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只是她谋取天下的工具,只是为她登上王座扫平障碍的刀罢了。 它们乱来也好,为非作歹也罢,只要仍旧忠于她,她也无需对它们施加诸多约束......反过来,她不需要工具有自己的意识,更不容许她执的刀会划伤她自己,会反过来,将刀尖对准她! 作为上位者,最忌惮的就是部下会有反心。 狐盈自知自己的实力在一众魔神当中并不出众,不然她也可以像摩拉克斯之流,仅凭武力就能镇压手下诸将,自己挂帅亲征,打出威名,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阴谋诡计都不如投掷的一枪...... 但,这魔神战争还是打起来了。 摩拉克斯也并不是势如破竹毫无敌手,只凭力气便想称霸一方?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只要战争持续打下去,终有与摩拉克斯对上的一天,而这并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她并不弱小,否则魔神战争一开始她就出局了,也不会有万千的人类信仰她;只是她需要更多的力量,两三个魔将,她还能靠自身的力量压制,可七八个十几个呢?更别说她的队伍逐渐壮大,她的领土也在扩张,她要是擅长领兵打仗擅长战斗厮杀,也没这些魔将的事了...... 可她堂堂占据一方的魔神,身为一方的势力首领,还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么?能找到工具,善用这些工具,能管理信仰她的人类,这对当下已然足够。 妖魔大都于山野之中野蛮生长,生性不爱束缚,更没有人类社会的伦理纲常的概念,更不会受律法约束,大都凭借欲|望行事,比起能用条律管理的人类,看起来似乎更不好管理,但它们也足够简单:饿了就吃,人也吃,同类也吃;被激发了兽性,就大开杀戒,从杀戮中寻求快感...... 所以她给它们的,恰恰是它们需要的,别的魔神还可能约束它们,对它们的行为多加管束,可她并不会怎么拘束它们。 脑海中兀的闪过那个姑娘的脸庞,以人类的角度来看,这些都会被叫做穷凶极恶之徒,都是恨不得消灭的存在吧?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又能妨碍到她什么? 只要它们一直是她手中的刀,乖乖地为她效力,不要贪图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狐盈的手搭在自己座椅上,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她的杀手锏便是以姓名为[媒介],最终施下能够禁锢生灵灵魂的强有效[禁制],即便生灵死去,生灵的灵魂也会被她利用。 但毕竟只剩下灵魂,能发挥的力量实在有限,若是灵魂脆弱一些,用不了几次也会魂飞魄散了。 这种能力对她来说不是没有负担的,狐盈不屑用在小兵身上,只有这些个魔将的灵魂,对她来说才有使用能力的价值。 “大人,梼犴将军的手下,鸡头营长带到。” 等小兵撩开帐篷的幕布时,鸡头妖怪还没进到营帐内,而狐盈已从鸡头妖怪的气息中敏锐地觉知到了它的状况,她看到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看样子是内伤严重的鸡头妖怪后,面无表情的狐盈忽然嘴唇一勾,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瘆人的笑意: “好,好啊,好得很......”
第70章 这本来呢,狐盈想的是以梼犴那个趾高气昂的态度,和那个姑娘双方必定是起了争执的,那姑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吃了亏的,不过要她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去怎么惩罚一个魔将也是不可能的。 以梼犴的性格要它为这事儿认错也绝无可能,所以狐盈想的就是轻拿轻放,她意思意思一下得了,而在那个人类那里好生安慰一下,分出一点精力哄哄,只要这个人类发觉之后那个梼犴不会主动招惹她,就会相信自己说的狠狠惩罚过梼犴的话,也就会对自己更加衷心的...... 这事儿就能这么揭过了。 狐盈没有全信楚韵的话,可当她看到内伤严重的鸡头妖怪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气笑了。 那姑娘说,她去到梼犴的地盘,什么都没做就先被殴打了一顿,可自己不是前些日子老才领着她去众魔将的面前打了照面吗? 她堂堂魔神亲自领的人去跟这些个东西见了面,这些个蠢货难道还能看不出来这个人类不是与那些它们喊打就打喊杀就杀蝼蚁一样吗?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要找死了去惹一个抬抬手就能杀了她的魔将?! 这前几日不还兢兢业业地给她治疗伤兵么,也没听到自己的直系亲兵回报过这个人类不安分搞小动作,看着是认命了,想好好表现自己,确如这个人类所说,想要有个安身立命之所的样子。 行,之前的闹腾她都能当是她没想开,现在这人不是想开了么,也干得挺好的,她犯得着去招惹在人类看来凶神恶煞这么个不是东西的梼犴?! 这混账玩意儿嗜杀残忍,仗着武艺高强也惹出过让她去给它善后的混账事,确实会因为这姑娘是个人类就敢无缘无故的找她麻烦,想着弄死她,这事这个混账玩意儿做的出来...... 可她不是领着这个人类,在它们吃晚宴的时候,专门带过去给它们掌掌眼么?! 居然还在这个人类表明自己是她手下的时候,差点把人杀了......这是要给谁立下马威,要树威信给谁看呢?给她看么?! 这是,在打她的脸? “好啊,好得很啊......” 鸡头妖怪听到狐盈从齿间挤出来的字语,被狐盈释放出来的威压激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比起魔将那令人心生畏惧的威压,魔神级别的威压更是使它压抑得窒息,那种完全抵挡不住,下一刻就会死亡的威压逼得鸡头妖怪猛地呕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那地上的血泊中还有它些许残破的脏器。 ‘这,这就是魔神......’ 鸡头妖怪只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皮毛都被无形的威压炙烤得快要脱落,它的身体里却觉得异常的冷,濒临死亡的感觉像是悬在头上即刻就要落下来铡刀,鸡头妖怪顾不得自己严重的内伤,它咬破舌尖逼迫自己做出一点反应: “狐盈大......” 却是没了声息。 “怎么说都坐上了营长的位置,前线打仗时也少不得要替将军出谋划策,既然在将军做糊涂事时没有出言劝诫,那你的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下了座椅的狐盈,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鸡头妖怪,仿佛她这个营帐里没有谁跪着,除了她谁也不存在,她说的话犹如在自言自语那般,轻飘飘的。 喉咙被直接破坏的鸡头妖怪,如同它的性命就能够这样被轻而易举地夺走那样,它倒地时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狐盈大人,它想要向她禀告,这真的很奇怪,它刚才都是好好的,只是在跟着小兵来到狐盈大人的帐篷前,它却突然变得受了很重的伤那样,浑身疼痛难忍,它正奇怪着...... 可是,它再也没有机会将这些话说给任何人听了。 冰冷、绝望、窒息、恐惧......这都是鸡头妖怪快要涣散的意识中所感受到的,在逐渐变黑的视野中,它望着狐盈的背影,又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位几乎不算出手,却这么轻易将它杀死的魔神,它的实力比梼犴,比任何一个魔将都,她是如此地强大美丽...... 鸡头妖怪的眼睛亮过一瞬后,彻底地暗了下去。 可惜啊...... “去把梼犴叫来,要快,嗯?” 把守在帐篷外的妖兵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狐盈低沉的声音犹如在它们耳边敲响的丧钟,妖兵心惊胆颤地应了一声“是”后,飞奔去寻梼犴过来。 不知道鸡头妖怪已死的梼犴,只当鸡头妖怪被狐盈传唤了去,这前后脚的功夫走了也没多久,自己又被小兵传唤过去见魔神大人了。 见那小兵催得急,梼犴不由得皱眉,内心刚升起的一丝疑惑就被它压了下去,那能有什么事,之前鸡头还给它报备一下说是它被狐盈大人叫过去了,想来就是那个人类去找狐盈大人讨公道了。 梼犴也没放在心上,不过它没想到这个人类还挺有胆啊,才从它这里侥幸捡了一条命,回头就去告状了,有意思啊~ 等她把伤养好了,再捉来玩玩,只是这人类这么弱,要修养多久啊? 十天?二十天?还是要几个月? 它还是听鸡头说过,说这人类的毛病可多了,身子骨更是弱得不像话,要是得病了,伤重了,治不好就容易留下暗伤和病根,要是活得越长,越会被身上的伤还有病折磨得痛不欲生,这多有意思啊! 这个人类可别那么好命的这么容易就被它折腾死了,那可一点都不好玩儿了......
第71章 等梼犴进了狐盈的营帐,待它看到了倒在地上已没有气息的鸡头妖怪,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神情才一变:“大人,这头鸡头妖怪......您怎么杀了它?” 梼犴本来只是顺口一问,这鸡头妖怪毕竟是自己的部下,又不是一般的小兵,死了就死了,可这话在此时的狐盈听来,更感到荒唐以及觉得梼犴居然敢质问她,梼犴话音未落,狐盈无声无息地闪现在梼犴的面前,她伸出手快狠准地掐住了梼犴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梼犴举起。 梼犴双脚离地,感到呼吸困难的它本能地开始挣扎,求生的本能凌驾于对魔神狐盈的恐惧之上,它双腿动来动去,双手也要扒拉狐盈的手,在感受到阻碍的时候,甚至要花力气挣脱狐盈的手。 狐盈眸色变暗,她声音里的警告意味让梼犴不寒而栗:“[梼犴],你是,在对我做的事,有意见么?还是,因为我杀了一个小卒子,恰巧这个卒子,是你的部下,而来向我寻个解释?” 梼犴是把好用的刀,最残忍嗜杀也意味着它越容易被欲|望冲昏头脑,控制起来也很简单它跟谁狂妄都可以,在她面前狂......这代价,它可支付得起? 最近让它过得太舒坦了,以至于忘记了她是它们的首领,她对它们拥有绝对的地位与领导权,在看到这个小卒子死了的时候,它就该意识到不好,反思自己近期的言行是否有触怒到她的可能,刚一进帐篷就该向她告罪,更是不该问她...... 她做事她动手何时需要向旁人解释?有谁敢有谁配质疑她?不过是她的下级,是她手中的工具,竟然产生了能与她对话的错觉?! [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这是该被刻进灵魂的指令。] 灵魂深处传来的刺痛使得梼犴放弃了抵抗,狐盈轻轻松手,梼犴瞬间倒地,要是楚韵在这儿肯定得啧啧称奇,那个看起来狂妄不可一世的妖魔,此时连呼痛都不敢,它伏低身子,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地回话:“狐盈......狐盈大人这样做,必然有您的原因,小的怎敢,怎敢......是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 它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哪里有错的梼犴清楚自己肯定是触怒到了狐盈,那股灼烧灵魂的酷刑使得它屈从了恐惧而光速“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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