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青:“……” 雾青对他捏了捏拳头:“好过分。” 砂金:“毕竟你现在不同先前,想要针对个普通的假面愚者不还轻轻松松?” 他指了指平板:“继续看下去吧,看来咱们的这位愚者朋友终于打算在星核小姐面前露出真容了。” ——屏幕之中,已经“脱掉”了桑博这层伪装的花火站在了星和流萤面前,长幅尾鳍的粉红色金鱼摇曳着游荡过星和流萤的身边,鱼身边缭绕这和的粉红色霓虹弧光如同丝带在水中飘摇一般,将两人的神志干扰得不甚清醒,双眼无法聚焦。 雾青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在这段她已经无法出手更改的记忆中,花火一步步走向星,随后一指头弹在了她的额头上,将她推倒在地,和流萤倒在一起,陷入婴儿一般的“睡眠”。 “不好意思,就只能让你们,在真正的梦境里,小睡一会儿了。” 这段记忆到这里尚未结束,在短暂的黑屏过后,屏幕再度亮了起来,随即出现的,是一间看起来和现实中的白日梦酒店房间相似但又有所不同的房间。 这里没有入梦池,没有奢华的沙发和其他陈设,墙上挂着很多形状扭曲的时钟,四周漂浮着莹蓝色的梦泡,一旁的墙上有着很大的柜子,柜子上全都是抽屉——每一个抽屉正中央都是一个钥匙孔,少数抽屉被装饰成了猫头鹰的模样。 这面柜子上头,如同有个看不见的幻灯片投影机器正在打光似的,浮现出了一行上下摇晃着的文字: 米哈伊尔,你去哪儿了? 幽幽的颜色,重叠或交错的钟表指针嘀嗒声使得这间看似还算熟悉的房间变得诡异到令人脖颈后的寒毛竦立起来;而地面上那如同上方的灯光是在穿透了一层水面后才落入室内的浮动感,以及逐渐浮现在房间每一处而后又消失的文字,则让人产生出一种这里仿佛是个不应该存在的世界的猜想。 这段记忆大概是黑天鹅从星那里截取回来的,因为此时,花火不见了,而流萤也同样不在这件房间中。 “她在想,这个地方同她先前进入梦中的匹诺康尼时,曾经停留过的梦中的白日梦酒店有些相似——但是随即她也发现了不同。” 黑天鹅在一旁以旁白的形式诉说着星当时的心理。 “你看,她开始探索四处了,嗯,是在给她信赖的人发了消息,但是一条消息都没能发出去之后。” 大概这就是开拓的命途行者,当星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个陌生的地方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四处走走看看这里都有点什么。 随后,她在门外遇到了流萤,两个人一起在这座氛围多少有些幽灵,时不时还能听到少年带着几分哭音的,在对某个叫“米哈伊尔”的人的反复询问、呼喊甚至祈祷的声音的梦境中探索起来。 这里看起来哪哪都不对劲。 就像是恐怖片剧情会发生的地方,雾青明明知道自己正在看着的是一段记忆,并且这段记忆还提取自星——这也就意味着,哪怕这座梦境确实诡异恐怖,但至少星是已经出来了的,并且还挺安全——但她仍然捏了一掌心的汗。 “星她现在怎么样?” 当看到星在一座像是永远都无法走出去的“迷宫”中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往前跑去的时候,雾青真的忍不住了。 随着她一次又一次进入同一个空间,像是监控屏幕的方块堆积得越来越多,上面闪烁的雪花光点也越来越厉害,雾青咬牙切齿地问黑天鹅这一段能不能快进一下。 “她现在很好。” 黑天鹅很贴心地在雾青提出了这个要求后给予了她想要的快进,甚至还是三倍速。 “虽然她们遭遇了一只忆域迷因——” 在紫红色的光团中,一只浑身上下长满眼睛,看起来诡异却又因为线条流畅优美而显出几分邪性的美丽的怪物从这团如同迷雾的东西里面冲了下来。 “那是忆域迷因中最为诡异、也最为致命的东西,【何物朝向死亡】,由抑郁中的潜意识碎片堆积而成。它也可以算作是梦境中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但是死亡的阴影却因为它而穿行在十二个时刻之下——我想,那位愚者说流萤小姐落后了大部队,指的大概就是那个有些原始的梦境,以及,那只何物朝向死亡。” “但是放心吧,这只忆域迷因这一次并未能够给她们带去死亡,因为这儿有人用一段精彩纷呈的记忆雇佣了我,让我在那些更为危险的梦境中保护好这位开拓者小姐。” 黑天鹅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如果不仔细看的话。 “所以,我及时赶到,并且出手了。” “这段战斗的前半部分没什么好看的,但是这里,你看到了吗?” 黑天鹅指着记忆中的一个片段。 “她被何物朝向死亡抓住,她的手下意识地握拳,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想要战斗的反应,但是随后她又将手松开了。” 流萤…… 雾青的眉头皱着。 她看起来并不惧怕这只忆域迷因,并未反抗到底是因为确定自己死不了,不想在星面前暴露一些她藏起来的真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由此看来,你对这位流萤小姐的警惕实在是很有道理。” 黑天鹅笑了笑。 “再之后,我就给她们开了传送门,让她们从梦境中回到现实的白日梦酒店来了,你要去见见你的好朋友吗?亲爱的?” 雾青快速点头,转头对砂金说她这会儿可能要先走一趟——至于今天没有说完的可以之后再约时间。 其实黑天鹅带来的这段记忆中有很多可以深挖的信息——花火给流萤和星送去的线索对于砂金来说并不是没用的,以及,流萤看起来也知道些什么。 不管是花火口中“真实的梦境”,还是那只何物朝向死亡,又或者是米哈伊尔——这个被家族藏起来的、不让外人随便进入的梦境中藏着的秘密必然不浅。 但是信息可以之后再分析,而星那边却是当下一定要去的。 黑天鹅点点头:“去吧,不过说起来,我的本体也在星小姐身边,正和星穹列车的大家待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最好不要对外说我拥有能够在梦境中制造分身的能力。” 雾青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问黑天鹅:“那只何物朝向死亡,会出现在匹诺康尼十二时辰的任何一处?” 黑天鹅:“对,诞生于忆质中的生物,在梦境中自然可以畅行无阻,而且,它其实颇为强大,哪怕是忆者对它的封印只能维持很短暂的时间,除非家族出手,花很大的力气将其镇压,否则很难阻止它的四处游荡。” 雾青抿了下嘴唇,整个人很短暂地停顿了下,像是出了不到一秒的神,随后收回思绪:“好啦。” 完全不用问她是什么好了。 因为砂金能够感受到有一层如同薄软但是暖和的被子一样的力量落在了他的身上,这股力量只短暂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在他的身体上,怎么都感知不到了——然而它确实存在,他的身体甚至下意识地因为这股力量的存在而多感到几分安心。 至于黑天鹅——做为忆者,收集的记忆越来越多,见识也就越来越广,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质疑一位忆者的见识和眼界。 她当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 做为给阿哈的那场献祭(乐子表演)的四个幕后黑手之一,若是就连她都不知道雾青在最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令使级别的力量,那可就太乐子了——黑天鹅还不至于成为如此乐子的存在,她可是屡次拒绝了花火的“正经人”。 黑天鹅问:“啊……一份强大的力量,这是你对于朋友的保护,对吗?” 她的声音随即变得有一点点古怪:“我很想知道,明明我们自从认识之后,关系就一直颇为不错,并且也一同经历了些很美妙的事情,为什么我就无法的到这份象征着友情的好意关照?” 雾青挠挠头,发出真心实意的奇怪疑问:“可是你能对付何物朝向死亡啊,不是吗?况且你本身就是一段模因,你在梦境中……你会死吗?” 何物朝向死亡又不是什么能焚烧信息、扭曲记忆的东西,既不是焚化工也不是虚构史学家,和虚无也没什么关系——那它还能对这位忆者造成什么威胁? “省省吧,你不需要的,但是砂金又不是忆者,万一他被偷袭了呢,况且我的这层护盾效果可好了,甚至就连你这位忆者都能防——当然,防火墙是可以被主观控制的,如果你们还要进行一些记忆方面的交易的话,它其实完全不会影响。” 雾青给人套完了盾,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其实原先我也给套盾了来着,但是那时候的盾大概太脆了,不一定能够保证绝对的安全,现在就挺好——只要不是另一位令使亲自出手,嗯,还得是那种比较厉害的令使,就不会有危险了。” 她打了个响指,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谁同化了:“等会儿给星他们也套上,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入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嗯?” 她看到砂金的表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啦?” “……我可是琥珀王的信徒,是存护的命途行者。” 既然都被问了,砂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当然,我很感谢这层保护,只是,我刚才感受了下普通命途行者和令使之间的力量差距——你就当我是羡慕吧。” 雾青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的,反正阿哈还挺好说话的,大不了给祂多献上几次乐子,谈谈条件,看看能不能在祂这个boss身上多刷出几次令使级别的力量赐福。” 自打数个系统时之前的那场乐子戏成功为她带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阿哈在雾青眼中的形象就变成了个可以刷的boss。 不就是难度高了点、要求挑了点吗? 这可是能够掉超高级材料的boss,多刷几遍怎么了?主词条为暴击,副词条爆伤拉满的遗器不也就是这么不舍昼夜地刷出来的吗? 至于说把星神当成了刷等级/经验/技能/超高级掉落物的boss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尊重祂的位格…… 哈哈,阿哈真没面子! 上完了第一层保险的雾青下线了游戏。 她走得毫不犹豫,甚至脚步生风。 因为她只是摘下了全息头盔,并未选择直接将游戏退出,因此她的游戏世界倒也没有将此时正在其中做客的两个人给弹出去。 黑天鹅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并未占用雾青刚才坐着的那一张。 “她都送了你那么好用的一层护盾,你怎么不用上呢?开了这层护盾之后,我可是完全无法使用那些……小技巧了啊。” 砂金:“因为有你需要知道的信息,忆者。说起来……这种护盾的设置,看起来不像是刚才临时编辑的,她应该是在挺久之前就给自己用上这种护盾了吧?你肯定在她手上吃了亏,真是有趣,下次我要好好问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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