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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花英抬头, 天边大片的晚霞已经散去, 天空昏暗, 夜色已至。 明明身旁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她黑色的双眸, 沉静中充满了探究。 “波本，你情报可真灵通, 只是一眼就能认出警察厅不出外勤，基本上不会见到外人的警察。” 怕是警察厅里任职的警官都不能做到。 你在一个公司工作，会把全公司的人都认清吗？隔一层楼不打交道的其他部门同事，叫不出名字，记不住脸才是绝大多数人吧。 “……” 安室透撸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真是不能大意啊，早川。” “所以，早川想说什么？” 安室透十分轻巧的问，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这处破绽。 这种胸有成足的架势，换任何一个人都会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但早川花英没有。 她开始设想，她自己之前一直否认的一点，那就是——波本是公安警察降谷零的可能性。 只有他是降谷零才能轻易就认出公安的同僚吧。 波本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降谷零？ 如果他是……确实，他当然不会承认。 他是公安在组织的卧底，哪能轻易就承认自己的身份，否认是理所当然的。 这太理所当然了。 他承认自己是警方的线人，承认自己认识警察，承认自己想推翻组织，但为什么偏偏就不承认自己是降谷零？ 承认这点会有什么影响吗？ 如果波本真的是降谷零…… 早川花英大脑空白了一会儿，她呆呆的看着身前的男人，金发，黑皮，娃娃脸，除了之前做的许多事都不像降谷零能 做出来的，他真的和她记忆里的降谷零一模一样。 帅的完全是她的菜。 再加上对这人的滤镜，她是真的……这也是，不管这人有多变态和神经病，她最终都没有真的彻底厌恶他。 好吧，她对喜欢的人物有滤镜这个毛病，在遇见非常恐怖的黑手党时期太宰治已经吃过亏了。 明明觉得那个少年不愧是黑手党，轻易看透人心，把人玩弄于手掌中，却还没吓跑。被他发小广告，拉着往地狱走（也不算，就是那位水鬼一样的少年打开了地狱之门，不逼迫，不推手，就观察着她多久会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放弃生的希望，主动走向那扇门），纯属自找的。 现在还是屡教不改。 如果波本真是降谷零…… 早川花英移开目光，轻声说：“没什么想说的。” “诶？” 安室透一愣，他还以为早川又要提他是公安警察降谷零的事，今天摩天轮上，不同于上一次早川问他为什么不是降谷零，这次是完全以质问的口吻，他都想好了要怎么说了。 但……早川却没再继续。 这个情况反而更不妙啊。 安室透想了想，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下。既然早川不说，他不能主动提起这个。 “这样啊，那……早川不继续……联谊吗？” 安室透把话题拉了回去。 早川花英轻笑，“你要我回去？” 安室透：“……当然不。” 总觉得主动权被早川完全掌握住了。 “two没和你说？”早川花英忽然问。 她想到一处漏洞，如果波本是降谷零……two听她问公安的信息库，根据降谷零公安头子这身份，two应该早就会汇报给降谷零吧？ 但two……谁都没说？ 难道说……她想多了？ “two要和我说什么？你们这次联谊？” 安室透不明所以，但直觉这里有操作的借口，他失笑道：“拜托，早川。他是警察，我是线人，只有线人事无巨细多向警察汇报，哪有警察什么都和线人说的？” 早川花英：“……” 说的好有道理。 降谷零的可能性降低了，但是……疑点还是很多。 “我看到福山茉莉了，另外两个女生我没见过，也是组织的人？”安室透问。 “你没见过库拉索？”早川花英疑惑。 安室透：“当然没有。情报组的人员之间互相身份保密，除非朗姆让我们搭配组队，才能认识对方。我们这些人真实身份知道的只有各部门的组长。” 早川花英：“那你之前还说我这辈子都拿不到组织代号……特意提了库拉索。” “她在组织内很有名气的。” 安室透解释了下，“早川当初想加入情报组不是吗？当然要给你个情报组的标准。怎么，早川现在还很想拿代号吗？” “……我又不需要在组织升职加薪一条龙。“ 早川花英慢吞吞的说。 就算升代号也没用，这个组织的Boss太能苟了，只信任他正在信任的人。 波本在组织这么多年想申请军火都得通过琴酒，她就算成为代号成员，想必知道的机密也很少。 组织只会让他们知道能知道的，多一点都吝啬。 仇人已死这件事说实话，让早川花英没那么紧迫了。 “那两个女孩，一个是东都大学的研究生，名叫上杉清美，组织的外围成员，最里面那个粉褐色头发的是库拉索。库拉索好像有什么任务，她想要接近警察厅的岸田君。” 早川花英简单说了下这次联谊，“福山茉莉因为缺人，就把我拽过去了。和警察联谊，总不能派组织里那些有案底的女性。库拉索又没办法指挥同样代号成员的基尔，或者贝尔摩德，就让福山茉莉找人。” “至于two为什么在……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你们关系那么好。” 早川花英打了个哈欠，有点懒得和波本说这些了。 她需要盯着库拉索，看她进展，但今天不方便。 A君岸田太内向了，不过，他看起来对同校校友上杉清美很感兴趣，明天她或许可以去参观东都大学，接近上杉清美，顺便……看看赤井秀一（冲矢昴）是否已经发现上杉清美的身份。 “……” 要是有发现上杉清美组织成员身份，她和上杉清美认识，会不会也被FBI当作危险人物？ 她要怎么解释她为什么知道冲矢昴是赤井秀一？ 啧。得想好理由了。 早川花英沉思的有点久，安室透则是用手机飞快的吩咐自己的下属，让他们把上杉清美的资料查清楚。 当两个人同时思考结束，发完消息，互相无言的对视里几秒。 “那……回去？” 安室透问。 “好。” 安室透把早川花英送回了家。 “我买了些东西，都补进了你的冰箱。” 本来是想做晚饭和早川一起吃的，没想到早川不在家。 早川花英：“……” 波本，你又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了。 啧，算了，组织的代号成员，想进她这种非代号成员的家，哪还用提前告诉。 “你还没吃饭？”早川花英问。 安室透轻声“嗯”了一声。 “……那就进来做份面条，吃完再走吧。” 早川花英用钥匙打开家门，随手把钥匙扔在玄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面多了个波本，那哗啦哗啦的声音，不再空寂的吓人。 “我正好也没吃饱。” 先是和two出去交流了互相知道的情报，回去后没吃多久，波本就到了，她确实没吃多少。 安室透有些惊讶，甚至心中有几分惊喜。 这份惊喜之感，却在他的理智之下又有几分自嘲。 他的情绪真的是完全被早川影响了呢。 真是公安失格。 （公安里理事官黑田兵卫：这个我不是这么教你的，别什么都往公安上靠！公安也可以谈恋爱，也可以结婚，因喜欢的人情绪变动怎么能说是公安失格……！） 这种感觉很新奇。 安室透心情很好的走到厨房，“只是面就可以？” 早川花英：“我已经吃过了，随便煮点面补一点就可以。如果安室先生您想吃别的，随便您做。” “那就面条。” 安室透没有自作主张做别的。 很快，卧着荷包蛋汤汁鲜美的面条被端上了餐桌。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变黑，客厅两个人各自吃着面条，居然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安室先生……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早川花英咬着面条，有点迟疑要不要问。 波本是降谷零这件事……真的需要试探和确认吗？ 不管他是不是降谷零，对她来说……其实都无所谓吧。
第122章 “不, 没什么。” 在安室透说话之前，早川花英选择不问了。 没错，波本是不是降谷零对她来说, 有什么意义呢？ 那天在波本的安全屋，波本就说过, 她追逐的是一个幻象。 这点她承认。 如果眼前的波本真的是降谷零, 已经注定和她的幻象不同了。 安室透：“……” 总觉得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了, 想起上次在他安全屋，那个因为他不是降谷零而崩溃大哭的早川……这要是被早川知道，他确实是降谷零的话, 早川绝对不会欣喜，而是会憎恶他吧。 唔……如果现在是攻略游戏的话, 一定会出现好感度大 幅度缩水的提示音（虽然他在早川那里本来就没多少好感度）。 安室透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低头吃面条的女孩，白天摩天轮里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深入又热烈的亲吻, 时间长的让他沉沦。夜色已深, 公寓里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 而女孩毫无警惕性的坐在他的对面。 喉结动了一下，安室透垂下目光。 “早川, 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 就见金发青年站起身, 有些仓促的离开了公寓。 “……” 房门关闭, 室内重回寂静。 筷子与瓷碗敲击的声音在房间里特别显眼。 早川花英：“……见鬼啊。之前怎么没觉得, 这个房间这么静。” 大概是因为……过去她的精神和思想都放在了寻找凶手的身上了吧。 早川花英在哗啦啦的水中清洗好碗筷, 打开电视, 电视节目的背景音让这个房间似乎热闹了一些。 第二天, 早川花英邀请福山茉莉去了东都大学。 “早川妹妹，你找上杉什么事？”福山茉莉有点奇怪, 昨天早川妹妹和上杉清美没什么交流啊。 “没事，就是想认识下。我们总要有点朋友不是吗？同组织的还能安全点，要是外面的朋友，不小心泄露什么，琴酒让你把人处理掉，你是处理还是不处理？” 福山茉莉霎时脸色有点发白：“我那些秋叶原的朋友就是个二次元，啥都不知道！” 早川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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