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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啊，你可不能就这么抛下朕啊……你看，朕这两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若是连你都抛下朕，朕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然后，康师傅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诉说起自己这两年的心酸事儿了。 什么年长的阿哥们为了太子之位都成了乌眼鸡、恨不得打破头啦，年幼的孩子们各种夭折啦，全国各地各种天灾不断啦，贪官污吏层出不穷、杀都杀不完，国库都被这些蛀虫啃完啦…… 总之，各种大事儿小事儿、倒霉事儿、心酸事儿，他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说着说着，眼圈儿都红了。 这一下子，就给薛攀整不会了。 其实，如果康师傅拿出皇帝的架子，非得让他卖命，他倒是有法子刚到底、然后全身而退。但是吧，老爷子这忽然画风一转，切换到卖惨风，薛攀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毕竟，他也知道，这些事儿，真的都是真事儿，也真的都是非常困扰康师傅的难事儿。 不管是九子夺嫡，还是幼子夭折，不管是天灾频仍、还是人祸不断，这都是现实存在的困难。 偏偏，每一件事儿，他还真的多少都有点儿办法。 这么一来，他的提前退休计划，就有点儿变成一种不仗义了——除非，他能够一次性解决这些问题，要不，他简直就像是个千古罪人了。 是啊，你明明有能力帮助别人，却不帮助，这不是“见死不救”嘛。 若是道德水准没有那么高，那独善其身就独善其身了，偏偏薛攀不是那种人…… 这就有点儿难办了。 可是他还想着早点儿退休享福那怎么办呢？ 少不得就只能来一个狠的——用最快的时间结束这些麻烦，让康师傅跟他一起光荣退休就完事儿罢。 薛攀稍微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他做不到完全地狠心放手不管，那干脆就试试呗。 想到这里，薛攀直接对着康师傅发出了邀约：“既然万岁爷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微臣也就有话直说了。” 康师傅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他是真的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容易，有些上头，动了真感情了。 正在悲伤难过的时候，冷不丁听薛攀这么一说，他当即就来了精神，慌忙道：“你说罢，朕听着呢。” 薛攀看着老爷子红着的眼圈儿和眼中难以掩盖的期盼，终究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若是万岁爷信得过微臣，那咱们就一道儿制定一个五年计划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第一更！
第155章 大计 听得薛攀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康师傅一脸懵逼。 他下意识地看了旁边儿伺候着的余福海一眼，果然也见到了这位大伴儿满脸茫然的模样，便不由得叹了口气，直接问道：“什么叫做‘五年计划’？” 薛攀笑道：“就如字面意思一般，是规划一些接下来五年里要做的大事儿。” 康师傅奇道：“五年那么长的时间，可是能够做不少事儿的。” 薛攀叹了口气道：“但是要紧的大事儿却不多——万岁爷方才说了那么许多，其实，说起来，也不过只有几样事儿罢了。” 康师傅睁圆了眼睛道：“怎么会只有几样事儿？你快详细说说。” 薛攀便就按照自己的逻辑，帮着他把这几个事儿顺了一下。 太子之位关系着皇位继承，那肯定就是要打破头的，建议是，按兵不动。 事实上，这个事儿，早在之前废太子的时候，薛攀就已经给康师傅提过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管，让这些阿哥们去拼杀撕斗，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最后不是个废物登上皇位。 “说句不好听的，万岁爷您可以把几位阿哥们都当成候选人，这种混战的状态，虽然看着头痛，也可能会有些不好的影响甚至损失，但是比起不够格儿的人登基以后的血流成河、祸国殃民，那这些损失和不利的影响也不是不能承受。” “再说了，您完全可以规定几个死律——比如若是阿哥们胆敢对别的兄弟出手、害人性命，便直接失去争夺资格。还有不能以权谋私、利国利民，鼓励有理有据的弹劾、密报……这样的争夺本身就是一个试炼，能够从这样的争斗中脱颖而出的，必定会是一个合格的继位者。” 九子夺嫡的这个事儿，的确是最让康师傅头痛的，但是在薛攀这儿，就根本不是事儿了。 反正，不管是谁做下一任皇帝，都跟他没啥关系，到时候，他早就光荣退休了。 之所以要定下一个五年计划，是因为，这就是他给自己定下的退休的底线——再怎么好心，怎么高道德标准，再卖个五年的命也差不多啦。 只要他愿意，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做成许多事儿的，五年的时间，那肯定足够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了。 至少，康师傅担忧的这几个问题，要完美解决是没有啥问题的。 夺嫡大战的问题，用“冷处理”的办法就可以应付。反正，就算是历史上，也没有人真的对别的兄弟下死手——唯一一个可能动了点儿心思，却因此触怒康师傅被最早圈禁的就是大阿哥。 当时还是三阿哥告的密，说是看到大阿哥找人用厌胜术搞太子胤礽。 虽然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但是康师傅还是当场就勃然大怒，立刻就废了大阿哥的直郡王之位，直接就把他圈禁了。 听说还直接放出“区区一个庶子，也敢肖想大位？谁当太子也不可能是你”这种话来。 当然康师傅盛怒之下说的这个话可能也不小心打击到了其他生母地位不高的阿哥们，不过伤害也不是很大。 大家都感觉康师傅一定说的是别的兄弟，自己可能是那个意外——因为才能出众、人品也过关，能够让他们的皇阿玛注意到他们，忽略他们庶子的身份。 说实话，除了时任太子胤礽，其他所有阿哥那都是庶子。 康师傅虽然有三个皇后，但是，活下来的嫡子就只有胤礽一个，这不就是说只有胤礽才有资格继承皇位？ 简直太好笑了有没有。 如果胤礽是个傻子、疯子也要让他继位吗？ 如果胤礽不小心“英年早逝”了呢，那这大清的江山就不要了吗？ 什么嫡庶、血统，这都是汉人们的规矩。 他们满人才不讲究这些，大家都是汗阿玛的儿子，流着同样高贵的真龙之血，自然是能者居之，谁厉害谁上位了。 不然，他们的太爷爷、皇爷爷都是怎么登上皇位的呢？ 他们也都不是嫡福晋所出的嫡子啊。 就皇阿玛非得这么讲究，看看，胤礽果然开始发疯了吧…… 所有的阿哥们，不管性情能力如何，心里肯定对胤礽这个“子凭母贵”的便宜太子之位非常不服气。 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胤礽必定要跟他们死磕的，不过这一回不知道这位注定要被废的太子殿下受到了什么刺激，居然主动求被废。 正所谓求仁得仁，他果然如愿被废了。 这个事儿，其实原本让薛攀很是对他刮目相看来着。 薛攀原本还以为，这位废太子殿下肯定是有了什么特殊的机缘，才能做出这种类似“未卜先知”、“以守为攻”的高端决策出来的。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薛攀就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或者说一开始胤礽的确做了一些改变，包括主动去江南查案之类的非常聪明并且加分的行动，但这之后，他就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了。 特别是最近几年胤礽的表现，已经跟历史里头的废太子的所作所为又渐渐重合了。 不知道是历史的车轮太过强势，让人身不由己地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进，还是胤礽本身的性格问题，反正，他那暴戾粗野的传闻还是渐渐起来了。 康师傅对此很不满意，原本因为这个嫡子自请被废而累积起来的好感又渐渐败坏了不少。 至于八阿哥，康师傅一向都是看不起他的——就那种类似把他当成小宠物，高兴的时候就表扬几句，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踢开那种。 这么看起来，八阿哥也挺可怜的。 不过后来薛攀从系统那里查询到这位八阿哥居然是个巨贪※，靠着这么多年经营人脉、笼络人心、买卖官职赚了不少，听说等到后来四大爷上位，抄他们家的时候，发现家财有千万之巨，比薛攀辛辛苦苦赚几年的钱都多，实在厉害。 一旦知道了这个信息，薛攀对这位著名的“八贤王”就一点儿都同情不起来了。 贪腐分子必须严惩，靠着吸取民脂民膏、卖官鬻爵攒下这么多家财，那可不真的是猪狗不如。这一点儿，四大爷给他改的那个狗的名儿到是没改错，他真的值得。 薛攀和四大也都知道的事儿，想必康师傅也知道，只是他大约是年纪渐渐大了，心软了不少，也不想弄得仅有的几个成年的儿子再有什么折损，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八阿哥自我感觉良好，一边儿搂钱一边儿用贪污过来的银子拉拢人心，自觉自己胜券在握，其实所有的小把戏都没有逃过康师傅的眼睛，在人家眼里就跟跳梁小丑差不多，实在是悲哀。 大阿哥和八阿哥都出局了，还剩下的几位的争夺就变得愈发有意思了起来。 废太子胤礽还在克制本性和装作贤德的矛盾中苦苦挣扎。 与此同时，三阿哥、四阿哥却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 三阿哥走的是学术派人设，他一早就搞起了编书事业，那个什么《古今图书汇编》就是他主导，找人来编纂的。 这是个大工程，也很能刷分儿，让康师傅很是满意。为此都开始定期去他们家吃饭了——这种殊荣，终康师傅一朝，只有三阿哥跟四大爷有。 再说四大爷，这位爷本来走的就是韬光养晦的路线。他原本是想着趁着大家都打起来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角落猥琐发育，最后等大家打得几败俱伤的时候上前捡漏的。 历史上他就是这么干的，并且还获得了圆满的成功。 听说就是因为他这么不争的性子，反倒让晚年早就被其他几个儿子们打来打去搞得身心俱疲的康师傅十分满意。 加上虽然康师傅自己到了晚年愈发心慈手软，他却还是想要一个强有力的继承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虽然后期康师傅也尝试过进行一些努力，但是因着他到底比年轻时心软了不少，没有搞太严厉的惩罚，所以那些贪官污吏根本就不怎么害怕，他清收国库欠款的做法收效甚微。 也因为这样，到了康师傅驾崩的时候，他留给四大爷的国库里只有三百万两银子。 就这还是他努力收了好多年才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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