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警车被风吹走的理智又塞回脑子的白苜蓿:“……” 完全无所谓的江户川乱步:“停下做什么?等着被抓吗?”求您!求您不要再说话了! 没看到警察小哥一脸“蛙趣,好久没见到这么明目张胆违规的年轻人了”吗! 原本这种骑自行车带人的行为只需口头警告便可,严重一点是罚钱两万日元,根本不会被带到警局去。 尴尬就尴尬在,日本的自行车都是实名认证的,也就是说,每一辆自行车都得登记,只有在车上贴了全国通用的登记号才算一辆能被骑在大街上的自行车。 而白苜蓿这辆,连人带车都是‘黑户’。想到一小时前发生的事情,白苜蓿又重重叹了口气。 完蛋。 要知道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个黑户。 不会被抓起来吧? “不会。” 白苜蓿“……” 她好烦这些疑是有读心术的家伙。 江户川乱步收回自己倒看的脑袋,拍拍白苜蓿以示安慰:“会有人来捞我们的。” 这话听起来更让人难过了。 本来事情很好解决,江户川乱步是成年人,只要写个保证书,外加走一系列流程搞个备案就能走人。 只可惜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没多少常识的江户川乱步,自己捞不了自己,只能等着别人来捞。 “要不……等人来之前,玩个游戏?” “什么?” 江户川乱步眯着细长的眼睛,嘴角往上弯弯,随手打开一盒巧克力,指着巧克力球:“来这里办理事务的人很多,玩法就是我随便指一个人,如果你能猜出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便给你一颗巧克力球,反之,巧克力球归我,如何?” 白苜蓿对巧克力不感兴趣,因着江户川乱步买了很多甜食,又或多或少分了她一些,导致她现在看见甜食就能回味起嘴里甜腻腻的感觉。 嗯……怎么说呢。 她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只是不是甜食控,真的做不到可以一口气吃那么多甜食,很腻。 不过她对这个游戏有点跃跃欲试,当下点点头。 于是游戏开始了。 “那么第一个──”江户川乱步搜寻了一下,选了一个高挑的女人,“猜猜她是来做什么的?” 白苜蓿把视线放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细细打量。 女人看起来很有气质,背挺得笔直,细高跟配收腰黑色长裙,外面还有一件风衣,黑色披肩短发,戴着几乎遮住整张脸的口罩,露出来的眼睛里透着疲惫,还有一丝……轻松? 白苜蓿对人的情绪感知敏感,但这不代表她能透过这些情绪了解到一个人的全部,至少完全猜不出对方是来干什么的。 但很快白苜蓿就知道了。 女人在和迎来的警官对话时摘掉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整张脸,那张脸确实生的好看,但半边脸是肿的,嘴角带着一道有些时间的暗痕,这下子让白苜蓿注意到对方眼角那被忽略的淡淡淤青。 被人打了? 一瞬间,白苜蓿立马联想到一个词。 “家暴?”白苜蓿试探开口,“那位女士是来找警察求助的吗?” 江户川乱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好整以暇开口:“理由呢?” “唔……脸上有伤,天气不冷却穿着能遮住全身的风衣,应该是为了遮住身上的伤?” 见江户川乱步点点头,白苜蓿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结果下一秒江户川乱步说:“那怎么解释她和警察说话是的状态并没有带着求助的意味?那种神态不想是寻求帮助的吧?” 白苜蓿仔细看了看,确实,一般来说,出于绝望边缘寻求帮助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着无助与恳求的神态,女人没有。 白 苜蓿只好道:“猜不出。” “哼哼。”江户川乱步得意哼哼两下,将一颗巧克力球送到嘴边咬下半颗,边吃边解释:“严格意义上,你的起因没说错,就是结果错了。” “嗯?” “那个女人确实遭遇了家暴,但不是来寻求帮助的,而是来自首的。” 自首? 白苜蓿一怔。 自首也就是说…… “没错,她反杀了那个家暴男,来找警察自首了。” “可以……详细说说吗?” “这有什么详细说说的,一看就……”江户川乱步本想说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分析,甚至都不需要‘异能力’就能得出答案,但对上身边那人抬眼看过来带着探求的眼神,江户川乱步缓慢嚼着嘴里的巧克力,半天,妥协开口解释起来。 “看她的外貌,应该三十不到,但结婚了,因为左手无名指上有带过戒指的痕迹,虽然现在摘掉了,但有明显的勒痕,一看就知道是刚摘下没多久的。带了那么久的戒指突然摘下,多少和另一半之间发生了矛盾。之后就是你说的那样,身上有伤,天气不冷却依旧选择穿能完全蔽体的风衣是为了遮挡身上的伤口。还有她下意识会异性保持距离,询问的对象也是女性警察,这些都指向她曾遭遇过异性的伤害。” “那怎么判断她是……” 白苜蓿没说出后半句话,不过懂她意思的江户川乱步很快解释道:“她长得还算不错吧?不过身上不带香水等打扮性质的痕迹,无论是脸上、头发还是身上其他地方都透露着淳朴。虽然不确切,但一般说来,被家暴的人多少会在日积月累的情况下变得自卑而害怕异性,同时失去展现自己的欲/望。不染发、不化妆,身上也没有任何装饰物。因为但凡带了项链、耳环亦或是其他东西,很可能会演变成对方伤害自己的武器,这种情况下,虽然很讽刺,确实是越干净受到的暴行会稍微轻点。你看那个女人,就算现在稍稍打扮自己了,就算刻意摘掉象征束缚的婚戒,也会下意识忘记其他装饰物,因为没这个习惯。 其次,她走路很刻意也很慢,应该是不习惯穿高跟鞋。高跟鞋和我刚才说的那些饰品一样,很容易成为暴行的武器,而女人突然敢穿这种鞋子原因有二。第一,无非是让她不敢穿的那个人不在了,二来是给自己打气,一种自我暗示性/行为。穿高跟鞋能提高一个人的气质,暗示性自我鼓励,来自首的勇气或许有一点点来源于此。再者,她虎口有伤,那不是被打的痕迹,而是用刀之类的金属武器反作用下造成的伤口,看伤口的新旧程度和她脸颊的伤差不多,就在不久前。还有就是她出门带的包……” 江户川乱步本想继续说。一旦开口了,不解释完很难受。还想着说完女人后顺便说说被她杀掉的那个畜生,通过女人的样子,那个人长得什么人模狗样也不难推断出。 然而他看见自己身边这个人肉眼可见情绪低落下来。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江户川乱步看看自己手里还剩半颗的巧克力球,蹙起眉头,与刚刚那一副瓜瓜其谈、全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露出一丝迷茫。 难不成是他赢了巧克力球? 翻转了下那剩下的半颗巧克力球,江户川乱步还是选择自己吃。 这不能让,这是原则,这是他赢来的。 “她会被判重刑吗?” 江户川乱步微微一愣,看着女人很快被几个人带着匆忙离开后,慢慢开口:“不至于。不过肯定会判刑。” 说着又看了看白苜蓿,这下才意识到对方在想什么,“哦,你是觉得这样不值吗?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用一直活在那种无望的日子里。” 江户川乱步语气里很无所谓。 他没说的是,这不是一场意外的反杀。 刚刚看女人微微示弱和假装无措的样子,明显是想传达 这是一场意外事件,自己是由于正当防卫才致死对方的,在加上自己才是受害方,如果能找个厉害的律师,应该能减不少刑。 而事实上,应该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引导性反杀犯罪,通过自身的遭遇和自首等做法来用正当防卫掩盖犯罪事实。 或许站在法律或道德上,这种做法不仅不被倡导,被发现后还极有可能加重罪行或被人诟病过于歹毒。 但他觉得挺厉害的,也很佩服,比起永远活在水生火热当个受气包,不如来一场不被认可的反杀犯罪。 成功能给自己减刑,失败也没关系,至少能摆脱长期以来的痛苦。 而且看女人的表情,明显涅槃重生,并不打算再像生活低头。 所以他并不觉得哪里需要同情或替不值。 而且…… 江户川乱步看着那跟着警察离开的女人的背影。 嘛,只要警察里没有像他这么厉害的侦探,这件事差不多会以正当防卫结案。不过,像他这么厉害的人显然是不存在啦。 江户川乱步看了看盒子里的巧克力球,问旁边的人:“吃吗?” 眼睛一直盯着已经走远的那一行人的白苜蓿:“不吃。” 江户川乱步皱眉,想了想通过原先存在的‘意识交流’把这些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事情传给了白苜蓿,然后看到对方情绪肉眼可见开心起来。? 这人还真是奇奇怪怪,不像他这样正常。 解释居然比巧克力球好使,明明巧克力球才最好。 想到这里,又想吃巧克力球了。 但这盒巧克力球只能游戏赢的人才能吃。 江户川乱步抬头,认真看向白苜蓿:“游戏还继续吗?” 白苜蓿愣了愣,点点头。
第145章 意料之中,接下来的游戏,无疑输的人除了白苜蓿还是白苜蓿。 而且输得都很微妙。 比如江户川乱步指了一个乖乖坐在一边的小女孩,周围的警察时不时过去温柔搭话。 白苜蓿猜测是走丢儿童,警察正在帮忙找家长。 结果:“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小女孩只是警察厅工作人员的家属。 解释说小女孩神色并没有不安,也不四处打量,对于处于好奇年龄的小女孩到一个陌生环境,无论会不会怯懦,都会四处打量,一是小孩子喜欢用打量的方式来认知周围环境,二是被新鲜事物吸引,而小姑娘不仅不好奇,还有点无聊的频繁张望同一个地方,一看就知道在等人。而且周围那些去搭话的警察不像是为了让走丢儿童放松而努力让自己平易近人,而是本身就很熟稔,甚至有些还带着一些下意识的讨好意味,估计小女孩的家长官位很高。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位长得很威严的警视从小女孩频频张望的地方走了出来,然后满脸慈爱的抱起自己女儿离开。 白苜蓿:“?” 而后,江户川乱步指了个慌张的男人,那人一进来就把自己的包拿出来和警察说着些什么。 白苜蓿猜测说是被抢劫来立案的,然而江户川乱步告诉她那个其实是个抢劫犯,只不过刚抢劫完了之后又被其他人偷走了,然后来报案了,说完结果后同样给出相应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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