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室友:好装啊这个小老板!可恶! 在湖南大学稍作停留后一行人就慢悠悠地往岳麓山上爬,吴笙和吴邪爬在最前面,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吴笙问他你好像对长沙很熟悉,以前住在长沙吗?吴邪便说自己祖籍是长沙的,出生在杭州,小时候偶尔会回来烧香祭祖什么的,而且自己的三叔在长沙做生意,他有时候会过来帮个忙或者过来玩。 吴笙听了哎呀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又让你跑了一遍熟悉的景点了。 吴邪不甚在意,他觉得跟着吴笙再跑一遍也挺好,吴笙明显没来过长沙,她对于这个南方的城市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湖南大学,他开玩笑般询问吴笙她姑姑当年在湖南大学念书没准认识他三叔。 吴笙对此倒是有点感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我三叔那时在追求湖南大学的一个女大学生,经常往大学里跑,我家里人说他去湖南大学的路比回家的路还熟。” 吴笙微微笑了起来,“看来你和你三叔关系不错。” “我和三叔关系确实很好。”吴邪爽快地承认道,“他虽然人有点不靠谱,但是对我还是很好的。” “那你明天可以去看看他呀,你不用跟着我们转的。” “他最近没在长沙,有空会找他吃饭的。” “这样啊。”吴笙点点头以示了解,而后她又八卦似地问道:“那你三叔后来追到那个女孩了吗?她是哪一年毕业的学生?我回去问问,说不定我姑姑认识呢。” “当然追到了。”吴邪道,“那个女孩叫陈文锦,是她们大学考古专业的学生。” 吴笙张了张口,她的面部表情突然凝滞了一下,在当时吴邪并没有意识到吴笙的那个表情意味着什么,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个夜晚,他从墨脱回来,在深夜里坐在吴笙身边注视着这个女人眉头紧蹙的睡颜,他的脑子闪过了和吴笙从认识时的所有记忆,他在那时突然明白了他和吴笙的相遇,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浪漫的童话故事,他和吴笙的相遇充斥着他所察觉不到的血腥和眼泪,阴郁和彷徨。那个女孩的痛苦和疑惑纠缠着她,她的靠近是预谋已久。 但此刻的他对未来尚不知情,他只是看着这个女孩心里就能够平静下来,然后会不自觉地笑起来,这样的一个女孩,生了一张姣好的面容,她的双眼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看着他时好像在邀请他进入到她的世界里。 那会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他对此无比的好奇,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当这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对着他笑一笑,他又将所有忠告抛之脑后了。 最后一天的行程是湖南省博物馆,出发的时候他的同学还在损他这是不是吴笙为了他安排的行程,结果被吴邪又锤了一拳,他同学倒是正色地告诫他吴笙在学校风评很好,为人和善天赋又好,她们油画专业的主任拿她当宝,她的导师也指着她一路带飞,而且这几年她的画也是水涨船高,简而言之就是这是个香饽饽,你要是喜欢就赶紧下手,要不学校里有一帮饿狼等着呢。 吴邪觉得夸张,他同学怒斥这个你这个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年上大学那会儿也是有女孩追你你跟个木头似地不搭理人,活该你大学没谈上恋爱。 吴邪听的一头雾水,怒道我那会儿就是没人追你他娘地说话能不能不那么难听! 他说话声音大,招来前面的四个姑奶奶齐刷刷的回眸,其中有一个还超级不待见他,冲他翻了个白眼,吴邪依旧以客气的微笑回应,心想您真是姑奶奶看守吴笙跟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似的恨不得狠狠叨我两下,你等着看吴笙一会儿就得过来。 想清楚后他的笑容又带了点得瑟,只是姑奶奶们又不搭理他了,他倒是算的明白,博物馆逛到中间的时候许是因为就他一个人闲逛,吴笙就走过来陪他看这些文物,吴邪一边向她介绍这些文物,一边又问她下午坐火车直接回家吗?他问这话是因为剩余四个人下午直接坐火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是不知道吴笙去哪里。 “我回杭州。” “不回家吗?”吴邪知道吴笙家在上海,只是不解她为什么不回家。 吴笙听闻这话撇了他一眼,这一眼极具风情,好似在冲他翻白眼,但她眉梢眼底皆带笑意,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有的娇俏感,“女孩子的事情,你少管啦。” 吴邪头皮发麻,他愣愣地看着吴笙的眼睛,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反应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明白自己的老同学为什么说学校里的饿狼还等着呢,这样一个冰山似地女孩,她软化下来时,确实是会令很多人前仆后继地围着她转满足她的心愿,只为让她笑一笑。 吴邪傻傻地低声问道:“我不管?” 吴笙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个沉思者的神情,然后笑了笑,“别说,我还真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说了,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围着她转满足她的心愿,只为了让她笑一笑,吴邪嘴上倔强,真到了眼下的时候也只会好好是是是。 事后虽然会怒骂自己不争气,但是可能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拜托吴邪的事情是让他帮忙找个出租屋短租两个月,吴笙暑假不回家,因为要去帮导师办展和在画廊帮忙,但是暑假一来学校直接把宿舍关了她没地方去,只能麻烦朋友们找找合适的出租屋。 很凑巧的是吴邪家对面的屋子正在出租,两室一厅采光很好,基础的家电都有,从长沙回来的第二天吴笙就在吴邪的张罗下和房东签了合同搬了进去,在这个暑假里吴笙就成为了吴邪的邻居,她前半个月也很忙,帮导师办展早出晚归,吴邪想找她吃个饭都得提前三天预约好,很多时候还约不上,等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她倒是清闲了下来,每天早上会和吴邪一起去小区门口的早餐摊上吃早饭,她虽然是南方人,口味却十足的北方,两个人吃过早饭,吴邪去吴山居开店营业,吴笙就回出租屋画画。 吴邪后来发现这个小妮子画起画来就容易忘了时间,往往第二天喊她出来吃早饭的时候看着她的黑眼圈才知道她又熬了一个通宵,于是吴邪就学精了,中午的时候会打电话喊她来吴山居吃午饭,以免饿死在出租屋里都没人知道,于是吴笙每天早上吃完饭回出租屋画画,中午的时候再溜达到吴山居和王盟吴邪一起吃午饭,吃完午饭会在吴山居闲坐一会儿和吴邪聊天,或者看王盟打游戏。后者让吴邪看到了会给王盟一个震耳欲聋的脑瓜崩,吴笙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打着吴邪准备给她的遮阳伞捂着嘴偷笑着离开。 待到太阳完全落下去,西湖边变成一片寂黑之时吴笙又踩着轻快的步子来迎吴邪下班去吃晚饭,吴笙不挑食,在那段时间里几乎和吴邪吃遍了周边的苍蝇小馆大排档和餐厅饭店,最离谱的是有一天下雨,两个人都穿着短裤,□□的小腿被雨滴打湿,吴邪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握着竹签吃着上面的羊肉串,他身边的吴笙以微小的距离挨着他,手里拎着一袋烧烤,另一只手也握着竹签吃上面的羊肉串,他们那天晚上顶着大雨,站在西湖畔默默地吃完了一袋香气扑鼻的烧烤。 这是让吴邪过了许多年想起后还会会心一笑的事情,他有时在沙漠里,会调动自己和吴笙一些过去的回忆,来支撑着自己度过非常艰难的时刻。在很多时刻,他就是想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许许多多的好友才度过去的。 以及那个暑假的末尾,吴笙马上要开学,那个夜晚,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们吃过了晚饭漫步在西湖畔,西湖畔的树木茂盛,月光洒在地上被树叶切割成稀奇古怪的形状,西湖边上迎面吹来的夜风凉爽,他迈着步子慢慢地走,吴笙就跟在他身边也慢慢地走着...就好像,他们这样过了一辈子。 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令吴邪打了一个冷噤,他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吴笙,月光下她的面孔纯洁无暇,她如云雾般的乌发披散着,雪山水凝就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眼下的路,刚见面那几次她确实很像个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但是和吴邪混熟后出门同他吃晚饭都是穿件宽大T恤和短裤出门,T恤上有时候还带着画画时不小心蹭上的油彩。 吴笙,其实是一个很孩子气的人。 如果真的和她过一辈子呢? 吴邪的脑子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他想起吴笙冷淡的表情,想起她微笑下藏着的狡黠,想起她偶尔也会露出的迷茫神色,想起她对着他歪头微笑,也想起了她握住自己手腕扬言要带自己去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那样也很好,如果那个人是吴笙的话。 吴邪这样回答着自己的问题。 而且我们已经约好了冬天的时候去东北玩,她答应带我去看大雪去吃最好吃的锅包肉,等到我们明年暑假的时候去西班牙巴塞罗那看高迪的建筑,去看巴塞罗那俱乐部踢球;如果允许的话后年去巴黎看凡尔赛宫和卢浮宫,去看卢浮宫里那个举世闻名的永远在微笑的女人。 但是如果吴笙谈恋爱了呢? 吴邪突然停下了脚步,吴笙也随之停了下来,她一张脸微微上扬,带种询问的神色,她的皮肤洁白,眼睛却像两粒黑珍珠一样黑黢黢的,散发着动人的光芒,她的美是流动的,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只是她很习惯这种目光,静静地以疑问的视线同吴邪对视。 过半晌吴邪突然开口问道:“如果你谈恋爱了,我们的约定还做数吗?” 吴笙思考了一下,就在这段思考的时间里吴邪的心脏跳上跳下就是回不到原位去,直到吴笙深思熟虑后的回答让他的心脏一路坠到胃里去了。 她很是冷静地回道:“我不知道。” 吴邪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他冷淡地回了一句“哦”以示知道,心里想的东西藏不住,七情六欲全上了脸,吴笙见了不禁觉得这个男孩好天真,总是掩盖不住自己心里的所思所想。 但是她全然意识不到,一个男孩子,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是永远掩藏不住自己的心思的。 吴邪只顾闷头往前走,吴笙在后面跟着他,路灯将吴邪的影子拖得好长,吴笙就在他身后踩他影子的头,吴邪就跟脑后长了眼睛似的,闷声道:“别踩我的头。” 吴笙迈着轻快的步子追上他有意放缓的脚步,她站在他身边,胳膊也紧贴着他的衣袖,她探头过去看吴邪的神色:“生气了?” “没有。”吴邪很生硬地回复道。 他的表情还是很难看,像只生气的臭脸小狗,吴笙不去哄他,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谈恋爱,找了男朋友,我就没办法实现和你的约定啦。” “我讨厌爽约。”吴邪更郁卒了。 吴笙站在他身边,她□□的小臂挨着他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吴邪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幽香,西湖的夜风吹动她好一把蓬松的秀发,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吴笙的长发拂过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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