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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博尔德回了她一个“看着吧”的眼神，伸出手放在了楼梯扶手最末端的魔文矿石上，那枚矿石原本微弱的蓝光转瞬变成了金色明亮的光芒。 而眼前空白的墙面上也缓缓浮现了一幅由魔文构成的巨大鹰鹫图腾。 卡鲁提亚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图腾，那鹰眼的部分的金色花纹，俨然就是里斯卡的家纹。 没等她开口询问这图腾的含义，她就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魔力平静地围绕在自己的周围，似乎在探测着什么。她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放空大脑抽离情绪。 “噢，放轻松，这是普通的鉴别魔法，就当是通过九又四分之三。”阿奇博尔德笑了笑，“以防万一，你知道的，某些精神控制类的魔法确实防不胜防。” 似是确定了两人没有问题，那股魔力便消失了。而此时，墙壁上的组成鹰鹫的魔文像是被触发了一般，迅速移动重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案。随后，这面墙慢慢变透明，直到消失在两人眼前。 这座藏在麻瓜小楼地底的研究基地终于完整地暴露在了来访者的面前。 “欢迎来到我的研究基地，小缇亚。” * 【值得我们敬畏的，只有头顶的星空和无穷的知识】 卡鲁提亚凝视着基地正中间金属牌上的铭文良久，又看向它上方的庞大物品，沉默不语。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东西，她觉得这东西对自己来说有些过于超前了。 那是一架飞机，准确地说，是一架战斗机，卡鲁提亚曾在麻瓜的报纸上看到过它。 但它此刻的机翼和机身上篆刻着的魔文，让自知见识浅薄的卡鲁提亚一时拿不准现在这东西到底被改造成什么样了。 “噢噢，这位一定是里斯卡小姐！欢迎欢迎！” 循着声音望过去，卡鲁提亚看到机身后走出一位耳朵上夹着钢笔，头发乱得像詹姆的戴眼镜中年人，正露出一口大白牙朝她和善地笑着。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和一条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裤子，一侧的领子还卷在衣服里。他手中套着一副龙皮手套，正拿着某个形状奇怪，像是什么零件的东西。 “你好，先生。”卡鲁提亚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是雷蒙德，我的朋友，也是我非常优秀的合作伙伴，他是一位非常顶尖的工程师。” “噢，那是曾经，阿奇。我是雷蒙德·柯林斯，是个麻瓜，会做些小玩意儿，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叫我雷蒙德就好。”中年人手忙脚乱地扯下一只手套，热情地和卡鲁提亚握手。 “很高兴认识你，雷蒙德先生。”卡鲁提亚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里斯卡小姐。阿奇总是和我提到你，真是太特别了，你身上的记忆和时间！这正证实了我们的推测——” “好了好了，雷蒙德，这些之后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我现在要带小缇亚好好参观这里。” 还想拉着卡鲁提亚继续说些什么的雷蒙德不得不止住了话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这下更像詹姆了。 * 除了大厅那架醒目的飞机，卡鲁提亚一路上看到了很多被改装的麻瓜武器和家用电器。 阿奇博尔德说那些只是试验品，而且由于魔法部对麻瓜物品的使用限制，它们也没能得到进入魔法界的批准，卡鲁提亚对此感到非常惋惜。 比起目前看到的这些试验品，让她感到最为惊讶的，是这里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她。这让她对未来救世主初次进入破斧酒吧时的心情感同身受。 “哈哈哈哈哈，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小缇亚，你早就是我们这里的名人了。” “为什么？因为我的那些预言，还是因为我那个来自未来的魂器？” 老人摇了摇头：“更早以前，亲爱的。你不记得了，那很正常，还不到那个时候。但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想起这一切的。” 卡鲁提亚一脸迷茫，难道她还有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她甚至有些恍惚地觉得，阿奇博尔德口中说的并不是自己。 没等她细想，就被带到了一面巨大的玻璃前。 “这是这个基地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也是我邀请你来这里的原因。” 透过玻璃，她看到那里面像是装着一个巨大的机械，那些转动着的齿轮，每一片都刻满了繁复的魔文，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巨大的机械并没有谁在操控，只是安静地运作着。 “它是一个奇迹，缇亚，这是一台永动机械，不过它依旧是需要有某种能量驱动的。先抛开它的用处不谈，你可以猜一猜，它靠是什么运作？” “是靠这些符文？不，光靠符文而没有魔力源的话是不可能使它无限运作的。”卡鲁提亚睁大眼睛隔着玻璃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但却得不出任何答案，“我不清楚，这看起来是非常高深的技术。” “哦，没关系，你已经猜对了大部分。它的魔力源其实就来自于这些符文。” 注意到女孩惊讶的表情，阿奇博尔德愉悦地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答案并没有你想象地那么难。但这些符文的运转方式非常奇特且巧妙，这是一种将周围的元素和魔力不停转化循环的高阶符文，就像麻瓜们研究的反应堆。我甚至也不能完全理解这是怎么实现的。” “这是某个人留下的设计，但她无法亲自为我们解惑了。” 卡鲁提亚有些惋惜，但毫不意外。能设计出这样能让魔力自给自足的符文，那想必是一位非常博学而伟大的，相当年迈的巫师了。 “这是留给我们的财富，也是必须破解的难题。” “身为里斯卡，我们在古代魔文上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无论是阿诺德还是克莱伦斯，他们对古代魔文的应用都相当不错，莫莉亚也不错，不过她是个例外。” “你知道的，古代魔文原本就是拥有魔力的文字，它们是起源魔法的载体，也是现代魔法发展的起点。将它们按照不同的形式组合，然后通过魔法刻印在物体上，可以用来改变物体的性质或结构。我们能用它来给物品附加某种效果，也可以用它们制作一些指令或规则。”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噢，我瞧瞧——比如你现在佩戴的配饰，它就是附加了防御效果，能在感应到攻击时及时防御，而这些看起来能够自行活动的设备，就是附加了指令和规则下的产物。” “后者要困难得多。” “只要你足够了解并能掌握它们，这些魔文几乎无所不能。” “但它也有着禁忌。” “是生命，缇亚。” “无论是科学还是魔法，都不能用来创造生命，这是禁忌，也是忠告。”
第72章 时空之轮 “这个在无限运作的设备，它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卡鲁提亚听了一堆干巴巴的理论，脑子有些迷迷糊糊，“或者说，为什么说它是你邀请我做客的原因呢？” 阿奇博尔德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怀念地看着那台机械。 “小缇亚，我记得你说你已经申请了一个时间转换器？” 卡鲁提亚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但他接下来的回答让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时间转换器的作用，这台设备都能实现，甚至远远不止于此。” “它的设计者称它为，时空之轮。” * 卡鲁提亚这一周几乎都埋在了阿奇博尔德的研究基地里。 因为她得到了时空之轮的全部研究数据和设计图。 从资料中她惊讶地得知，目前这台看起来正在良好运作的设备并不是最初的那台，而是雷蒙德花了十年才根据原始图纸复刻出来的。当然，他能做的仅限设备结构的还原，魔文部分还是由基地的巫师们来完成。 而它的实际应用效果，考虑到它可能存在一定的风险，目前能得到的新的实验数据也有限，不过最初那台设备据说留下了大量有用的实验信息，里面有一半都来自一个署名是瑞文或者是瑞雯的人。 那么最初那台设备去了哪里呢？资料上并没有多做描述。 阿奇博尔德对此只是简单地告诉她，那台在十几年前受到了严重的损坏，但为什么受损，损坏后为什么没有及时进行修复，他都含糊带过。 直觉告诉她，那位制作者的离开和最初那台设备的损坏有关，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现在的她去探究的事情。 她对这台设备的运作原理，以及跨越时空这件事本身都非常非常好奇。 虽然她不明白阿奇博尔德为什么愿意把这么机密和重要的数据都分享给她，但对此抱有浓厚兴趣的里斯卡小姐并未经过太多思考就全身心投入了进去—— 个鬼啊！ 不！ 她！完全！投入不进去！ 那些让人头昏眼花的专业名词和几乎看不懂的魔纹组合，还有绕得她一头雾水的时空悖论，元素炼金，还有复杂的麻瓜科学知识，让原本跃跃欲试的卡鲁提亚一次次怀疑人生。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知识拒绝的恐惧，也深刻了解到了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梅林啊，一个拉文克劳竟然和愚蠢沾上了边！ 卡鲁提亚拿着资料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善解人意的阿奇博尔德完全理解她的困窘，向她开放了自己研究室的图书馆和资料库，还好心地安慰她。 “放轻松，小缇亚，对于刚接触这些的人来说确实很难，你现在看的是最复杂和顶尖的技术资料，这些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整理清楚的，我们可以慢慢来，亲爱的。” 感受到了降维打击的里斯卡小姐，终于还是在阿奇博尔德的安慰下鼓起勇气进了他图书馆。 他的研究室里除了巫师的书籍，还有众多麻瓜的理论学说，比如，她在这里看到了麻瓜们对时空的见解以及阿奇博尔德所著的时空魔法规则。 她从每一排书架前经过，看到了很多她非常感兴趣的内容。 《时间转换器的原理》《平行时空理论的演化研究》《穿越时空的九大禁忌》《灵魂的时间》 她拿起那本《平行时空理论的演化》，这是本麻瓜书籍。 和时间转换器的原理类似，麻瓜们推测，一个时空不可能存在两个自己，如果一个自己从其他时空来到自己面前，看到了这个时空的自己，那可能就会发生很严重的后果。 时间是纵向的，而空间是横向的。在每个纵向的时间点上，横向存在着不同时空。同样一个人，在一样的时间点，在不同的时空可能会因为某个微小的差异而走向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也可能这些小影响都不够关键，使得他们走向同样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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