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性子也很黏毓敏,每次她一抱他,他就温顺的贴了上来,小胖手挣扎着从襁褓里伸出来,嘴里哦哦的喊着,仿佛是想要抱她似得。 毓敏陪他玩了一下午,也不觉得腻,反而越发喜欢这孩子了。 直到玄烨眼看着有些疲惫了,这才让人抱他下去歇息。 毓敏看着孩子离开,倒是有些舍不得了,意犹未尽道:“这孩子,也不知道醒了会不会找我。” 一边的香萍看着福晋又恢复了以往亲近阿哥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刻笑着道:“若是找,奴才就让乳母将阿哥抱过来。” 毓敏轻声笑了笑:“这孩子睡觉踏实,只怕要一觉睡到明儿早上才能醒呢。” 香萍听着这话也笑了:“奴才看着,满宫上下,再没有比咱们三阿哥更乖巧的了。” 毓敏笑着嗔了一眼香萍:“这话也敢乱说,传出去了让旁的人怎么想。” 香萍急忙捂了嘴,笑道:“是奴婢失言了,还请娘娘责罚。” 毓敏摇了摇头,到底没有惩罚她,只柔声道:“经历过这回的事儿,只怕你也能多少看出来了,这宫里啊,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越好,盯着你的人就越多,哪怕你无错也该给你找出三分错来。” 说到这儿,毓敏叹了口气,香萍的面色却越发不安了,想说些什么,却被毓敏一抬手给打断了。 “我这话不是训斥你,我知道,你刚刚那话只是兴之所至才在我面前说起,在外头是不会乱说的,我今儿说这个,只是提醒你,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宫里的篱笆一定要扎结实了,底下的奴才也要好好教训,让他们谨言慎行,万不能掺和进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中。” 香萍的面色凝重了许多,郑重的点了点头:“福晋的话,奴才记住了。” 毓敏听了这个,面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来,柔声道:“好了,你也去歇着吧,今儿你也在我跟前伺候了一下午了。” 香萍听出了这语气中的关怀之意,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主子关心,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看着香萍出去,毓敏叹了口气,这宫里的水太深,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吃瓜群众吧。 ** 这一晚,顺治没有翻牌子,不过在天刚黑的时候,却被太后的一道口谕,叫到了慈宁宫。 他听到消息后,心里也有些奇怪,这几日因着皇后的事儿,他已经好几天没和太后好好说过话了,太后也从不惯着他,他不来,太后也不叫他,母子俩倒是赌起了气。 按着以往的情势,必得他先低头才行,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太后竟是先来找了他。 顺治坐在御辇上就开始琢磨,莫不是后宫里又出了什么事儿? 想到这儿,顺治也不自己瞎琢磨,直接开口道:“吴良辅,后宫近几日可有什么事儿?” 吴良辅一听这话,磕巴都不打一个,直接就回禀:“前几日二阿哥周岁,结果周岁宴之后,有起子奴才传瞎话,被董鄂福晋告到了皇后娘娘跟前,皇后娘娘这几日一直都在整顿宫纪呢。” 顺治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多半就是这个了,除了皇后的事儿,太后也不会因为旁的给他下话了。 想着这个顺治心里就有些烦闷,这点子小事也要找他过去问,这个皇后当得也太软弱了些。 一时间竟也没了追问的念头,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走。 ** 等一行人到了慈宁宫门口,顺治远远的就看见皇后在宫门外迎接,他皱了皱眉,从御辇上走了下来,到了皇后跟前也只是点了点头,免了她的礼数,然后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往慈宁宫内殿去了。 皇后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因此面上丝毫没什么变化,也跟着往里头去了。 夫妻俩一前一后的进了殿中,便看见太后坐在上首,顺治两三步走上前去,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皇额娘。” 太后笑着抬了抬手:“皇帝不必多礼,坐吧。” 顺治这才在太后下手第一位坐下,皇后则是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坐下来之后,倒也没有直奔主题,母子俩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闲话,问候了几句,这才转头说到了正事上。 太后把这次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和顺治说了,顺治听完之后,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淡道:“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额娘做主就好。” 太后看着儿子面上无所谓的样子,心下一冷,这份凉薄,倒是真真的帝王心性。 但是她面上却是依旧挂着笑:“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法不外乎人情,笔什赫额捏福晋到底还怀着身子,还是要以她肚里的皇嗣为重,我看就这样吧,削减她的用度,再让她禁足直到生产,这段时间就抄写经书,静静心,你说可好?” 顺治帝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太后这回的惩处倒也算仁慈,便点了点头:“额娘考虑的周全。” 太后听完笑了笑:“这也是皇后的意思呢,她这孩子,总是心软。” 顺治帝语气一梗,皱着眉看向了坐在对面,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的皇后,心里顿时有些烦躁,但是到底不好打自己的脸,推翻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只能不疼不痒的道:“皇后贤惠。” 皇后听了这话,面上一红,也不敢看他,只小声讷讷:“臣妾惶恐。” 太后却仿佛没看到自己儿子这敷衍的态度似得,笑着道:“你看看你,倒是把她给吓住了,都是夫妻俩,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皇后为你管理六宫,也是她应该做的。” 顺治听了这话,心里越发腻歪了。
第17章 端倪 之后太后又与他说了几句有的没的,顺治帝原本想要赶紧回乾清宫歇息呢,也一时半会儿走不脱。 眼看着天都黑透了,太后这才笑着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皇帝,我看你也不必回前头去了,就去坤宁宫歇着吧,跑来跑去的,没得累得慌。” 这话说出来,殿中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皇后死死低着头,手里的帕子都快揉拦了,但是却没有勇气抬起头看对面一眼。 而顺治此时面上早是一片冷凝,冷冷的望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太后被皇帝这样看着,却分毫不觉得不自在,也笑眯眯的回望着他,语气温柔:“你如今大了,许多事也用不到我一一细细叮嘱你了,只是有些事儿,我身为你额娘,还是要提醒你几句,皇后贤惠,也并无过错,多少也该给她留些脸面,否则她日后又怎么在六宫面前立足呢?而且你如今子嗣上也单薄,不要因为一时斗气,耽误了正事。” 虽然只是温温柔柔的几句话,一点指责的意思也不带,可是听在耳里,却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顺治依旧冷冷的看着太后,一句话也不说。 殿中的氛围变得有些冷凝,许久,顺治终于开了口:“儿臣不孝,让额娘为儿臣费心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语气却异常的冷淡。 可是太后却仿佛没听出来似得,面上依旧笑意吟吟:“你我母子,何必说这些外道话。” 顺治仿佛是冷笑了一声,他垂下眸,许久没有再说话。 ** 这一日,顺治到底还是和皇后一起回了坤宁宫。 太后坐在殿中,看着儿子儿媳离开,原本面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副忧虑的神色。 许久,她长长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也不知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 太后是对是错没人知道,但是毓敏第二天早起之后,接到坤宁宫那边的消息,说是皇后病了,不必过去请安了,倒是着实愣了许久。 不过她又很快回过神来,神色自然的应对了过去,又让香萍亲自送了来传话的人离开。 等人出去了,她这才皱起了眉,仿佛是在思索什么。 一边的香草看着,小声道:“娘娘可是在忧心坤宁宫那边?” 毓敏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更担心皇上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毕竟昨个皇上可是在坤宁宫歇着的。” 香草一听正是这个道理,心中也恍然,不过想着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她倒也不觉得惊讶,只小声道:“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娘娘头上。” 毓敏听了这话忍不住苦笑,的确怪不到她头上,可是皇帝要是不高兴了,这后宫哪个人又能得着好处去呢,更何况,她还得思索出一套应对皇帝的策略来。 想着这个,毓敏心里有些郁闷,自己这个妃嫔当得,比二十一世纪的社畜还劳心劳力。 不过想再多也无用,眼前这个事态,毓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不去请安也有好处,她总算能踏踏实实吃一顿正儿八经的早膳了。 吃完早膳之后,她还睡了个回笼觉,整个人过得十分惬意。 等回笼觉起来之后,毓敏都在考虑,要是以后能天天这样,那么承受皇帝不高兴的余波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这些想法也不过是做梦罢了,一觉醒来,该干嘛还得干嘛。 毓敏简单洗漱了一下,看着外头天气不错,就让人抱了玄烨出去走走,走了一圈,刚好走到永和宫门口,正好看见董鄂福晋正坐在院里和宫女说话,见她路过,笑着将她叫了进去说话。 因着流言的事情解决了,董鄂氏的气色也比以往好了许多,两人先是说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董鄂氏这才切入正题。 “我听人说,昨个坤宁宫那边,动静不小,皇上就没进后殿的门,直接在前殿歇了。” 毓敏都惊住了,这样隐秘的事儿,董鄂氏都能打探得到,这人脉可够广的。 不过同时也能理解皇后为啥今儿称病了,这脸直接让皇帝扔到地上踩了,但凡有些气性的,谁不生气。 毓敏咂摸了一下,轻声道:“皇上这么做,只怕太后那边也不会高兴。” “谁说不是呢。”董鄂氏一边说话一边逗怀里的福全:“太后今儿早上也称病了,皇上过去请安,太后都没让人进去。” 毓敏听着这些消息都有些麻木了,自己不过睡了个回笼觉,到底错过了多少好戏啊,不过这两母子也挺有意思的,你来我往的打擂台,就是可怜了皇后,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虽然毓敏对这些皇家秘辛挺感兴趣的,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说这些是有风险的,因此琢磨了一下,还是转移了话题:“笔什赫额捏福晋的处置下来了,也不知道她那边如何了。” 董鄂氏见她话题转的这般生硬,似笑非笑的看了毓敏一眼,不过到底也没有戳穿,顺着她的话头回答道:“还能怎么样,听说是闹了一场,砸了许多东西,但是就她那点胆子,又能做什么呢?闹完之后,不还得老老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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