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佻:“生什么气嘛,不就是是轻飘飘的几条命而已。哎呀,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反正对你来说,再控制一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哪怕是非警戒的状态,百米内使用咒力也是会被她轻松发现的,要是引起警觉,可就不妙了哦。” “她?”站着的男人皱眉道:“你是说……水野?为什么会把那位卷进来?” “对啦!不过,可是她自己撞上的哦,我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巧呢。” “我现在就去回收人手,清理手尾。”男人撂下什么东西,提脚要走。 “诶——急什么。”帘后之人不紧不慢地说。 “你特么的自己不知道?你的计划的目的性那么明显,人贩子的行为跟常识有悖。既然是那位,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异常,动作再慢点,说不定连这地方都要被顺藤摸瓜查出来。真特么的晦气。”男人啐了一口。 “这是怕了?怎么?被追捕过?” “我亲眼见识过那个人的手段。要是真的被发现了,也没机会站在这里跟你闲扯。” “让我想想——哦,你以前跟她出过任务吧。也是,按你的身份,应该次数还不少才对。呐,你不觉得自己敬畏过头了吗,说白了只是个聪明点的小丫头片子而已。” “你懂个毛线。”男人愈发烦躁起来:“没有信息是那位查不到的。多少诅咒师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还不是一个个被她轻轻松松一网打尽。他**的,那些蠢货十几年的准备,人家两分钟就给你复盘出来了。两分钟你知道吗?两分钟!” “嗤。”帘后之人轻笑了一声:“这就吓坏啦。” “别担心了哦,她又不是真的全知全能。那种生在云端之上的小公主,跟在泥地里挣扎的人不一样。她可不会懂你所谓的【常识】。总之,不会被发现的。” “十几岁的小丫头,呵。”帘后之人自顾自的笑出声来:“再聪明,又能有几分见识呢?” 男人勉强被安抚住,哼了一声。 “她不走怎么办?你说了,不能在她附近用咒术,麻烦透顶。” “这可不是麻烦。”阴影中的人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是天赐良机。” “原本的计划作废。我现在可是,激动极了啊——” …… 不适宜的服装的确会影响战斗的手感,距离估算不准确的话,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比如说现在。 这衣服还真是地摊货,去年秋天换季,她“负债累累”的时候顺手买的。样子不错,价格还便宜到好像白捡一样,完全可以让人忽略掉质量不好这件事。 水野遥单手拢着被划破的领口,单手护着小纯夏。西装男人在妻子赶来之后就脱离了缠斗,随便抹了两把额头上的血,以保护的姿态站在两个小姑娘前面,把她们和混乱隔绝开。水野遥透过缝隙,相当震撼地看着纯夏妈妈把倒了一地的人贩子们绑成一串,拖在地上,绳头帅气地往肩膀上一搭。 “哼,人渣。”重新套上高跟鞋,眉目英气的女性一脚踩在了猥琐男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上。 …… 小炮弹大名叫上衫纯夏,跟妈妈上衫春焰性,父亲福西特先生居然出乎意料地是英国人,因为黑发和深蓝色眼睛的原因,在混乱中一时间没有看出来。 夫妻两人的手机,一个在狂奔中掉落了,另一个则因为充当武器被打碎了。最后还是水野遥找回手机报的警。 福西特先生额头被开了个几厘米长的口子,虽然只是皮肉伤,但也得缝上几针。上衫夫人一路狂奔过来,赤着的脚别石子和碎玻璃划出了很多伤口;挣扎之中,小炮弹身上受了一些擦伤。 急诊室中,三个人都在处理伤口,除了衣服坏掉毫发无损的水野遥裹着上衫夫人的大衣,坐在小纯夏身边,一边给不老实但可爱的小姑娘投喂着神奇幸存草莓炸弹,一边接受上衫夫妇的“盘问”。 “小姑娘怎么样,吓着了吗?你的爸爸妈妈呢?该着急坏了吧。” “谢谢您的关心,没事的,我是一个人来的。”水野遥抬起头回道。 “你多大了?”对面的小姑娘声音细细软软的,怎么看都是个孩子,孤身遇见这种事,肯定是吓坏了。英气的女性尽量放软语气。 “十五岁。” …… “搜噶,是跟亲戚一起住在东京吗?那小遥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水野遥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不管是“逮捕诅咒师”还是“带薪摸鱼”,都不是什么能说出口的理由吧! “额……是来旅行的。” 上衫春焰不禁皱起眉头。短短几句问答,她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家庭不幸的乖小孩,下定决心离家出走,却突遭意外的故事了。 坐在一边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说话间有问必答,用词很是礼貌。明明遇到了那么糟糕的一群人渣,还下意识地在保护她的小纯夏。回来的一路上,举止却也懂事乖巧得过了头。普通的小女孩,这种时候不应该扑进家人和朋友的怀里哭泣着寻求安全感才对吗。让上衫春焰更是笃定,这孩子是从小缺少疼爱的类型。 作孽呦,多惹人怜爱的孩子。跟自己家咋咋呼呼,被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皮猴截然不同,让上衫春焰的母爱不由得泛滥起来。 水野遥迷茫地眨眨眼睛——这位夫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好奇怪。不过,她并没有随便窥探别想法的习惯。最后一大块草莓炸弹被小炮弹努力伸长小手塞到遥嘴里,被可爱了一脸的水野遥便把这些抛之脑后。 上衫春焰和缝针中不方便说话的丈夫交换了几个眼神,最后一拍板: “小遥这几天,要不要来我们家住下吧。” “水野小姐,麻烦您出来做一下笔录。” 门外警察的声音与之同时想起,双方都顿了一下。 “您一个人就好。”警官强调了一下。 上衫春焰炸毛了,不顾护士还在帮她擦酒精,作势就要下地:“放任那种人渣逍遥法外就算了,人家一平白遭难的柔弱小姑娘你们不提供关怀和心理疏导也算了,现在还要刚受了惊吓的未成年人一个人去跟你做笔录?你们有没有职业道德、有没有人性啊?!” 警官露出了无辜又懵逼的表情。 柔弱的、受惊的小姑娘? 夫人您倒是看着这位的脸再说一遍啊? 警官目光转向面带怔愣的水野遥……别说,好像还真行。不得不说,水野小姐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吧。 “诶,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 “小遥不用说了,阿姨都懂。” “不是……” …… 看着水野小姐努力辩解,上衫夫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警官一拍额头,痛苦面具。
第39章 圣女的婚约其三 咒术师这种身份吧,说机密其实也不怎么机密,主要是说了一般也不会有人信。 只会当你是中二上头。 那倒霉的警官,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努力,又是承诺又是赔罪的,可算是说服了气势汹汹的上衫春焰。终于,把水野遥请了出去。 黄昏时分,安静的医院走廊里。 墙壁上的白瓷砖,陈旧得微微发黄,斑斑点点的霞色光点落在上面。 “水野小姐,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警官擦着汗,毕恭毕敬地弯腰问。 水野遥失笑,摇头:“您还是先让那位不走运的心理咨询师回去吧。” 刚刚为了安抚住暴走的上衫夫人,警官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 “不用担心,这次事件跟咒术其实没有关系呢。”遥笑眯眯地安慰道。 “没有?!” 警官一个踉跄。 “怎么了?” “没、没事,您说。” “算是非工作期间遇到的小意外吧,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处理掉的,没想到遇到了其他人。不过看起来,现在是移交给警方的样子?”水野遥抬起头,点点下巴说道:“请安心,我会把一路上的情报都整理好交给你们的。” “您……您也可以直接处理了的,不用在意的,真的。”警官弱弱地说。 “嗯,感觉用咒术随便干涉非术师之间的事务不太合适呢。在其他方面要是需要我的话,我会配合的,把我当普通人就好。”水野遥贴心地回道。 落后半步的警官先生,脸绷得很紧。 严格程序化的笔录结束后,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强忍了半天的警官仰倒在邦硬的椅子上,悲愤交加,啪的一个巴掌就往自己脸上糊。 “我怎么就没事找事呢?” 诚惶诚恐地找过去,没有大事就不说了,偏生还引起了水野小姐的注意。 这种人贩子存在已久,组织盘根错节,遇事转移得贼快,难以拔除,又只对没根没底的平民百姓下手。抓了一批还有一批,反正除也除不干净,他可不想管这事。 这下可好,以水野小姐那种热心公共事业还板板正正的性格,要是哪天突发奇想来问他进展如何,他怎么回答? 水野小姐是能糊弄过去的人吗? 他在“窗”和警局干了这么些年,奇形怪状的人见了不知道多少,能安安稳稳到现在,靠的就是识时务。 论咒术师,水野遥不是他见过最疯的,但绝对是他见过最可怕的。的确——对于那种级别的术师来说,她正常的简直不正常,尊重有礼,堪称宽容,温柔理解。 因此轻视了她的人估计不少,那就只能祈祷自己没干过亏心事了。凡是被她盯上的二者兼备之人,现在无一例外,都规规矩矩的该蹲几年蹲几年呢。 不仅事情没解决,大佬不出手还看着,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加班,加遥遥无期的班,加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班。 倒霉催警官突然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 一应事务告一段落,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听说她是独身一人后,上衫一家便极力挽留水野遥留宿。小炮弹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姐姐,黑亮亮的大眼睛皮卡皮卡,就差拽着她打滚了——盛情难却,何况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水野遥住的酒店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也就跟着他们上了车。 “对了姐姐,你的项链!”纯夏两只小手捧着那颗个头不小的金属星球,刚刚水野遥整理衣服的时候嫌碍事,挂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 小女孩都这种金闪闪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吧,看纯夏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的样子,水野遥微笑着帮她调整了一下搭扣。 “送给小纯夏了哦。” “真的吗?谢谢姐姐!”小姑娘高兴得眉飞色舞。 开车的福西特先生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微不可查地蹙眉:“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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