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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或许我该告诉伊万斯小姐，毕业只是梦的开始？”卡鲁提亚紧了紧被扣住的手掌，开口安抚她这位友人，“你不是自信满满地说要让巫师界变得更有意思吗？陈腐的巫师世界需要你们这些优秀的年轻巫师去拯救，打起精神来。毕业后我们依然可以做邻居的，亲爱的。” 莉莉有被安慰到，给了她一个久违的颊吻。这让刚好抬头看到这一幕的詹姆有些吃味了。 他停下手中的笔：“别说这些老气横秋的话，缇亚。你该不会是真的想着一毕业就退休吧？” “那倒没有，只是没你们那么有干劲。” 卡鲁提亚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她觉得该卷的自己都卷完了，也不想变成“瑞雯”那样的研究狂。所以在她的设想里，下一步只要为自己的金库攒够加隆，就能过上看书喝茶养猫逗狗的退休生活了。 但加隆不好挣，她得再勤奋几年。 “很难相信，霍格沃茨教授们最看重的尖子生竟然毫无野心。”西里斯扯了扯嘴角，“我每节课至少听见教授夸你五次以上，尤其是魔咒课。弗立维教授几乎要把你的名字刻在他胸章上了。” “没错，那几乎变成了他的口头禅。”莱姆斯笑了起来，“彼得还因此成为了反面教材。” 被揭了短的彼得小声抗议着。 “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或许什么都可以吧——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卡鲁提亚牢记瑞雯小朋友的提醒。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看来瑞雯已经把她成功同化了，她曾经可是确实想着去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工作的。 卡鲁提亚觉得不想为别人打工没什么不对的，与其把自己宝贵的时间献给“资本家”，还要忍受对方不知所云的指指点点，还不如全捐给学校了，或者干脆自己当“资本家”得了。 啊，这么一想，其实不冲突。她确实努努力，成为资本家，然后花点钱成为霍格沃茨的校董。 突然就提起了干劲怎么办。 * 暴风雪依旧未停，呼啸着将一切不甘的嘶吼和恶意的诅咒尽数吞没。 须发雪白的老人身着紫色的长袍，站在这片干燥的地面上。 这里一片雪花也无，干净地就像被暴风雪遗忘了。 一根仿佛被灼烧过的魔杖静静地躺在地上。破损的杖尖处露出了一截完好的凤凰羽毛，红得热烈而生动。 突然，暴风雪的声音像是被谁调小了一般，几声清脆的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从老人身侧传来。 “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老人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卡鲁提亚。” “希望我并没有打扰您悼念自己的学生，教授。”女人披着一件厚厚的，有着一圈白色绒边的藏青色斗篷，“我只是来接走一个孩子，现在已经接到了，只是来和您打个招呼。” 她抬起一只手，掀开了看起来非常温暖的兜帽。 邓布利多注意到她那只手戴着一副闪着银色光芒的轻薄手套。 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或许不止如此吧？” 女人没有否认，而是脚步平缓地走到那根破损的魔杖前。 “您还没有完全打败他，教授，您知道的。” 邓布利多看着那根魔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他的其他魂器您也都没有毁掉。您是想将它们同时摧毁？那确实是非常谨慎的做法。” “不过希望您允许我拿着这个。” 女人用戴着银色手套的那只手，拿起地上的魔杖，指尖轻轻触碰那根凤凰羽毛，感受着上面似有似无的温度。 “你要它做什么。它并不是全无危险，并不是合适的实验材料。”虽然这样说着，但邓布利多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不是实验，或许算是报答？”女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会给他所向往的永生。” “我会给他无穷无尽的时间。” “他会永远“活着”，用他这片残破的灵魂，承受最深刻的永恒。”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女人用叹息般的语调缓缓地诉说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这对于任何灵魂来说都是惩罚。”老人沉默良久，这么说道，“但对于汤姆，我不确定。这看起来是他一直所追求的。” 女人轻轻抬手，空气中渐渐出现一个扭曲诡异的黑洞。 她手持着那根残破的魔杖，口中默念着咒语，直到魔杖突然燃起了银白色的火焰，她才松手让它掉进了黑洞里，随着逐渐碎裂的黑洞消失在这个时空中。 做完这一切，她看到老人有些哀伤的表情，不由地笑了起来：“您可不能因为同情，就留着那些魂器啊。” 邓布利多笑着摇了摇头。
第148章 起点与终点 “汤姆，你不会有重新复活的机会了。” 听到这句话，他发现邓布利多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遗憾和轻松。 “你的魂器，我都藏到了某个地方，我会摧毁他们。” 这不可能！！ 他这些年费尽心思，足足制作了五个魂器，都将它们藏在了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它们绝对不可能就被邓布利多这样轻易找到！ 他想大喊，想嘲笑他的大言不惭，但他并未从这位老人身上看出任何的心虚，反而看清了他藏在胡子背后的坦然与笃定。一种久违的恐惧爬上了他即将消散的意识，他带着强烈的不甘，感受着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随后陷入了宁静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灼烧着灵魂的痛楚将他从黑暗中唤醒。 迎接他的是难以忍受的灼热和融化骨髓的痛苦，但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经飞离了肉体，此时正用赤裸裸的脆弱的灵魂承受着这一切。 他被包裹在一团银白色的火焰中，燃烧着，坠落着，无声地嘶吼着。 银白色的火焰像是不知疲倦的飞鸟，在他灵魂的每一处都筑了巢。那种被鸟类啄破身体再由内破体而出般的撕裂痛楚，分秒未歇地折磨着他。 在他闭着眼好似度过几个世纪的折磨以后，他好像慢慢适应了这样没有尽头的痛苦，甚至能分出心神睁开眼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和最初看到的不同，除了火焰，他开始能看到别的景物了。 透过刺眼的火焰，他看到了学校的礼堂，看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看到了城堡的尖顶，看到了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看到了那家伍氏孤儿院，看到了那位佝偻着背将婴儿放在门口的可怜女人。那些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脸像云雾般在他眼前散开。 时间像是在飞速后退，他觉得自己也像被一股力量吸引着急速坠落，溺水般的窒息感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并没有真的死亡。 在意识即将溃散的时候，他猛地惊醒，像被捞出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努力平复着几乎要从胸腔跳出的心脏。 心脏？灵魂怎么会有心跳？ 他警觉地伸手捂住胸腔疯狂跳动的位置，真切感受到自己有力跳动着的心脏和温热的体温。 他感到了一丝疑惑，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这一眼，却让他愣在了原地。 一只干瘦的小手正按在同样干瘦的胸膛上，做工粗糙的单薄衣服松松地套在身上，明显极为不合身。 这具瘦弱的幼童身体正属于曾经的他自己，并未收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仍旧生活在伍氏孤儿院的小汤姆·里德尔。 他怀疑这是场荒诞的梦境，是他在被火焰折磨到忍受极限时诞生的虚妄的幻想。 但周围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以及充满灰尘和潮湿异味的空气，让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幻想，这也太过于逼真了。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破旧房间，它昏暗清冷，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 房间有着一扇窗户，可它的窗框破旧不堪，摇摇欲坠，被几块长着虫眼的木板牢牢从外面钉死了，仅从木板缝中漏进一缕冰冷的日光。 他正坐在简陋的硬木板拼成的小床上，冷硬的薄被像是稍稍用力就会被扯坏一般，孤单地挂在床边。 墙边是一个老旧的柜子，他很清楚里面有着什么。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房间里并没有能让他了解时间和日期的东西，甚至连一页挂历也没有。 房间外的脚步声和关门声透过陈旧的木板门传了进来，他能听到科尔夫人熟悉的咒骂声，还有孤儿院那群讨厌的小孩们烦人的脚步声和吵闹声。 他不知道自己目前是什么情况。是灵魂占用了自己曾经的躯体，还是自己回到了几十年前。又或者，自己经历过的那些魔法与战争，只不过是自己某个夜晚睡梦中的凭空臆想。 不，他不允许这个世界没有魔法存在。 空气中的灰尘开始躁动不安。 他努力冷静了下来，他现在该做的，只有静静等待那位红褐色头发的教授的到来。 尽管，他厌恶着那个人，一如那个人也厌恶着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果真就和他所知道的一样，他成功进入了霍格沃茨，成为了教授眼中前途无量的优秀学生，成为了众多纯血家族的少爷小姐圈子里的核心人物。 他甚至更顺利地掌握了各种魔法，更早成为了精通黑魔法的黑魔王。 他一边留意着邓布利多的一举一动，一边更加谨慎地为自己制作了魂器。 这一次，他足足制作了七个。 七是一个神奇的数字，是一个有魔力的数字。 他不相信，这些会再次被那位虚伪狡猾的老疯子成功找到。 他没有再贸然行动，而是跟久更深地蛰伏着，拉拢到了更多的拥护者和家族。 马尔福，罗齐尔，诺特，特拉弗斯等等，包括之前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接触的布莱克和里斯卡。 他拥有了更庞大的势力，有了更多的权力和话语权。 在这样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发动了政变。 但一切并未能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发展。 “汤姆，你不会有重新复活的机会了。” 在暴风雪中，邓布利多同样的话语像噩梦般塞满了他的大脑。 这不应该！他明明已经做出了应对措施，明明都该万无一失了，为什么还是同样的结果！ 火焰灼烧的痛楚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次，他仿佛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痛苦，满心的不甘已经让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痛，直到那种可怖的窒息感降临又消失。 欣喜地发现再次从孤儿院那间阴冷的房间醒来，汤姆·里德尔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不该出现在孩子脸上的恶意微笑。 稚嫩的孩童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突然响起。 “不，你错了，我还有机会。” 而与此同时，正在某间实验室里的黑发女人握笔的指尖突然顿了顿。 随后，她突兀地发出一声轻笑，缓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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