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现场只有两个女人,一是不悔,二便是逃走的白衣女子。不悔在无忌身边这么久,无忌定然不会认为不悔就是明教杨不悔。 连城璧一怔,连忙点头。 不悔跟着一怔,她没想到连城璧会这么说,细想之下又不意外连城璧会这么说,也好,她现下心力交瘁,暂时还没做好与无忌坦白身份的准备。 这厢,连城璧没想到无忌会以为那个逃走的白衣女子是不悔,但既然无忌误会了,连城璧便顺势接下了这个猜测,毕竟越少人知道真正的杨不悔是谁就对他越有利,而他也能利用这个误会充分拖延时间,寻求逃命的机会。 连城璧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不悔,斩钉截铁道:“没错,那个白衣女子正是杨不悔!” 无忌微微挑眉,意味不明地看着连城璧示意对方继续说。 连城璧顿了一下,抱了抱拳复又说道:“天公子,我知晓真正杨不悔的容貌,我可以与你一同去寻找她的下落,只求天公子能饶我一命。” 无忌收掌,沉声道:“既然你还有点用处,那便暂且饶你一命。” 算上这个白衣女子,这已经是出现在无忌眼前的第三个杨不悔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叫人看不透真相,无忌已不像前两次那么笃定和惊喜。 虽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连城璧确实是与杨不悔有些渊源。无忌寻杨不悔这么久,连城璧是他碰到的唯一一个知道长大后不悔外貌的人。 不如放任连城璧带他去会一会这个新的不悔,如若是真的便罢,但是如若连城璧胆敢欺骗于他,届时也不过是多血洗一个无垢山庄罢了! ...... 待备好车马,一行人便出发开始寻求白衣女子的下落。 马车朝着白衣女子最后逃走的方向行驶着,车轮碾过地面被日头晒得焦干的树枝和落叶,断断续续发出“嘎吱嘎吱”声。 路程不过行出一日,灼热的太阳叫世间万物都变得蔫蔫儿的提不起劲。马蹄急踏,车夫时不时发出“驾”的指令,不悔支着下巴,只觉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身子一歪一歪就要倒下。 无忌勾勾嘴角,长臂一伸,将不悔环在怀中,又用手掌轻拍不悔后背,柔声哄道:“累了就睡会儿吧,有我在不必逞强。”本就困顿不已的不悔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心地闭上双眼,靠在无忌怀中沉沉睡去。 为了便于看管而被迫与二人同车的连城璧只恨不能当场戳瞎自己的双眼,打又打不过,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佳人还在别人怀中入眠,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行至一个城镇,车夫出声问道:“公子,天色不早可要进城落脚度夜?” “可。”无忌尽量简洁得答复着车夫,生怕吵到不悔。 听见声响的不悔迷迷糊糊醒来,她脑袋轻轻蹭了蹭舒服的“枕头”,显然一副还未睡够得模样,衣襟在她脸上压出一道红红的印子,可爱模样惹得无忌忍不住闷闷低笑,胸腔亦跟着一震一震。 不悔陡然清醒,见自己居然倒在这人怀中睡了一路,登时坐直身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道:“我竟睡得如此之沉......没有压到你的伤口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个假杨落马后女主就掉马了,大家再等等哦。 接下来的两章全是感情互动,不喜欢纯感情的亲可以跳过,第三章 开始走剧情。
第79章 误解 无忌扶手抚了抚不悔睡得微微凌乱的鬓发, 轻声说:“无妨。近日娘子受苦了,理应多休息一会儿。” 不悔微微一怔。 无忌已经许久没有对她用过娘子这个称谓了,今日突然抽什么疯?! 不悔转过头,瞥见了一旁脸色难看的连城璧, 顿时明白过来了。 这男人还当真是个醋坛子。 先前连城璧不过当着无忌的面、说过一句不悔是他想成婚之人, 无忌便惦记了这么久。 倘若换作以前, 不悔定然会反感他的霸道,而现在她心里却觉得甜丝丝的…… 马车很快停在一处客栈门前,由于十三翼提前派人打点过,周围已经有密不透风的死士防卫,万分安全。 下车之际, 无忌冷冷瞥了一眼连城璧, “连公子, 本座耐心有限, 只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 倘若你找不到白衣女子的下落, 那便是你的死期。” 闻言,连城璧顿时如坐针毡、冷汗直流, 只得保证道:“逍遥侯放心……我已经与无垢山庄的弟子传了信, 只要收到杨不悔的消息, 定然第一时间通知您。” 连城璧面上一派诚心诚意,不悔却想不通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那白衣女子分明是与唐敬联合, 策划假杨一事的罪魁祸手, 如今却莫名其妙又变成了另一个假杨。 不悔看向无忌, 欲言又止,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倘若……她真的说出真相,逍遥侯会如何対待她?会不会逼迫她交出圣火令? 不悔思绪万千, 唯独谨记这一条信念,便是绝不能违背原书剧情……她要等到一个名为张无忌的少年,亲手将明教圣火令交给他,让他带领明教走向新的光明。 而不悔最终的命运,便是嫁给原书中的殷梨亭!她与逍遥侯,原本便不该有任何瓜葛。 思及此处,不悔的心间忽而狠狠地抽痛了一瞬。她微微蹙眉,下意识捂住了心口。 “怎么了?”下一刻,无忌注意到不悔的不适,看着她紧张道。 不悔又想起了怜星放入她体内的绝情蛊。但她并不愿无忌担心,只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蓦地,无忌忽而俯身,不顾众人的目光猛地将不悔抱起,大步走入客栈。 “你做什么……老流氓……”情急之下,不悔下意识圈上了无忌的肩膀,娇嗔道:“你快放我下来。” “乖一点,别动。不是累了吗?我抱你上去。” 男人身上还带着伤,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之下,不悔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息。 逍遥侯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杀戮、不死不休的争斗,然而,每次只要有他在身边,不悔便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这种安心,除却从小疼她长大的杨逍,不悔只在张无忌身边方才感受过。 房门推开,无忌先借着月光把不悔抱到了床边,随即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暖黄灯光耀映,男人银白的面具之下露出半张俊美面容,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柔。 不悔仰起首,清澈眸底映出无忌的模样,忽而说:“你换了面具。” 男人先前一直带着冷冽肃杀的玄铁面具,显得整个人暴戾乖张,难以接近。 而这一副银白面具精巧、轻薄,虚虚掩过无忌高挺的鼻梁,衬得男人倒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先前追杀邀月的时候,面具被她的第一剑刺毁,所以换了。” 无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悔却下意识觉得后怕。当日不悔被移花宫绑走,无忌为了救出她,血洗移花宫,又一路追杀邀月、怜星。 不悔记得那天深夜怜星气急败坏的冲进她房间,满身伤痕,必然没能在无忌手下讨到好……然而,邀月作为移花宫的宫主,武功高强,从无忌面具损毁,便能想象出当时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恶战。 男人见她垂着眸,神色有些落寞,便单膝跪在不悔身边,笑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不悔怔忪地瞧着无忌,忽而伸手,碰上了那张银白面具。 无忌眸光一沉,倘若换作别人,胆敢如此胆大妄为,他定会在顷刻之间折断这一双手。 然而,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动。 似乎很不习惯被触碰面具,他下意识紧张地握紧了拳,却仍旧一动不动的仍由不悔触碰。 “你当时……为什么会来救我?”沉默半响,不悔最终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无忌轻描淡写地说:“倘若我连你的安危都不顾了,日后,还配得上做你夫君吗?” 不悔微微一怔,指尖随之停在了银白面具耳后的位置,只要她轻轻一动手指,今日有月光,有灯光,此处此时再没有别人。 这一次,她便能彻彻底底看到他的模样了。 “可是……你一直在找明教杨不悔,她対你而言应该很重要。为何你愿意拿她来换我呢。”不悔的声音有些颤抖。 无忌没察觉到不悔的异常,“杨不悔确实很重要。但我让你陷入了危险,岂能不管不顾。至于交换……我一开始便没有打算让移花宫的奸计得逞,若不是突然杀出一个连城璧,我一早便能救出你了。” 其实无忌想表达,不管发生任何危险,他都不会丢弃不悔于不顾,会一直保护她。然而,不悔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在他心里,明教杨不悔、得到圣火令方才是最重要的……她対于逍遥侯而言也许有些特别,但终究比不上他的狼子野心。 也罢。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只是他总用这种玩笑的语气表白,常常让她产生一种……逍遥侯也许真的很爱她的错觉。 忽然,微凉的触感停在不悔额前,是无忌的手背轻轻覆在不悔额头上,不悔止住胡思乱想,抬眸疑惑望着无忌。 “作甚?” “看你不是很舒服的样子,可是赶路累着了?” 不悔微微一愣,这个男人,该说他敏锐还是迟钝好呢?他似乎总能注意到自己的情绪不対。 两个人的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在一起,不悔脑子一热,低下头将自己往他怀中靠去。 无忌眼中闪过错愕之意,他十分自然地伸手圈住不悔,帮不悔理了理耳鬓旁的碎发,一时心疼不已。 他的小薇,定是遭受了许多委屈,都怪自己未曾保护好她。 不悔埋着头遮住自己微红的眼眶,第一次怨怼起自己的身份来,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幽灵宫小宫女就好了,没有命定、没有剧情,可以自由自在活出自我...... 不悔忍不住自嘲起来,没想到一向自诩果敢决断的她有朝一日她竟也寄希望与“如果”来,心口又开始抽痛,不悔紧了紧环着张无忌腰身的手臂,换来无忌一个更深的拥抱。 无忌静静环抱着不悔,二人皆没有说话,像一対久别重逢的夫妻,靠着汲取対方怀抱中的温度安抚彼此,场面和谐又温馨。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沉浸在拥抱中的二人。 “何事?” “尊主,饭菜热水都准备好了,您看现在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更衣?”原来是敬职敬责担忧尊主的十三翼。 不悔听见外人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后退半步,与无忌拉开距离。 白皙的小脸蛋染上两抹绯红,不悔内心暗暗轻啐自己,怎么就跟昏了头似的投怀送抱,二人空着肚子不说,一路奔波可算不上多洁净,还好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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