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的人很快上门了,潘塔罗涅说你身份尊贵,不喜外人见你,你只好听潘富贵的话先去他房间呆着。 你从门框里狗狗祟祟地偷看潘塔罗涅的房间,但男人房间出奇地节俭,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暴发户的张扬。 反而……特别像中老年人的养老房间,挂挂字画啊,放些昂贵茶具什么的。 潘塔罗涅急匆匆出了门办事,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回来,你像条灵活的鱼滑入,望着潘富贵的起居室露出了没见识的目光。 001说潘富贵房间里的木材都是上好的,千年不腐,那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你觉得丑的茶盏,竟然是名匠之手,光是门框的一个装饰品都要平平无奇的打工人一辈子来偿付。 在这样充满名贵之物的房间里,你却看到了……嗯,你的火柴人立牌。 还有被潘富贵嫌弃,但裱起来的一坨屎。 你沉默了良久,“潘富贵不是有什么隐疾吧?!他怎么收藏一坨屎啊!” 001:“……”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出自你手,栩栩如生的画。 它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人画这种东西画得惟妙惟俏,怎么一画起火柴人来,创得它体无完肤。 001:“算我求你了姑奶奶,窗户修好了你快回去吧。” 你:“啊嘞,这么快啊?” 不愧是潘富贵!有钱就是好啊! 你默默将那坨画像翻面盖住,忍不住撇嘴,啧啧,富贵怎么这样,嘴上嫌弃这副画丑,结果背地里裱起来。 ——天啊,果然没有人能抵挡你这充满艺术细胞的画家。 该死的自信!姐就是画家公主! * 还没等你穿过长长的走廊,天花板悬挂的冰晶吊灯就颤了颤。 001沉默了会,犹豫道:“要不然,你还是回潘富贵房间呆着呗。” 你:? 你走回了房间,维修人离开了。 但是,修好的窗户又他妈裂开了。 青年手上的双刃还结着冰,幻化水流滴落,又在瞬息之间变为利刃,冰锥无声跌落雪原。 他橙黄色的软发乱糟糟吹开,你从那张脸上看见了呆滞的神色。 你瞬间心肌梗塞。 他妈的该露出无辜空白神色的不是你才对吗!! 达达利亚远远地就看见了你,青年兴奋地将双刃敛去,挥着手朝你扬起明媚的笑。 当然,如果忽视掉他说的话。 “嗨,伙伴!最近的任务我全都做完了,特意空出了三天时间来履行承诺呢!” 你瞬间脚步停滞,面色惊惧。 倒、倒也不必如此守约。 你的视线里只剩下狂风呼啸的窗户,扒着窗户边缘灵巧跃入的青年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还笑得璀璨。 “伙伴,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吓的连连后退,回想起之前的尴尬场面,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啊这,那什么,这个事情啊你等一下,不是,它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处理……你不守约也没关系的,我、我真的不是特别在意。” 达达利亚撇撇嘴,晃动了下有些酸涩的手臂。 粒粒的雪花参杂在他橙黄的软发当中,你莫名觉得此刻的青年侵略感十足,狐狸抖了抖蓬松的尾巴,敛去獠牙温柔地告诉你: “我要吃了你哦,伙伴。”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达达利亚伸出手就朝你走了过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也没有看被他暴力破坏的玻璃一眼。 承诺,在字典里的解释是应承许诺,对某项事物答应照办。我想就是那一刻,你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叫做诺言…… 你沉重地闭了闭眼,去他妈的承诺。 达达利亚你别过来啊啊! …… 事情是怎么演变到现在的你也不知道。 青年将你抵在墙角,温热的呼吸掺杂着雪间冷松的气息将你包裹,浅蓝色的眼底萦绕着笑意。 霜雪从他湛蓝眼底消融,明媚的笑落入你的视线中央。 张扬的橙黄色软发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微微一抖,你的心也重重一跳。 达达利亚与你之间算得上咫尺之距,再靠近一点,你觉得那双好看的薄唇就要落在你的脸侧了。 太近了。 “砰砰”的心跳声震得你头脑发晕,你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心跳声如此剧烈,直到达达利亚手捧起你的脸,你才温吞吞地意识到,那好像是你的心跳声。 反应慢半拍的你撞进他认真的神色里,脸颊两侧发烫,连带着达达利亚的微凉的指尖都温热了起来。 “伙伴,你脸怎么这么烫?” 你心道他可别说了,正常人谁和帅哥这么近都会这样好吧? 他凑得越来越近,一张脸没有任何其他杂念,存粹直率地问,“你不会着凉了吧?” 你猛地深吸一口气,满脸通红,正要推开达达利亚时,青年覆在你的耳畔小声嘀咕—— “啊?着凉了就不能一起熬夜玩七圣召唤了,说好了陪你三晚,我还喊了冬妮娅托克他们呢。” 你:嗯??什么?? #一袋摩拉购买执行官三晚,夜深浓重之时,十一席竟然掏出了一大叠七圣召唤卡牌意欲为何?# 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阳光开朗纯洁大直男?! 你马上佯装憔悴状,若柳般扶了扶额头,“对,我着凉了。” 青年果不其然相信了你的鬼话,还瞪大着眼,着急忙慌询问你,“伙伴,你没事吧?” “谢谢,暂时没事,但是我想休息一下。” 达达利亚要是真在这呆三晚,那你真的要逝了。 你的逐客令下达得很明显,唇角的苍白也不似作伪。 “好吧。” 青年像只没兴致的橙毛大狐狸,焉哒哒地垂落耳朵和尾巴,一步三回头,“那我真走了哦?” “嗯嗯嗯。” 你疯狂点头。 临翻窗前,达达利亚颇为不舍地望了你一眼。青年低垂着海蓝的眼眸,在心底小声对你说了句再见。 身形颀长的青年步子却走得异常缓慢,寂寥的背影被风雪侵染,霜雪将他染上那样孤寂的色泽。 他走了很久,始终没有听到你喊他的名字,直到他知道自己彻底走出了你的视线。 青年的眼皮底下暗沉的乌青色,昭示着他的疲惫。 遇见他的对手总说青年身上像有使不完的劲,就连达达利亚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为了和你作离别前的告别,他硬生生缩短了五六天的任务行程。 他竟然难得地感受到了倦意。 ——伙伴,下次见面,你我会身处何方呢。 他一定会变得更强,更加能保护你。
第45章 Chapter45.蒙德国 ——等到第十五场暴雪夜来临,我会把你送出我精心打造的囚笼。 * 天色暗沉,不见光。 风速快得几乎要撕裂四周的空气,卷起的飓风可怖得像只血盆大口,将整个北方吞吃入腹。 这样的天气里,没有神明的庇佑是不敢出门的,大多数人会哆哆嗦嗦地围坐在家中的火炉旁取暖。 你们家却不是这样。 潘塔罗涅不缺钱,自然也不会说冷得要和你挤一间屋子,很多时间他恪守着一个父亲该有的距离,从不逾越片刻。 但今天却很让你感到意外。 那扇窗修了两次,不知道第二次用的什么材质,外面狂风大作也没有让玻璃颤动片刻。 你从室内向外窥探,心中默数着次数。 ——第十五次暴风雪。 至冬的飓风可以将破旧的房顶掀起万丈高,能在无人的深夜里雪积千丈,也能用刺骨的冰寒爬上人的背脊,酣梦中的人醒来时或许已经成为了冰雕。 “吱呀” 门被人轻柔地推开。 你侧目望去,男人披着厚重的衣服,斗篷上的黑色的绒毛划过他白皙的脸侧,室内的暖气将他的镜片镀上一层朦胧的白雾。 “爹。” 潘塔罗涅闻声轻轻颔首,白皙的指骨被黑色的手套包裹,修长的指尖抵住木制的握柄,他挑着一盏暖黄的灯,行走在风雪中,推门而入,抖落了一地的风雪。 你难以辨别被白雾侵染的双眸带着何种神色,你只是觉得,一直等待的离别时刻,似乎离你不远了。 潘塔罗涅放下了灯盏,慢条斯理地解下了手套。 “身体还好吗?” 男人的指尖带着微粉的受冻痕迹,漂亮的指尖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弧,那模糊的镜片就被他取了下来在手中摩挲。 “我记得你以前很害怕这样的雪夜。至冬总是这样,飓风暴雪天总要来那么十几次。” 他将擦拭好的镜片重新戴上,眼睫垂落勾勒出温柔缱眷的弧度。 “第十五次暴风雪。” 你下意识抬眼与他对视,却猛地被那双深色眼底的炙热烫得心惊,慌乱移开视线。 然后你便听见男人轻笑了下,他并没有在意你的失礼,语调温吞述说着—— “你还小的时候,就很害怕暴风雪夜。连我半条腿都不到,总抱着个枕头往我房间钻。” 他的眼底都灌满了星辰,“那时我总对你冷着脸,你却是唯一不畏惧我的人。” 你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潘塔罗涅。 因为你不是潘弥莎,你也没有他说的那些温馨的回忆。 潘塔罗涅似乎并不在意你有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说着,就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是他的养女。 你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歉疚。 旁人都说潘塔罗涅冷血无情,只要有利可图,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屠戮压榨多少无辜百姓生命,他眼皮都懒得掀起一点。 资本家的眼底是金钱与名望,潘塔罗涅只求财富,甚至连执行官的名号,都是女皇公认的[富人]。 但其实,潘塔罗涅并不吝啬。 每个月源源不断的摩拉汇给你,坎慢德的各种奖金他眉头不皱一下就发了。甚至他在你病好转的时候,还会难得地给宫殿里的所有人带薪休假。 你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爹”这个代名词,如果、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父亲,该有多好。 你再回过神来时,潘塔罗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你的身后,他的手正在温柔地抚摸着你的脑袋。 男人修长的指尖滑过有些干燥的黑色长发,弯唇笑了笑。 暖黄的灯光打落在他的脸侧,将他镀上那样温柔的色泽,连带着冷硬的下颚都染上柔意。 “潘弥莎,你要离开爹了。” 他的动作很轻,你甚至不太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触碰。 室内沉默寂静了良久,你才听见他缓缓地,一字一顿说,“雪鸟要飞跃这片囚笼,等待着春日第一场暖阳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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