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吸铁石般,两人的唇默契地向彼此靠近,紧紧贴在一处,舌尖你来我来,激烈交织在一起,吻得动情而火热,互不相让。 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自对方唇瓣抽离时,两人的眼底都冒起了情欲的小火苗,一触即燃。 如今再无顾忌,燃就燃吧。 他微一弯身,抄起她的双腿,将她抱在腰间,紧紧抵在墙上,放肆地吻她的唇,吻她的颈,吻她的锁骨...... 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摸索着她的衣带,一件件去脱她的衣服。 啊,这大红嫁衣真麻烦,一层又一层,带子怎那么多? 明明解开了一条,衣服却还脱不下来,另一条在哪儿? 他终究是不熟悉,越急越找不到,越找不到越急,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腰间摸来摸去,就是不得其法。 聪明绝顶的人竟也有这般笨拙的时候。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张小脸埋在他的颈窝咯咯笑个不停。 他登时红了脸,一边掐她的腰肢,一边吮咬她的下唇,气哼哼地: “让你笑,让你笑。” “好好,我不笑了。”她连忙投降,“我错了。” 他这才饶了她,复又摸索着去解衣带,纤纤玉手却覆在他的手背上,按停了他的动作,她附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还是我来吧。” 在纤巧白嫩的玉手轻挑拨弄下,他的袍衫一件件脱落在地,她的嫁衣也一件件滑落垂地,最后捧住他的脸庞,深深吻上。 他抱着她一面吻,一面从墙壁移至床榻,双双倒进红绡帐里。 意缠绵,春无边,尽享床笫欢,共赴极乐颠。 发丝乱,汗点点,怀中娇躯颤,教君恣意怜。 宁谧寂静的庭院,那株粉色的桃花树含羞带怯的绽放,夜空中飘来一阵细雨,温柔地滋润着它。 红绡帐里,两个人影依偎相拥,男人道: “乾坤双修,原是这般滋味,今日我总算体会到了,只是方才表现不免青涩,颇为不美,需得温习温习。” 说罢,整个人一翻,复又将她压在身下,掀起一波新的欲潮。 绵绵细雨逐渐变大,丝丝缕缕缠绵不断,花骨朵里盛满晶莹的水珠,那一树桃花愈发清透柔媚。 “明日你需得向师父敬酒,同入我道门。既入道门,这乾坤双修之术,你早晚得学,不如我今晚便传授于你。” 窗外,连绵不断的中雨化作倾盆大雨,柔嫩的桃花顿显疲意,原本支棱着的花骨朵一瓣瓣萎了下去。 “有点乏了。” “你方才未体会到要领,也需得温习温习。” 窗外,倾盆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四面席卷着花枝,花骨朵纷纷跌下树梢,一一落于地面。 “ 真乏了......” “阴阳相生相补,......时,身体最接近自然无为,可达到开穴聚气脉络畅通的效果,你既乏了,就更得补补。” 窗外,躺地的桃花瓣毫无还手之力,被风雨热情而猛烈地吹打成了颗颗微粒。 “我真不行了,睡吧......” “好,睡。” 暴雨倾泻如注,颗颗微粒尸骨无存。 次日,青萝是扶着腰给张天师敬酒的,她怕自己万一没站稳,岂非不敬? 支撑着敬完酒,昨日迎她的小道姑充当她的向导,为她介绍着天师府的种种。 青萝走三步歇两步,走一段就得找个地方坐坐。 小道姑未经人事,不懂其中关隘,笑道: “山道不好走,您此前一直养尊处优,昨天忽然爬了那么长的山道,身子是吃不消。” 青萝脸上一红,也不知该接什么话,笑着点了下头,又找了个石墩坐下。 不远处的殿阁里,传来诵经祈福的声音,她循声望去。 小道姑为她讲解:“那是在为香客做法事,咱们正一派平日里不戒荤不戒欲,但做法事的时候都得戒。” 青萝眼睛一亮,忙指着它道: “快教我这个,今晚我就要去做法事!” “哇,您好上进呐。” 小道姑由衷地叹,目中满是钦佩之情: “难怪周师兄会喜欢你呢。” 青萝面色尴尬,咳了两声: “劳烦你赶紧替我安排安排。” “诶,你才新婚第二日,这些东西不急着学。” “不不,我急着学。” “那、那我去找周师兄,让他来教你。” 小道姑转身欲走,手臂却被青萝一把拽住: “别!就、就你教我吧,我想来个先斩后奏。” “为何?” 小道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青萝脸蛋通红,片刻,缓缓憋出三个字: “命要紧。”
第190章 彩蛋2:老丁头 成化二年,河南新郑。 依旧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依旧是龙王乡上的三八大集,依旧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只是这集市月月都有,撂地摆摊的人却年年不同,就连市吏都换成了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喂喂喂,说你呢,摊儿往里,再摆外边儿打你个鳖孙。” “耶,快瞅瞅,都鬻锅里还不加凉水,烫着人我跟你说,你个衅囚。” “哕,你这个酱都长了醭了,你还卖,哎呀我娘来,别拿手搲 ,瞅你手上那皴——” 那市吏正吆五喝六的指挥着摊贩,忽然有只手在他肩头一拍。 回过头一看,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那男的生的朗目疏眉,气宇轩昂,一双微微上翘的丹凤眼神采奕奕,只穿了件粗布道袍,却透着股仙风道骨的劲儿。 那女的一袭青衣,小腹微微隆起,似怀有身孕,腰间挂着一个香囊和一条宫绦,香囊上绣着一枝青翠欲滴的青萝,宫绦是成色上好的青玉,再往上瞧,头上戴了一个帷帽,被垂下的轻纱遮住了脸。 轻盈薄透的白纱下,清秀俏丽的五官若隐若现,最吸人眼球的,莫过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隔着轻纱也能感受到它的灵气四溢,明媚烂漫。 好一个灵秀天成的美人。 市吏在脑内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未曾想起龙王乡有这两号人物,不免一脸疑惑: “外乡人?” 那道士作了个揖,彬彬有礼: “烦劳这位小哥,我们想找个人。” “没看我忙着嘞,哪有功夫帮你们找人?” 那道士微微一笑,自怀中摸出一粒碎银出来,递到那市吏面前。 “弄啥嘞这是,瞧不起人,说了忙不开,还以为是图你银子。来,恁看看,这集上好几百人,大事小情方方面面都归我管,好几百人呀,哎呀,跟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说不清。” 市吏说完转身要走。 “哥!”那女子用一声脆脆的河南话叫住了他:“我们寻个亲。” “噫,这妮儿是老乡呀,咋不早说嘞,恁寻谁?” “哥,这儿有没有一个叫老丁头的人?” “啥丁老头?木有!” “他说书的。” “想听书早说啊,喏。” 市吏用手一指,只见远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个十岁出头小娃娃正在支摊儿。 “还没出摊儿嘞,想听书等一会儿。” 那女子有些发急:“我不是想听书,我想找老丁头,他们又不是,哎呀,老丁头你都不认识,你是龙王乡的吗?” 市吏脖子一梗:“不是啊,我和庄的。” “哎呀,瞎耽误功夫,以前的那个市吏呢?圆脸胖胖的那个?” “哦,你找他啊,早说。”市吏回头向远处喊道:“叔儿——” 就见远处的面摊儿站起一个矮胖的老人,正是当年的市吏。 老市吏端着碗,将一根儿烩面条唆噜进嘴里,骂道: “我歇一会儿都不中,鳖孙。” 说完抹了把嘴,晃晃悠悠的过来: “烂泥扶不上墙,就知道离了我一会儿你都不中。” “谁不中了,有人找你!”市里用手一指那对男女。 老市吏拿眼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觉着实在脸生,自己并不认识,便问道: “二位啥事儿?” 那女子问道:“这里以前有个说书的老丁头,哪里去了?” “啊,他啊!”老市吏眼睛一闭:“死了好几年了。” 那女子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老市吏问:“您二位是他什么人?” 那男子道:“算是有些亲戚。” “木听他提起过呀?” 那男子笑了笑:“许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女子问:“他埋在哪儿了?” “倒是没多远,就在前面。” “劳烦您,带我们去看看吧。” 老市吏点了点头,引着一男一女出了集市,隔着一条小路,指着树底下一个土丘道: “他生前爱热闹,俺俩关系还挺好,他就跟我说,他这辈子活得孤苦伶仃嘞,哪天他要是没了,就让我把他埋这儿,一到赶集,就热热闹闹嘞,他看着也可得劲。” 那一男一女来到土丘旁边,只见那土丘上的草长的老高,果然有些年头了。 “他是咋没的?”那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唉!”市吏叹了口气:“他一开始书说得挺好,后来年纪大了就不中了,说着说着就忘了,好在他以前还养了个妮儿,那妮儿也机灵,嘴皮子活泛,也会看眼色,就算他忘了词,也能帮他插科打诨圆过去,还能帮着他讨不少赏钱。后来呀,他把那个妮儿卖了,就不中了,听书的越来越少,他也说不动了,熬了两三年,人就不行了,有回我见他没出摊儿,就去寻他,到地方一看,人早凉了。” 那女子奇道:“他卖那个妮儿,钱财应该不少得吧?” “是,得了不少呢。” “既然有钱,咋还熬不下去呢?” “嗨,这人呐,没了精气神儿,有多少钱也没用,卖了那个妮儿以后,他就像掉了魂儿,疯疯癫癫嘞,后来越发说胡话,动不动就在集上嚷嚷,说他那个妮儿嫁给了皇上,当了贵妃娘娘,将来要回来接他嘞,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女子默然不语,男子叹道: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把人卖掉?” “噫,你知道啥?”老市吏白他一眼,“他一个穷老光棍,不卖哪儿养得起呀?再说了,那小妮儿越来越大,带着也不方便。唉,有次俺俩喝酒,他说打地底下拾起这小妮儿的时候,小妮儿冲他笑,他心都化了。可是想想吧,实在养不住,还不如卖了得点养老钱,他怕卖的时候舍不得,从小就对小妮儿没个好颜色,敢错一点,那是又打又骂,也不肯让她随自己姓,最后拉扯十来年,总算卖个好价钱。谁知道,那小妮儿一走,他心里还是舍不得,见天念叨,没事就去路口张望,估摸着,他后来身子不中,也跟这心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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