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 后来被老孟重新贴好的账本上写着,钟离先生在琉璃亭消费总计两万三千五百七十五摩拉。 —— 德安公被那个古怪的小姑娘气回家后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他,大名鼎鼎的德安公,放在十几年前也是人人尊敬的富商,如今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气的落荒而逃,放在几十年前他想都不敢想,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院子里只听得德安公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德安公看着自己冷清又破败的院子沉默了,他渐渐陷入回忆。 那个小姑娘长得有点像小初小时候,不过小初可比她乖多了,被他教的知书达理,最关键的小初可不会说那么无礼的话。小初可是他的宝贝,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一点委屈都受不的,会向他撒娇、会“爸爸、爸爸”的追着他叫。 德安公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回忆都有点久远了,平时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现在突然有些感概,他想着到哪里就是哪里。 小初最知书达理,可是她却违背他的意愿,非要和那个穷教书的在一起。他不同意,小初就跑了,最后呢?什么是她们有好下场!死了,全死了!就剩他一个糟老头子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为了给小初办个葬礼,他把房子也卖了,真好啊。 “啪——”原本就有个缺口的茶杯被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形状像是在嘲讽他是个孤家寡人。 毕竟院子里可再也没有一个清脆的嗓音问他,“怎么了爸爸,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德安公坐起身子,胸口上上下下剧烈地起伏着,都怪那个教书的,为什么要把他的小初抢走,抢走了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他的小初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孤单很害怕。 安静的院子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阴影,地上还没来得及清扫的树叶无风自起,渐渐的声势越来越大,在院子正中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德安公惊恐的看着这一奇怪的景象,嗓子干得说不出话。他紧紧闭上双眼,就在他即将要昏过去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爸爸。” 德安公猛地睁开眼睛,是小初!是他的乖女儿小初回来了。身穿正青旗袍的女子一脸笑意的立在院中间,她的身影忽明忽暗。 德安公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小初,你怎么回来了?你是舍不得爸爸吗?” “对啊,我想爸爸了就回来看看您。”小初歪头一笑,语气里充满了亲昵,“难道爸爸你不欢迎我回来吗?” “不说欢迎不欢迎的,这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能将你赶走。” “好!那我就留在这里陪您。” 德安公沉浸在女儿回来的喜悦中,兴致冲冲的去给她收拾房间。在他背后,原本一直在笑的小初冷冷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狠辣。 在她双脚和地方连接的地方时不时的渗出丝丝黑气,它渐渐向上,小初的身体也更加凝实,多余的黑气又消散在空中。 重见光明的感觉可真好啊,“小初”仰面看向月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第8章 往生堂里,素月给向明倒完水乖巧的坐在胡桃身旁,怀里还抱着钟离给她新买的毛绒玩具。 急急忙忙跑来的向明惊魂未定,看向胡桃的眼神仿佛看救星一般。 自从那天那个鬼鬼祟祟的老头子被胡桃气走后,向明终于正常且舒心的值完一天的岗。回到住的地方,他心情愉悦地跟同房间的兄弟讲了这件事。结果没想到,那兄弟听他讲完直接愣住了,好半天才跟他解释清楚。 那老头被璃月港的很多人尊称为德安公,在十几年前是城里有名的富商,老来得子把那小姑娘宠上天。只是后来他家的女儿看上了一位教书的穷小子,非要和他在一起。 德安公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忍心让她往火坑里跳呢,于是他坚决反对了这门婚事,当时可是闹得满城皆知。父女俩都是犟,谁也不肯服输。 其实很久之前德安公家的产业就在走下坡路了,家里的财产就剩一个钱庄和一栋留给女儿的房子。渐渐的璃月港的生意也被外来人抢占了,德安公的钱庄开始没落。 德安公每天都焦头烂额的,日子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小初趁德安公外出谈生意的时候跑出去投井自杀了。 这案件还是千岩军处理的,当时为了减少城中不必要的议论,就没有公布死者的名字。但是璃月港就这么大,再加上之前小初和那穷小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是小初。 经此一遭,德安公一蹶不振。他将留给小初的房子变卖,给女儿办了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钱庄附近徘徊。 “这人也挺不容易的,你多担待着点。”同伴拍了拍向明的肩膀倒头就睡了。 深夜,耳边是同伴的呼噜声,向明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他真该死啊,怎么能这么说一个遭逢剧变的老人家。 昨天听到德安公说家里只剩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怎么没反应过来呢。向明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天明,感觉着天快亮了,立马起身收拾接了好兄弟的班。 他翘首以盼等着德安公出现,可是到了平时他该出现的点了德安公还是没来。向明以为是老人家昨天被气着了心情不好,今天不想来了,于是他又等了几天,德安公还是没出现过。 他实在放心不下,就托人打听了德安公家在哪儿,当天轮班的一来他就跑去了那地方。 “结果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向明扫了眼缩在玩偶身后的小姑娘,死盯着胡桃语气森森,“是鬼啊!” “……哦。” 向明:? “那是鬼啊,会飘的那这种,一直跟在德安公后面!” “我知道啊。”胡桃一脸平静。 向明:“你不害怕?” “小伙子,我们这里是往生堂,专门干这个的。”老孟实在看不过眼了,温馨地提醒他。 对上胡桃打量地目光老孟不着痕迹地挺起了胸膛。他,老孟,经过长时间的磨练,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给堂里丢人。 对哦,干这行的哪能没有点真本事,年纪轻轻竟然能挑出这样的担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向明看向胡桃的眼中顿时充满了钦佩,“胡堂主,您赶紧去救救德安公吧,再晚我怕他都等不到你去了。” 素月眼看着几人迅速的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一点都没有要带她去的意思有些急了。她一把拉住胡桃的手,“胡桃姐姐你也带我去吧,我不会妨碍到你们的。老爷子不在,你们都走了我有点害怕。” 今天晚上云先生演出,钟离肯定又跑出去听曲儿了! —— 荒凉僻静的小院里,年迈的老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还彰显着他气息尚存。小初的身体已经和正常人一般,身上散发的黑气也更加浓郁。 一群人刚来就看到这种场面,老孟直接腿软靠在向明身上。 “年纪大了站不住,我想坐下来歇歇。” 向明嘴角抽搐了下又有点庆幸,还好有老孟的遮掩,不然大家都看到他腿在打颤了,这也太吓人了,“怎么样胡堂主,你能把她收了吗?” 这显然不是向明口中简单的鬼了,那浓郁的黑气她只在那位降魔大圣身上感受过。胡桃感受着院子内几乎凝为实质的恶意陷入沉思 在他们身后,素月凭借着身高的优势透过门缝打量着小初,别人看着尽显邪恶的黑气在她眼中像是刚出炉的小蛋糕散发的甜甜香气,简直让人口舌生津。 这时院子里的德安公□□了声,缓缓清醒了过来,他扫了眼面前的小初像是没发现异样一般,反而还因为她没有不辞而别放宽了心。 但是,“小初”显然不准备放过他,只见她身上的黑气慢慢凝成一股绳朝德安公的脖子伸了过去,看样子是准备要了他的性命。 突然红尖黑身的长、枪一下将黑气挑断,胡桃笑嘻嘻的看着又惊又疑的“小初”说道:“本来是不准备抢了那位的活,但是这位老先生最近不准备买棺材哦。” “小初”扫了眼几人颇有些不屑,“就凭你们这群老弱病残吗?” “还有我呢!”向明挡在老孟和素月面前,眼睛里充满了坚毅。 “哦——再加个废。” 向明:“……” 你是懂怎么戳人痛楚的。 “竟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小初”阴恻恻的笑了。 手持护摩之杖的胡桃和浑身黑气的“小初”打成一团,小院里顿时飞沙走石,鲜红的火焰将黑气烧的滋滋作响,向明趁机将虚弱的德安公扛了出来。 “小初”眼看要打不过胡桃,瞬间抽身闪到院外,动作迅速的将躲在门后的老孟扯了出来,“不想让他死的话就赶紧把武器放下。” 缠绕在老孟脖颈的黑气缓缓收紧,老孟的脸慢慢涨成猪肝色。 “不许伤害老孟叔叔!” 一声稚嫩的嗓音响起,众人就看着刚被老孟护在怀里的素月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狠狠的咬在“小初”的胳膊上。 被咬处传来的是比刚刚被火焰烧的更疼的感觉,就连“小初”自己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孩子竟然能碰到自己还伤到她了。 素月仅凭一口牙牢牢地挂在“小初”胳膊上,恼羞成怒的“小初”一把将她甩飞了出去。 刚好接住她的胡桃猛地撬开素月不停咀嚼的嘴,一缕黑气战战兢兢的消散在空中。 “你怎么什么都吃!?”胡桃难以置信的看着满脸心虚的素月,“我回去就告诉钟离!” 被众人忽视的“小初”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嘶吼,素月只感觉空中有了一丝风的气息,不是像温迪那样和煦的微风,反而像是独处于荒野上冷冽的风。 下一秒,带着傩面的少年从天而降,绿色的和璞鸢将“小初”震飞在半空中。 如果说刚才是胡桃没放开的小打小闹,那么现在就是这位仙人纯纯的暴力美学。碧绿的和璞鸢被舞的铮铮作响,仙人每击中“小初”一下,她身上的黑气就祛除大半,到最后魔气凝成的人形不甘心地全部消散了。 少年仙人脸上的傩面褪下,金色的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众人,月光之下的身影清冷又疏离,污秽在他面前似乎都无处遁形。 素月眼巴巴的盯着魈,他身上散发着比刚才魔物更浓郁的黑气,看起来更好吃,对她的吸引力也更大。 “这位仙人,刚才那黑色的是什么?”向明眼睛发亮。 “被怨气吸引而来与魔神残渣。” 失去了精神支柱的德安公一下子跪在地上,脸上尽显苍凉。 魈回头,他见过不少凡人在失去至亲后的模样,浑浑噩噩,其中不免有些误入歧途招惹上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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