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军警长官瞬间就作出了决定,对其他军警大吼:“找掩体,躲!港口黑手党的,找掩体!躲!” 时间不过瞬息之间,安德烈听见对面的喊声,哈哈哈大笑:“你们躲又有什么用,炸死你们!” 第一批投掷的炸弹此时正好落地,所有人缩着脖子,等待炸弹爆炸。 然而那一批炸弹像哑火了一样,现场只有“砰砰”物体落地的细小声音。 安德烈的笑声嘎然而止。 这批炸弹怎么了? 早川花英和军警长官也愣住了,下意识看向让他们集体躲避,穿着港口搬运工工作服的金发青年。 安室透目光凛冽,下一秒,他掏出一个控制器,摁下了按钮。 “bang!”的一阵地动山摇。 巨大的爆炸从安德烈那一边的补给运输车,还有雇佣兵身上传来。 之前投掷落在地上哑火的炸弹也在同一时间爆炸。 火光冲天,安室透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有硝烟与战火。 在巨大的爆-炸热浪冲击下,早川花英被护在墙角,波本用身体,还有撑在两人头顶的外套,在漫天飞舞的碎石风沙,还有火药残渣中,维持了一块小小的安全栖息地。 爆-炸声消,全场寂静,狂妄一世的安德烈,和他带来的雇佣兵小队都被炸成了碎片。 安室透抖了抖满是碎石的外套,重新穿在身上,他又掏出一个控制器,对军警长官说:“给我辆车,放我走。否则……你知道的。” 不远处的惨烈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军警长官不敢赌,他看了眼被这个金发小子护在墙角的政府小妞。 早川花英沉默。 她不清楚为什么明明被烨子姐姐抓走的波本会出现在这里。 也不明白,为什么波本自己破坏了组织的任务。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她脑子一时间有点乱,唯一清楚的是,波本不是安德烈那边的敌人,而且,波本手里确实有炸弹,刚刚的一切就是证据。 早川花英对军警长官说:“不用担心我。我们是一个组织的,现在他……”早川花英看了眼再次捂住胸口的波本说:“现在他破坏了那个犯罪组织的任务,本身他就背叛了组织。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对吗?” 头戴鸭舌帽的金发青年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倒吸一口凉气,还好,断的那根肋骨没有错位,不能笑了:“怎么不说是一根红线上的两个人?” 早川花英没好气的瞪了波本一眼,军警长官摸着下巴,倒是觉得他看出来点什么。 这叫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 “好,我给你车。这次租界的危机,算我谢你。” 安室透没有多客气,接过钥匙,他看了眼不远 处爆炸引起的深坑,“租界驻扎的士兵很快就会过来,你们还是先撤吧。” 确实,军警可以因为爆炸来到现场,但绝对不能提早这么早来。 军警长官挥手对其他军警示意先撤,同时对港口黑手党据点里的黑西装们打了个手势。 多年的默契让港口黑手党的负责人瞬间明白什么意思。 赶紧和总部联络,驻扎士兵要过来了,最好全程用摄像直播,要是那些士兵敢趁乱动他们,他们就敢上国际法庭控告租界士兵袭击本地居民仓库。 安室透没有把早川花英带出租界,相反,他骑着军警用机车,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一个租界里的黑诊所门外。 在租界里这三天,他把租界的地形摸了个透。 租界那些外国人不把租界里的本地居民当人,狠狠的压榨,自然就催生了地下黑诊所。许多黑户还有偷渡客没办法去租界外讨生活,就算受伤了也只能来这种地下黑诊所。 黑诊所的老板是个黑户,过去在外面开普通诊所,因为不小心治死了来上门的黑手党,就躲到租界里了。 这是个胆子说不上是大还是小的医生。 安室透重重的敲门,同时对里面喊:“不开的话,我就炸了你的门。” 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后,诊所门吱嘎一声开了条小缝,安室透直接拽开,走了进去。 头发有点乱,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医生期期艾艾的说:“街上都是疯子,我这不是怕疯子进来嘛。” 就在此时,军警解除警报的鸣笛声从空中传来,安室透笑的像个邪恶的反派:“这不就没事了?” “快来,我肋骨断了,帮我看一下,钱不会少你的。” 早川花英和那位年轻的医生同时看向一直表现得像个没事人的金发青年。 年轻黑医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个狠人,可真能忍啊。 安室透没有废话,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个精光,黑医别看年纪轻,他开这诊所,治的最多的就是各种跌打损伤,骨折和火拼带来的各种枪伤。 虽然之前偶尔从领口瞥见,知道波本胸肌发达,有个超级好身材,这次直接赤-裸-裸的,早川花英不由得移开了目光。 黑医简单的按压了几下,说:“还好,骨头没错位,也只断了一根,只要用胸带固定就好。小伤。” 和那些血呼啦眼瞧着要死的搬到他这里的比,确实是小伤了。 安室透见早川花英一直扭头看着外面,他没有说话。 在年轻的黑医为他缠绕胸带的时候,他一直盯着窗边的女孩,身穿冲锋衣的早川和东京比多了几分飒爽。 他又想起,那个目光灼灼,在军警中坚定指证她的女孩,那一刻,真的是美的惊心动魄。 “早川在看什么?”安室透声音低沉的问。 早川花英没有回头,神情淡漠:“什么也没看。” 好吧,她有太多的疑问。 但她可不想对着上半身赤-裸的波本来谈,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早川是在同情那些人吗?” 安室透没有说哪些人。 但早川花英瞬间反应过来,她忍不住目光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安室透。黑医正在用白色胸带缠绕固定断裂的肋骨,那过于健壮充满力量感的上半身,还有古铜色的皮肤直接映入眼帘。 啊,还有腹肌…… 早川花英转回头,继续看外面:“你以为我是圣母玛利亚吗?那是敌人,我同情他们,疯了吗?” 安室透轻笑一声:“我以为早川这样的好姑娘最看不得那种场面。” “我觉得你应该是对我有误解。”早川花英没有回头,重复她一直以来申明的一点,“我是横滨人。” 横滨人在龙头战争时期什么没见过?满街的尸体和血腥,就连大白天,子弹的破空“嗒嗒嗒”声都接连不断。 那88天的横滨简直疯了,就是人间地狱。 “是啊,横滨人。” 安室透感叹一声,就是因为是横滨人,他才会一直那么戒备。 【不要用你那种对潜在犯的心来衡量小花英】 红头发幼女形态的军警小姐说的没错,他确实在用对待潜在犯的心来看待早川。 毕竟早川……是横滨人。 在这个杀手,黑手党存在的城市,他们信奉的是“这个世上没有宽恕,只有报复。注1” 无数的犯罪档案都在证实着这句话。 人性是最难把握的,他见过父亲为了孩子的医药费,走投无路之下不惜杀掉其他遗产继承人。 他也见过有人为了替家人复仇,不惜以命换命,葬身火海。 早川是横滨人,她会怎么做呢? 当他看见早川在军警中,哪怕说谎(指说他偷东西)也要指认他,让军警把他抓起来,他就知道,早川不是为了深入黑暗才加入组织的。 仍然心怀光明的早川啊,这就显得他的猜测过于卑劣了。 在脱去重重猜疑的外衣,直面最真实的早川,安室透最终居然剩下的是恐惧。 这是他一直最拒绝想的一种可能性,就是早川……会不会在崩溃中,选择自杀。
第68章 早川花英被波本那诡异温和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 忍不住问:“你干嘛?” 干嘛一直盯着她看。 安室透微笑:“当麻药啊。” 早川花英嫌弃的看了眼后, 继续看窗外,小声嘀咕了句:“神经病啊。” 这是什么见鬼的土味情话。 别以为她没听见刚刚医生说的,只不过断了一根肋骨, 还没错位,要真是叫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她才会瞧不起他好吧? 这点小伤要是忍不了, 那还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吗? 琴酒可是为了缓解麻醉针, 自己直接给自己一枪的狠人。 等年轻的黑医包扎完毕,安室透低头扣上衬衫的纽扣,早川花英才转回头, “组织的任务你打算怎么办?” 安室透看了眼装作自己完全不存在的黑医,笑:“放心, 报告里我全责。” 意思是不干早川花英的事。 早川花英:“……” 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好吧,从头到尾她都没参与, 波本也没打算让她参与。 就算一开始她打算顺水推舟完成组织的任务, 也只是想通过监视波本, 从背后浑水摸鱼。 不过,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安室透问:“要去海边逛逛吗?” 早川花英:“……好。” 正好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 她其实最想问的是, 烨子姐姐那边怎么会放他走的? 不会…… 早川花英想起刚刚发生在港口黑手党租界驻地外的那一幕, 那个目光灼灼, 闪耀着光芒, 一往无前信念坚定的, 好像降谷零的波本……不会真的是降谷零吧? 早川花英怀疑的念头刚起, 很快就想起之前在车里, 那个变态地说着, 不要挑衅他,挑衅一次亲一次的恶劣家伙。 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是降谷零! 早川花英把降谷零的形象从脑中扇走, 把这样变态的波本和那位正义的公安警察类比,简直是亵渎! “我们得离开租界。” 安室透说,“安德烈和他雇用的那群雇佣兵,还有驻扎士兵伪装的雇佣兵全部都死了。我不能留在租界。” 留在租界要是被其他见过他的驻扎士兵看见,发现他居然还活着,麻烦就大了。 早川花英看着波本:“你就不怕我再找烨子姐姐抓你?” 安室透微微一笑,悄悄从一旁的医用移动小推车托盘里顺走一卷绷带,走到早川花英面前。 在早川花英反应过来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三下两下就把早川的双手捆住。 “这你可提醒我了,早川。” 看着女孩那充满怒火的双眸,安室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怎么办?以前以为早川是为了加入黑暗才加入组织,所以怎么对她,他都不觉得太愧疚。现在知道早川是政府 的人,再这么过分对她,显得他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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