 只听杀生丸语调清冷,透着股漫不经心的从容,只是从他逐渐吞咽频率变高的喉结来看,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 瞳孔深处泛着幽幽深意,卡住她的腰肢,压在自己绒尾上。 形成一个凹的姿势, “什么梦?”这个动作对梨奈来说除了羞耻,并不算难以办到,她语气透着些疑惑,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炙热和紧致。 “你说——”杀生丸沉默了下,语气变得有些有趣:“我的头发是霜白,睫毛和眼睫是黑色,所以问我——” 他又不说话了。 但梨奈警惕的察觉,他的未尽之意不是什么好词。 杀生丸却慢条斯理的往前凑去,覆盖住她的后背,扣着她的腰把她摁在怀中,令她无法逃离。 这样亲密无比的姿势稍微触碰,就能感受到某个逐渐活跃的生物。 梨奈不敢动作,意识勉强跟上他的话语,小声问道:“什么?” 光是摩擦产生的感觉就快让她死去了,梨奈感觉自己就像是失去水源的鱼,在分离的挣扎,但是有挣脱不了对水源的渴望。 毕竟……那是本能。 杀生丸依旧慢条斯理,对待她脸上流露出的急躁和不安恍若未闻,接踵而至的愉悦令他精神放松,他挑起梨奈脸颊上的樱粉色长发,语气慢条斯理:“所以问我下面是什么颜色。” 欸? 欸? 欸!! 一瞬间,情/欲消散,梨奈瑟瑟发抖,惊恐不安的看向杀生丸。 他的手始终温柔且不容拒绝的按在她的腰上,缓慢施压,顺着他的力道能够看到糟糕的东西。 不是,杀生丸在说什么? 一人一妖安静对视,静默无言。 “……不。”梨奈艰难开口,嘴里干涩不已。 她刚刚绝对是幻听了吧? 绝对是幻听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嗯?”这一回反问的变成了杀生丸,他用着充满威胁的冷哼声,补充着反问道:“不想?” 当然不想!梨奈瞪大眼,刚想理直气壮的反驳,结果感受到某个逐渐往下的手,语气弱了三分颤颤巍巍的看着他:“……额,我觉得我知道是什么颜色,所以……”不就是银渐层的颜色吗!她很清楚好么! “而且、而且那是杀生丸做的梦,和我没——”没关系! 这纯纯的属于愿望,梨奈宁死不从。 杀生丸忽然压了一下。 被他扣住膝盖强势摁住,绒尾这个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的家伙,此时竟然叛变,绑着杀生丸捆住了她! 猝不及防,身子像是被静电闪过,令她战栗了起来,本能的想要逃,却无比的腿软。 “还有长弓保养。”杀生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目光深邃,舌尖舔了舔唇瓣,语调悠悠。 那又是什么?梨奈显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在这种时候说长弓保养的杀生丸,是真的在询问她长弓如何保养,倒是更像是…… 意有所指。 手掌被杀生丸握住。 很好,她突然就懂了杀生丸是什么意思。 无声的尖叫在心底炸开。 理智好似彻底泄了洪的堤坝,汪洋迅猛的水冲击大脑,倾泻而出冲破堤坝,让她的大脑呈现出一瞬间的空白。 脑海中好像升起无数绚烂且叫人不知所措的烟花。 “继续——”清冷的声线染上温柔,好似海中的妖精,轻柔曼妙。 梨奈僵硬的好似没了魂,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 她今天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活不活下去…… 那是肯定活得下去,至于是被扒了一层皮,还是彻底被拆吃入腹,那就是另一回事。 小死数回,梨奈终于逃出生天,感觉自己差点就被玩散架了。 连睡梦中都带着抽噎,呼吸间尽是属于冷调的梅香,过于熟悉的气味叫她生不起戒备,却又因为被摆弄而生出愤怒情绪,躺在他的怀中,昏睡的前一秒,梨奈的内心还想着,等明天,她绝对要杀死这家伙! 绒尾圈住彼此,昏昏欲睡。 第二天,若不是还记得自己约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梨奈觉得自己能睡上一整天。 实在是太痛苦了,醒来时,梨奈头痛的揉了揉额角,气鼓鼓的看向一侧的杀生丸,早已醒来却没起身的杀生丸缓慢抱起她。 “不要,不要了。”梨奈一翻身,把自己埋在他的绒尾中,假哭。 杀生丸低垂着眉眼,面容隐藏于灰暗中,逆光看去,面容俊朗,目光灼热。 …… 午后,夏油杰和五条悟如约而至。 再次看到夏油杰,正在打哈切的梨奈不由自主的放下手,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凝重的沉重感。 有什么东西,像枷锁一样逐渐禁锢着他。 不动声色的看向一侧的五条悟,充满少年气的五条悟看上去则正常的多。 啊,比较“没心没肺”的样子。梨奈的目光扫过五条悟的脸。 看样子不是咒术界发生了什么大的变动。 在踏入椿日神社的瞬间,五条悟和杀生丸对视上,毫不掩饰且宣誓自己存在的力量气息扑面而来。 五条悟不由自主的戳了戳自己的小圆墨镜,蠢蠢欲战。 杀生丸显然也感受到了对方蓬勃战意。 眼神对视的一瞬,一人一妖消失在原地。 梨奈:……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两个家伙一样自我。 隐约能看到他们去往椿日神社后山,收回视线,梨奈打了个哈切,昨晚被折腾的不轻,她现在还浑身难受来着。 无奈的笑了笑,她冲着夏油杰开口:“我们先进去吧。” 夏油杰冲着她点点头,跟着步入正殿内部,跨入正殿,一股清亮的爽感令他耳目一新,连日来那种沉闷压抑的情绪好似也缓解了不少。 小纸人见人来,推开了目光,院子里的池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一阵风过,池水荡起涟漪,低垂的杨柳叶飘荡起。 明明是和高专差不多的景色,但夏油杰无端觉得,椿日神社内的气息让他更安心些。 “杰,你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梨奈给他倒了杯茶。 夏油杰道谢后接过,露出略显苍白的笑:“不,没什么。”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并不好打发的梨奈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是五条悟那种糟糕的家伙吗?” “好吧,确实有点。”他露出苦笑,算是承认自己最近状态不对劲。 “遇到了什么吗?”作为前辈,梨奈还是蛮喜欢这两位后辈。 犹豫了下,夏油杰把关于天元和天内里子的事告知了梨奈。 天元是咒术界一位特殊的存在,对方已经活了上千年,他的能力很特殊,是结界,咒术师们祓除咒灵时需要撑开的结界,也是高专学校外的结界。 总的来说就是避免普通人知晓咒术界,也是避免咒灵袭击咒术界。 对方能够存活千年,和他本身的术式“不死”有关,也和他每隔五百年就会和星浆体同化有关。 而今年就是天元同化的时间,而同化的对象就是天内里子。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位的工作,就是负责把天内里子送到天元身边,只可惜,他们失败了。 夏油杰试图用冷静的声音讲述自己的经历:“天内被伏黑甚尔杀死,就在我面前,那时候我还想让天内离开,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十几岁的少女……” “她梦想只是做个普通的女孩。” 不由自主的捏紧茶杯,夏油杰闭起眼,有些难受:“而想要杀死天内的竟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组织盘星教。” 天内的死让他悲伤,盘星教徒丑陋的身影则是让他动摇了自己一贯以来坚持的道义。 咒术师保护非咒术师的意义在哪里? 明明是普通人,却用着最大的恶意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甚至于,在天内死后,那些人在欢呼,庆祝,无比的丑陋。 听完夏油杰最近发生的事,梨奈沉默片刻,缓慢说了句:“夏油杰,不要对你的欲望让步。” 夏油杰诧异抬头。 安静的殿内,茶香肆意,梨奈的声音却尤为冰冷。 “别人对你的期望是什么不重要,无论是人类的存亡,还是守护弱者,所谓的责任,这些都不是你向着自己欲望让步的理由。”在这一刻,梨奈的表情显得尤为冷漠。 有那么一瞬间,夏油杰推翻了对椿日梨奈的认知。 他原以为,梨奈是同他一样…… “弱者本……”夏油杰想开口,但在淡淡的檀香中,他似乎无法再轻易的说出曾经的大义。 他真的是想保护弱者吗? 他想保护的到底是什么? “对于咒术师的责任和枷锁,是用来保护非咒术师,生活在以普通人为主的世界,我们要遵循多数人的意愿进行生活,就像普通人需要遵循法律,咒术师需要遵循咒术界的规则,阴阳师需要遵循阴阳寮的规则。” 梨奈很少和人谈心,但显然夏油杰此刻的状态已经陷入牛角尖,他和一般咒术师不同,他曾经只是普通人,他理解普通人的生活,也理解普通人在遇到咒灵时的脆弱。 就像美国超级英雄的漫画,英雄总要保护普通人不是吗? 所以,保护普通人这个念头在夏油杰自小成长的三观中逐渐变成一种“正向执念”。 保护普通人不仅是他所想的,还是夜蛾老师对他的教导。 作为咒术高专内,心照不宣的下一任校长,夏油杰很清楚,咒术界高层对自己的期待。 “你真的只是想要保护普通人吗?哪怕丧失一切也要保护她们?你的欲望到底是保护谁?”这一点作为家传系的她和五条悟就领悟的很好,他们从不会把普通人当做自己的执念。 能救就救,不能救就尽最大能力挽回损失。 陷入愧疚和自我怀疑的情绪中,很容易误入歧途。 至于救下的是恶人还是好人,也不是他们的考虑范围,他们不是神,没有定夺他人生死的权利,普通人由法律制裁,能力者由特殊组织制裁。 “如果把保护普通人当做自己的执念,夏油杰——你会死。”她的神情十分冷静,樱粉色的眼眸透着杀气,“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枷锁会使你禁锢,但是,杰,人应该是自由的。” “会死……吗?”夏油杰叹了口气,这种能够清楚看到结局的道路,倒是比他现在的彷徨要更让他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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