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饮月这一脉的持明为何跪的整整齐齐,这反而太过正常了。将军还以为他们高低得整出个大动静,庆祝昨日之盛事呢。 等到不朽的蜃影一一按顺序拜访过几座仙舟,仙舟上持明的面貌可谓是焕然一新。雨别这边已经琢磨着龙祖生活太过简朴,送人礼物动辄拔鳞,一定是他们持明的疏忽了。 那他们还会继续折腾将军的头发吗? 将军沉痛的表示,会的,还会更加折腾。 持明要想不折腾,除非不朽亲临,他们才会脸跟性格匹配上。 那么,持明一事算是解决了。 清心收获了一族的素材,回列车上过了一段时间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持明龙尊单方面上她户口这件事,已经不说宇宙闻名了,毁灭那里的同事都听闻了。回到列车上,一堆无名客挤到广播面前,听着持明一族惊天之举的后续。 巡猎的令使是帝弓七天将,现在持明的龙尊也是不朽伴侣了。 与仙舟相关的星神都有些不走寻常路。 “你认为不朽此举是对他们的默许吗?” 阿基维利听着新闻,像是随口一问。 “应当不是。对于星神而言,伴侣并不是人类定义的那样,举行过一场星神缺席仪式便是伴侣。” “伴侣对星神而言,是分享命途之人,然而不朽连一个令使都不曾给予持明。” 清心对这种行为的不言不语,还有一种解读,是无声的拒绝。 那天的茶水被冲泡了太多次,连茶叶嚼起来都没什么味道。阿基维利在研究怎么在不惊动纳努克的前提下,一点点蹭掉她身上的毁灭印记,对待茶水便没什么要求。 清心是百无聊赖,嚼着茶叶让自己有些事做。开拓星神的衣服有些挡她的视线,让她的视野里一半是列车上的寻常景象,一半是有着纹路的衣角。 略微抬个头,看见的便是星神蔚蓝的眼睛,和显得凝重的表情。 她依旧无法从毁灭的公司离职。 帕姆端着餐盘过来了,今天的晚餐一如既往的丰盛,列车上的灯打了下来,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是值得为这晚餐拍张合照的程度。 等着开饭的阿基维利,准备晚餐的帕姆,还有蹭吃蹭喝的毁灭信使,就这么被拍了下来,储存进列车的智库,拍照的三位,也是人手一张。 毁灭的公司确实很难离职。 清心到阿基维利列车被炸成两截的时候,还在毁灭的公司里,混吃等死一路从纯粹的信使躺成了绝灭大君。从一个蹭业绩的,变成宇宙中与丰饶令使等同的大灾。 “也只有这种时候,觉得绝灭大君的名头还有些用。” 阿基维利的列车维修需要的材料,清心可以让反物质军团找,自己身上还能从积蓄里掏出来一些。 勉强是修的跟原来差不多了。
第124章 阿基维利的列车还是阿哈炸的,清心听阿哈说过这件事,在她是欢愉令使的时候。 当时听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欢愉就是如此,没谁知道祂视什么为乐子,也许在星神的眼中,祂只是在给阿基维利一个惊喜。 或者想看看阿基维利在列车被炸时会出现什么表情。 现在轮到她跟阿基维利一起维修列车了,维修完成得七七八八后,清心决心送给阿哈一个乐子。太费事了,好不容易放假回来,可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家没了一半需要重建,这假期就白放了一样。 要是回来得再早一点,说不定宇宙新闻里还会多出来一个“绝灭大君死于星穹列车爆炸”的新闻。 欢愉埋下的炸弹,鬼知道会有什么额外的“欢乐”。 “阿基维利,你的界域锚点介不介意放一个在阿哈的酒馆里?” 阿基维利盯着她看了一会,只是说“万事小心。”星海里阿基维利和无名客们放下的锚点清心早已经可以自由穿行,现在她想执行一次开拓之旅,顺便刷一下在毁灭公司里的业绩。 祂只能这么说,然后塞了一堆开拓的祝福给她。她放锚点不会出什么问题,祂只是衷心的祝福,她永远不会被欢愉扰乱归途。 在毁灭和开拓的支持下,清心去了宇宙尽头的那间酒馆,熟门熟路,比假面愚者还假面愚者。 谁会用绝灭大君的身份去,当然是假面愚者的身份去咯。欢愉星神可以以无名客的身份混上列车,清心这个欢愉令使回自己的欢愉老家给大家伙带来欢乐,她理直气壮。 于是假面愚者炸了宇宙尽头的那间酒馆,在酒馆爆炸瞬间,还气定神闲的放了个开拓的锚点,跟锚点和爆炸的酒馆一起合了个影。 这张照片就成了清心这位摸鱼的绝灭大君的业绩证明。 在绝灭大君圈子里传了一圈后,他们都有些恍惚。不是她竟然有能力干这或者刮目相看了——纳努克大人态度明摆着,他们又不是读不懂气氛,给这位上脸色,给这位时不时被纳努克大人毁灭一次又重生的同事上脸色,他们闲得慌——而是他们看着纳努克大人边上等夸的同事,那一身欢愉的祝福无疑证明了欢愉有多喜欢这位半路出家的假面愚者。 看气质,嗯,看气质,实在有些太欢愉了。 做的事情也很欢愉,这是可以说的吗? 欢愉炸了开拓的列车,她就用欢愉的方式去炸了祂的酒馆,还跟假面愚者们真的打成了一片,最后还在作案现场留下了开拓的锚点,用开拓的力量跑的飞快。 全程没有纳努克大人的影子,又确切是为了让纳努克的心情好一点。 为什么不用奉承? 向纳努克大人祈祷的时刻,有时候是这位同事在回应这种祈祷。 绝灭大君们还没到那种常识缺乏满心只有毁灭的地步,就算真有这种不聪明的,吃上一次教训也就明白了。 这位,与纳努克不是追随与被追随的关系,而是命途之上的结伴同行者。 还真有不开窍的。 “我们不也是毁灭命途上的行者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一样就不一样在,她这么做是叫夫妻同心,我们这么做是叫供奉。” 夸完了人,对同事的业绩宣布绝灭大君对此负责后,脑袋不开窍的被其他绝灭大君提点了两句。 这是同事爱吗? 不,纯粹是怕人要是蠢死了,要继续招新带来的麻烦。 之后他们该继续毁灭大业的继续,该留下来被清除身上的欢愉祝福的留下来等待纳努克的清除。 开拓的祝福顺便也清除了干净。 清心泡在纳努克的伤口里,星神金色的血液先是从她的指尖淌下去,落到伤口外面,沿着星神似人的肌理滚落成一道金痕。再是从她上半身滴落下去,被星神伸过来的手接住,从指缝渗出去。 清心试图从伤口里爬出来,这是个耗时很长的过程,一般是枕着星神伤口再到枕着星神的指腹。 整个人一气呵成直接掉到星神的手里,不太可能。要是出来得太快,她会被推回去继续泡着,直到星神确认自己的血液已经将她身上不纯粹的气息洗涤得干干净净,她才会被毁灭星神放出来。 出来得慢一点,就是为了避免这道流程。 伴侣之间免不了亲密接触,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给人的感官截然不同,祂们这方面太过像人。清心要是主动贴一贴祂,就不会延长自己被动跟祂接触的时间。 跟人比起来,祂尚且没学会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在人中都是属于很好哄的那一类,清心要是把祂惹毛了,祂的愤怒也直白到清心根本不用猜,眼瞳跟祂一个色调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 不能解决的那一部分,梦里在既定的毁灭抵达之前,此身将陨时的一个拥抱就能解决。 像是在拥抱永远愤怒永远燃烧的一团火焰,触手滚烫,肌肤贴紧时金色的血液会在两个人的身体上留下同样的痕迹。 然后这火焰会包裹住她的全身,直至她从毁灭里复生。 这两个方式都不能解决的,迄今为止,清心只尝试过一次,她试图撕裂星神的伤口,将毁灭带给毁灭的星神。 好奇心嘛,就是会促使人做这样的事,清心身上手上全是毁灭的血液,她看了看指尖的血液,尝了尝。 星神的血液对于躯壳而言是毁灭的灾遗,可以从内由外的破坏她的躯壳,又被躯壳自身的复生能力粘合。 清心的身体上便跟纳努克一样,裂开了狭长的伤口,只是血液不是星神的金色,而且金红色。 针对于她的愤怒沉寂了一些,促使火焰蓬勃燃烧的薪材更换了一部分。 她思索了片刻,伸手,十指插入他蓬松的白发里,看着金色的血液涂上星神的头发乃至脸颊。她的唇上也沾染了这些血液,生出一些灼痛感,在这种毁灭与复生交织的时刻,她让纳努克品尝到了毁灭的源泉。 祂的血,被试图给祂带来毁灭的同行者用唇瓣送了过来。 是刺痛。 是避无可避的毁灭。 金红色与金色的血混杂逆流,不再是星神的血液单方面在同行者的躯壳里奔流,同行者的血液也在动作间流入星神的创口。 是毁灭的交汇。 这么一套下来,纳努克的愤怒平息了,看着平和了许多,无害了些。当然,清心知道,要是再这么触碰一次,这火焰的温度和其中蕴藏的愤怒,又该将她毁灭很长时间了。 纳努克现在单一的将人放伤口里的处理方式,就是那次养出来的。那次之前,除了放伤口里还有别的方式,那次之后,其他方式就再没出现过了。 清心有些怀念以前单纯的时光,可如果要让她吐出来那次里得到的知识,那就当她的怀念从没来过吧。 等她慢吞吞的完成了从伤口爬出来的动作,将身上流淌着的金血完全吸收后,纳努克的清除行为才画上句号。 经此一遭,清心身上的开拓欢愉的祝福已经洗的一干二净,只有丰饶的祝福幸免于难。 不是祂的疏忽,只是她躯壳的恢复力跟丰饶祝福有牵扯,在整个宇宙熵灭之前,纳努克对她身上丰饶的祝福都是视而不见的态度。 明明都分享了命途,少了这些祝福她也死不掉。 清心都不用看,她脊椎上的印记此刻正亮闪闪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阿基维利和药师搅碎的那部分与毁灭的连接不仅一次补完,还连接得更加紧密。 就突出一个难离。 但不是不能离。 清心只要跟着阿基维利去找存在之树,就能顺理成章的离掉。 阿基维利快要陨落了。 对于星神的时间长度来说,祂的快要陨落足够持明换个几代,足够清心啼笑皆非的按死持明龙尊雨别之后准备代代“丹恒”的念头。 真正的离别之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预兆,清心跟往常一样在休假期间回列车上混吃等死,拍着众人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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