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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知道竹间真翎对五年前的审讯有心理创伤。若她一辈子都是外围成员就罢了。但既然她通过了考核，他也有意将她提拔上来，这个弱点就显得致命。 或许亲自参与审讯，会让她好起来。
第011章 令人不适の夸奖 竹间真翎掐着点到基地时，审讯已经开始了。 审讯室外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感受到身后人突然紧绷的手臂，竹间真翎拍拍他的手背，“山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只是一个笑容，原本还紧张胆怯的男人立刻面红耳赤起来，就连离开也是一步三回头。 琴酒碾灭烟头，“怎么，家养的不带，随便找了个野狗？” 对他的说话风格，竹间真翎有些接受不良。默了默：“......他没资格来。” 琴酒扫了她一眼，站起来。 洁白到刺眼的实验区里，只有轮椅滚过地板发出的细微声响。一扇扇金属门开启又关闭，越是往里，越是能感受到萦绕在鼻腔的血腥气。 等进入最后一扇金属门，便是小小的观察室。落地的防弹玻璃将观察室和审讯室隔开。 竹间真翎打量四周，她对这里一点不陌生。 ——五年前她就是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 似乎把回忆时的短暂出神理解成了刻意回避，琴酒斜睨她：“你害怕？” 竹间真翎没有说话，转而将目光投向审讯室。 沾满新旧斑驳血迹的椅子上，棕发青年被死死绑着，双臂弯曲下向后。这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通常心理健康的人被这样束缚，无形中就压力倍增。 警服被鞭子抽到破烂，碎布一条条挂在身上，警服下的身体也早已遍体鳞伤，但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琴酒大人，他什么也不愿意说。” 负责审讯的人擦了擦汗，不敢看琴酒的脸色，只好求助地望向竹间真翎。 竹间真翎对这种结果毫不意外。 ——游戏嘛，谁会开100%痛感。恐怕再粗暴的手段对他来说也是挠痒痒而已。 “大人，”顶着琴酒的眼神，竹间真翎毛遂自荐：“我可以试试。” 琴酒有些讶异，不过既然她愿意主动克服弱点，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伏特加，去帮忙。” 伏特加推着竹间真翎进入审讯室。虽然猜到酒井圆彦会对她会有反应，却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酒井圆彦在看到红发女人的瞬间，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又因为被绳子绑住，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蠕动着，像一条毛毛虫一样靠近竹间真翎：“姐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合作吗？你怎么叫人偷袭我啊？！” 比起愤怒，他语气里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似乎真的在为竹间真翎的“背叛”而痛心不已。 酒井圆彦自顾自道：“就算你们的身份现在是黑方，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啊，” “还有那个大佬身手那么厉害，数值一定很高吧，就算也是隐藏阵营的玩家，我们也可以合作啊！姐，你们考虑考虑！” 合作，合作你个头！你他妈要害死我啊？ 竹间真翎都不敢回头看琴酒的表情，抽出枪，直指棕发青年的脑袋：“无聊的把戏，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答应你的？” 酒井圆彦愣住，下一瞬眼睛瞪得圆溜无比。 “所以你是一直是在骗我对吗？”他瘪了瘪嘴：“你怎么能这样啊，我是真的来投奔你的。我都把秘密告诉你了，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啊姐。” 这副蠢样惹得伏特加墨镜下的眼角直抽搐，看向竹间真翎的眼神是大写的惊叹。 ——没想到她连警察都能策反，还让对方如此死心塌地。 竹间真翎思索了好久才反应过，秘密=天赋。 “......” 她冷笑一声，拔开枪栓，开枪打断青年的胳膊。 “别拖延时间了，把你背后的组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还能考虑留你一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酒井圆彦再反应不过来，就不单单是蠢货，而是根本没长脑子。 他立刻猜测竹间真翎是加入了黑方组织，现在想利用玩家的情报在组织里升职加薪。 于是他露出仿佛再次被背叛的表情，“姐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把我当业绩？！” 竹间真翎：“......” 这还真是个煞笔。 “我知道你还有别的队友，”酒井圆彦想了想，还是不死心。“但是我也很有用的啊，我可是警察，我可以当双面卧底，唉，姐——你别走啊——” 青年饱含感情的声音被隔绝在审讯室里。 “玩弄人心的手段不错。” 琴酒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只可惜是个蠢货。” 竹间真翎的脸色有点难看。 不是所有玩家都和安田俊雄一样，能同时算计组织和警察还不翻车。 当时如果不是她和柯南横插一脚，“雨夜杀人魔”恐怕已经成为笼罩日本的阴云。 不，所有人都不知道安田俊雄和桃津玉子已经死了。他们还是日本的噩梦。 “大人，用吐真剂吧。” 竹间真翎是看出来了，即便是蠢成酒井圆彦这样的，只要意识清醒，就不可能得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虽然玩家的痛感调得低，身体伤害对他们没用。但心理伤害呢？ 仗着高纬度玩家的身份，他们是如此的轻敌、天真，但是失去道具和玩家的帮助，又失去与外界的联系时，他们真的能抵抗住心理折磨，不崩溃吗？ “舍得吗？” 琴酒打量了几眼酒井圆彦，这感情是如此的真挚坚定，她没有一点触动？ “别开玩笑了，琴酒大人。” 酒井圆彦不怀疑她的真实立场，纯属因为他带着玩家惯性思维。 他认为她是玩家，只是暂时加入了黑方NPC阵营。而他既没有接下支线任务，她就不会真的要他命。 却没想到竹间真翎不是玩家，她确实不会要他的命。 她想要所有玩家的命。 “他还有个搭档在东京警视厅任职，”竹间真翎向琴酒透露信息，“他们还有联系，或许手机里藏着有用信息。” 伏特加立即想到了“雨夜杀人魔”案中出现的警察，看向琴酒。 对于她的要求，琴酒表现出了足够的信任，竟然真的把手机递给了她。 有天赋加成，竹间很快就解锁了酒井圆彦的加密信息。 琴酒睨了她一眼。 酒井圆彦也确实没撒谎，他和那个叫[妻山苇御]的红方玩家的联系开始于两个月前。安田俊雄被逮捕后，两个人的交流就少了。 三天前，妻山苇御主动找酒井圆彦，提到了“更新”这个词。 妻山苇御不仅提到了“更新”，也提到了“隐藏玩家/阵营”，甚至提到了帖子里有关接下来主线的分析。 ‘希望下次更新时能了解更多被淘汰玩家的信息吧，不然我们的处境太被动了。’ 更新，这是一个有特殊含义的词。 隐藏玩家应该就是她吧。 竹间真翎望向审讯室。 酒井圆彦被捆在凳子上，无聊地看天看地，甚至翘首以盼着竹间真翎再次出现。普通至极的面孔上是不普通的平静。 因为对他来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是有趣的游戏剧情。即便选了错误的选项，做了致死的决定，也只是通向BE结局而已。 又不会死，怕什么呢。 可竹间真翎的身份却会在85天后的更新日曝光。 这是她生活的世界，她只有一个真实身份。 到时候她的生死将会取决于42个人的权衡。 竹间真翎无法接受这种未来。 就在这个时候，酒井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 ——我接了新任务，8人团，地点是埼玉县落落山的庄园。你来帮我，积分奖励四六分。 署名是：妻山苇御发。 竹间真翎想，原来积分也是可以交易、赠送的。 漆黑的阴影笼罩下来，硝烟和血腥也一齐罩下来。琴酒抽走她手中紧攥的手机，细细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眉头逐渐皱起来。 和知道实情的竹间真翎不同，他把两个玩家的交流术语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但得出的结论却大差不差。 “‘Player’，”他冷眼瞧着酒井圆彦，轻呵一声：“真是狂妄。” 虽然自称“玩家”，把日本搅得天翻地覆，甚至出现了安田俊雄这样轰动的连环杀人犯，但在琴酒眼里，不过也是一群跳梁小丑。 如果不是差点破坏了组织的交易，还折损了精英干部，琴酒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 竹间真翎正思索着，琴酒的目光却缓缓移了过来。 对上那绿得发黑的眼睛，有种不妙的感觉窜上头皮。 玩家的手机落在她腿上，属于琴酒冰冷的声音响起：“去调查清楚。” 排除司机伏特加，审讯员秃头男后，这个审讯室只剩一个人了。 竹间真翎点点头：“好的。” 她本来就打算去看看这次任务的玩家都是哪些牛鬼蛇神。 “三日后落落山有一场宴会，主办方是广口彻，虽然和组织有点关系，但毕竟是那边的人，目前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次任务会有人跟你一起去，把那家伙带上。” “把那些老鼠找出来，动作别太大。有需要联系我。” 竹间真翎听着听着，后知后觉到，琴酒是在跟她解释？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忽略，两个外围成员组队做任务、互为印证是很正常的。她奇怪的是，琴酒怎么得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的结论。 伏特加捂住嘴，憋笑憋得很难受：“你不看新闻吗，外面都在传你是‘毒舌侦探’。” 竹间真翎掏出手机搜索，果然在伊豆当地的新闻报社，和东京的娱乐网站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热，伊豆惊现大和抚子侦探，真实性格却毒舌无比！】 【日本又出一侦探，竟是高颜值混血美女，连小五郎都要避其锋芒。】 【泪目！侦探与犯罪的真挚对视，蕴含了太多感情。】 真别说，她和福田英子隔着人群对视的照片还挺有美感。 虽然新闻发酵是意料之中，但竹间真翎还是下意识抬头看琴酒。 琴酒难得地赞扬：“这个身份以后会很有用。” 日本的侦探事业虽然发达，但能被记住的、能登上报纸的寥寥无几。一旦出名，即便是政府要员也需要偶尔亲近一二，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需要侦探。 她这次的计划填补了组织在正面成员的空缺，堪称神来之笔。 光看看那个警察被卖了还替她数钱的蠢相就知道，她对人心的掌控真是令人惊叹。 恐怕从接到案子的时候，她就计划好了一切。古塔案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教唆犯罪。既完成了任务，还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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