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提高效率,节省时间,早点回去休息,我提议到。 他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郑重地点点头,转身飞快跑开了。 我微妙的有点不爽,好歹一起出了这么多次任务,能不能对我的实力有点信任。 算了,总之全都是咒灵的错,拉出来暴打一顿就是。 我也加快了脚步,从六楼开始搜寻。由于讨厌密闭空间,在电梯和楼梯之间,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后者,拐角处没有遇到爱,倒是遇见了咒灵了一只。 没有头的骷髅咒灵看到我一愣,立刻撒丫子噔噔哒哒四肢乱舞地逃跑了。 我立刻追了上去,“喂!站住!” 结果这家伙跑得还挺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搞什么!打不过就跑吗?” 我头一次见到如此会审时度势的咒灵,差点被气笑了,虽然有点奇怪。作为一只一级咒灵,诅咒的气息也太淡了吧? “救……救命……” “嘘!你想被发现吗!” “呜呜我想回家……” 微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家政教室传来,我顿时头疼起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子吧?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交谈戛然而止,我停在教室角落的灰色储物柜前,四周的桌子上摆放着收拾好的厨具,思考究竟是现在打开放他们出来,还是干脆让他们呆在里面,等祓除了咒灵再理会。 “呐……看看我……呐……” 我还没做好决定,身后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女声,半死不活的纠缠着,“呐……看看我呀……” “有事?”我态度极差的回头。 裹着红色大衣,披头散发,戴着口罩的老太婆刹那九十度歪头,幽幽地问,“呐,你看我美吗?” 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卖萌还是吓人,脱口而出道:“你自己心里没点哔数吗?丑八怪。” “嘶——”X储物柜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咒灵用没有眼珠的眼睛瞪着我,脖子咔咔作响飞快绕了一圈,头发像海胆一样炸开,口罩掉落露出爆裂的嘴巴,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把巨大的剪刀朝我袭来,“杀了你——” “啊啊啊——” 比起眼前这个不堪入目的低级咒灵,身后歇斯底里的尖叫才让我悚然一惊。 躲是肯定不能躲了,我抄起平底锅正面迎上,锋利的刀刃瞬间戳穿锅底,边缘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色。 以卵击石是为了干扰视线,我趁机冲到右侧一把薅住它的头发,本来想直接拧断头的,结果咒灵却先一步剪断了自己的头发,吭哧吭哧地开合着手里那把剪刀。 “呜呜呜——好可怕——” “救命——” 储物柜里有小孩被吓哭了,即使声音被捂住了似的戛然而止,仍然吸引了裂口咒灵的注意力,它一寸寸地拧过头去,从那一线缝隙里阴险窥视。 我沉默了半秒,嘲讽道:“呦呵,更丑了。” 咒灵惨白的眼睛开始渗血,胸口剧烈起伏,吭哧吭哧的,已是发狂前兆。 我撒开手里的断发,甩了甩手,嫌恶道:“好臭。” 于是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裂口咒灵尖叫着朝我杀了过来。 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正准备送它上西天,突然头顶「砰」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砸穿了天花板,重重落在了我和裂口咒灵中间。 “咯咯哒哒噔噔咔咔——” 熟悉的声响让我立刻认出这是刚才在楼梯上碰到的骷髅咒灵。 灰霾尘烟一时无法消散,我隐约看到三个小孩痛哭流涕的小孩尖叫着从柜子里跑了出来,没头没脑地奔向裂口咒灵大开的剪刀口。 糟糕!忍到极限了吗? 我一把扯断了咒具手链,咒力汹涌如弓满弦张。 “喀啦——” 月光与风倏然而至,少年身姿矫健,如一只灵巧敏捷的山雀,自空中破窗而入。 “趴下!”他冲三个孩子喊道。 那把染血的巨大剪刀已逼至狗卷棘颈前。 我脸色骤变,心脏都差点吓掉了,“小心!” 他目光如月光般清冷,脚尖点地,上身略微后仰,怒道:“滚开!” 裂口咒灵被看不见的力量猛地击飞出去。与此同时,骷髅咒灵也被我当胸一拳打得解体散架,骨头碎了一地。 “狗卷!”我赶忙跑过去,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鲑鱼!”他自信地比了「V」的手势,暴露出被锋利的刀锋割破的衣袖,有鲜红的血迹慢慢渗出,染开了一片。 “大芥你个头啊!”我忍不住怒道:“这不是受伤了吗!” 狗卷棘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活动了下手臂,“金枪鱼……蛋黄酱?” 他似乎觉得这一点小伤甚至不能称得上是受伤。是啊,咒术师受伤是家常便饭,这种伤势根本不值一提。 我用不着在意,是他自己愚蠢,为了救不相干的人让自己受伤,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明明就算他被剪掉脑袋都不关我的事,明明与我无关…… 可冰冷的愤怒快把我吞噬了,那抹殷红触到了惨烈的回忆,甚至无法理性思考,充斥着四肢百骸咆哮着愤怒愤怒愤怒,胸口都挤得快炸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为什么那样白白死掉了…… 我讨厌这种该死的自我牺牲!讨厌他不以为意的表情!讨厌他轻视自己的生命!讨厌他良善正直的眼神!讨厌讨厌讨厌—— “大芥?” 少年忽然弯下腰来,手撑着膝盖,从下至上望着我。 柔软的发微微散开,目光清澈,萦绕着担忧的情绪。 他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忽然想起一种叫做灰蓝山雀的小鸟,毛茸茸偏白色的小体型,有着飘逸的蓝紫色尾羽,覆羽翩然如扇,常悄然而至,垂悬于枝叶上觅食。 狗卷棘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慌张起来。 那种雀鸟性格活泼可爱,喜欢群居,叫起来「鲑鱼鲑鱼」的,啊,不是,「唧唧唧」的。 “大、大芥?蛋黄酱?” 真的就很像啊…… 他眼中露出不知所措的迷惘,手掌抬起似是要接住什么。 我蓦地向后退了一步,手背拂去脸上的潮湿,转身看向门口。 浑身长满眼睛和牙齿的咒灵碾碎了门框,模样丑陋。 我朝它走了过去,一边松了松肩膀。 “一起来玩吧,咒灵三号。” 今天不把打你的满地找牙,对不起我流失的盐溶液!
第9章 雪见桐在暴打那个浑身长满眼睛与牙齿的咒灵。 她拿着那根被她当胸一拳打散架的骷髅大腿骨,狠狠抽打着已经全身遍体鳞伤,每只眼睛都在涌出大颗悲伤恐惧的泪水,沾血的牙齿掉了一地的可怜咒灵。 “本体在哪里!还不说吗!啊?!” 雪见桐明明可以一拳祓除这只咒灵,她却精准地控制咒力,一点一点地折磨,好让它存续痛苦的时间更长一些。 三个瑟瑟发抖的孩子缩在狗卷棘身后,被这过于凶残的场面吓得脸色惨白,颤声道:“那个……姐、姐姐,它没有嘴巴啊……” “它不会讲话啊……” “看起来好可怜啊……” 雪见桐冷冰冰地回过头,夕色的眼瞳不带半点感情,“啊,是吗,那你们要不要过来帮它擦擦眼泪,抱在怀里安慰安慰啊?” 这下孩子们连探头都不敢了,揪着狗卷棘的衣角试图将全部的自己都藏在他身后,生怕被这女魔头抓走。 雪见桐冷笑一声,高高手中扬起大腿骨,“给老子爬——” 之前一直在旁观的狗卷棘呼了口气,拉开衣领,轻声说道:“冷静点。” 那瞬间像被一桶冷水从头到脚下灌下,彻头彻尾的清醒和措手不及的震惊猛烈相撞,也像月光突然有了温度,清清凉凉泼洒在皮肤上,融进了血肉中,驱散了汹涌狂暴的怒火。 她手臂一松垂了下来,骨头落地的声响很清脆,像门口摇晃的空灵风铃。 雪见桐望着玻璃镜面上反射的自己,表情惊愕,眼神还残留着些疯狂和狰狞,像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魔鬼,她忘记了初衷,沉浸在虐杀和折磨的快感里……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她仿佛看到镜面中的那张熟悉的脸咧开了恶毒的微笑,另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从边缘处缓缓磨了进来。 “那、那是什么……” 雪见桐悚然一惊,窗户的倒影中显现出一级咒灵的身影,没有五官,皮肤像打了蜡,面孔死白,脖子以下的部位像被抽去了骨头,烂泥一样缓缓移动着。它长了两只细长的手臂,手指枯树枝一般。一边抓着个穿背带裤的布娃娃,另一边捧着本黑色封皮的书。 “那是我的奥利!” 躲在狗卷棘身后的小男孩忽然激动地站了出来。虽然害怕,却捏着拳头冲咒灵喊道:“还给我!你这怪物!” 无脸咒灵转头向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活生生从那张可怕的脸上撕裂了出来,声音凄厉尖锐,“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才不是你的!”小男孩的两个同伴躲在狗卷棘身后跟着骂道:“那是悠君妈妈给他的娃娃!臭不要脸!” “不要脸!” 雪见桐对这一幕感到颇为无语,你们有胆子叫嚣,躲什么,倒是给我从狗卷同学身后出来啊,一点忙帮不上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激怒咒灵火上浇油啊? “我的我的我的啊啊啊——” 一级咒灵被刺激大了,歇斯底里地翻开手中的黑皮书,枯黄的纸页哗啦啦作响,他一下子撕了好几张下来,注入咒力,一个个模样诡谲恐怖的怪物挣扎着从纸面爬了出来。 狗卷棘淡定地开口,“撕碎吧!” 于是怪物们像纸一样被撕碎了,消散在空气中。 一级咒灵愣住了,几秒后气的浑身发抖,细长的指尖抓挠着自己模糊的面孔,行为越发狂躁,浓厚的咒力反应凝聚在他手中的黑皮书上。 雪见桐皱了皱眉,“以为我会等你发大招吗?” 她握住银白的铃铛,叮铃声响,黑色流弦如漫天细雨,柔软而锋利,她一放一收,顷刻间便将这只一级咒灵绞杀。 “真是不够看的,”雪见桐怅然若失,“就没有能打一点的么?” 狗卷棘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木鱼花。” 【那种的还是算了吧。】 雪见桐觉得他应该是想说这句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呜呜呜——胳膊啊——我的奥利!” “别伤心了……悠君。” “怎么办啊,这是悠君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三个小豆丁蹲凑在那个被雪见桐一并误伤,削去了手臂的布娃娃跟前,失主在可怜巴巴地抽泣,另外两个跟着难过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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