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枭之章 迪卢克盯着行珀看，过了一会儿，行珀露出讶异的神情：“怎么了吗？” 她低头检查身上的穿着，确实对蒙德服饰不太熟悉，但应该也没有失礼的地方。还是说，因为和那天酒馆见面穿得不一样，所以没认出来？ 行珀有瞬间尴尬，又很快掩饰下来，正当她准备开口挽尊。 “欢迎来到晨曦酒庄。”迪卢克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算不上失礼，顶多就是不热情。 经过上次交谈，行珀已经可以确定迪卢克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说来她接触过的钟离，魈，也都是情绪一个比一个内敛，害得行珀都开始拘谨。 为了摩拉，行珀不得不让自己充满活力：“晨曦酒庄真的是个很美的地方，甚至抬头就能看见壮丽的雪山，如此独特，怕是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说起这个，迪卢克跟着聊了起来：“那个雪山对酿酒的帮助也很大。” “哦？”行珀不了解这些，不妨碍她感兴趣地往下问。 “蒙德的气候温暖，对于果酒的酿造来说却有些高，正是有雪山的存在，才让温度降下来。” 迪卢克带着行珀走到窗户旁，往外看就能看到那座龙脊雪山，迪卢克说：“那里常年被雪覆盖，而在山脚，雪和冰都会融化，水流进入河道，经过晨曦酒庄。” 行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光是想这里适合酿酒，原来还有这层因素在。 雪山的存在很是奇特，而这份奇特，也造成了晨曦酒庄的机遇，难怪在来的路上可以看到大量的葡萄园，她还在想为什么不种在其它地方。 不过迪卢克居然还愿意为她说明这些，行珀顿了顿，提起刚刚那个人。 “晨曦酒庄和西风骑士团也有所来往吗？” 迪卢克眼神有片刻冰冷，很快又消散干净，若无其事地道：“我没有邀请西风骑士团的人来参加酒会。” 呃……那黑皮男子又是怎么回事？ 行珀想说的话写在脸上，她感觉不对，可转念一想，兴许是在外面蹭酒喝，然后混进来的呢？ 对方是西风骑士团的人，晨曦酒庄的女仆也不好多拦，闹大了就是场不得了的矛盾。 这也难怪迪卢克刚刚的反应不对，行珀笑笑，很快岔开这个话题，试探性地进入正事：“我看想过来打招呼的人不少，迪卢克老爷难道没有请个帮手吗？” 迪卢克低头看她，摇摇头：“我不是很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 行珀表示理解，并感慨原来迪卢克是那种喜欢亲力亲为的人。 然后就渐渐沉默下来。 她现在的身份和那些未婚的千金小姐一样，但又不同，她不至于期盼迪卢克多看她两眼，于是就沾沾自喜，以为对方败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她只是借用身份过来，想谈生意而已。 那么说话的方式就开始直接些吧，行珀开口：“那我就只好在你这里问问了，希望你不要嫌我多事。” 迪卢克示意她接着说。 行珀：“我尝了一下新酿的酒，很符合我的口味，若我要是想多买些带走，请问方便吗？” 迪卢克思索几秒：“你想要带走多少？” 行珀来之前做过功课，知道酒庄每年的产量会根据种种因素导致不同，少的话兴许也就几千瓶，多的话几十万瓶都有可能。 不过晨曦酒庄明显不同于一般的酒庄，几万肯定会有，行珀也不打算张嘴就是上万。 她刚刚接触这块蛋糕，又是借用别人关系混进来的，总得给其他商人留点路子，再说迪卢克也不一定会答应她。 就迟疑着道：“可能要个一千多瓶，毕竟我朋友也有点多……” 一千多瓶，怎么听都不是私下品尝的量，迪卢克眼神了然，也不戳穿朋友之类的谎话。 他回想一番，竟然点头答应下来：“如果只要一千瓶，那就不是问题。” 行珀没料到会这么顺利，眼神欣喜：“真的吗？” 迪卢克轻笑：“酒庄的产量一直很稳定，不过今年更为丰收，产量多出几千瓶来，你若想要不是问题。” 晨曦酒庄的酒每年都会留一半在蒙德，剩下一半再售往六国。 一千瓶在总量中算不上什么，可是在那些争取机会的六国商人中可就非同一般。 行珀显然是抓住了机会。 她已经在想这一千瓶要怎么卖，才能让利益最大化，看迪卢克的眼神不由得真切起来。 这人可真好啊，对几面之缘的人都这么好说话，一点儿都不拿乔。 如果是她，怎么也得收对方一些好处，才肯松口。行珀替“朋友”们谢过迪卢克，再往周围看了一圈，行秋还没有回来。 她不清楚那个黑皮男的具体身份，想来也不会害她弟弟。 “那我什么时候方便叫人来取呢？”行珀问。 “你留个地址，我让人送过去吧。”迪卢克轻描淡写地回答。 行珀诧异地抬起头，想去看迪卢克的表情，她在路上就听到晨曦酒庄不提供送货的服务，怎么这会儿又听到迪卢克说让人送过去。 那可不是街坊邻居之间的距离，从蒙德到璃月，也有不远的路途。 行珀还来不及问出口，就被身边一拥而上的人给挤了出去。 从刚刚开始就有不少人想凑上来套近乎，要不是生怕打搅到迪卢克的性质，早就挤上来了，现在终于是忍不住，全围了过来。 行珀三两下就被挤出去，等回过神，人已经被挤在外围，懵逼地看着人群中央的迪卢克。 听那些人说着好话，明里暗里地询问着批酒能不能多给他们一些份额。 “……”行珀心知捡了便宜，就不必过多追究，于是默默地走了。 不管迪卢克为什么愿意送货，对行珀而言都是好事，总不可能拒绝吧。她再度来到大厅角落，眼睛已经在寻找起符合心意的蛋糕。 刚拿叉子选中一块，一位短发女仆走了过来。 在行珀的注视下，女仆弯腰说道：“迪卢克老爷让你稍等一下，待会儿还会过来找你。” 盘中的蛋糕散发出微微的甜香，伴随着少女们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行珀忍不住“呃”了一声。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小说里男主的意味，而她就是被选中的那个女主。 行珀人傻了，脑子里胡思乱想，充满了不是吧三个大字，她含糊地点头应下，等女仆离开后，才呆呆地咬下叉子上的蛋糕。 迪卢克刚刚看她的眼神……行珀渐渐清晰起来。 男人心中可不会有多少关于感情的遐想，只能是有一个行珀没发现的问题。
第33章 夜枭之章 在角落里放纵许久，久到行珀开始对蛋糕发腻，行秋才垂头丧气地回来。 一回来，就先叹口气。 行珀把没吃完的蛋糕放在行秋面前，拍拍手：“说吧” “……”行秋眼神哀怨地看了行珀一眼，再次叹息地坐下，并且咬了一口蛋糕。他喜欢吃甜点，只是在家很少有机会吃。 毕竟二少爷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拥有的，小说都要偷偷摸摸藏起来看，更何况甜点。 要是行珀也喜欢，或许他还能缠着行珀，让姐姐买来分享。 可行珀对甜点一直是可有可无，于是行秋就只能在古华派的时候才能吃上些。 古华派传统，大多是些璃月糕点，虽也不错，在尝到蒙德的甜品时，行秋双眼冒光，先前的惨白脸色迅速恢复红润。 好吃！行秋心满意足。 他一边吃着蛋糕，一边不忘回应行珀：“他带我去外面转了转，并且让我体验骑兵的工作内容。” 行珀疑惑皱眉，不是很理解：“看中你是个好苗子？也不应该。” 他们姐弟俩怎么看都是璃月人，蒙德总不能拉璃月人加入西风骑士团吧？ 行秋没说完，行珀就接着往下听。 “体验是假，消耗精力是真，他打算等我累了之后从我口中套取消息。”行秋慢条斯理地吃完手上的蛋糕，拿起帕子擦干净手。 难怪行秋刚刚回来时那副表情，谁被盘问后都不太好受。 行秋：“我只说姐姐你对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莱艮芬德很是敬仰，听到对方还是单身，于是带着我来参加酒会。” 行珀：“……” 是啊，他们是用打算相亲的身份过来。 而且酒会上有同样念头的人不少，他们的目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于是行珀就跟着那些小姐们，和迪卢克进行一场N：1的较量。 话是这么说没错，行珀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好像谈生意也不是件难以启齿的事吧。 行秋说完，就眨巴眨巴眼看行珀，想知道行珀这边的进展。 行珀也想叹气，她说：“迪卢克许诺了一千瓶的量。” 行秋：“一千瓶？也不少了，晨曦酒庄的酒通常都是几十万摩拉一瓶，一千瓶就足足有上亿摩拉。” 抛出成本，也有不小的利润，和家中的玉石生意相差不大，最主要的是他们刚刚接触这块，完全算得上开门红。 不知道行珀是怎么得来的机会，行秋好奇地询问细节。 “……就，问了然后给了。”行珀说得含糊，事实如此，都没让她费上什么劲儿。 行秋听完沉默良久，有种一千瓶是不是要少了的感觉。 事情已经这样，后悔惋惜也来不及，等酒会散去，女仆又来到行珀面前，将行珀带至迪卢克的书房。 书房很大，红木的古典书架上摆放了密密麻麻的书籍，行珀看去，那些书有翻看的痕迹，不是放来装饰。 书架旁还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 迪卢克发现行珀在看那幅画：“那是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 行珀看了许久，在璃月也有家中挂神像的习惯，不过会在面容上刻意模糊，这幅油画也是一样。 她收回视线，对迪卢克微笑：“迪卢克老爷不用这么麻烦，不管是我们派人取货，还是留下地址麻烦你们配送，都可以让女仆直接和我沟通。” 区区一千瓶的份额，还要让行珀单独来书房，只会喂大她的野心。 商人谨慎，往往会根据一件事想上许久，她只能想迪卢克让她来书房还有其它目的。 很有可能那个目的她还完成不了，她现在只想捡到一千瓶的便宜后抓紧离开……反正又不是不给钱。 待久了，野心慢慢扩大，说不定行珀真的会仔细听一下迪卢克的要求，然后思考自己是否能完成。 行珀下意识站正身姿，迪卢克凝视着她：“你不用多想。” “……”行珀点头。 “那家伙，叫走你的弟弟本意不是想要为难。” “？” 行珀头上冒出一个问号，随后就想起那个黑皮男子，他带走行秋，然后消耗完人精力过后就开始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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