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用完晚饭,见月安详地坐在院子里,等待黑死牟出现。 夜色悄然降临,月已上柳梢头,一道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小院里,朦胧的月色穿过稀疏的树影,破碎地投影在来人身上。 见月头都没回,便已经感知到黑死牟的出现。 心里暗自撇嘴,都认识那么多年了,爱装A与C之间那个字母的陋习还是没有改变,啧啧,不愧是个场面人啊。 虽然内心还在止不住的吐槽,明面上,见月一脸欣喜地转过头,如星子般清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地望向黑死牟,一脸孺慕。 “老师!您来啦!”这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快乐和活泼,仿佛面对的是她最亲近的人。 “唰—”疾风裹挟着一片树叶,带着凌厉的攻势向着见月的脸攻去。 “我说过,”黑死牟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别用那种恶心的语气说话。” 轻轻侧头避过树叶,小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闷闷不乐地应是,“我知道了,黑死牟大人。” 黑死牟略略皱眉,忽略过内心一抹异样,冷硬地朝着见月一扬头,示意她无需多言,拿刀就是。 他亲自教导的这个少年什么都好,学得快,又耐揍,就是有时候过于软弱,总想着要亲近他,让他分外不适。 拒绝他的亲近后还总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简直比之玉壶对无惨大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也,真令人头疼。 丝毫不知自己在黑死牟心里,已经和玉壶同沦为舔狗的竹之内见月,此时已经在心中乐开了花。 恶心到你了呀? 那可太好啦! 打不过你我还恶心不到你吗哈哈哈哈。 拿着武士刀,面对着就这么静静伫立在院子中央的黑死牟,见月神色一凛,认真起来了。 一阵风吹过,原地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随即,几道残影同时出手攻向了黑死牟,正是速度快的看不清身形的见月。也正是因为速度太快,几道攻击连成一片,汇聚成一张杀意盎然的刀网,往他头上罩去。 “不错。”黑死牟依旧如孤松般不动如山,还有闲心开口,“可是还不够快。” 刀光已在他的脸上显映,眼看着就要命中。 “【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一道由无数圆月刃组成的漩涡围绕着黑死牟出现,须臾之间,所有即将攻击到他的刀光都被牢牢地挡在外面,丝毫不得寸进。 “啧。”见此,见月不再恋战,一个鹞子翻身拉远了身位,回转身形间同时挥出了【月之呼吸·贰之型·珠华弄月】,抵挡住了已经拿起刀反攻的黑死牟。 略微停顿,场上又失去了见月的身影。 正准备感知对方在哪,从背后的无边夜色中忽然袭来一道无声无息的攻击,黑死牟没有犹豫,转过身击飞了这一击。 嗯?只是刀鞘? 正是转过头抵挡的这一空档,黑死牟身边出现了破绽!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一刀居合斩,圆月刃直取黑死牟后心。来不及调整身形应敌,他直接将刀从背后伸出,凭借着蛮横的体魄和非人的臂力,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刀。 微勾起嘴角,见月无声地张嘴,【双连】,一刀未灭,一刀又起! 只见她高高跃起,自空中向下挥刀,背后是黑绸般的夜色和皎洁的朗月,清风徐徐,衬得她彷如蟾宫月娥。 那一道缥缈绝美的圆月刃仙气十足,却不容拒绝的朝着正背手挡刀,毫无掩护的黑死牟脖颈而去。
第十五章 这一刀在黑死牟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眼神一晃,恍惚中那从天而降的身影与另一个影子相重叠,同样的天赋异禀,同样的年少聪慧。 “兄长的愿望,是要变成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从未开过口的弟弟第一次说话了。 “那么,我就成为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好了。”① 骗子!虚伪!恶心! 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厌恶转瞬间席卷了黑死牟,面对着刀刃,他不躲不避,直直地抬起头,露出了脆弱的咽喉。 看着一反常态,气势暴涨的黑死牟,见月心下一惊,心中警铃不断作响。 然而为时已晚,武士刀径直砍向了他的脖子。 “咔擦。” 刀刃,碎了。 见月心下大骇,顾不得再去思索这人的脖子到底有多硬,潜意识已经在疯狂地催促她,快跑!快跑! 下意识地想转身跑路,然而还是比不过黑死牟的速度。 一双大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掐上了见月的腰,并把她狠狠地拽了下来,尚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后脑“咣”的一下撞在地面,见月只感觉头晕眼花,入目所见天地颠倒,斗转星移。 随即,一只手掐上了她纤细的脖子,力道之大,像是想把她脑袋直接拧下来似的。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玩不起是吧! 哦对,他不是人,玛德畜生! 生死攸关之际,这是见月的第一想法。 接着便绞尽脑汁地猜想她又哪里惹着对方了,一副她抢了他老婆的苦命样。 一瞬间的失态后,黑死牟其实就已经恢复了神志。 毕竟那个人早已死去数百余年,活下来的,是他黑死牟。 冷冷地看着手底下不断挣扎的见月,眼见她就要晕过去了,才施施然松开禁锢着她的手。 “咳咳咳。”重新获得空气的见月止不住的咳嗽,脸色涨红,眼角还泛着生理性的泪花。 悄悄将袖管内的针筒放回去,竹之内见月内心世界的小人已经气的挠墙了。 算你放手放的快! 要不然这只高浓度的紫藤花毒素现在就在你的脑子里了。 她恨恨的想,刚刚她还想假装晕过去放松黑死牟的警惕,然后趁机给他来一针。没想到对方的狂犬病还是间歇性的,没等她下手就自我痊愈了。 这支毒可是她这两年,从悲鸣屿行冥寄给她的所有紫藤花里,提取的唯一一支毒素了。 没错,是紫藤花,不是紫藤花香料。 也不知道悲鸣屿行冥从哪里来的门路,能搞到新鲜的紫藤花,还大方的给她寄了一堆。 可惜她写信去问的时候,对方只说无可奉告。 见月还曾经想拿这些花去种,可惜不知道是这种植物太过娇贵,还是需要什么与众不同的种植条件,一直没有成功。 兜兜转转,只能利用现有的所有紫藤花浓缩成这一支药剂。 防的就是黑死牟这狗忽然发疯! 冷眼瞧着竹之内见月平复好呼吸,逐渐恢复正常,黑死牟忽然开口了, “你想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 尚且还在气头上,冷不丁听到问话的见月脑子还没转过来,嘴里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我想成为能打死你的武士。”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完了,今天不会真是她的死期了吧。 黑死牟脸一黑,却很快缓和了下来,破天荒的嗤笑一声,“那你努力吧。” 果然很不一样啊,完全和缘一南辕北辙的性格。 轻飘 飘地这么想着,黑死牟抱着刀,重新向着山林走去,心情罕见的不错,“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有事不会再来,要努力变强啊,否则会被杀掉哦。” 说,说出来了! 见月石化了。 虽然依旧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来教她剑道和呼吸法,她也心知肚明对方有着一言不合就杀了她的能力,但是关于“她不变强就宰了她”这件事,不应该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黑话吗! 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她真的好吗?! 欺负她没能力跑吗?! 想到这,她不禁悲从中来。 再看看已经四分五裂,死无全尸的武士刀,见月遭不住了,对着武士刀嚎啕大哭,“老婆啊!” —— 世上不缺视刀剑如生命的人,见月虽然自问做不到“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但也勉强够得上把刀剑当做老婆的门槛。 此时此刻,她死老婆了。 痛心地将这柄曾让她散尽家财,又助她连斩恶鬼的碎刀用木盒装好,见月挖了一个小土坑,准备为其立个刀冢。 她甚至还特意扎了一个小小的花圈,挂上一对挽联,上书“哭音相随野鹤飞,芳留百代笑九泉”。 月黑夜风高,荒山野地里。 一披头散发(刚刚被掐着的时候散了)的姑娘,在一个小小的土堆前抽抽噎噎,喃喃低语,场面格外渗人。 ———— 见月又一次在准备进城的事宜了,毕竟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主人,闭眼安详微笑.jpg 所幸两年前她在炼狱父子的指路下,曾经找到过一家卖武士刀的传统老店。 又一次站在熟悉的小店门口,见月不禁感慨万千,两年前的她,怀揣着全部身家进城,生怕买不起东西。 两年后的她。。。依旧把全部家当带上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呀~ 但不同的是,这次她要订做一把宝刀,要能砍下黑死牟项上鬼头的!削铁如泥的!宝刀! 意气风发地走进店面,入眼还是熟悉的店面,熟悉的摆设。 那个名叫拓真的学徒此时正拿着一把竹刀,见有客人上门,急忙迎了上去。 “诶,是你?”看到见月,他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还记得她。毕竟那么死乞白赖要买刀,不卖就闹的人,他贫瘠的学徒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见。 看到熟人,见月眼前一亮。 随即狗狗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下,大跨步来到拓真身边,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问道,“那个,你师父在不在啊,有笔生意做不做?” 被强制勾脖子,降落到和见月同一水平面的拓真,尝试着挣扎了下,惊讶的发现居然压根儿挣脱不开。 “你又要买刀?” “是啊。”她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我另有用处。” 小学徒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将她带过去,听从师父的决定。 掀开内室的帘子,见月跟在拓真身后,进入内室。北原苍介此番并没有在做竹刀,而是坐在矮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看起来格外惬意。 见到徒弟带着一个眼熟的女孩走进来,稍稍回忆了下,北原苍介脸色一变。 “你,你怎么又来了!” 未免师父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拓真急忙上去解释了一番,见月摸了摸鼻子,有种被隐隐嫌弃的受伤感。 等到拓真解释完,北原苍介也重新端起了剑道大师的范儿,询问见月的来意。 “我想重新定做一把武士刀。”见月认真开口道,右眼写着诚恳,左眼写着想要。 “唔,行啊。” “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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