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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都上了年纪了还在为自己的前任上司兼偶像声援，顺带还踩了现在势头正盛的黑魔王一脚。卡鲁提亚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微笑，压下心中愈来愈强的好奇心和吐槽欲。 敏锐的老人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智者，他仿佛一眼看穿了年幼晚辈的迷惑，露出一个怀念的神情，然后专注地看着她。 卡鲁提亚听到他问自己：“你觉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跟随格林德沃？是因为渴望权利？向往强大的力量？崇拜他的野心和能力？”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这正是她所认为的。 老人并没有想从她嘴里等出个回答，而是用那双苍老但依旧明亮的眼睛深深注视着她，自顾自地开口说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野心，而大多数人选择隐藏它们，压抑它们。而极少部分有才能的人会将它们从人心底挖掘出来，加以利用，变成自己的助力。” “向贪财者施以金钱，向求利者报以权利，对求学者诱以无穷的知识……格林德沃深谙人心，他是个非常棒的鼓动者演说家，他甚至能把自己的目标和野心包装得完美无缺，站在每个人的角度无懈可击地思考着引导着。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非常完美的领袖，不论种族不论地位，也从不靠血统对巫师进行分化，他知道那是愚蠢的，因为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他美化了自己激进的思想，用利益和悲悯的外衣让无数人与他共鸣，又用正义而伟大的目标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和追随。只要他站在那里，你就永远找不出反驳他的办法，就好像，他永远是正确的。” “而且，他差点就成功了。” 卡鲁提亚静静地听着他讲述着自己和格林德沃的相识，以及他追随着那位危险又迷人的强大巫师所经历的一切。她心情很复杂，也对那位远在纽蒙迦德的传奇人物产生了深深的恐惧，甚至她觉得自己如果遇到那人，可能不需对方多说几句话就会被轻松说服欣然入伙。 “恐惧和压迫只会带来一时的屈服和妥协，迟早会亲手把所有人推到自己的对立面，迎接他的结果必然是疯狂后的反噬，失败是早晚的事。而塑造共同的利益和目标，让所有人都能自发地站在自己这边，这才是更加正确而高明的手段。” “自私的疯子和正义的领袖，这两者谁更得人心，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会有基本的判断力。所以，你能明白为什么我说，如今那个玩黑魔法的小子远远比不上他了吧？” 卡鲁提亚深吸一口，心脏在胸口怦怦直跳，大脑里好像有千万思绪在缠绕，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她有些明白这位老人说这些话的意思了。 老人像是明白了她已经听懂了，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后，和克莱伦斯聊起了其他事情。 要想打败拙劣的模仿者，根本无需研究他的演技拙劣在哪里。 因为被模仿的那一位，早已告诉了你更完美的答案。
第51章 摄神取念 阿奇博尔德在里斯卡庄园住了十天。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里斯卡先生的个人书房里，他们似乎总在商量着一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卡鲁提亚偷偷向克莱伦斯打探过，但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到一边玩去少打听。 卡鲁提亚感觉自己被哥哥排挤了，但她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因为好心的阿奇博尔德总会悄悄给她透露一些小细节。比如，她知道了他们正在商量着怎么应对那些或多或少和黑魔王有关系的巫师家族。 布莱克家族如今进退两难，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在知道黑魔王在做的事情之后一直在找退路，但似乎收效不大。毕竟与布莱克家交往最为密切的罗齐尔、莱斯特兰奇、马尔福三家，都已经完全成为了黑魔王忠实的拥护者，他们无论加入或者不加入，似乎都已经被迫卷入了这场纷争。为此，沃尔布加多次和里斯卡夫人秘密通信，寻求过一些建议。 里斯卡家族虽然人多，但到底不爱牵扯政治权利，也并未排进所谓的“神圣28家族”之中，鲜少去主动往风口浪尖上凑，但这次不同了。在卡鲁提亚讲出那段预知梦境之后，他们清楚明白了里斯卡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所以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措施去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巫师大战的爆发，已经成为了必然。 阿奇博尔德对卡鲁提亚的预知能力很感兴趣。巫师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先知者了，而这次里斯卡家却在局势紧张的现在出了一名先知，这也是他此次回英国的目的之一。 而在和这个晚辈的接触中，他轻易地通过摄神取念确认了她的记忆和能力。这无疑是一位非常努力而且天赋极佳的孩子，但也过于单纯和没有警惕心。阿奇博尔德觉得他这个躲在德国享受晚年的老人，也是时候教给自己优秀的晚辈们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 卡鲁提亚觉得阿奇博尔德似乎总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也总会在她没有开口的时候就为她做出了所有问题的解答。 比如，她在想他是不是有读心术，而他回答了她。 “亲爱的小缇亚，也许你听说过摄神取念？当然，你心里想着的读心术也没错，高超的摄神取念技术确实能在对方丝毫也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偷取到他大脑里的记忆，甚至是此刻的想法，就像读心一样。噢，我不是在自吹，因为我确实很擅长这个。” “你对我用了摄神取念？”卡鲁提亚悚然一惊。 这种不用魔杖也不念咒语，甚至仅仅是在普通谈话间隙就能窃取别人记忆和思想的能力，实在让她感到脊背发凉。一想到万一以后和哪个擅长摄神取念的食死徒对上，那自己可能当场就为黑魔王的事业做出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了。 卡鲁提亚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过在看到阿奇博尔德突然愉悦地笑起来之后，她又淡定了下来。既然眼前这位是精通此道的大巫师，那肯定不会让自己一个怀揣着重要情报的菜鸟毫无防备地对上那群人吧。 “没错，小缇亚。你必须开始练习大脑封闭术了，而且一定要非常非常精通，成为无法被探知思维的大脑封闭者。” 精通摄神取念的阿奇博尔德同样非常擅长大脑封闭术。不过这也是非常必要的，毕竟他曾经也是搅动世界局势的巫粹党一员，如今能安安心心在德国安享晚年，而不是被关进阿兹卡班，这足以证明他滴水不漏地瞒过了大部分人。 而这样一位年迈的大人物，竟然愿意牺牲一些养老时间亲自教导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年级小巫师，卡鲁提亚觉得自己赚到了，还是血赚。 于是，她新的学习计划被她的新上任的老师阿奇博尔德·里斯卡教授安排地明明白白。 * 当卡鲁提亚的大脑封闭术学有所成的时候，已经临近开学了。 猫头鹰给她带来了已经回到德国的阿奇博尔德的来信，信上说，他对卡鲁提亚的学习成果还算满意，所以随信附赠了一些小礼物。 那是几本有些陈旧的笔记，外观看起来非常普通，但卡鲁提亚知道这里面绝不是什么朴素的学习笔记那么简单。 当她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泛黄的纸页看清里面的内容时，她瞳孔猛地一缩，迅速合上了它，站起身。 很好，她准备去到一个更安全的环境再看它。 她第一次觉得通往阁楼的楼梯那么漫长，每一级台阶似乎都很多余。直到终于到达了那阔别已久的阁楼，她向房间施了个隔音咒后，重新打开了那本笔记。 卡鲁提亚是有预料到这位低调但渊博的老人寄来的笔记一定对她非常有帮助，可这个帮助有些过于超前了，甚至让她措手不及。 【尖端黑魔法与黑魔法反咒研究手记】 这何止是一点帮助啊，这简直是能够让她直通阿兹卡班然后再从那里顺利毕业了吧？ 这本手记里甚至还提出了几点对于自创黑魔法的构想，以及避免使用者被黑魔法反噬的一些理论。笔记上对那些已被证实的理论进行了重点标注，而错误的理论也被端端正正地划去，上面很多标注的字迹看起来还是新的。 看得出来阿奇博尔德为了让内容便于她阅读，最近又对这些笔记进行了增删和整理，这让卡鲁提亚对他的贴心和严谨很是感激。 记得雷古勒斯曾经严肃地和她说过，在心智不够坚定而且魔力不够稳定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去接触黑魔法，它们会诱发人的负面情绪并无限放大这些阴暗，直到你被这些负面情绪操控，变成了沉迷黑魔法的疯子。 所以对于自己能力尚有一些认知的卡鲁提亚，并没有敢直接接触那些，而是从简单且危害不大的恶咒诅咒等入手，制作了一些有些危险性的小道具，她准备把它们拿去博金博克赚点零花钱。 但现在，她被阿奇博尔德亲自认证有了研究黑魔法的资本。 这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夏季晨风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清凉，从阁楼的窗缝里溜了进来，吹起了信纸的一角。 卡鲁提亚清晰地看到信最后的那行漂亮的小字。 【不必精通，谨慎练习，切记】
第52章 召唤出了一个洞 卡鲁提亚是被一声巨大的开门声吵醒的。 她眯着眼睛，用宽大的袖口遮住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透过眼眶中薄薄的雾气，看向被重重拉开的车门。 门口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也不知冒冒失失开门吵醒她的是哪一位。 卡鲁提亚坐直了身体，喝了一口温热的花茶，慢慢运作着因为睡眠而恍惚迟钝的思维，车门外嘈杂的说话声和行李碰撞的声音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耳朵里。 她喝茶的手顿了顿，再次看向车门的位置，这下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她的抗扰咒不知被谁解开了，有熟悉的人来过这里？ 她在睡前施了个改良版的抗扰咒，用来隔绝熟人以外的所有干扰，而现在它失效了。 卡鲁提亚站起身朝门外望去，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有小巫师们嗡嗡的说话声和零食车远去的车轮声。 “如果让她也加入，那我们不是有机会——” “用点脑子，你觉得她会加入吗？别傻了。” “她不是就爱和麻种混血和怪胎混在一起吗？除了那个奥利凡德和布莱克，我还没见过她和哪个纯血家的关系近些，怎么让她加入？” 卡鲁提亚察觉到隔壁车厢对话中出现了她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凑近门边多听了一会儿。 “让布莱克帮忙怎么样？他们经常待在一起。” “哪个布莱克？雷古勒斯？你疯了吗！” “但是马尔福暑假的时候不是让我们这学期一定要搞清楚里斯卡——” “你觉得雷古勒斯会帮你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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