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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短暂醒来都会很快陷入沉睡，现在只能靠营养针维持生命体征，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别再说什么‘都是因为爱我’之类的鬼话了，说说你真正的目的吧，长谷川茜小姐？” 说完五条悟又微微一笑，“这也不是你真实的名字吧？” 白发少年面容可以扯得上柔和，长谷川茜却觉得自己面前仿佛站着一个恶鬼，惊惧之下又把身体蜷缩得更紧了些。 下一秒就痛叫出声，她的胳膊上凭空出现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好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伤一样，不一会儿长谷川茜全身就布满了冷汗。 五条悟还在笑。 “不愿意配合吗？” “那刚刚就只能算是一个开始了哦！” “不用担心自己会死掉，硝子会治好你的。” 长谷川茜几乎痛得说不出话，挣扎着抬眼看了一眼五条悟，声音细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魔鬼！” 深恐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对痛苦忍耐力不高的长谷川茜立即又喘着粗气道：“我说！我全都说！” “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五条悟蹲下身平视她，笑眯眯道：“我在听哦！” 长谷川茜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靠坐在墙面上，不敢要求先得到治疗，说出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要抽空全身的力气。 “...出车祸死掉之后，系统...就是那个能量体找到我，说是去不同的世界做任务，得到足够的能量值之后就能让我复活。” “来到这里之后，系统给了我八个可攻略的目标，让我从中选择一位。” 五条悟点了点头，“看来我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然后他又好奇地问道：“那另外的几个人是谁呢？”到底还有谁像他这么倒霉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盯上？ 长谷川茜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艰难道：“我见过的只有夏油杰和七海建人，资料卡上的还有伏黑甚尔、伏黑惠、虎杖悠仁、乙骨忧太和两面宿傩。” 五条悟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盘算，伏黑父子他知道，后面的那三个不认识，最让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两面宿傩？ 那家伙居然现世了？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吧。 “长谷川小姐好像知道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呢？” 长谷川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这个是真的冤枉她了。 “我只是...根据人物资料上的一些线索，再结合现实发生的一些事情进行推测罢了。” 五条悟似是感兴趣地“哦？”了一声。 “就像伏黑甚尔的资料点明了他有着‘术师杀手’的称号，会在‘星浆体’事件中重创你然后被反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长谷川茜将自己得到的所有人物资料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听到“夏油杰会在三年级时杀亲叛逃”的时候五条悟面色有些晦暗。 【保护你所爱的人！】 另一个时空的五条悟的声音忽然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就是这些了。” “因为系统说攻略你得到的能量值足以让我复活，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长谷川茜说完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选择目标的时候，资料里应该有告诉你‘五条悟’是有未婚妻的吧？” 长谷川茜微翘的睫毛颤了颤，没敢说话。 五条悟低下头笑了笑，意味不明道：“原来如此。” 所以实栗就是她的退路，在无法攻略五条悟的情况下她就会直接选择另外一条捷径。 之所以一开始不这么做—— 应该是因为需要耗费很大的能量值吧，这是最后关头才能做出的孤注一掷的选择，所以失败之后那个“系统”直接休眠了。 真可笑！ 他所珍视的人，被其他人当成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那样利用。 漫不经心地站起身，五条悟从虚空中捏住那个黯淡光团的核心。 长谷川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开眼：“不——” “砰！” 光团碎裂，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消失在空气中。 长谷川茜还维持着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的姿势，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座雕塑，眼神充血充斥着恐怖的情绪，活生生营造出一种恐怖片才会有的氛围。 她再也不会动了。 夜蛾正道沉着脸走了出来，五条悟没再往身后多看一眼，嗓音轻淡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这样结束也不错。”
第23章 分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实栗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可家入硝子说这已经是她昏睡的第九天了。 天知道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唐桥节子对着她安静抹眼泪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有一种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大变样的荒唐感。 唐桥节子看起来憔悴得老了好几岁，被她赶着去休息了，只有家入硝子仍旧陪着她。 “长谷川茜是伪造身份潜入高专的诅咒师。” 实栗还是不太懂这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一个诅咒师大费周章混进来之后就只对她一个人下手？ 家入硝子叹了一口气道：“她的目标是五条，不过很难找到机会。” “所以就想杀了我来打击悟？这是什么脑回路？根本不可能成功好吗？” 刚走到门边的五条悟挑了挑眉，戏谑道：“怎么不可能？” 实栗想说就算我死了你大概也只会伤心两天然后该干嘛干嘛，然后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就跟指着五条悟的鼻子骂“你无情无义”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她像只鸵鸟一样往被子里缩了缩，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类似于心虚，于是又开始恶人先告状，“这次我完全是因为你才受了无妄之灾。” 奇异的是，五条悟居然没有反驳，反而非常好脾气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去买回来。 家入硝子面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很久没有进食的人只能喝一点点清淡的粥。” 两个女生眼神里有着不约而同的淡淡鄙夷。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然后高声道：“我又没有照顾过病人，不了解这些也很正常好吧？” 然后他又大剌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问她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实栗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就是感觉睡着了。” 五条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继续刨根问底：“睡着之后呢？有没有感觉自己做梦之类的？” 实栗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谁会特意去记自己做了什么梦啊。 看来完全忘记了呢！ 五条悟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火速收回手，不动声色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嗯，有点油。 实栗目光冷飕飕的，五条悟甚至厚颜无耻地又对着她笑了笑。 家入硝子再次背过身叹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实栗又开始精力不济了。 “她醒了多久？”看着再次陷入深眠的少女，五条悟拧了拧眉，问身边的人。 家入硝子看了眼时间，“不到两个小时，虽然检查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身体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五条悟点了点头，“如果只是嗜睡的话没什么关系，听说多睡觉能长高。” 这丫头现在还没他肩膀高，夏油杰总是嘲笑他们两个的身高差，还说再过十年走在大街上会被误认为父女也说不定。 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说了句“五条你真龌龊”就走远了。 五条悟：...我说什么了？ * 差不多一个月后实栗的身体状态已经很稳定了，这个稳定具体是指她现在一天最起码要睡十五个小时。 但是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所以她现在练就了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够一秒入睡的补眠绝技。 此外她的评级已经正式变更为一级，虽然已经有了单独任务的资格，但目前为止她仍然是与七海他们一起行动，咒术总监部也没有给她指派单人任务的意思。 唐桥宗介给她打过电话，意思是他已经活动过关系了，即使升级了那些危险的任务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 而实栗的反应则是—— “谁让你做这些事了？” 本以为自己会得到感谢的唐桥宗介气得大骂她不识好歹，然后又开始威胁她说能与五条家联姻的不止她一个人。 “实际上五条家内部对你已经很不满了。”那些作风严谨的老爷子观她近些年的作风实在没有贤妻良母的资质，已经配不上自家领悟了反转术式的神子了。 唐桥宗介听到风声之后几经斡旋，好不容易没让事态恶化下去，深觉自己用心良苦，然而叛逆的妹妹却毫不领情。 “那婚约作废也可以！”说完这句话之后实栗就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丝毫不知已经年近六十的唐桥宗介盛怒之下直接摔碎了最心爱的一套茶具，抚着胸口平复了许久才喘过来那口气。 想到这个妹妹从小就是只能哄不能骂的那种性格，唐桥宗介打算换一套说辞让她回心转意，再打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这个逆女！ 而实栗已经开始写报告申请更高级别的任务了。 能用的咒术师本来就不多，其中又不乏五条悟之类的刺头，咒术总监部的人收到这个报告简直求之不得，痛快地批了。 之后她就过上了上车睡觉下车打咒灵的悠（社）闲（畜）时光，任务报告则是完全不写，全都丢给她的辅助监督。 顺带一提，那个倒霉的辅助监督就是之前见过的荒木明。 这位沉着稳重的中年男子现在每次见到她都企图直接用眼神杀死她。 “别这么看着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刚刚结束任务的少女钻进后座，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靠在玻璃窗上，面上有着明显的困倦。 荒木明从后视镜里收回视线，隐忍地闭了闭眼，语气是强装出来的冷漠，“过程。” “哪有什么过程啊，找到咒灵，然后一箭射穿，就是这样。” 荒木明心里默念“不能打人不能打人”，实在是忍耐不住，暴躁道：“再这样的话你自己写任务报告！” 实栗被这骤然放大的音量吓得清醒了很多，揉了揉红红的眼角，坐直了一点。 “就...用我的术式，然后让乌鸦飞进去，等它找到咒灵之后我再进去，然后趁它不注意的时候一箭射爆脑袋。” 然后又歪着头补充了一句：“乌鸦是跟冥冥姐借的。” 还挺有灵性的，好像能听懂人话一样，也不害怕咒灵，她都不想还回去了。 荒木明冷哼了一声，发动车子，实栗立即歪过头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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