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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啊，姐妹，”克莉丝摇摇头，无声的眼泪也跟着滑落，“所以不要做像我一样的蠢事，拜托，回去吧，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代价。” “可是凭什么，”露辛达不甘心，“二十年了，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过错，要承受如此沉重的代价。”她转向我，质问着，“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没有后果，或者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已经是后果。”我回答，然后缓缓说出缘由，“她用了许愿果实，我负责实现她的愿望。结果你已经看到了，我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而她因为果实的诅咒，只能成为幽灵住在果实里，等待下一个傻瓜再种出果实。不过有一点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这些巫师难道脑子是进水的吗，一得一失，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件事真的使我难以理解，他们拥有魔杖，使用魔法，却从来没有人和他们讲过，这天地间最显而易见的道理，多么让人匪夷所思! “代价？!”露辛达惊得目瞪口呆，“可是没有人告诉过我们，那个果实……你是说……” “别想了，那个人根本不存在。”我摆摆手，那个混蛋我自己也找了很久，但始终一无所获，“我们还是聊聊该怎么解决以后的问题吧。” 镜像空间内只能滞留十二个时辰，所以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必须离开，而这里也将不复存在。 但我想这件事好像只有我知道，或者雷古勒斯这个魔法部长也算一个。 他气定神闲地现在我的身后，甚至颇有些闲情逸致地研究起小龙啄出的伤口，“那小家伙儿还是一样凶巴巴，一点儿也不可爱。” “所以我想给它换个样子，”我对着笼子招了招手，小家伙儿乖乖飞了过来，卧进我的手里，“你见过真正的龙吗？” 显然我们的闲聊引起了露辛达的不满，又或者说小龙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的好友受到了背叛。 “它为什么会在你那儿，”露辛达简直难以置信，“索尔，回笼子去，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谁!” “可唤醒它的是我的血，”我晃了晃手上的伤，“所以，不管它以前是谁，现在都只属于我。” 漂亮的小家伙，随着我手指的抚动完成蜕变，一条墨色鳞片下闪动着点点金光的龙盘旋而出，尖尖的龙角、长长的龙须、灵活的身躯上强壮有力的五爪，威风凛凛。 它只一甩尾巴就打飞了露辛达手里的魔杖，悬浮在空中占据了整间屋子，大大的脑袋搭在我的头上，霸气的守护满满都是安全感。 “谢谢，”雷古勒斯接住魔杖，“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考虑好好谈谈的事了。” “你们是想反悔吗？”露辛达讥讽道，“别忘了，在来这里之前，你们答应过什么。” “我确实答应过，但不是对你，而是对克莉丝。”我回答，“所以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她选择撤销那个荒唐的愿望，我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了解因果，一切水到渠成。 我看向雷古勒斯，他也不自觉看向我，眉间紧蹙，眼神怨怼。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儿却再也放不下来。 “对不起，露辛达，”克莉丝回答，“我不能。” “但是为什么呢，”露辛达很难理解，“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为了见你，一直追查到现在。可你还想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响就丢下我们所有人离开。好，我可以尊重你的决定，但至少你要告诉我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吧？”
第67章 拿到钥匙 这个问题问的得好，刚好我也很想知道，我和老九的赌局到底是谁赢。 但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克莉丝却始终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是不舍地望着露辛达，做着无声的告别。 “LOVE OR NOT？”没办法，我只能替她开了个头，“你知道的，我问的是汤姆·里德尔。” “什么？!”/“什么？!” 听见露辛达和雷古勒斯异口同声，我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因为我当初听到她愿望的时候也是这么个表情。 “让他活着，”曾经的克莉丝站在黑湖旁边，手握果实的样子圣洁得像个天使，“我见到过他的未来，但那并不公平。所以我的愿望是，一个谁都不会受到伤害的世界，我知道这很可笑，但总该有人教会他什么是爱。” 她带着两世的记忆，却选了这么一个荒诞的愿望，听得我实在是匪夷所思。 所以在暂时停顿的时间里，我和克莉丝见了第一面。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简单自我介绍以后，我当即提醒她，“就因为他对你很好？可你知道的，你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而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你。所以，真的值得吗？” “我知道，”克莉丝回答，“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你确定这是真话？”我眨眨眼，“小姑娘，以我这么多年看话本的经验判断，你真的是爱惨他了。” “我不知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又或许不是，”克莉丝像个固执的刺猬，拒绝再讨论这个话题，“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可以拿走我的灵魂，但记得搞定我的愿望。” 灵魂吗？没兴趣，我只是来修正时间错误的，比如她带着两世记忆这件事。但现在她已经变成一个果实，或许我就可以不用再费心了。 但那个愿望就…… 果然，好奇害死猫。 不过我还没有等到那个答案，克莉丝又把问题推给了我。 “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 “显而易见。” “但你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你得拿到那把钥匙。” “古灵阁？” “不，在真正的兰德城堡，而不是这个虚幻的镜像里。”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想谢谢你，没有伤害我最好的朋友。” “没关系，她也帮过我，不过是看在你的份儿上。” “那就当临别礼物吧，这个空间不在了，我也会一起消失。” “那如果我找到真正的果实呢？” “不，不要去打扰他，这就是我的答案。”克莉丝回答，“谢谢你，就这样。” 她说就强行关闭了镜像空间，而我们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出来，站在平静如水的魔法界面之上，忽然生出一种身不由己的渺小感。 我看向露辛达，失望、痛苦和震惊三重缠绕之下，她整个人既支离又憔悴。 “嘿，其实我们还有机会，”我走过去，抱住露辛达，“只要拿到那颗真正的果实，我答应你，一定让她回到你们身边。” 回应我的露辛达的哭声，她像是要把二十年的等待和煎熬都倾诉出来一样，委屈得像个孩子。 “她为什么就不懂我会心疼她？”露辛达哭着说，“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她最好的朋友，为什么她宁愿告诉你也不愿意对我说一个字呢？” “因为我可以被利用，但你不可以。”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信息就是价码，我和她只是交易，但是你是朋友啊，她怎么舍得让你陷入危险。” 听完我的话，露辛达哭得更大声了。果然，安慰是最没用的东西。 再上班的时候，格林夫人居然送来了一份大礼。 钥匙和新的公司负责人任命书。 “或许你需要一个合格的秘书？”雷古勒斯提议，顺带带来了自己的简历，“经验丰富，物美价廉，不考虑一下吗？” “可我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我看着门口因为晚到一步而气急败坏的露辛达乐不可支，“个人习惯，我呢，还是更信任女孩子。” “所以你是一定要跟我抢吗，露辛达？”雷古勒斯瞪着露辛达，郁闷地问。 “明明是你先不讲武德，把我困在电梯里的，”露辛达翻着白眼，“还好我聪明，先你一步。” “好吧，我免费。”雷古勒斯也跟着杠上了。 “那我付费，”露辛达也丝毫不惧。 “双倍。” “四倍。” “你觉得没有我，你能搞得定批文？” “换个国家又不是不能做生意!” 他们越吵越大声，闹得整个楼层的人都来看热闹，没办法，我只能…… “别吵了，我都要行了吧，”我妥协，“两个秘书又不是请不起，但你们要是再吵我就不玩儿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啊，”雷古勒斯缓和了一下情绪，“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你。”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交给她，”露辛达一挥手，身后的私人秘书立刻站了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做想做的事情。” “完美。”我瞬间无比支持，“那我们去古灵阁？” “当然可以!”露辛达拉起我的手，得意地对着雷古勒斯炫耀，“不过我记得某人的身份可能不太适合，这么重要的事还是我们两个人去吧。” “好，很好!”雷古勒斯也不反对，双手插兜笑得和煦如风，“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放你们进古灵阁!” “那就改天吧，我记得钥匙放在小龙那儿了。”我识时务地笑笑，“或者我晚上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分歧嘛，在所难免，但是一直这么闹下去也不好不是？” “我拒绝。”/“才不要!” 我头疼了，而且DOUBLE。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因为露辛达也搬到了我的隔壁，肯特街当即蓬荜生辉。 “其实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露辛达意有所指地讽刺道，“前车之鉴，以防有些人对你图谋不轨。” “但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雷古勒斯当即挡住露辛达伸过来的胳膊，“而且说到伤害，我记得有人做的可比我过分的多。” 所以，我这都是交了些什么朋友啊!关上房门的瞬间，我当即陷入沉痛反思。 看见我回来，小龙盘在钥匙上，优哉游哉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给它起了个新名字，辰泽。 “明天我要去一趟古灵阁，”我摸着辰泽头上柔软的毛发，偶尔不轻不重地碰一下龙角，“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辰泽点点头，顺着手腕爬上我的胳膊，顺带拿爪子勾住钥匙，引入手臂化作纹身。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莞尔一笑，真是的聪明的小家伙。
第68章 空白卷轴 古灵阁的服务确实宾至如归，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堂，十分怀疑是不是某人动用了特权，或者另一个人动用了超能力。 “没有。”/“不是我。” “那谁能解释一下，” 好吧，无所谓。我拍拍小龙，从它懒洋洋的爪子上取下钥匙，接着打开金库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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