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变得格外的沉重,贝蒂咬紧牙根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她近乎跌跌撞撞地跑到床头处,她拿起了手/枪。可是她一站起来,眼前就一阵阵发黑,触摸在枪栓上的手指总是不能把枪栓拔/出来。她狠下心咬了自己的舌尖,疼痛才能够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终于拔出来枪栓,第一枪成功射出去了——但因为高度紧张与身体的不适,让她没握对枪,强大的属于左轮的后坐力让她手部疼痛,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而显然,这第一枪,并没有打中这个行凶者。 他转身过来了,并没有一直执着于嵌入在墙壁里的砍刀。 幸而,即使手部被后坐力伤到了,但也正是这一阵阵的疼痛让贝蒂的脑子清醒。她立马又捡起来手/枪,对着这个男人的胸膛射击——这一枪,射中了他的胸膛——子弹射入他的胸膛,子弹让他的整个身躯震了一下,甚至让他的动作迟缓。但是他依旧没有倒下。 有一道及时的闪电让贝蒂看清这个诡异的男人。 他站在那个位置,胸口上已经明晃晃地出现枪洞,但是那个洞口几乎没有流血。他的肌肤呈现可怕的青白色,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贝蒂。他只是出现了短暂行动迟缓,他又打算扑过来。贝蒂继续对他开枪——他的手臂、腹部、心口都被贝蒂成功射中了,可以说是除了第一枪打空了,几乎每一枪都中靶。 但是这没有什么用。 这次的闪电大概已经超过了6秒,在这6秒中贝蒂开了3枪。 行凶者的身体因为每一颗子弹震颤,甚至手臂、腿部弯折,但他依旧没有倒下。 这短暂的闪电给予的视觉明亮让贝蒂看清了这一切,恐惧与不安涌上来心头。闪电消失,雷声伴随而来,被干扰的已经是贝蒂的五感。她隐约听到男人朝她扑过来。 忽然地,贝蒂的脑袋撞上了地板。 这个潮湿腥黏的男人抱住她的双腿让她无法维持平衡。贝蒂的双腿挣扎,去踢他的脑袋。 冰凉的未知的、黏腻的液体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流淌在贝蒂的腿部,她感觉到恶心,巨大的刺激让她能够继续透支体力与意识。她翻滚,去踢这个男人的胸膛,脑袋,这又没什么用——她只有一颗子弹了,她不能滥用,也好像子弹对于他来说没什么用。 贝蒂感觉到扣在腿部的那双手几乎要挖进去她的肌肤里。贝蒂用枪柄狠狠敲击他的太阳穴,贝蒂的双腿终于得到解脱。 贝蒂去够上面的匕首,这时候她才发现她的手在不断地流血,大概是左轮的后坐力确实伤到她的手。她没空在意这些,在那个男人又扑过来之前她抓到了匕首,刺入了这个男人的心口—— 没用—— 行凶者的心脏里插着这把匕首,但是他已经拽住了贝蒂的头发。贝蒂将匕首深深地推入到他的身体内,肉/体被破开的黏腻的声音传递进入贝蒂的耳朵里。稀少的血液流淌在贝蒂的手上——是冷的—— 这个想法刚钻入贝蒂的脑子,她的脑袋就被这个男人狠狠砸在地板上。疼痛与昏黑瞬间侵袭贝蒂。在第二次又要砸下去之前,贝蒂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没让他得逞,但是脑袋上的血已经在告诉贝蒂头已经破了。 她将匕首拔出来,用脚踢开这个行凶者。贝蒂使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做这件事,他被踢开了。贝蒂打算要逃出去,她的双腿又被男人抱住,她差点又失去了平衡。她只能和这个男人不断地进行缠斗—— 每一下,贝蒂都下了死手,可是这个人好像无法死掉,对于人类来说极为致命的伤口也无法让这个男人死掉。 在无法承受的那一刻,贝蒂终于打算使用最后一颗子弹。 她狠狠拽住这个男人的头,将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子弹完整地射击进他的脑袋里。血液与脑浆喷溅在了贝蒂的身上、手上——是冷的、稍微凝固的——她的脑子里又钻入这样的想法。 她收回自己的手,看见这个男人的头发与头皮似乎被自己拽下来了。她来不及感受恐惧,她不敢保证这个男人彻底死了没有。 寒冷与极度的疲倦在这场终于停下来的战斗中卷席她的全身。贝蒂不断地呼吸着,始终不敢扔掉自己手上的枪和匕首,即使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她保持所有的警惕与清醒盯着这个男人是否还会暴起攻击她,疲倦拖拽着她,让她几乎要陷入昏黑里。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撑不住了—— 或者她应该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身体太累了,太疼了。但即使这样,贝蒂还是艰难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滴在地板上,她眼前发黑,只能摸索着墙壁往门口走。手因为脱力与透支力量在不断地颤抖,双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潮湿的墙壁散发着雨天的冰冷,她的脑子又在昏昏沉沉——对了,之前她在发烧——现在所有身体反应开始涌上来。 她站在了这里,终于无法控制地倒在了门口。她的手中依旧紧紧攥着手/枪和匕首。 雨声又变得朦胧起来,那是因为意识的逐渐消退而导致。寒冷与滚烫相互交织着攀附在贝蒂的身体上。鲜血像雨水一样流淌,她的眼睛在竭力地凝视着漆黑的屋顶。 她不能让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不然她会死——会死—— 她听到了脚步声,踏上着楼梯而发出的脚步声。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彻底变得慌乱而又急促。 贝蒂感受到了,来的人会是谁,于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手中的刀也没有刺向来人的胸膛。那个人抚摸在贝蒂的手上,他的手是颤抖的、温热的。他抱起她的上半身,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肌肤。 “贝蒂——贝蒂——” 他说:“下了好大的雨。我来晚了。”他的胸腔似乎也在颤抖,声音从胸腔里挤出来,沉闷、喑哑。 贝蒂的嘴巴努力地张合,她困难地挤出虚弱的声音:“有人...在找我...汉尼拔...好像要杀我...”他捧起她的脑袋,吻在她溢出鲜血的、苍白的嘴唇上。“你很棒,宝贝,你杀死了行凶者。你不会有事的。” 汉尼拔抱起贝蒂沉重的身体,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裹在贝蒂的身上。他原本要走,又急匆匆回来,去卧室里拿了狼皮完全裹在贝蒂的身体上,汉尼拔当然看到了那具尸体。他故意踩断了尸体的手指,其余的,他来不及做。 即使现在的风雨很大,但是汉尼拔依旧撑开了伞抱着贝蒂离开了这里。然后他终于来到那辆贝蒂开来的吉普车前,他将贝蒂抱上车。贝蒂身上的鲜血流淌进入泥泞当中,与雨水混在一起。 汉尼拔又亲吻贝蒂苍白的嘴唇,他的动作是轻柔的。但是他的眼神,是翻天覆地般的狠厉与杀戮。
第74章 说实话, 贝蒂一直觉得自己伤口愈合能力是比较强的。比起一般人来说是强了一点,所以她能够比较快地清醒过来。虽然贝蒂不知道这是否会有闪灵的原因在,但根据贝蒂所知道的,闪灵比较多的还是感知能力的超强化——好吧, 现在不应该是贝蒂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她现在醒来了, 躺在床上这么无聊的贝蒂就只能够想到这些了。 现在她还能做到的事情, 就是盯着在自己床边枕着手臂睡着了的汉尼拔。 准确来说,贝蒂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昏迷多长时间的,也就不知道汉尼拔守候在自己的身边多久。他此刻在睡觉, 将整个脑袋埋入自己的臂弯中。贝蒂无法看见汉尼拔的面孔,只是看到他这有点凌乱的脑袋伏于自己的身边。 贝蒂注意到自己的手上绑上了绷带,这没什么意外的。贝蒂确信当时自己的手受伤了。她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在汉尼拔的头上, 感觉到汉尼拔柔软的头发在自己的掌心下。于是贝蒂没忍住笑了。 她喜欢汉尼拔。喜欢极了。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触碰都让她开心。 不得不说, 汉尼拔的警觉性是十分强的,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陷入太深的睡眠中。当贝蒂才刚刚将自己的手掌放在汉尼拔的脑袋上后不久,汉尼拔就醒了。他从臂弯里抬起脑袋来,然后他抓住贝蒂的手。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对于他来说——他习惯于频繁去吻贝蒂。 所以现在, 他吻了贝蒂手指的指节。然后他说:“我真高兴,你醒来了。贝蒂。”然后, 汉尼拔亲昵地将自己的脸颊靠在贝蒂的手心中,即使在贝蒂的手上的绷带造就的一股不太好闻的药味, 他也像一只温顺的动物一样靠着贝蒂。 贝蒂说:“你现在的样子告诉我, 汉尼拔, 你该去好好休息一下 。” “不。”他这样明确地说出这个答案, 似乎根本就不容许别人反对。那么贝蒂想要劝说的话, 也就在他这一简单而又不容反对的音节中消隐。 汉尼拔确实是一个比较倔强的人, 当他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很难有什么言论能动摇汉尼拔的决心。那么现在,贝蒂能够说的是:“我希望你休息一下,当然,我并不是让你离开这间屋子的意思。你也可以待在这里。” 汉尼拔的眼睛抬起来看着贝蒂。然后,他脱下自己的鞋子与外套,就这样钻入了贝蒂的床上——其实看周围的布置与环境就可以轻易地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巴黎,甚至贝蒂所在的这个位置是他们之前所在的居住地。 想到一件事的贝蒂与汉尼拔说:“汉尼拔,我比较担心伯爵与夫人。” 汉尼拔和贝蒂一起躺在这张还比较大的床上不会显得拥挤。汉尼拔将贝蒂揽入自己的怀抱中,他在紧紧拥抱贝蒂的同时并不会压到贝蒂的伤口。他和贝蒂说:“叔叔和夫人没有事。他们在那天晚上确实见到过比较奇怪的人,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贝蒂意识到自己离开的选择是正确的。 汉尼拔吻了一下贝蒂的额头,他继续对贝蒂说:“你做得很好贝蒂。你是我见过最厉害最勇敢的女孩。” 他总是不会吝啬自己的夸赞,在面对贝蒂的时候。他会喊她好女孩,乖女孩,甜心,宝贝,亲爱的。她想,她应该也对他说一些亲昵的称呼。 贝蒂发现在她思考的这个短短的间隙中,汉尼拔好像睡着了。他的睡颜显得安静而又平和,似乎待在贝蒂的身边,拥抱着贝蒂是一件让他极为安心的事情。又或许他确实过于劳累,在这个场景中,他会不经意就睡着了。 他的脸颊离贝蒂的脸颊很近,准确来说,是汉尼拔的耳朵离贝蒂的脸颊很近。他似乎在探听贝蒂的呼吸声,在寻找她还活着的证明。 贝蒂小心翼翼地伸手,不希望自己任何一个举动吵醒汉尼拔比较浅的睡眠。她拨开汉尼拔前额散乱的头发,将他现在年轻英俊的五官彻底展露在自己的眼前。然后,贝蒂像汉尼拔亲吻自己的额头那样,给予了汉尼拔柔和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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