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你跑什么?!”不悔被无忌带入了一条暗巷,见左右无人,方才急急停步。 无忌瞧着她微微泛红的面颊,心情甚好道:“不跑难道等金钱帮的打手追上来?” 无忌倒也不是怕了金钱帮,只是单纯的嫌麻烦。 不悔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还不是怪你!谁让你说出大旗门的名号?” 无忌淡道:“顺水推舟而已,纵使我不说,孙三千也能猜出来。” 不悔狐疑的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在浑水摸鱼?故意挑起金钱帮与大旗门的纷争,想把云翼拖下水。” 无忌被点破了也不生气,笑道:“小薇,你误会本座了。” “本座向来心底善良,想法单纯。只是见金钱帮态度嚣张,所以提醒他们一番罢了。” 论口舌之争,这人永远有这么多说辞。不悔索性懒得与他争辩,“孙三千说上官官虹的府邸甚多,行踪难测,但他最近迷恋上了明月楼的一个歌姬,每日傍晚都会雷打不动的出现在明月楼。” “你觉得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无忌道:“量他也没这个胆子骗本座。” 不悔蹙眉道:“恐怕他是想请君入瓮。” 孙三千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这么轻易便招供出上官官虹的下落,想必卖主求荣是假,想诱敌主动落网是真。 只怕他们前脚刚刚离开赌场,上官官虹便会接到信报,布下天罗地网伏击两人,夺回账册。 不过就算知道是陷阱,这一趟不悔也非去不可了。 “放心。” 无忌看着不悔,轻声道:“有本座在此,任何人都不能伤你分毫。” …… 两人连夜动身赶往了明月楼。 明月楼这名字听着风雅,实则是隶属金钱帮的青楼,每年都会有无数良家女子受尽折磨后被逼良为娼,沦为赚钱工具,上官官虹还会经常在此招待贵客,笼络朝廷官员。 彼时刚刚入夜,明月楼华灯初上,霓影朦胧,楼门口人潮涌动,站满了莺莺燕燕的漂亮姑娘。 温柔乡、销金窟,最是□□迷人眼,人还未至楼内,一阵夜风吹过来,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脂粉的甜香。 “还需乔装打扮吗?” 彼时,无忌与不悔正站在暗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明月楼热闹的景象。 不悔答道:“还能怎么乔装?这楼外看着风平浪静,但楼里恐怕已经设下了重重陷阱,等着抓我们呢。” “不如正大光明的进去。” 无忌轻笑道:“有本座在呢,莫怕。” 不悔不耐烦地扫了无忌一眼,转过头时,忽而想到一个坏点子,“其实也不是不能乔装打扮……” 颇为调笑的语气,顿时让无忌感觉不妙,“你想都别想。” “你牺牲一次又怎么了?”不悔见无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灿然一笑,“你与我若是都扮作两个小姑娘,肯定能顺利混进去。” 无忌被气笑了一声:“本座像小姑娘吗?” 不悔尚未回答,已经又听无忌不要脸般道:“本座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不悔脸颊一红,暗骂了一声老流氓,随即便朝着明月楼方向走去。 “这位公子,可是要来楼中听曲?” 不悔刚刚走近,门口便有小厮迎了上来。不悔故作慷慨地模样扔过去一袋碎银,“给爷寻一间上好的包房,再温两壶好酒。” 小厮接过钱袋子,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连忙将两人引进楼。 楼中丝竹声乐,热闹非凡,入目便见一群美人正登台表演歌舞,一派奢靡景象。 无忌一边看,一边上楼,回头间,正见不悔正盯着自己瞧。 “怎么了?”无忌失笑。 不悔嫌弃,“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无忌微微一怔,忽而俯身靠近不悔耳边道:“你放心,除了你,我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 “我只是在观察地形罢了。” 不悔骤然后悔两步,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心道这老流氓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入得精致雅间,小厮为两人上齐了酒菜,献媚道:“两位贵客,可要请我们楼里的姑娘来作陪?” 无忌微微蹙眉,正欲拒绝,却听一旁的不悔笑眯眯道:“自然。” “你先给爷介绍介绍,都有些什么姑娘?” 小厮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听起来像是明月楼的头牌,而不悔豪不吝啬地全点了。 待小厮掩门离开,无忌冷冷扫向不悔道:“你想做什么?” 不知是否是不悔的错觉,老男人这一道声音仿佛含着醋意。 这时明月楼的老鸨领着一群美人儿袅袅前来,七八个姿色极为出挑的美人儿亭亭玉立,环肥燕瘦一字排开,连不悔这个女孩子都想夸一句赏心悦目。 明月楼不愧为白云城最大的青楼,就连老鸨都与别地儿不同,单看这老鸨其实年纪并不多大,约莫三十五岁上下,瞧着也是保养得宜风韵犹存,在精心妆饰下倒称得上一句面容姣好。 只见老鸨扭着身子迎上前来,笑意盈盈道:“二位公子,这几位皆是本院最受欢迎的姑娘了,个个儿色艺双全,公子且看要留下几个?” 几个姑娘眼巴巴的望着无忌和不悔都想留下,毕竟来明月楼找乐子的无论达官贵人或是普通嫖客,不是肥头大耳就是肚满肠油,模样好看的基本没有,今日难得遇上这么两个极品,一个潇洒倜傥,一个清秀风流,陪着哪个都算不上吃亏。 无忌本就对花楼姑娘不感兴趣,只盯着不悔瞧她又准备作什么妖,而不悔看着几个姑娘几近冒着绿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此情此景惹得无忌扑哧一笑,不悔刹那间一个眼刀甩了对方一眼,不帮忙就算了,还出声嘲笑,真是过分,果然只有老流氓才不会害怕这种群狼饲虎的场面! 不悔故作镇定,随手点了三个看起来顺眼的美人儿,“这里哪位是月心姑娘?” 老鸨轻轻招手,捂着嘴笑道:“呵呵呵小公子,这三位便是您点的烟柳、兰珠、燕虹姑娘了,至于您口中的另一位,不瞒您说月心正是奴家年轻时唤的花名儿呢。” 老鸨在这边笑得花枝乱颤,无忌和不悔暗暗对视一眼,找得就是你。 账册虽说只有一部分,但那么重要的东西,岂会轻易交给一个花楼姑娘,小道消息传言上官官虹年轻落魄时曾得过一名青楼花魁的帮助,上官官虹闯荡江湖多年,应该不至于被酒色迷得轻信他人,按着年龄推算,如果相好的人是管理整个明月楼的老鸨就合理多了。 “我们二人是打其他地方来的,传闻月心姑娘的琴技登峰造极,一舞更是艳色动人,迷得多少达官贵人、英雄好汉都拜倒在石榴裙下,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鉴赏一番,不知月心姑娘是否赏脸呢?”不悔边说边掏出一叠子银票来,看得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花楼姑娘们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老鸨眼疾手快抓住银票,拂了拂一头秀发,不紧不慢道:“公子真爱说笑,不过是奴家年轻时讨口饭吃的技艺罢了,算不得什么,既然二位远道而来且不嫌弃奴家年老色衰,奴家自然是要献丑一番的。” 老鸨收起银票笑呵呵应下,实则在对方说出“月心”二字时,在她眼里这二人就不可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原来这老鸨确实是曾经名声大噪的花魁,却不是什么“月心姑娘”,好不容易混出了头的她,怎么会轻易答应与人取乐? 而“月心姑娘”不过是孙三千留给老鸨的金钱帮暗号—“寻月心者,皆不可留活口”。 ----
第19章 燥热 老鸨音落,便从承盘上取过酒壶,为不悔与无忌一一斟满酒盏,敬道:“贵客慢饮,奴家这便献上一曲琴音,为二位助兴。” 轻纱罗帐缓缓放下,曼妙灵动的琴音逐渐奏响。不悔暗中递给了无忌一个眼神,随即继续与屋内的姑娘们饮酒玩乐。 而无忌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雅间。 “公子,公子再喝一杯嘛。” “公子不仅人生的俊,酒量也如此厉害。” 酒过三巡,席间更为热闹。明月楼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目的便是想把不悔灌醉。而不悔明面上来者不拒,一副十足十的纨绔小少爷模样,实则暗中动用内力冲破了百会、太阳穴等穴道为自己解酒。 这些姑娘的酒力虽好,但哪儿玩得过不悔的手段,没多久便醉倒了一片。见此,不悔也假意不胜酒力,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壶醉醺醺道:“怎么都不喝了?” “姑娘们再喝……再来啊……” 老鸨从纱帐后走出,递了一个眼神给小厮,对方立刻上前架起几位姑娘扔到床上,笑眯眯道:“爷,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您快些休息吧。” 不悔装作醉酒模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老鸨与小厮对视一眼,随即掩门离开了。 待关门声响起,不悔猛地睁开眼,清澈眸色一片清明,哪儿还有方才的醉酒神态。 她起身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慢悠悠地绕过地面酒壶,从窗户翻了出去。 …… 明月楼前厅多用于待客玩乐,后院则是姑娘们的住所。 此刻夜色正浓,前厅热闹非凡,后院却只有一星阑珊灯影,隐约照亮了寂静的回廊。 后院建造面积宽阔,想找到月心的住所并非易事。幸而明月楼的闺房门前都挂着姑娘的木牌,不悔借着月光一路找过去,很快寻到了“月心”两字。 到底是明月楼的老鸨,自然比寻常姑娘身份更高。厢房不仅是单独的一栋阁楼,外间布置也更为精致。 不悔思考半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从翻窗。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榭,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显然老鸨还在前厅招待客人。 不悔轻轻落地,一边观察着厢房的环境,一边后退,不料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不悔瞳孔微缩,下意识想惊呼出声,忽而有一只冰凉大手从背后伸来捂住了她的唇。 “别闹。”黑暗中,对方俯身在她耳侧说话。不悔瞬间感受到一阵温热气息与淡淡檀香。 她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再乱动了,无忌方才放开手。 “你怎么也在这儿?”不悔压低声音道。 无忌轻笑一声:“还不是为了找账册。” “有结果了吗?” 无忌拿出火折,点燃了桌面的蜡烛道:“那半册账本十分重要,想必月心已经将它贴身存放,我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 闻言,不悔不由有些失望了。 若是账册一直找不到,或是只能强行夺取,必然耗时耗力,如今小昭生死未卜,不悔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无忌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忧,宽慰道:“你放心,金钱帮既然想抓你灭口,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动你的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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