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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歪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相柳，一脸真诚。 这眼神实在太过灼热，相柳不经意地微微侧了下头，淡淡道：“帮了你，我会同时得罪西炎和皓翎。” “反正你也不在乎西炎和皓翎，得罪就得罪了，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六撇撇嘴，不以为意。 相柳抬手，小六脖子一凉正要躲避，就被抓了个正着。 “你怎么这么爱捏人的脖子啊！”小六抵抗不及时，忍不住吐槽。 话落，小六就感觉脖子上的力度变大了一号。 糟糕，不知道哪里又惹着他了。 眼见相柳的眼神又要变成竖瞳，小六赶紧说：“相柳大人，您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啊，小的可不是在说您坏话，这万一哪天力气大了点，我要是不小心被您掐死了，可就没人给您疗伤做毒药了。” 一顿叽里呱啦的输出，相柳终于松了手。 折腾了这一番，小六也总算是看出来了，相柳就是想变着法儿的折腾她。 其实心底里小六也知道相柳是不会把她交出去的，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了。但是这九头妖性格小气的很，占了他便宜若是不给他点好处，肯定要闹。所以小六只好说点好听的话夸夸他。 “相柳大人，您智计无双，仅靠辰荣义军就跟西炎打了几百年，帮我躲过皓翎的追捕，应该不在话下吧？”小六凑过头去，盯着相柳的脸，期待地看着他。 相柳看着面前凑过来的头，隐隐觉得牙有点痒，想咬人。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这股莫名的冲动，侧过头说：“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 得到了相柳的承诺，小六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只要待在辰荣的地盘，皓翎的人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不知道皓翎王为什么想见她，但是她只想做玟小六。 抱歉了，玱玹哥哥。 我不想跟你回去。 小六在心里默默说道。 这副呆呆的样子看在相柳眼里就是小六突然走神了。 相柳有点不高兴，伸手戳了戳发呆的小六：“以后你就待在我的营帐，无聊了可以在营地逛逛，但不要走远了。” “哎哟，知道了。”小六被他戳回神，推开相柳的手，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跑到一旁的案几边坐下，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留下相柳坐在榻上，冷峻的眉眼盯着她。 但是经过这么一长段时间和相柳的相处，小六的心理素质早已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对于相柳仿佛要冻死人的目光，小六熟视无睹，一心关注着自己的茶。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六过上了十分规律健康的军营生活。 虽然刚开始有些不习惯，比如说每天早上到点营帐外面就开始军训，吵的小六难以入眠，但久了也就适应了，还养成了早起早睡的好习惯。 军营的生活对小六来说也还算新奇，每天陪着相柳巡视周围，处理军务，闲暇的时候让相柳带她去采点灵草做毒药，日子过的也还算惬意。 无趣了就跟相柳斗智斗勇，虽然小六每次都斗不过他，但是还是隔三差五就会招惹一下他。 没别的，就是闲的无聊。 当然，偶尔他们也会谈谈心，尤其是满月的时候。每次到了满月的日子，小六就感觉相柳格外的有存在感，同时也格外地好说话，还总是约她对月饮酒，月下谈心。 小六每次都会奉陪，偶尔还会偷偷用狌狌镜记录下来。 该说不说，相柳的酒量是真的好，从来没见他喝醉过。要是能记录下他喝醉的样子就更好了，到时候她手里又多了一个相柳的“把柄”。 哈哈，想到这里，小六就忍不住乐。 每当这时，相柳总会瞥她一眼，小六也会立即警觉收敛，小心将狌狌镜藏起来。
第5章 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月。 小六从安心躺平到现在有些坐不住了。 皓翎的军队竟然还没有离开，要不要这么执着啊。 期间十七也找过来一次，不过那时小六不想牵扯到他，让相柳帮忙打发了。 本来想着玱玹哥哥找不到她，自然会离开，没想到竟然坚持了这么久。 小六心底的不安又开始冒了出来。 如果这样一直对峙下去，迟早会影响到辰荣义军，还会给相柳造成压力。 小六已经开始考虑换个身份继续生活了。 虽然清水镇的一切都让她很留恋，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也只能割舍了。 小六反复思考了几天，最终决定写两封告别信，让相柳在她走后分别送给老木和十七。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既然分别，就是缘分尽了，如果有缘，自然有重逢的一天。 至于相柳会不会同意，小六没有考虑这么多。 小六的执行力很强，刚做出决定就立马回营帐写了两封信，打算找相柳当面告个别，顺便让相柳用毛球把她送出去。 写完信后，小六就出了营帐去找相柳。 此时的相柳正在训练士兵。 为了不打扰到他，小六默默地站在远处等待。 不过大约是蛇妖的视力太好，相柳一眼就看到了她，训练完士兵之后很快来到了小六面前。 “什么事？”相柳一眼看出小六有话要说，问道。 “相柳，我想要离开这里。”小六不知为何说出来竟有些心虚。 大概是知道说要离开会惹相柳不高兴吧。 果然，在小六说完这句话后，相柳的眼神又开始盯她。 冰冷的眼神盯着她好像在锁定自己的猎物。 不过，小六已经摸透了相柳阴晴不定的脾气，知道他一不开心就喜欢盯人，赶紧安抚道：“相柳，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只是这皓翎的军队一天不走，我这心里就一天放心不下。再说，这皓翎的军队一直把守着清水镇，对辰荣义军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把我送出去了，皓翎的探子得知后，自然会让他们撤兵。” “送你出去自投罗网，你逃得过皓翎的追捕吗？”相柳不解的同时也很不高兴，眼神隐隐有噬人的欲望：“你觉得我护不了你？” 小六假笑，以她这段时间和相柳的相处，这种眼神代表着他想咬人了。这九头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越来越爱咬她了，高兴了要咬，生气了要咬，有时候喝多了酒也想咬她。 好在每次看出相柳想要咬人，小六就会及时转移话题制止他，不然再多的血也经不住这么咬和吸啊。 “相柳，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皓翎军队一直守着清水镇，且不说辰荣义军怎么样，我天天待着这里也受不了，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山里不出去吧。”小六耐心解释：“你放心，我的幻形术连神族也看不出破绽，只要你将我送出去，我变换个样貌，皓翎的人抓不到我。” 话音刚落，小六只觉得相柳的眼神更加地危险了。 小六暗觉不妙，果然相柳阴恻恻地看着她，熟练地抬手抓住了她的后脖颈：“终于承认你用的是幻形术了，说谎说的开心吗？” 糟了！ 之前相柳怀疑她是女人时，她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是个男人，这副身体就是自己的本体！ 小六大脑警铃大作，要说这九头妖最讨厌什么，骗人要算是第一。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相柳这么小气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揭过。 是继续狡辩还是坦诚相待？ 想想自己的脖子，小六决定坦白，乖巧道：“我不是说过我以前得过一种怪病吗？这种怪病就是变脸，我可以随意变换样貌，性别，这种变换就是神族也看不出来，所以我说自己没用幻形术也不算骗人。” “自从做了玟小六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变换过了，虽然我厌恶变脸，但是为了不被皓翎的人抓走，我也只好换个身份。” 小六说的很诚恳，越说甚至还有一点难过。 大概是舍不得“玟小六”的亲人朋友吧！ 就是不知道她变换身份之后相柳还能不能认出她，要是认不出来，以后就假装不认识吧。 小六微笑起来，但眼中却没有笑意。 相柳仿佛察觉到她情绪低落，问：“你想去哪里？” 这是答应了？ 小六赶紧讨好地冲相柳一笑，鉴于脖子还在人家手里，她只能微微将头前倾：“皓翎吧，你把我送到皓翎去，他们一定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相柳沉默了片刻，淡淡说：“去轵邑。” “为什么？”小六问。 “不为什么，别忘了你还欠了我的债。”相柳的声音隐隐听起来有些羞恼。 小六深怕他又要翻脸，赶紧同意：“行，那就送我去轵邑，现在就出发。” 相柳冷冷盯着她，小六后知后觉，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他，只能微笑。 “算了，去收拾东西吧。”相柳轻叹一声，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小六笑意盈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已经全部收拾好了！立即出发吧。” 相柳循声望去，果然发现她肩上挎着个小布袋，只是包袱不大，颜色又跟衣服相近，这才一时没有看到。 一瞬间，小六只觉得相柳的脸色更冷了。 难道是觉得丢了面子？ 小六会意，正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相柳已经召来毛球，带她一跃而上。 为了让皓翎驻扎的守卫知道她离开了清水镇，小六让相柳带着她在守卫附近低空飞行了一段距离，确保他们能够发现她离开的踪迹，接着就一路往轵邑的方向飞行。 一路上，毛球飞的速度又急又快，天上的风大的刮死人，为了避免自己被风刮下去，小六只能死死地扒拉着相柳半边身体。 看着相柳一副冷脸又不能把她甩下去的死样子，小六心里偷着乐。 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自作自受！让你刮这么大的风！活该！ 小六幸灾乐祸。
第6章 离开清水镇的范围，两人改走水路。 相柳是海妖，小六早就体验过他在海里的速度，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 不过大约是相柳的心情不是很愉悦，下海的时候小六又被他捉弄了一番。 刚跳入海中，小六就被相柳拉入海底，小六拼命想要往上游，但是脚被相柳拉住，任凭她如何挣扎都只能一点点的往下沉。 刚开始小六还有挣扎的力气，慢慢地她就放弃抵抗了，保留了仅存的一点意识。 在相柳接近要为她渡气时，小六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了他一口。 哈哈，咬中这一口的小六在失去意识前满是心满意足。 能让这九头妖吃一回亏，值了。 接下来的事情小六不太清楚，等她意识恢复时相柳已经将她拎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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