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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月则意识到了这其中并没有那么简单，她在数年之间尝试解读那白色的异常字符，虽然不能完全解析，但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起码她自己现在可以编写一种灰色字符了。 是的，为了和异常白色字符、出厂时自带的黑色正常代码相区别，她给自己发明的编码改了个颜色，取二者的中间色灰色，代表了这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可控制却又不太科学的代码。 她现在视线的右上角有一个小巧的框架，里面显示的正是灰色的字体，这是她用灰色代码编写的小程序，可以说是回归上辈子的职业了。 这个小程序有着不太科学的功能，例如能检测一定范围内的意识能量变化，从她察觉到自己真的有可能向国家意志转换的时候，她就开始编写这个小程序了，简单来说她可以检测附近生物的意识想法等等的变化。 在吕不韦说必定全力以赴的时候，她就看见右上角的框里，关于吕不韦的思维数据线瞬间转折了一个大弯。 如果只有这样的话，秦月还不至于确定吕不韦这么快就改变态度是和自己有关的话，那小程序里的另一个功能就让她对此有了猜测。 除了监测他人的思维数据线，这个程序也有监测她自己的思维力场变化的功能，在吕不韦说出那话之前，她的思维力场影响在一瞬间加强了许多，而让她比较头疼的是，这一点目前是个被动，是不可控制的。 她不确定这是因为自己本来是系统而异变出来的能力还是怎么样，总之小心一些控制就好，目前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这种能力说强其实也不强，事实上她只是把吕不韦松口的过程加快了而已，如果没有她的影响，也仅仅是需要再浪费些时间说服而已。 根据她的数据预测，只要将嬴政与华阳太后联手的消息告知吕不韦，甚至不需要说明年会迎娶楚夫人，吕不韦也会因此而抛弃中立的立场彻底倒向嬴政这边。 毕竟他之前中立是想要保全自身，不想参与嬴政和赵太后的斗法，又不是真的傻子。 ** 冠礼的各种准备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平静之下的暗流汹涌也不容小觑。 昌平君就是在此刻觐见嬴政的，说觐见其实也不太准确，他是代表了华阳太后的势力来秘密与嬴政见面的，也是为了在蕲年宫之乱之前最后的部署安排而来。 “臣熊启见过王上。” “昌平君免礼，”嬴政此时态度要比质问吕不韦的时候好上许多，他主动提起了嫪毐等人的动向，“嫪毐试图调动县卒和宫卫士卒宫骑，昌平君以为如何？” 此言是在告知昌平君情报，但也未免不是展示自己的实力。 “此等贼子，断不可留！”昌平君回答的干脆利落，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同时也是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 “王上也不必担心，那贼子本就是行为龌龊，不得人心之徒，他的这般算计也绝不会成功。”
第70章 第七十个国家意志 在场两人各怀心思，说是同盟也不尽然，只能说是为了暂时的利益而达成合作的两方势力。 之后分道扬镳几乎是必然的事，嬴政也没有把昌平君当成什么大忠臣。 昌平君此刻所说之话可以说是大实话，他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在他的预计里本次平乱应该是有惊无险的，就算蒙骜王龁麃公皆已去世，他也不认为长信侯有什么掀翻天的能耐。 “那么此次就拜托昌平昌文二位主持平乱事宜了，士卒就先从咸阳那边调动，”雍城这边的势力大部分不为他所掌控，离得较近可以提前调动的也就是咸阳那边的士卒了，若是调动雍城内的士卒，说不定会被提前察觉，“同时寡人会派蒙武、王翦二人相助。” “臣领命，臣定然会在那贼子反应不及时将其拿下。” 昌平君对于嬴政派了两个专业打仗的人士过来并无意见，若是嬴政没有往他们这里安插人手的打算，他才会觉得奇怪。 嬴政解下了身上一枚环佩，走下台阶站在了昌平君面前，抬手将环佩递给了昌平君：“带着此环佩前往咸阳寻蒙恬，让他带你前往锻造所，锻造所的人会提供一批新式武器给你们。” “谢王上。”昌平君伸出双手接过环佩，眼神间有些闪烁，前些年东征时他就接到过消息，秦军使用了新的武器，不过那武器数量只提供给东征的士卒，他的手上也没有多少。 在咸阳也只是守卫咸阳宫的士卒配发了这样的武器，现如今竟然得知数量其实没有那么少，他深深地看了眼嬴政，或许这位年轻的秦王并不是临时起意想要收拾嫪毐。 甚至不用他们的人举报，嫪毐做的事也迟早会被秦王‘得知’。 昌平君恭敬行礼之后退了下去，他在盘算自己能从那锻造所里领多少武器，不过考虑到那里还有个蒙姓小子，他倒是没有私吞的打算。 算了算去，他发现目前只有老老实实给秦王打工才是符合他们的利益的。 赵姬嫪毐从头到尾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利益当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何况他昌平君并不是傻子。 ** 昌平在离开了嬴政暂住的蕲年宫之后直接去找了华阳太后，同时见了留在华阳太后那里的昌文君。 “太后，您这些日子还请在雍城多多保重，臣要和昌文一起回咸阳一趟了。” 华阳太后温和地看着昌平昌文二人，她微微颔首：“此去可要小心些才是，王上可有说是否要活捉嫪毐？” “王上并未交代，您看我们……” 华阳太后沉吟了片刻，她神色冷了些，提起嫪毐的声音也带着不屑：“不过一小人罢了，既然王上没有提起此事，那就以你二人安全为重，活捉不了就当场击毙，不要给他生乱的机会。” “我等明白的。” “谢太后关心，那赵姬我们……” 还没等昌文说完，华阳太后就打断了他的话：“昌文，你还是如以往一般急躁，要称赵太后。” “她的事，我们推波助澜便是，真正和她有仇的可不是我们。” 大臣看着太后想要杀死君王和儿子看着母亲想要杀死自己，哪个身份的怨愤会多一些也不用她多解释了。昌平昌文相视一笑，确实如华阳太后所说，真正和赵姬有仇的并不是他们。 “你们能做的也只有替王上拦着死谏的人了。”说着华阳太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用话语暗示昌平昌文，但并未明确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还好昌平昌文都不是蠢人，他们成功接收到了华阳太后的意思，他们也都懂现下的规则，子杀母是不允许发生的，若是王上因为愤怒要杀死赵姬，不管赵姬做了什么错事，实际上还是会有一群人劝诫王上不能这么做。 他们若是能拦住死谏的人，未必不是一种推波助澜，抹除赵姬的势力是符合他们的利益的，更何况到时候动手的是秦王，坏名声也不用他们背，简直赢麻了。 经过商议之后昌平君、昌文君秘密离开了雍城，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一直跟随在嬴政身边的王翦，蒙武则留在雍城继续保护嬴政。 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有着原因的，蒙武是在冠礼的宾客列表里的，要是这个时候突然离开不参与冠礼多少有些明显。 王翦就没有这个阻碍了，他现在身份地位不高，还达不到写进宾客名单的地步，派遣王翦跟着昌平君昌文君二人再合适不过。 ** 到了筮日也就是冠礼当天，众多大臣穿着庄严的礼服等着观礼。 由于秦王父亲已逝，此次‘主人’由宗室长者代替出席，这位须发皆白的长者算得上嬴政祖父一辈的人物了，代替秦庄襄王是完全足够的，他站立于东阶位象征性地等候筮宾戒宾。 三位有司则捧着托盘奉官按照规矩站立于西阶下方，不到一刻钟所有参与观礼的宾客都到齐了，他们站在场地外面等候吉时，等到此次冠礼的主角前来这场仪式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关于正宾的人选，嬴政其实是有犹豫过的，按照传统正宾的人选由‘主人’选择，选择德才兼备的男性师长为佳，若是吕不韦没有在之前推迟一次冠礼的话，其实他是很合适的人选。 对此秦月表示自己可以解决，直接告诉嬴政写她的名字就可以了，到时候由她来加冠。 并直言道：那些观礼的人不会记得我的人形状态，大脑会保护人类忘记不该记住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一场冠礼下来所有人都疯了的情况。 唯一的问题是，那些人之后回忆起来都不会想起加冠者是谁，再怎么思考也只是一团空气，偏偏他们又是冠礼的见证者，若是思绪过重的人可能会对精神状态有点影响。 几年前或许还要买记忆模糊这样的道具，但现在的她用实体出现在人前确实会有这样的缺陷，也算是她自带的被动了。 见过她的人，除了身为宿主的嬴政，其他人都会忘了她的身影，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却没有一个人会记得她的样子，甚至对她存在的理解也会在不久之后遗忘。 嬴政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只是这名单就需要做些手脚了。 他提前将自己的人安插了进去，这对目前的他来说并不困难，毕竟只是宾客名单又不是政令，比起修改政令，修改冠礼中坐席要简单的多。 因为要为嬴政加冠，秦月临时补习了一下加冠的流程，并在商城买了几个大型烟花，还找3303定制了一个巨型玄鸟图案。 准备了些特效道具之后，她又欠了主系统五百点，也就是现在债多不愁能让她不去在意五百这种小小的数字了。 为了今天的冠礼，她还特意将自己的拟态变得更加庄重了一些，一身玄色的礼服上使用金线绣着山河图案，如鸦羽一般的秀发束起，头顶是展翅欲飞的玄鸟金冠，妆容倒是如往常一般左眼周围金纹为山川，右眼周围金纹为河海。 秦月考虑过要不要将羽翼形态的手臂变为人类的手臂，但想想还是算了，她都不是人了，也没必要拿人类的外形要求自己。 她与吕不韦一同落座于正宾席位所在的方向，只是她的席位要比吕不韦更高位一些，周围人就像是没有注意到那里正坐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冠礼在正宾入座之后如期举行。 先是身为‘主人’的长者起身简单致辞，再是冠者就位，赞者为其梳头。 到了正宾洗手的环节时却出了些问题，吕不韦发现自己全身无法动作，心中大惊脸色也是一变，他下意识看向了坐于上位的赵姬，嬴政身为冠者不可能破坏自己的冠礼，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咬着牙想要强行起身，但在听见一声脆鸣之时被牢牢固定于原地。 不论场地内外，所有的宾客下意识看向外面的天空，嬴政看见那巨型玄鸟如期而至不禁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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