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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车夫就发现了他们要坐车的意图，停到他们面前就开始招呼：“上车吗？我的车，又快又稳，绝对不会翻车，我看你们两个都成年了，想去哪儿都行。” “珠钿舫。” “哦哦，还真是未成年不能去的地方。” 车夫确实很稳，但在城区内，快肯定是快不了，只能说省去了跑的体力。 珠钿舫是正经画舫。 行驶于水面之上，一条异常华丽的游船，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是水面上的典雅建筑。船上有歌姿曼妙的歌姬，也有丝竹弹唱的琴师。也就是这些靡靡之音，才会让人觉得不正经。 可这里也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他们要么是讨论历史，纠正书籍错误，要么就是像今天一样，有赌石聚会。 赌，说起来不雅，可若是赌出上好的玉石，那就是说不出的雅，类似于评鉴古玩。 这也是行珀觉得钟离不一般的原因，他居然有邀请函，那就说明，这人如果不是特别有钱，那就是特别有文化。行珀都只能在每次过去的时候给船夫塞钱，而且还有被老板请出去的可能。 想到这，行珀有些牙酸。没关系，等她多活几年，说不定就能收到邀请函了呢。 两人登上船的时候，船上已经摆满大大小小的石头，光从外表看，肯定看不出内里乾坤，不过这也是乐趣所在。 到底是谁的经验比较丰富，能开出满堂喝彩的玉石，是这场聚会最值得期待的事。 绝大多数人，都希望那个人会是自己，包括行珀也不例外。她这次出门带了许多摩拉，可不仅仅是为了相亲。说起相亲，已经快被石头吸引所有注意力的行珀看向钟离。 和满脸兴奋或者看热闹的众人不同，钟离还是那样从容，但他看上去又不打算参与。 “你不上去试试吗？”行珀有心考验。 钟离笑道：“行小姐忘记了，我今日出门忘带摩拉。”这会儿倒是记得了。 看在邀请函的份上，行珀没有多想，只是蛊惑道：“我带了，你就当作帮我选，无论输赢都在我。” 她太好奇钟离会开出什么来。 钟离低头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的气氛渲染，行珀眼睛亮得惊人，那一块块灰扑扑的石头，在她眼里已经成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 钟离笑着劝说：“如果交给我去做，那行小姐来这趟的意义呢？” 飞云商会的大小姐总不至于需要通过赌石赚取摩拉，她就算喜欢玉石，商会里也多得是，有人要出手，最先考虑的也只会是飞云商会。 行珀来这儿的目的和船上大多数客人一样，秀自己的经验，眼光。 争取做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换言之，她要证明自己。 行珀笑笑，没有再继续推钟离上前，她对这场聚会感兴趣很久了，肯定要自己上去选。 行珀：“我只是在想，你我都是岩属性神之眼，你对岩石的亲和度又会有多高而已。” 钟离做出思考的姿态：“你好像对神之眼并不是很了解。” “嗯？”行珀不解，难道神之眼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她获取神之眼这么久，也没看到什么说明书啊。 只能确定的是，有了神之眼后，她对岩石更加地亲近。 这片大陆之上的每一颗沙石，都能回应她的召唤，岩石成了她的力量。 行珀抱着手：“我问过凝光，你是如何获得神之眼的，她说或许是因为自己对摩拉的热爱。摩拉也是一种矿石，这难道不够说明岩属性神之眼是针对岩石吗。” 钟离看着她：“那你问过云堇吗？” “她？”行珀皱皱眉，她还真没问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云堇是个戏痴，她和自己以及凝光不同，她对岩石并没有多少偏爱。 “可能是因为见过最多故事的，便是岩石——所以回应了她？” “……” “我说得有道理吗。” “……很有道理。” “就是啊。”行珀看向前方那些还未被挑中的石头，喃喃自语，“咱这可是岩王爷的地盘，若是对岩石失去信心，那该如何是好。”
第4章 古闻之章 璃月是一个发达的国家，国土面积广大，物产丰富，人口众多。 这里有丰富多样的地形，也有数不胜数的矿石。这样特殊的环境，也让赌石文化兴起，甚至不少外国人跑来璃月，也会参与进赌石。 不过他们大多是用来当韭菜的，追究起来也就一句话便能糊弄过去。 “无非是图个乐呵。” 乐呵。 珠钿舫上的赌石聚会自然不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有人大费周章的去获得邀请函。 尽管这些石头外表看上去，和普通山石并无两样，可内里肯定会另有乾坤，说不定哪块石头里面就蕴藏着价值不菲的矿石。 行珀和钟离二人来得有些晚了，最前排已经有人在挑选，行珀也不着急，耐心看着。 有位中年男子已经选好他要采购的石头，把牌子放在前面，就有专业的师傅上去搬走，带到解石机那边去切割。 周围也有人在议论：“你猜那块石头能开出什么？” “看形状，最有可能是夜泊石。”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这点简单的知识谁不了解？我是说，这里面会开出什么品相来的夜泊石。” “这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我不如自己上去选……” 行珀闻言轻笑：“夜泊石品相不同，价格也会天差地别，便宜的，一千摩拉就能买到，这好的，五十万摩拉都不一定获得。” 钟离低下头，见行珀已经进入状态。 她继续分析：“那个中年男子选的石头形状偏大，很大概率会开出好品相的夜泊石，算是中规中矩的挑选，就算开出来的不尽如意，这重量也吃不了多少亏。” 所以先挑选的总会有优势，越到后面，就越难开出来。 行珀不着急，看上去只是看热闹而已。她抬起步伐就往解石机那边走过去，轻声念叨：“我猜里面最多也就是玉石级。” 品相最好的被称为宝石级，放在夜泊石身上，可以称为烛照级。 烛照级别的夜泊石，顾名思义，夜晚发出的亮度像烛火一样，如此明亮的夜泊石很罕见，基本璃月富豪都会往家里摆上几块，总之不嫌多。 一旦有人开出来，那就是迫不及待地往家里买。 珠钿舫上的大多数都不缺摩拉，如果真开出来，也只会往家里放，行珀这次过去只是为了证明心里的猜想。 “从这个位置切？”珍贵矿石的完整度也很重要，解石师傅为了避免扯皮，在客户没开口之前，不会贸然下手。 那个中年男子反复观察，最后沉默地点头，看上去也很紧张。 同时，他的眼神中也带着非常深的兴奋，毕竟赌石的不确定性也是重要的一环，环环相扣，才会让人趋之若鹜。 解石师傅点点头，不再废话，吩咐身旁的学徒准备好水，就开始切割。 师傅的动作很稳，在中年男子确定好的位置直往下割，没有任何偏离。等切开后，早就准备好的学徒往切割处喷水，把石浆清理干净，可以看见里面的内容。 蓝色的切割面让人丝毫不意外，只不过发出的光芒让人并不满意。 中年男人皱起眉，目前表面上蓝白交杂，蓝色的发出浅浅的光，代表这正是夜泊石。 而白色的地方也是夜泊石，但没有半点光芒，不值一文不说，还把发光位置的价格给拉低。也就是最廉价的夜泊石，难道他挑选的第一块石头就亏了吗？ 解石师傅见多了大场面，别说亏，比这更亏的都有，再说不是还有没切到的地方吗，说不定还能翻身呢。 “继续切吗？” “继续。” 二三十分钟过后，这块大石头被拆分成几块。 里面有好的，也有差的，算在一起，也能值个七八万摩拉，如果能找个好点的师傅再雕琢一下，或许能赚更多。 可惜的是，这里最便宜的一块石头都十万摩拉，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妥妥的亏了。 愁得他眼神暗沉，唉声叹气的摇着头走远。 赌石不是谁都能从中获利，家里经营矿石生意的行珀最了解不过，她默不作声，脸上已经带上红晕，已经忍不住想加入进去。 在挑选之前，行珀看向钟离：“你真的不玩？” 钟离还是那样的平静，听到行珀的问话，不由微笑应道：“你去选就好，也让我见识一下，岩系神之眼对选石的帮助。” 行珀挑挑眉，哼了一声，就决定要让钟离瞧个厉害。 她是飞云商会家里不务正业的大小姐，珠钿舫也有许多人认出她，行珀没有受到任何视线的影响，在那一排排石头面前走来走去。 此时稳中求胜的石头已经被挑选干净，剩下的都是些让人拿不定主意的。 不是些奇形怪状，就是表面上过于粗糙，且大大小小的都有，大的快有半人高，小的不过手掌大点。选择繁多，实在让人难以下手。 不过行珀比在场的人都多一个优势，那就是神之眼。 她有神之眼，为什么要中规中矩地陪这些人玩耍呢？行珀已经选中了几块，她游走在这几块之间，想着要让钟离震声高呼，所以在这几块面前，运用了神之眼的力量。 腰间的神之眼发出金黄色的光，无比耀眼。 行珀皱起眉，重新看向眼前的石头，她特地把神之眼摘下来，挨个晃过去，光芒都差不多强盛。 “奇怪，我从没见过神之眼这么亮的。”以前她也拿神之眼作过弊，实在不确定价值的矿石，就让神之眼去共鸣，光越强，就代表价值越高。 但是这次，比她以前作弊的每一次都要亮，而且每一块石头都一样。 总不能让她在珠钿舫上，捡这么大个便宜，直接血赚吧。根据这亮度估算，价格都快顶的上飞云商会的主商铺了。 行珀不信邪，拿着没神之眼在没选中的那些石头面前走去，光度有所变化，只不过很小，但确实是变暗了一丢丢。 “行小姐，请问您决定好了吗？”聚会的负责人在行珀拿出神之眼的时候就忍不住催促了。 行珀皱眉，她挑中的那几块石头她实在拿不定主意，到底选哪块，才能开出最好的矿石。现在神之眼也帮不上她，负责人又在催，气得行珀直接回答：“那几块我全都要了。” 反正最好的就在里面，只要开出来就能决定她的眼光！ 负责人眼神复杂地看向行珀，行珀就在他的目光中，往那几块石头面前都放下牌子，木牌上清楚地写着钟离二字。 没有邀请函的她用的当然是钟离的身份，不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就是。 像行珀这样利用别人身份来操作的客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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