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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在火海中打了个冷颤，她不敢过去，她害怕杰森甚至没能坚持到她赶来救他。 她不能承担过去托起一具尸体的结果。 在理智的驱使下，艾薇没多浪费时间，她手脚发凉的迫使自己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杰森。艾薇感受到怀里的人微弱的呼吸，提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 艾薇被手套包裹住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杰森身上的制服。 “别害怕，我来救你了。”艾薇避开火焰朝上飞去，她在杰森的耳边轻声说道，无论杰森此刻是否还有清醒的意识，“我们都能活着回去。” “嘶——”火焰的舞动并不规则，空中还有时而有溅出的火星和□□，艾薇按照计划的轨道向通风口飞去，一侧的翅膀却被突然迸出的尖锐□□炸伤。 翅膀并非没有痛觉，艾薇感受到一侧翅膀上传来的剧痛，她想强忍着飞到通风口逃离仓库。然而沾染上的火星经过快速扇动在艾薇的翅膀上燃烧的更加剧烈。 艾薇在费力躲避窜高火焰的同时突然失去了平衡，她抱着怀里的杰森向下急速下降。 “啪——”就在艾薇竭力调整着自己的时候，一条带着钩子的绳子牢牢的缠在了艾薇腰间。 她抬眼望去，蝙蝠侠攀在通风口正用力地往回拉着缠住了两人的绳子。 借助蝙蝠侠的帮助，艾薇有了短暂的缓冲。她腾出手扑灭了翅膀上的火星，再次尝试着抱着杰森飞出去。 这次好运终于眷顾了艾薇，她带着一身伤痕的杰森飞出了仓库。 码头仓库的不远处水面在路灯的照映下波光粼粼，而黑面具的整个仓库却在一面燃烧一面倒塌中。 艾薇将杰森小心的平放在地面上。她的双手几乎都麻了，艾薇既害怕将他抱得太紧导致他的伤势加重又害怕失手抱不稳对方。 艾薇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整个呼吸道里全是化学药品的难闻气味。她的翅膀支撑到这时候终于消失，艾薇脱下一只手套，将手放在了杰森的鼻腔前。 他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但在艾薇伸手试探杰森鼻息的时候还能惊喜的发现对方还留有呼吸。 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随后到达的是几辆消防车。 艾薇看了一眼从警车上下来的人就收回了视线，来的几个人艾薇都不熟悉，就算有艾薇熟识的同事例如哈维、戈登，艾薇在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去和对方交代事故的经过。 她帮着医生将杰森抬上了担架，向救护车上抬去。 蝙蝠侠早在刚刚运送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就指挥提姆向外发出了求救信号。他和哥谭的各种部门有专用的通讯设备。 按理来说，红头罩有黑斗篷的看护运送到医院，他应该在这里向哥谭警员交代一下起码的事故发生经过，帮助对方将黑面具押送到监狱或是其他地方。 他应该留下来，进行细致周到的妥善善后处理…… “抱歉，打扰一下？”哥谭警员有些迟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在以前也和蝙蝠侠交接过几桩案子熟悉对方的说话风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晚的黑暗骑士格外的心不在焉？ 蝙蝠侠的视线随着艾薇怀里的人而转动，一个及其不切实际并且荒谬绝伦的想法在他脑中形成。 即便他的大脑不停的对他发出理智的分析，想让他克制下来，但是一个一经出现就无法克制的荒诞念头却愈演愈烈。 他必须跟上去看看，这股强烈的想法盘旋在蝙蝠侠心头。 “让我们稍后再谈。”蝙蝠侠只来得及留给哥谭警员一句话，他在救护车即将关闭后车门的前一秒挤上了车。 一般情况下，救护车的医护人员是不会允许无关人员陪同上车的，不过艾薇和蝙蝠侠加上躺在车上的杰森显然都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 蝙蝠侠的目光自从上车起就有如实质一样胶着在躺在面前被人进行急救的年轻人身上。 他原本的红头罩被火灼烧，露出了一整个下巴。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将患者烙印在身上的制服用剪刀剪下，快速对他进行心电抢救。 杰森的身体在电流冲击下一次次弹起，蝙蝠侠和艾薇紧张的注视着不断变化的心电图，每当趋于平缓时，两人的心就狠狠捏紧一下。 蝙蝠侠拢在身前披风下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他内心的激动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蝙蝠侠面具露出的部分仍然让人看不出端倪。 蝙蝠侠看着还搭在对方头上的红头罩，他想伸手将它拿下来。就像一个反复梦见的美梦，经过一次次落空后就连一向冷静的蝙蝠侠也产生了一种畏惧的情感。 如果这真的只是他内心奢望出的幻想，那么就让这最接近真实的一场梦醒来的时间迟一些、再迟一些…… 勉强维护住杰森心率的医护人员，同样用剪子将因为高温粘连在患者脸上的头罩剪了下来。 蝙蝠侠在想自己是否该移开视线，让自己内心难以言说的猜测不要这么快就被现实击败。 然而他就只是静静的看着，摒住了自己的呼吸…… 随着医护人员的动作，只是几秒钟，蝙蝠侠就看见了自己最想看到的画面。 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即使是他做过最好的梦也不会真的还给他一个活生生的小红鸟。 当这一刻真的发生之后，蝙蝠侠所能做的也只是像每一个看见自己失而复得孩子的父亲一样。 他终于能转动自己早就僵硬的脖子，蝙蝠侠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模糊的车窗上映照不出蝙蝠侠微红的眼眶。 杰森被带上了氧气管用以辅助呼吸。 他们终于赶到了医院，在将杰森送往抢救之后一个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医生秉承着职业道德犹犹豫豫的走到蝙蝠侠和艾薇的跟前。 “那个，”他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其实我们救护车是不允许除家属外的人员陪同的……” 他的声音细弱蚊喃，偏偏艾薇和蝙蝠侠都听清了。 “是这样的……”在艾薇沉默的时候，蝙蝠侠低声回答道。 我的确是他的家属。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1 18:35:13~2022-09-02 23:3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楚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木琴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大难不死 ◎你的福气在后头◎ “这不是你的错。”阿福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他能感受到布鲁斯内心的痛苦与煎熬。失而复得后又再次失去，这是最令人痛苦的事情了。 在一个小时前，布鲁斯换回了平常的打扮, 并将杰森死而复生的消息告诉了阿福。 提姆和阿福赶来医院以后，几个人就一起在手术室外等候着。直到手术室门外的指示灯灭了,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主治医生艰难的摇了摇头。 当看见医生摘下口罩后的做出的沉痛表情时, 艾薇的心里已经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难道她费力救回的男孩儿还是没能……没能活下来吗…… “很抱歉, ”医生开口说出的话让几个人的面色都很难看, 他顶着压力解释道，“病人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他全身多处骨折, 有些扎进了内脏引起了大出血，能坚持到医院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也已经尽力抢救了……” 他后面说的话忽远忽近的在布鲁斯耳边响起, 时而真切时而模糊不清。一阵耳鸣声让他心烦意乱, 布鲁斯的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 他想进去看看那个孩子，可是却觉得有些无力。一阵心酸涌上他的心头, 布鲁斯眼前的人和物被走廊的灯光照得有些模糊。 为什么人生偏偏要经历这样惨痛的离别？ “这不是你的过错。”阿福目露悲伤的对布鲁斯说道，这位绅士的老管家同样对此感到难过，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对生命易逝的无奈。 艾薇难以接受并消化这个消息，医生对她说的每一个单词合起来拼凑成了让艾薇听不懂的句子, 杰森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这不可能……”艾薇下意识的将心里想到的话轻声说了出来。艾薇的悲伤要比其他人来得少一些，因为这个消息完全不符合艾薇对未来的预知, 像一个拙劣的玩笑难以让她信服。 艾薇最先走上前将手术室的门推开，里面还在收拾东西的护士被艾薇吓了一跳。实在是艾薇现在还是披着自己制作的制服，奇装异服在护士眼里看来就像阿卡姆里的常客。 护士手下加快动作匆匆收拾好离开了这里。 布鲁斯和阿福、提姆跟在艾薇身后也进来想要看看杰森。 艾薇第一次发觉躺在苍白灯光下的少年体型如此单薄, 他在晚餐的时候还鲜活的坐在自己对面跟自己探讨食材, 不过几个小时以后, 他就要永远永远的闭上双眼。 艾薇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去做系统颁布的社会关系任务，如果当时她没有将杰森捡回家，如果杰森能被塔利亚带走泡进拉撒路之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他还能像原定的命运轨迹一样，在经过历练后好好的活下去…… 手术室内的气氛变得沉重、压抑，布鲁斯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小红鸟的脸庞，他看起来只像是陷入了沉睡当中。 布鲁斯想到过去的很多事情，譬如他们初次相见时，这个大胆的男孩儿正在撬蝙蝠车的轮胎；他成为罗宾时的兴奋神情；他喜欢读一些文艺的名著；偶尔也是个贪吃的孩子…… 再譬如他没能从小丑手中救下他，他曾亲手把这个少年的躯体掩埋于地底…… 艾薇在长久的沉默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转身推开门想逃离这种难以忍受的氛围。 就在艾薇将要离开这里平复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清脆但突兀的声音，格格不入的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那种声音让艾薇联想起竹子拔节，也像是—— 像我翅膀长出来时的声音。 有一瞬间艾薇以为自己的技能自动开启了，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声音的来源不是房间内任何一个站着的人。 带着面具的艾薇回过身和同样惊疑不定的提姆、阿福以及布鲁斯互相对视，从彼此的眼神和表情中他们能够确定刚刚的声音的确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幻觉。 下一秒他们极有默契的将头转向手术台上的杰森。 一开始只是一声突兀的骨骼摩擦的声音，像是谁将杰森的骨骼掰正拼接回去了一样。在这一声响声过后，房间内再次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寂静当中。 与上一次相比不同的是，这次的氛围变得有些躁动，每个人似乎都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期待，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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