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头的瞬间,身后诡异的一幕让她不由地将瞳孔骤缩。 “哥哥……呜呜……哥哥……” 一个表情哀伤的年幼女孩正顶着张与在场所有尸首一般苍白的小脸,仰高了脑袋,泫然欲泣地正对向她。 对方那双仿佛被人活生生挖去了眼珠般仅留下两个黑洞的空荡荡眼眶,其中正汩汩留着血泪凄惨又可怜地朝她望来。 “姐姐……好过分……” 随着她夹带着哭腔的控诉愈发凄厉,更多的血液也不断从她的双眼与嘴角溢出,语气质问: “为什么要那样对哥哥……为什么要那样欺负哥哥……” 渐渐地,她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奇异的变化,脑袋像是腐烂碎掉的南瓜,溶解般啪嗒啪嗒坠落下混合着血块的烂肉。 “!” 绿皱起了眉头,嫌弃又厌恶地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柔白的手指紧掐大腿,为了验证这眼前荒谬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境。 大腿传来硬生生的疼痛,与此同时更为剧烈的痛感转移到了脖颈和喉头之上。 “…呃……咕!” 怎么回事? 是谁…… 空气逐渐从被强行收紧的喉管挤出,一双从后伸来的冰冷小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箍紧她雪白的脖子。 眼珠向上翻去,绿很快便不敢置信看到,一双从头顶向下伸来的黑洞洞眼睛正饱含恶意地微笑注视向她。 ……是那个孩子! 是那个明明被她在森林里掐死刚加入收藏品不久的白发小孩。 怎么会! 只是奇怪的是,他头发的颜色不知为何好像被泼上漆黑的墨水,颜料浸润开来一般迅速染黑。 原本稚嫩白皙天使一般的脸蛋也有部分迅速溃烂,一部分黏答答的烂肉滴落在绿因窒息而被迫微微仰起的脸上。 “大姐姐,真该死啊,和那个人做得一模一样,稍稍让我回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呢。” 铃声伴随着脖颈加大的力道愈发紊乱强烈了。 在男孩给予自己致死一般的折磨时,快要濒临窒息的绿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对方分明一直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却能清楚地明白其中的含义。 违和,怪异。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又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东西? “咳咳……咳!” 终于,脖颈不算脆弱的骨骼在男童愈发收紧的钳制下再也无法忍受外力崩然断裂。 随着正前方上一秒还挂着血泪哀哀哭泣、这一秒却被她的惨状逗乐似的笑得很开心的女童欢快的掌声 首级被像是猫狗一般被男孩捧在怀里的绿瞪大了眼睛,再之后,她不可思议仍可以清楚视物的眼瞳中多了几抹围绕上来的矮小身影。 ……是那些常年冷冻起来的尸体。 这时的那些本该被她杀死的男童,全都像是从沉眠中苏醒过来般,一个个四肢僵硬表情呆滞地围绕着站到了她身边。 明明死去了多年的他们,此刻全都……活了过来。 “既然那么喜欢大家的话,那就来一起玩吧,姐姐。” 脑袋停留在她视野上方、脖颈仍以一个人类无法做到怪异弯折方式曲折的黑发男孩微笑道,语气里夹杂着浓重的戏谑与快要溢出来的满满恶意。 很快,绿摘下来的头颅便被当做了重要的道具,被一直诡异微笑的男孩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抓在手中、怀绕着手拉手围成一圈的男孩们身后步伐轻快地慢慢兜起圈来。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女孩的童音在外围响起,她表情天真烂漫,鼓着掌,嘴里唱着活泼又欢快的调子。 围绕成一圈的小男孩顿时发出哄闹又快乐的笑声,也跟着磕磕绊绊模仿着、笑唱起了这首纯真的歌谣。 神经仍然连接着头颅与身体断处的绿疼痛至极,恐惧至极,却惊人地依旧没有半点死去的迹象,仿佛正在被困于深深的梦魇。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 第二天。 我看着电视新闻里某家冰淇淋厂的冷冻库发现十数具陈旧男童尸体和一具自刎的新鲜女尸、并牵扯出一桩长达数年之久连环绑架案的晨间报道。 从脊椎骨蔓延的寒意叫我忍不住一个哆嗦默默调高了酒店空调的温度。 说起来我这会儿明明是去找昨天那两个藏匿尸体小孩子的后续消息的。 没想到看到了更为不得了的新闻,只能说越是小的地方越是卧虎藏龙么? 你们霓虹的变态还真不是一般多,惹不起惹不起…… 伸了个懒腰从拥有捆束皮带的大床上坐起,我将一左一右还在抢夺我身上唯一一张被子的两名dk踹边儿上一些。 讲实这是一家情人旅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每次出来做任务为了实现公费旅游而剩下学校下发的资金去买更多特产和去当地好玩的地方,就会在住旅馆方面尽量能省就省。 有些旅店入住时需要查看身份证明,且不会允许男女生同住一间。 爱情旅馆就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非但便宜且完全不会管你是双批还是群批,总之为了节省我们也不大在意都会选择这种方案。 至于你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刷爆五条悟这个怨种大少爷的卡还要对公费这事斤斤计较,并不是我们不想…… 实际上早在之前对方家里得知五条随随便便将卡随意交给来历不明的女人(没错是我)拿去乱刷时,一早便冻结了他的小金库。 再加上这个劳什子的白毛最近又在研究什么威力巨大的“电茈炮”,非但准头不行力量还总暴走,将任务途中的建筑物轰得七零八碎。 这些东西高专自然是不会报销的,他也自掏腰包赔了许多钱,这点更是让五条家的人暴怒,自此对于他的零用钱给得更抠搜了。 五条悟不知不觉也便从挥金如土的浪蹄子变成了紧紧巴巴的穷光蛋,开始了在原本就不富裕的我们这儿蹭吃蹭喝的生活,并逐渐打到了以往他都不会多瞥一眼的学校公费上。 多么沉痛的领悟,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无感情) …… 我将调到静音的电视机用遥控器关掉,想起也不知道纸童男和纸童女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我们亲眼看着那两个藏匿尸体的小孩被警车带走后,便打算功成身退离开现场,可那时我一转头又被鬼一样忽然出现在我身后的纸童男和纸童女半路拦住。 当哥哥的那只拿出一只沾染红墨的笔拜托我在他们头上随便点两笔,说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 我问他们要不要帮忙,哥哥只是又露出那种相当不符合年龄的大人の微笑,谜语人地对我说道“这点还不需要妈妈出马”。 说实话我真想求他别叫我那个称呼了,真的感觉怪怪的。 当时见旁边兴致勃勃怪叔叔一样拿着棉花糖哄妹妹喊自己爸爸占便宜的五条悟更是无语…… 但那时我因为使用了重瞳的能力眼睛有点不适、精神也有些疲累很想早点回去休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按照要求给两个人额头画了两笔。 之后也就和他们分别,不知道俩孩子干什么去了…… 直到我今天看到方才那则诡异的新闻。 仔细琢磨现在想来怕不是那之后这两个小鬼又干了什么哦? 虽然有点觉得放任他们乱跑好像还挺危险的,不过在得知明显就是离奇死掉的那女的最后被查出的真实身份是连环绑架杀人犯什么的,突然就感觉他们应该也是有一定分寸的吧? 但愿如此吧。 随便想了一阵我就放弃了思考那些麻烦的事情。 越过某发量王者在那在白色枕头散成一片的柔顺黑发,拿到床头柜放置的镜子,对着照了照自己观察了下眼睛。 居然还是怪异甚至有些可怖的双瞳结构,还没有恢复回去。 好烦。 本来队伍里有个刘海灯笼裤和墨镜男就够怪的了,昨晚为了防止吓到路人我们还拆巨款额外给我买了个墨镜戴着,有种自己被怪人同化的感觉…… 唉,看来我今天又得戴这狗屎墨镜了。 说起来我墨镜去哪里了? 掀起被窝在两声不情愿近似抱怨的梦呓声里对着身下的床一阵翻翻,我最终在某睡得跟死猪似的白毛屁股底下发现了险些没有被压瘪的我的可怜墨镜。 尼玛。 又发泄似地踹了一脚五条悟,他带着鼻音咕哝了一句什么抢走我的枕头,翻了个身大掌跟故意似的抬起来连着枕头和我人一起压在了胳膊底下。 “……#” 一旁被我们动静打扰到的夏油杰也摸索着找寻被夺走的被子,最后同样泰山压顶似地扒拉过来,和他的好挚友齐心协力将我压在底下。 花一样年纪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我:“……” 我特么。 换作是一两个月前我一大早醒来得知前一晚说得好好的睡地板的家伙不仅又爬我床还这么七手八脚贴着蹭着这么紧紧挨着我,我没准还会出于他们是异性和长着纸片人的完美脸蛋欺骗得稍微不淡定个一两秒 次数多了现如今我只担心是否会把内脏给挤错位、并想直接一抬手抽死他们!!! “轰——” 总之先给自己贴了一张从枕头下拿出来前一天晚上鬼画的力速双A符(我瞎取的) 我一手一个将他们从床上丢下,之后没好气地向揉着屁股一脸吃痛还有些睡眼惺忪迷茫地从睡梦中惊醒的二人告知了一分钟前我刚从辅助监督那收到的惨烈消息: “临时任务,我们得赶去滨松市寻找任务途中失去联系的冥冥还有歌姬前辈!” (作话有剧情补充) ----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有人没看过综的,贴一下《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的故事梗概: 这是两个9岁女孩和一个11岁男孩之间的故事,展示了孩童身上天真的恶有多可怕。 五月、弥生和健是亲密的伙伴。 在一个夏天的傍晚,弥生出于嫉妒和冲动(因为得知对方喜欢她最喜欢的哥哥),将五月从大树上推下去,致其死亡。 为了不被大人责罚,弥生在健(弥生的哥哥)的帮助下,将五月的尸体藏了起来。 在五月死亡后的几天里,面对包括父母和警/察在内的大人,两个孩子表现出了惊人的从容,不断转移、隐藏尸体,并企图将五月的失踪推锅给村里未被捕获的连环诱拐犯。 只是,最后五月的尸体于祭典当天,还是被经常找他们玩的、冰淇淋厂工作的绿姐姐发现了。 意外的是,绿姐姐非但没有告发两个孩子,还主动出主意将五月的尸体藏到了除自己无人会去的冰淇淋厂冷冻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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