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 是坂口安吾给织田作之助下了毒, 所以才刚好避开了异能的生效时间,以及没有对对方的身体造成实际伤害,只是单纯的昏迷。 我的恋人在不高兴,我感受到了。 “太宰,”我开口唤了他一声,决定不再继续对他隐瞒坂口的身份:“其实坂口君,他是——” “绘音酱——”太宰治打断了少女的话,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少女身后披散着的长发:“现在,我知道了。” 在绘音酱犹豫着想要说出真相的刹那,太宰治迅速抓住某些微弱的踪迹。 少女知道的信息比他更全面,以及在开口前她斟酌了一番,这个想法瞬间出现在太宰治的脑海中。 什么情报会让少女对他犹豫呢,要知道平常绘音酱对他几乎都是有问必答。 所以那得是足够机密的情报吧,可他们刚刚的话题似乎都在围绕着一个人,坂口安吾,那么有关安吾的情报,为什么会被标注为连身为干部的他也无权查看的机密呢? 除非...那个男人跟最冷厉的手牌有关,那边的人,无论派到哪里,最终的身份信息要么是被销毁,要么是成为只有高位者极其身边人才知晓的辛秘。 啊,原来如此,太宰治沉默了两秒,随即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安吾他竟然是三重间谍呀,政府的卧底搜查官可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太宰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变化,动作看起来也很轻松,仿佛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寻常的小事,但我却嗅到了空气中散发的苦涩,那是比我讨厌的意式浓缩还要苦涩的味道。 于是我伸手扭过了太宰的脸,迫使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可即便如此,他跟你们的友谊也不是假的,绝对不是。” “太宰,那些感情是装不出来的。”我逐渐向他靠近,直到我们额头抵着额头:“你相信我吗?” “嗯,我信。”太宰治回答的声音很轻,他看的出来安吾的笑容并非是为了特意接触他们而获取情报装出的假笑,那都是发自真心的打闹,他们之间的相处从来不与利益关联挂钩。 只是如今立场不同,那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织田作之助就是这个时候醒来的,睁开眼后他便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当然这个压抑或许更多的是源自他自己的内心。 “是安吾安排的球袭击了我,最后他被一群特种部队的人带走了。”织田作之助坐起身,看着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太宰治说。 “特种部队啊。”太宰治点头,他换上日常惯用的微笑:“毕竟安吾他的真实身份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嘛。” 原以为太宰并不清楚此事的织田作之助对此沉默了一瞬,但下一秒,他再次开口道:“安吾他...约我们去一趟lu..” “去喝酒对吗?今天晚上是吧?”太宰治从床边跳了下来:“那待会儿织田作能下地了,我们就收拾出发吧,好几天都没去喝酒了。” “太宰。”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怎么啦,绘音酱,唉,怎么这副表情。”太宰治回握住少女的手:“只是去见个面罢了,不然等安吾回归本职工作后,估计就很难再见到了。” 太宰治语气有些轻飘:“毕竟政府的搜查官要是成天跟两个黑手党混在一起喝酒什么的,也太可笑了,安吾他绝对会被监控的很惨。” 我:“嗯。” 这是属于那三个人的聚会,我并没有跟过去干扰。 虽然按日常作息习惯我现在应该回到休息室了,但今天我一直在办公室待到了深夜,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窗帘和窗户全被敞开,我将自己的椅子拉到了窗台边上,先是盯着我那盆小番茄看了许久,随后又抬头看向上方一览无遗的月色。 虽说本部大楼已经足够高耸,但比起天上的月亮来说,还是很矮啊,不过很多时候这样的距离就足够了。 真正的月亮表面坑巴且黯淡无光,所以在了解到真正不堪的你后还愿意驻足停留的那些人,其实是值得彼此去珍惜的,他们的友谊亦是如此。 沙沙——咚—— 门口传来奇怪的声响,似乎有人在顺着我办公室的门逐渐滑坐下来。 我上前打开了门,于是原本背靠着大门仰头的太宰便顺着我开门的动作朝后倒了下来,倒在我的腿上。 看着双手环住我的小腿的太宰,我叹了口气,戳戳他的脑袋:“我的腿可不是什么电线杆子,太宰,你这样我走不了路了。” “嗯...” 如同呓语般的呢喃从太宰治嘴里发出,他抬头看向头顶的少女,伸出双手示意:要抱抱! 面对男朋友的如此要求,我只好俯身给予了他一个长久的拥抱。 只是当我准备结束这个拥抱时,却发现肩膀上的人没了声音,太宰他好像睡着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原地坐了一会儿,直到有人从未关上的大门前走过,对方的脚步突然顿住,又很明显的加快,快的像是背后有东西在追他一样。 我:...... 我扶着太宰站了起来,将他放到沙发上,顺便把门关死。 被放在沙发上的太宰不自觉地蜷缩了下身体,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看着他即使睡梦中也微微蹙起来的眉毛,我将手放在了他的头顶,口中哼着很久很久以前我曾听到过的童谣。 歌声好像确实能给人带来安抚,太宰的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他甚至翻了个身,将脸转向沙发背,只留个后脑勺给我。 于是我也换了一下坐姿,蹲久了有点累,然后我就发现随着太宰的翻身,有一张照片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办公室的灯并没有打开,屋内所有的亮光全部来自窗外的那轮明月,但我还是看清了手中的照片。 那是一张三个人都笑着坐在吧台边上的照片,中间还有那只眼熟的三花,在这样一张小小的七寸相纸里,欢笑与时空被定格,似乎在书写永恒。 我坐在地板上,两只手撑着脸趴在沙发边缘,手指戳着太宰的碎发。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直到将脸转到里侧的少年突然转了过来,他睁开眼,与一直盯着他发呆的少女对视:“我..睡了多久?” “不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回复道:“两个小时。” “是么,”太宰治伸出一只手臂搭上额头:“可我怎么觉得睡了好久。” “那说明治哥休息的不错。”我握住他垂下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晃了晃,“现在是不是精神些了。” 其实我本来想说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但是转念一想,太宰好像不喜欢被别人指出他的脆弱,除非他自己主动暴露出来。 看着少女在月色下温柔的脸庞,太宰治“嗯”了一声:“绘音酱不用担心我,我其实一直都明白的,这世间任何值得去追寻的东西,从得到的那一刻开始就要——”做好失去的准备。 太宰治的话语湮没在少女细碎的吻里,有人俯身轻啄着他的唇边,然后缓缓地、逐渐地加深,直到他们的气息交融到不分彼此。 一个有些漫长的亲吻结束,我伸手摩挲着太宰一直缠在右侧半张脸上的绷带:“你不会失去我的,至少在你寻求到想要的死亡之前,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太宰,我一直都在这里。”我这么对我的恋人承诺。 月亮在云层的遮掩下变得若隐若现,在少女安慰的话语中,太宰治飘荡了一夜的心又渐渐落回了原处,她怎么能这么好呢,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成为他的恋人呢。 上帝关上了太宰治世界所有的大门,让他只能窝身于黑暗的角落,却又给他打开了一扇窗,一扇名为绘音酱的窗户。 所以少女才会成为能将他从身后无尽深渊中拉回来的存在。 太宰治伸出了一只小手指,声音带着小孩子的顽固:“拉钩,绘音酱,你不可以骗我,我们拉钩。” “嗯,我不骗你,拉钩。” 我勾上了某人的小拇指,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几年前他趴在车窗上,我问他要不要加入港.黑的那天,同样的手指,同样的动作,只是身份不同了,现在他对于我来说,是恋人。 然而突如其来的惊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白发小丑站在全部敞开的窗户的窗框上,一只手托着帽子向下方的二人致礼:“猜猜我是谁~” “果戈里。”由于他的全名实在是太长了,所以我只叫出了这三个字。 “恭喜,回答正确!” 下一秒果戈里出现在少女身边,在太宰治尚未做出反应前,拉着少女后退了一步,唰,二人消失在了黑暗的房间中。 手被迫悬停在半空的太宰治: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劫人,很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7 20:41:15~2022-12-18 23:43: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喵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月 10瓶;黑兔、39979546 2瓶;YU、山海不可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骸塞——
我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茶桌对面的男人, 这个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他竟然敢将身处本部大楼的我直接掳走。
虽然功劳全来自站在他身边弯着眼角朝我笑的白发小丑,但出谋划策的绝对是他。
不仅如此, 在果戈里的手握上我手腕的那一刻,尖锐的细针扎进皮肤,无力感来袭, 异能同时也被遏制,看来为了将我掳来,某人花费了一番心思呢。
虽然行动暂时有些不便,但其他感官良好,能说话, 以及我的脑袋还能清醒地帮我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一杯红茶被对面的人推了过来, 我缓缓开口:“也许你并没有忘记我现在动弹不得。”所以这杯茶是用来看的么,还是说你准备让我用眼睛喝茶?
“根据三木的身体数据,其实很快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另一边,费奥多尔放下茶杯后便将手搭在腮边:“正好现在温度有些烫。”
“服务可真是周到呢。”与那双我曾认为勾魂的绛紫色眸子对视,我扯了扯嘴角:“那么又该如何称呼你呢,费奥多尔, 死屋之鼠的首领, 魔人?”
“呵呵。”费奥多尔笑了一声, 眼神望着不远处自娱自乐的小丑:“果戈里喜欢叫我阿陀, 至于三木嘛。”他停了一下,笑得暧昧:“如果三木不介意的话, 也可以称呼我为费佳。”
我:我介意。
“好的, 魔人君。”我微笑着回应他, 通过称呼拉开彼此的距离:“抱歉, 我的男朋友比较爱吃醋, 要是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用这么亲密的昵称,他会不高兴的。”
“可是上次三木还跟我说不会早恋呢。”费奥多尔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缓慢优雅,并没有被欺骗的愤怒。
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让我对他的警惕加深。
“或许魔人君明白女人都是善变的生物。”说完这句话后,我垂眸,在心里计算着药效的有效时间,手指已经可以缓慢地挪动了,以及太宰他应该也快找来了吧
不过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哒——哒——
头顶的吊灯被人打开,废弃的骸塞高塔里亮起与其衰败外观不符的华丽光彩,无数颗玫红色的宝石也随之散发出莹莹微光,我看清了我身处室内的模样,以及身后那个缓步走来的人,涩泽龙彦。
如果说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来自人类的气息与情感,那么这一次除了冰冷刺骨之外,再无其他,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如此巨大么,因为失忆?我想到了曾经在孤儿院中察觉到的不妥之处。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涩泽龙彦确实死在了那里,当初的那位院长说过,他曾反复确认了白发男子的死亡,可若我的猜想是对的,眼前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家伙又是谁?
而且红宝石...异能也对的上,所以说你究竟都搞了些什么鬼?
我看着费奥多尔,脑海中不同的线在交缠,可我的头脑不如他这类人,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让白麒麟重临横滨再度开启大规模的屠杀吗,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况且这一次对方是瞒着政府那边的,我敢肯定,所以——
“你是想联合涩泽龙彦杀光横滨所有人吗?”或者说所有的异能者?我面色不善地说。
“错了,三木酱。”费奥多尔微笑比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摇了摇,起身走到无数红宝石的面前,他注视着满墙的宝石,伸手拿出其中的两颗:“我只是在帮罪孽者们洗去污秽,以及——”
费奥多尔看向伴随着仓促脚步声而嘭的一下被推开的大门:“太宰君,你终于来了,不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面对着向自己走来的情敌,太宰治先是瞥了一眼绘音酱的位置,在确定少女看起来并无异样之后,他才迈着步子缓慢上前:“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但对我来说拒绝就是接受呢,太宰君。”费奥多尔就这么举着两颗红宝石站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咦~你好恶心,对绘音酱这么说,对我也这么说,不愧是喜欢栖身在臭水沟里的老鼠,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太宰治本想退后,然而不按常理出牌的费奥多尔却直接将两颗宝石怼了上去。
同时,他嘴里还说着:“你的无效化可以让它们重新变为异能,这是宴会的序歌。”
“你——”上方空间瞬间形成了巨大能量球,太宰治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意外打断,“咳咳——”
一把带着麻醉与毒的匕首,被人从身后捅进了他的身体。
“太宰——”
太宰治摇晃着倒地,身下逐渐形成小小的血泊,他望着少女的方向,似乎在无声说着安慰的话语。
而我则挣扎着起身,就快恢复过来了,我可以救——然后我就被再次出现在身旁的小丑按住了肩膀。
房间内出现了一颗白与蓝光交替闪烁的异能宝结晶,那代表所有者渐死的异能开始逐渐剥离。
“三木,你知道吗,”与上前欣赏结晶的涩泽龙彦不同,费奥多尔将全部的眼神分给了少女,紫红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温润的笑意:“太宰君是个可敬的对手,我以前可没想着这么快杀死他啊,但是因为你,这场计划提前展开了。”
“好啦,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欣赏这场极致的盛宴吧,哦不,或许说是两场。”费奥多尔眼眸微移,那边是横滨郊区的一座山丘,那里有一栋废弃的别墅。
雾之主异能最为本源的模样,以及不久之后两个相似异能互相碰撞而产生的的奇幻特异点,这次的宴会,是两场,还请各位拭目以待。
“果戈里,先带她离开。”费奥多尔吩咐道。
于是我被小丑以带过来时的方式,带离骸塞附近。
当然,伴随着我们的离开,整片骸塞区域开始高鸣,白色的浓雾气从四面八方涌现,并且不断地向周边蔓延,足以撕裂耳膜的怒吼从天空中传来。
“哇哦,阿陀好厉害——”
“那是..什么?”
我和果戈里同时开口,此刻他已经将我放下,因为身处白雾之中我们的异能都开始分离,所以我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就掏出手术刀狠狠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是下一秒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天上有一条逐渐成型的...龙?
只在漫画里或是传说故事中会出现的巨兽赫然地盘旋于黑色的高塔之巅,哪怕雾气很大足以迷失双眼,但那条红龙却是如此明显,龙吟回荡在耳边。
手机在嗡嗡作响,我知道那是来自林太郎的电话,但却没在第一时间接通。
撇开果戈里,我往雾气的中心移动着。
有种莫名的轮回感,曾经太宰他也是这么急切的在白雾中寻找我的吧,我想我明白那时的他为什么会摆出一副无措表情了。
恐慌与后怕顺着鞋底向上攀岩,一双双只剩下白骨的手掌想将我困在原地无法动弹,我有些迈不动脚步。
害怕,真的好害怕,想蹲下抱头哭泣,但是我不能,好不容易我有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他会对我说这世上最甜蜜的情话,满足我所有任性的要求,我们可以在彼此的怀中随意撒娇拥抱,不可以将他——
突然有人拉着我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周身的环境改变,我看到了曾在梦里经历过的黑色虚无。
是我的异能体。
“你要干什么?”我试图挣脱,想回去接着寻找太宰,但她握得死死的,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可以这么大。
“绘音。”她转头看我,脚下的步伐未停:“太宰他不会有事的,会有人去救他,相信你的同伴,相信横滨,以及——”
“现在我要带你去找上次没得到的答案,只有那个答案才能,”她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断又很快地接着开口:“才能真正救下太宰。”
与我相似的声音落在耳边,在一片黑暗中是如此明显,我不安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她说太宰不会有事,我选择相信她,因为我相信我自己。
不过,答案?是指平行世界的太宰治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那个连江户川乱步的感知都被遮掩了的东西?
“你——”我转过头刚想说话,问她这究竟是什么,就被一双手推入了突然出现的光圈中,我只来得及看到她脸颊处浅浅的梨涡,一切又发生了颠覆的变化,眼前的空间破碎掉了。
横跨时空的撕裂感像是利刃打在我身上,没有伤口,但止不住的痛,痛到我想要流泪,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此刻我正心系着另一个人。
扭曲的黑暗彻底裂开,我跌落到地面,熟悉的天空与建筑群,以及正在对峙着的三个人映入眼帘。
这是...港口本部大楼的楼顶,以及太宰、龙之介和中岛敦?
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不是我所熟悉的样子,大家都好陌生,陌生的让我刚被抚平了的情绪又开始急速攀升,无名的畏怯又开始了。
所以我的异能究竟要我来找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太宰治】,他本来正准备对眼前刚停手的二位少年说出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没想到会被凭空出现的少女打断。
“太..宰,你在干什么?”我不确定的开口。
这个首领太宰,他看起来比梦境中更加枯槁,像是一节枯死的树干。
他此刻站在天台的边缘,纯粹的死志充斥在眼底,我看的出他赴死的决心,毕竟就算身体再怎么如同拍不死的小强一样强韧,从几十层的本部大楼掉下去也绝对会摔成肉泥。
“我,”【太宰治】动了动嘴,却因为半只脚已经踏出天台,再加上有些怔愣,导致身体不稳了一瞬。
“太宰先生,您先别动——”【中岛敦】大喊了一声,然而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
本来在他身后的少女快速上前,强硬地将摇摇欲坠的【太宰治】从天台边缘拽到还算安全的地方,但她刚准备放手,却又被【太宰治】重新抓住了手腕。
“绘音,去救救织田作,快要来不及了!”【太宰治】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着少女的手臂,原本白皙的手腕处很快被他抓出了紫红的抓痕。
一边攥着,他还一边不停地喃喃自语:“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明明我以为会有所不同,明明所有的发展都不一样了,为什么织田作还是要死,我不明——”
然后【太宰治】就感受到一只与他冰冷的掌心不同的,带着温度的手轻轻附上了他抓在少女手腕上的那只手。
“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答案,那我明白了。”
我看着眼前的太宰治,他的神情比我见过的任何的他都要脆弱,都要无助,像个在雪地里丢失一切蹒跚前行的小孩,哪怕我知道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太宰,但我的心脏还是不免深深地抽了抽。
“那么你呢?”我开口问他,那你呢,有谁能来救救你吗?
“我?”【太宰治】看着少女干涩地笑了一下:“呵,没人能救得了我了。”当在lupin酒吧里织田作朝他举起手.枪的那一刻,就没人能救的了他了。
“所以去救织田作啊,去那个餐馆,如果你不希望他变成我这样的话。”
虽然那个太宰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他这样的,因为所有太宰治里,拥有书能窥视平行世界的只有他一人,但看着少女,【太宰治】还是将情况说的更严重了些。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救下...
然后他被人提着领子狠狠前后摇了摇,【太宰治】觉得自己的脑浆肯定都被摇得稀碎,可还没等他出口询问,少女就先一步开口了:
“我想看看能不能把你摇醒,虽然都说醒着的人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但我可以给你一巴掌,你觉得怎么样?”
【太宰治】:他觉得不怎么样。
“首先,这位太宰君,我的治哥不会变成你的模样,因为我会打醒他,其次,既然你想让我去救织田,那你起码也要自己亲眼看着吧。”我松开了他的衣领,用力地咬着每一个字:
“睁大你的眼睛,看着我怎么将他救回来,如果你现在选择死亡的话,那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刚刚他的话让我意识到,即使身处不同世界,但他好像能观看到我那边发生的情况,不然他又怎么会知道事件的发展不同了,以及织田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
“可——”【太宰治】还想开口说什么,却同时被两个人的话打断。
【中岛敦】:“太宰先生,我能做的还有很多——”
以及【芥川龙之介】:“喂,你死了银绝对会——”
第三个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依旧是那位少女:
“太宰君,我并没有在阻止你奔赴死亡,我只是想说,在临死之前,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证织田活下来这件事吗,毕竟你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了啊。”
我不知道这边的织田作之助情况如何,我只是揣测,这个太宰为他的红发友人付出了许多,不然的话,他不会一遍又一遍地对我强调一件事——去救织田作。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几人,目光依次略过两位他选中的少年,最后定格在少女这张对他来说熟悉又陌生的脸上,脑海中有声音在回荡,那个声音说:■■
他突然痴痴地笑了:“绘音酱,你知道吗,你是属于太宰治的救赎。”
“可是救赎是相对的呀,对我来说,太宰也是我的光。”
我苡橋回应着他的话,因为爱是相互的,所以他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束光,也许不是阳光也不算温暖,但他给予了我肯定与独一无二的偏爱,这就已经足够。
“这样啊...”天台上的风吹了好一阵,【太宰治】闭眼又睁眼,他慢慢转头望向远处的斜晖。
“那就,多活一会儿好了,活到等我见证织田作好好生活着的时候。”再死去。
作者有话说:
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是书,书跟他说了一句话,但我表达不出来,放个黑框框好了。
我明天应该就正文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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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敦, 芥川君,你们先下去吧。”【太宰治】转头对侧方站着的二位少年说道。
“收起你担忧的表情,敦, 我已经说了暂时不会死,以及,如果芥川君想见到银的话, 最好还是听我的话退下。”
伴随着不甘与怒不敢言,【芥川龙之介】被【中岛敦】拽了下去。
待天台的门关上后,【太宰治】才重新看向眼前的少女,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在天上飘离不定的云:
“绘音酱你知道吗,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无比脆弱, 比其他任何一个世界都要脆弱的多, 我为此已经——”
他的话被少女的动作打断,因为她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只是朋友间的那种普通相拥,但还是让太宰治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后背处传来轻轻的拍打感,她在安慰他,【太宰治】闭上了眼, 在这个世界他没有朋友, 所以也从未拥有过类似的拥抱, 原来这就是温暖的感觉啊, 温暖得让他心中愈发苦涩。
同样是太宰治,为什么“他”就这么幸运, 这也太不公平了。
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 少女很快就松手后退了, 虽然心中的落空感无比巨大, 但【太宰治】明白, 这本来就是爱屋及乌,因为他也是太宰治,所以她才动了一些恻隐之心罢了。
那个太宰治的人生,是他永远只能透过书页的一角窥视的妄念。
“咳——”偏过头捂嘴轻咳了一下,【太宰治】拿出了一直揣在身上的完全自杀手册,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告诉他,要这样做——
我看着首领太宰的动作,眼熟的红色封面书籍被翻开,这是一本与我那边完全不同的自杀手册,因为除却封皮外,里面全都是无一例外的空白页。
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我上前了一步,刚准备开口询问,就看见首领太宰拉过了我的手,将其放在了翻开的空白书页上。
“它告诉我要这么做。”【太宰治】笑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摸了摸即将消失的少女的脸颊:“永别了。”‘他’的绘音酱。
我的世界再次翻转,眼前是黑暗,但黑暗之中又有无数个闪着光的小亮点,像是黑夜中的无数星辰,它们若隐若现,有的明亮的灼眼,有的黯淡无光,我尝试着伸手触碰它们,然而它们就像突然受到惊吓萤火虫群,哗的一下四散了。
不过虽然它们散去,但我的脑海中却涌现出了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些记忆大多是以固定的视角记录的,那些人的脸..除却太宰之外几乎都是我熟悉的人,所以这些记忆的记录者就是太宰吧,不同世界的太宰治。
我看到了每一个世界中织田作之助的死亡,太宰的转变,他的叛逃与悲伤,他逐渐成为了连哭都无法哭泣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拼图的碎片补齐了。
“那都是与主世界不同的平行世界。”
一道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音色,不像男声,不像女声,也不是机械音或是小孩子,它是平淡的,却又给人悠远的沉重感。
我转过头向声源望去,然后我就看到了一本漂浮在半空中的,发着莹白色光亮的...书?
瞬间,我想到了刚刚首领太宰手中的完全自杀手册,所以是它么。
“是也不是。”听到女孩所想的书回答道:“它只是我衍生出的一部分,就像你与她的关系。”
随着书的话音落下,我看到了突然出现向我招了招手的异能体,当然,下一秒她就又消失不见了。
不过也就是这一瞬间,我意识到了眼前这本会发光的书是个怎样的存在,它凌驾于一切之上,掌管着大部分的规则与秩序,当然也可以创造,在各类热血少年漫里,它的存在被称作世界意识。
空白的书页正在一张一张地自主向后翻动着,每一页都是一个世界。
我:“是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吗?你说的那些平行世界也包含我原本的世界吗?我还能——”
最后一句话本该是我还能再回去吗?但在即将说出口的那一刻,我顿住了,就算能回去,难道我还会回去吗,不会了呀,在这边我得到了足够的归属感与爱,所以我明明不会再离开了,除了死亡。
“我没有主动干预过你的到来,不过我确实看到你了。”书说:“看到你曾经笔下的无数个故事。”
空气中传来叹息,又像是感慨。
“这个世界因你而改变了许多。”
“那,我可以接着改变它对吧。”比如打破他人原本的结局,摸不准世界最大大佬的意思,我试探着问道。
“当然可以。”书翻页的速度变慢了,“你还记得她说过你是执笔者吗,写故事的人当然有权利去书写自己想要的故事了,毕竟这是一个尚未被写下真正结尾的世界。”
“那...”我想到了刚刚首领太宰所说的他们的世界格外脆弱,如果因为我到来而导致...
“不必担心。”书页停止了翻动,一张纸从两侧翻开的书中竖起,同时展现在我眼前的还有一颗早已失去了所有光泽,但又在微弱的,像是不甘心般闪烁着的星子。
“这是那个世界,虽然它的确是最脆弱的,但它的脆弱来自主体世界未来的不稳定性,现在,因为你的出现,命运的列车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向着更好的方向驶去。
主世界发生了变化,那么在它之下所衍生出的平行世界也会随着齿轮的转动而改变,它被眷顾到了,所以——
“我明白了。”我对着书点头,想不到我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拯救世界啊,而且还是另一个世界,真是神奇。
“啊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次,是你干扰了乱步的感知嘛?”
“他实在是太聪明了。”我听到书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低头笑了一下,剧本怪确实很可怕。
“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吗?”我看着书,已经耽误很久了,我怕时间会来不及。
“来得及,时间的流速是不同的。”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书还是缓缓地上前靠近少女:“请闭眼将手放上来。”
我听着它的话照做,周围似乎开始旋转了,最后的最后,我听到了它说:“谢谢。”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我的世界,仍旧身处白雾之中,红色巨龙高悬于天,只是我的异能已经重新回归体内。
我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情况,我知道太宰在那里,他此刻就在龙的身体里,但是,那不是属于我的战场,接下来我要奔赴的,是另一个。
手机定位能用,我顺着脚下的路跑向某个光顾了数次的餐馆,渐渐地我离开了被白雾笼罩的区域。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餐馆的门口我与两名灰衣人狭路相逢,此时他们中的一人已经半只脚踏进餐馆,手中的机枪正准备扫射。
“喂,看这里——”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向他们的位置丢去了几朵红色的玫瑰,本来我是准备直接丢我那致命的小黑,但考虑到毒气扩散意外误伤,最终我还是换成了红色,红色更好掌控。
该说他们不愧是曾经经历过严苛训练的军人么,秘密花园的生效时间被拖延了一点五秒,在这短短的一点五秒内,持枪的灰衣人迅速扣动扳机,顺着店铺内绕了半圈直直向我射来。
我踩着身边的墙向上跳了几下躲避过去了,当然等我再度落下来,这两名灰衣人已经晕厥过去,于是我也顺手抽出手术刀了结他们的生命,反正死亡本就是他们所祈求的。
不过餐馆的老板并没那么好运,他的左臂被机枪扫射到了,鲜血在止不住的外流。
而楼上的孩子们自然也听到了一楼的声响,他们争先恐后地跑了下来,在看到受伤的店主大叔后,其中一个男孩将愤怒的目光瞥向我:“你为什么要伤害大叔!”
“不,幸介,不是这位小姐,她是来救我们的人。”老板的声音有些虚弱。
由于店内并没有现成的医疗设备,我只好先止血替店长做了简单的包扎,同时在他的围裙口袋里塞了几朵蓝色的花。
“伤情暂时可控,不过这里不安全,我要带你们离开。”在心中想好去处的我扶着老板起身。
就在这时,门口迎客用的铃铛再一次响了起来,大门被人推开,只不过这一次匆匆进门的是脸上写满担忧的织田作之助。
从骸塞附近突然开始弥漫的白雾,以及雾中隐隐传来的龙吟让织田作之助极度不安,作为参与了龙头战争的黑手党成员,他明白白雾意味着什么。
虽然目前为止雾气并没有扩散到市民的住宅区,但织田作之助还是推脱了任务来到餐馆查看情况。
当走到餐厅附近时,眼力极好的他立马就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灰衣人,织田作之助已经对这伙人很熟悉了,自从首领给他颁布了银之神谕后,他的每一天都是围绕着mimic的幽灵展开。
特别是不久前他刚跟对方的首领纪德进行过一场谈话,当时他坚定地表明了不杀人的立场,所以战斗并没有进行下去,只是现在——
难道纪德要以他的家人来威胁他参与决斗吗,在看到地上躺着的灰衣人后,织田作之助脑子里首先冒出了这个想法,但在上前看清倒地的灰衣人已被人割喉后,他的担心又换成了另一种。
孩子们,孩子不会出事吧,还有老板——
织田作之助快速地推开了餐馆的门,于是就看到了——
少女和孩童正搀扶着手臂渗血的店主大叔,而其中最小的女孩在他开门后便跑上前来。
“作之助——大叔受伤了”
织田作之助蹲下身抱起咲乐:“多谢小姐,幸好有你在。”
我对织田作之助点头,将店主交给了他:“现在,你们要一起跟我去一个地方。”
本来我打算给出地址,让他们自己找过去,但又觉得不太放心,不确定的意外总是突然发生,我必须亲眼看着他们平安到达武装侦探社才行。
看着眼前少女坚定的眼神,织田作之助没多想,他知道少女不会害他,这一点不光是因为她是太宰的恋人,还因为她也是个好孩子。
在对梦野久作的教育中他就看出来,当所有人都在逼着那个小孩残忍地伤害自己时,少女递上了一朵蓝色的玫瑰:“不要怕,拿着这个就不疼了,明天可以带你去游乐场玩,嗯,说定了。”
所以她和太宰一样,都是好孩子,织田作之助确信。
港口其他人:?太宰大人就算了吧。
一段时间后,武装侦探社的门口——
并不是上班时间,却因事态紧急被召集到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接过受伤的餐厅老板。
“第二个了!”江户川乱步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刚放下人就转身离去的少女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也拜托名侦探大人了。”我回头对乱步君比了个OK手势,然后便以最快地速度赶回了港.黑,在去mimic的驻点之前,我需要先去跟我的父亲大人报备一下。
毕竟除了骸塞那条舞动的红龙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包括织田作之助的死亡,以及太宰的叛逃。
没有任何人能打断林太郎的计划,就连我也不能,但我想,或许只是稍微变更一下实施者,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我会向林太郎证明我才是他真正的最优解。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第102章 正文完
咚咚——
我敲响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门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持枪的守卫, 似乎里面的人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进来吧,绘音酱。”门内传出林太郎不缓不慢的声音。
早在绘音酱急匆匆地踏入港.黑大楼的那一刻,森鸥外就收到了消息, 于是他倒了一杯茶,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等待着。
其实原本,他以为来的人会是太宰君的...
几个小时前, 站在窗边的森鸥外看到从远处四起的,不在计划中的白雾,首领大人的眉头逐渐紧皱。
他当即下令各大干部及亲信全体戒备,所有人都给予了他回复,除了绘音酱以及太宰君。
察觉到事态似乎在失控的森鸥外拨通了绘音酱的号码, 只是——
暂时无人接听?
森鸥外听着手机里的机械女音眯眼, 他再次打开了某个定位系统,定位显示目标如今正处于骸塞,白雾的中心点附近。
绘音酱、太宰君,以及涩泽龙彦,他们此刻正在一起么?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森鸥外微凝的眼神中, 红色的巨龙长鸣。
然而还不等他多想, 办公室的座机便响了起来, 是来自异能特务科最高长官的通话, 目的是为了借助中原中也的力量,控制空中那个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特异点。
思考了几秒, 森鸥外答应了特务科的提议, 虽然获得异能开业许可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如果能让政府再欠港.黑一个人情, 也并无不妥。
反正兰波和魏尔伦如今也都在港.黑, 他们会在暗中为中也提供助力,再加上太宰君这个安全装置目前也在那里。
森鸥外看着远处盘旋的巨龙,它的身影已经逐渐湮没在白雾之中了,肉眼不可见,但它嘶吼带来的震感却一直都在。
“看来突如其来的变故很多啊。”首领大人感叹。
在他身边,金发萝莉切换到警备状态:“明明就不会有人擅闯办公室袭击林太郎嘛,护士服难看死了。”
“哪里哪里,不管爱丽丝酱穿什么都最可爱了。”森鸥外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唉,也不知道绘音酱现在如何...”
至少根据监视器,心率与呼吸都是正常的...不对,心跳似乎在加快?
虽然对某些事物正在逐渐脱离掌控的预感让森鸥外感到了些许烦躁,但最终他还是重新坐回了座椅上。
他的计划被打乱了,而且始作俑者好像是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女儿。
那么这一次,她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森鸥外看着摆在桌边的水杯,摔下去会碎吗?
“笨蛋林太郎!”
爱丽丝突然在旁边大喊了一声,她伸手用巨大的针筒打落了浅绿色的陶制茶杯。
也不知道是因为杯子质量太好,还是因为脚下垫了一层羊绒地毯的缘故,总之杯子只是摔到地面轻滚,里面剩余的茶水洒落了一地。
森鸥外弯腰将其捡了起来,上面一丝一毫的裂痕都没出现,如果人也是如此就好了。
咚咚——森鸥外听到了等待已久敲门声。
*
“绘音酱是有什么急事找为父吗?”森鸥外看着眼前的女孩,神色温和,却又在温和中夹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瞧你跑的,都出汗了,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我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也没接过摆在桌子上的茶杯,只是继续站在原地直视着林太郎的双眼,即使那里面是能将我整个人穿透的锐利。
“您为什么要做的如此决绝呢?”我用上了敬称。
“呵呵。”森鸥外没有正面回答女孩的问题,只是浅笑了一下,将目光瞥向窗外,本该晴朗的天空此刻暗沉如黑夜,天的另一边,无数小型黑洞量子球成型,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正在上演。
“绘音酱,比起太宰君来说,你才是我最为满意的弟子。”森鸥外回望办公桌对面的少女:“所以我可爱的女孩怎么会不明白呢,对吧。”
“是啊,我明白。”我微微阖了阖眼,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林太郎对太宰那坚如寒冰般的忌惮与隔阂,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再加上我看到过平行世界太宰治的经历,所以我知道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意味着什么。
“织田是对付mimic的最优解,首先是因为他自身的强大异能不为港.黑所用,以及他的能力与纪德极为相似,他是纪德选定的敌人,其次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太宰的友人,是太宰的弱点。”
我与林太郎对视着,语气中带上质问:“您为什么一定要将太宰推向深渊呢,他本来就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为什么还要剥夺他仅剩的几缕羁绊。”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是他仅有的两个朋友。
虽然太宰嘴上从来不说,但我看得出他有很小心地将他们的友谊珍藏在心底。
“那么绘音酱,现在的你又是在以什么身份,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跟我对话呢?”森鸥外反问眉眼间带着隐忍的少女,她作为下属,是在质疑首领的决定吗?
在林太郎充满威压的目光中我被迫低头,身为港.黑的一员,我不会违抗首领的命令,所以——
“我在以父亲大人的女儿以及太宰的朋友这层身份跟林太郎对话。”再次抬头,我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
是对亲近之人或是长辈求情时才会带上的祈求。
森鸥外:“所以绘音酱是在为织田求情?”
我:“您应该很清楚,是另一个人。”他已经很可怜啦,没必要再去夺走他手中本就不多的糖果。
“林太郎,你总说人不能有太多弱点,所以你教导我理性,我一直铭记于心,可若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永远秉持着理性至上的信念,那我就是不是我了。”我逐渐向办公桌的方向靠近,拿着针管的爱丽丝并没有阻止。
“我之所以会成为如今的森绘音,就是因为我心中流淌着的这些感情,毕竟如果说情感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所在,那么您、太宰,红叶姐等都是我的弱点,父亲,我不在意这些弱点,因为我..爱着你们,因为你们维系着我的存在。”
我尽量扯出了一个不是那么难堪的笑脸:“我觉得,在这样的世界里,能拥有这些情感,有这样弱点的我,是何其有幸啊,父亲大人。”这证明着我有相当在乎的人们,我愿意为他们付出,愿意为你们改变。
“我明白您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组织的既存和利益,我永远不会违背,只是这一次,请允许我代替织田成为您的最优解,父亲...”
我会击杀纪德,同时也会让太宰离开。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幽暗的光线下,秒针滴答滴答走了不知多久。
终于,森鸥外开口了。
那些一直被掩埋在理性思维之下的情感一点一点涌现,就像是水滴石穿一样,虽然只是一滴接着一滴地垂落着,但时间久了,还是会给坚硬的磐岩带来一些改变,比如一个小小的凹槽。
就像眼前的黑发少女最初也只不过是森鸥外用于利益谋划的一枚棋子,但逐渐的,她让他体验到了为人父母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让他失望过。
“仅此一次。”森鸥外说道:“因为你是绘音酱,所以我会为你破例,不过仅此这一次的机会。”
他明白少女的意思,正因为他是她在乎的人,所以她的表情才会如此痛苦,痛苦到让森鸥外感到了一丝不忍。
“谢谢林太郎..谢谢父亲。”越过爱丽丝,我上前轻拥了一下端坐在首领位置上的林太郎,我知道这个男人向来不适应来自他人的拥抱,所以我只是快速地抱了一下就离开。
森鸥外确实因突如其来的拥抱顿了一下,在他选定了脚下的路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般感觉了,被人全然信任着依赖的感觉。
真奇妙啊,他曾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术刀去剖析皮囊之下的人性,但人类终究还是太过复杂,首领大人高估了自己啊,你看,他也会为人破例。
“绘音酱。”在少女准备再次打开门时,森鸥外叫住了她,他撑起手:“前阵参加宴会,别家孩子的首饰都是一天一换,绘音酱身为港口Mafia的大小姐,怎么能一个镯子带这么久呢,既然旧了,就换一个吧。”
其实我从不缺各类奢华的装饰品,但是我明白林太郎的意思,这一次他主动拿起剪刀剪断了手中的风筝线,因为风向的中心是他,也许风筝会在天上盘旋一阵,但终究会回到他的手边。
“好,款式我自己挑。”扶在门边,我扭头:“到时候就拜托林太郎给我刷卡啦。”
咔——门被合上了。
金发萝莉收回了针筒又变回平常可可爱爱的穿搭。
“林太郎与其在这傻笑,不如想想待会儿怎么跟特务科解释吧。”爱丽丝指着窗外,金色亚空间如同一层保护结界一般将整片街区罩住,保护下方的人不受战斗的波及。
虽然森鸥外明白兰波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但是!
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种田山头火:你们港.黑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他国超越者!阿蒂尔·兰波?
森鸥外: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是我们的干部兰堂,当然,如果你想见他的话,下次喝茶的时候我可以带上他。
感觉被威胁了的种田长官:老狐狸!
离开顶层后,我叫上了长谷,让他送我前往北部郊区的荒山,想必有人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许久。
“你先下山,或者离远一点,去上风口。”下了车,我制止了长谷上杉想要跟上来的动作。
因为接下来我要尝试异能的最大程度范围,或者说秘密花园演变到如今它真正的模样,它之所以能被称之为花园,自然是——
我拿出手术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处划了一下,从静脉涌出的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掌心流落,滴落在地面的瞬间又变成了朵朵瑰丽的鲜花。
与平常只有一枝、一束不同的是,这次它们生长在带着尖刺的荆棘之上,并且顺着我的脚步逐渐蔓延。
开的最多的是黑色,其次便是几朵小小的红与蓝,它们如同肆意疯长的黑暗植物一样逐渐将攀附上别墅区域。
“喂,这是怎么回事!敌袭!”守卫的灰衣人互相打着手势,但几秒后,有的人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有的人则口吐白沫直接倒地。
黑色的致命之毒死亡过程极其痛苦,我看向远处架起枪的狙击手与哨兵,慢死了,风往那边吹着,其实毒早就生效了。
不过确实可以活动一下身手,今天这一天,大起大落的糟心事实在是太多了。
砰——砰砰——
数个狙击点同时超我的位置进行着射击,我预判着子弹的落点,在其中的几人因玫瑰倒下之前射穿了他们的颅骨。
拜托,平时很少借助异能办任务的我,枪法可是超级准的,比身为人体描边大师的太宰来说准了不知道多少。
可惜的是我的弹匣里只有七发子弹,所以在子弹用光之后,我只能依靠异能了,不过的确更方便快捷就是了。
这是一场致命却无声的屠杀,原本因我的到来而骚乱的别墅,在忙乱的踩踏声、子弹声、重物倒地声之后,重新归为寂静。
秘密花园对所有活着的动物有效,鸟啼消失,蝉鸣也停止了。
现在,这里藤蔓缠绕,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盛开的玫瑰,没有人可以在这漫天的毒气中残存,除了我以及我的恋人,异能主人与无效化持有者,也许太宰说的对,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我踩在脚下的藤蔓上,推开刚刚从内部被机枪扫射过的,充满无数弹孔的大门,木屑在我手中粉碎飘落,室内一片狼藉。
敌人全倒在地上,尘埃与火药味隐藏在浓郁的花香之下。
我缓缓走上楼梯,穿过满是浮雕壁画的长廊,来到正对着下方拱圆形大门的一间屋子。
唱片机仍在运作,古典欧式音乐在这个像是舞会场所的宽敞大厅里回荡,只可惜这是一场还未开始便草草了结的宴会。
而宴会的举办者此刻正双眼翻白,眼珠微凸地躺在舞池正中央,他死的彻底,但是能看出他心有不甘,不甘心没有经历厮杀,不甘心没有将自己真实的内心吐露,就这样在一片寂寥中逝去。
安德烈纪德曾对织田说,军人就应该死在战场上,这是多么可笑的谬论,既然终归都是死亡,还不如让我来赠与你一场别样的离别,我伸手在他的眼上盖了一朵玫瑰,死不瞑目什么的,看久了会让人做噩梦的。
轰轰轰——
另一侧的声音响彻云霄,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我看到远处弥漫的雾气开始消散,看来太宰那边也要结束了。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本就通宵没睡觉,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左跑右跑的,有点累了。
我随手拉了把凳子坐下,心里想着太宰的伤势,根据其他世界的记忆来看,好像确实不重,在被救下来后,他还能按着中也的脑袋分析情况呢。
哼,他们的姿势好亲密~
既然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现在就等着某人来找我吧,我闭眼想着,回去得吃点补血的,要大补。
*
骸塞——
太宰治扶着陷入昏迷状态的中原中也将其交给魏尔伦。
“绘音酱呢?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她?”兰波还在远处收尾,此刻这里只有魏尔伦和一众属下。
“小姐?没看到,她也在这里?”魏尔伦摇了摇头,示意他并没有见过少女的踪迹。
太宰治冷下了脸,绘音酱她...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的震动,太宰治低头查看,忽略一条来自首领的传令,其余十多条未接来电和信息,包括这次的通话,全都是织田作打来的。
“出什么事了?”太宰治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同时他在脚步不停,在附近转头寻找着。
“太宰,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在织田作的叙述中,太宰治停下了脚步,绘音酱救下了织田作,然后——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她。”
放下手机,太宰治深吸了口气,对旁边的下属说道:“车钥匙。”
“是,太宰大人!”
汽车行驶在前往郊区的路上,根据刚刚织田作所说的话,太宰治已经将一切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好大的一场局。
想不到森鸥外为了逼他离开竟然做的这么绝,他的两个友人,每一个都没逃过老狐狸的算计。
先是利用安吾,让他将mimic引到横滨,再对纪德抛出诱饵,相同异能的人能指引对方走向临终,于是织田作这颗对他来说用处不大的棋子被摆在了冲锋位。
两个,一下子就是两个啊,一箭双雕也不过如此了吧。
真是可笑啊,就那么害怕吗,害怕他会像曾经的某人一样篡位?
明明一直以来太宰治所有的举措都在清清楚楚地表达着,他对森鸥外身下的那个位置毫不在意,白送也不要,对他来说只是负担而已。
太宰治自认为他从不是一个愿意承担那么多的人,更不会为了所谓的最高位奉献自己的一切,他连对自己都不负责,又怎么去承担那一看就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重担。
根本不可能,首领的忌惮简直无用至极。
但就算他对自己的认知再怎么清晰,顶头上司不信,那又有什么办法?
差一点就满盘皆输了啊。
要不是有绘音酱,要不是绘音酱救下了织田作,绘音酱,绘音,如果没有她的话,他绝对会——
想到这,太宰治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她...为了他忤逆了森鸥外吗?
心中的酸涩与触动上涌,太宰治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他只知道有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为他做了许多许多,他该拿什么来偿还啊,仿佛永远,永远都还不清,毕竟就连他本人早就都是属于绘音酱的小猫咪了。
来到荒山附近后,太宰治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辆与他驾驶的轿车相同型号的车等在路边,是她的司机长谷上杉,那么这意味着绘音酱如今正在山上等他。
意识到这点的太宰治加快了速度,他跳下了车,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地向着半山腰处的别墅移动,长谷上杉向他问好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快一点,再快一点,她一定等他很久了,她一定很累了。
太宰治看到了一地的藤蔓和玫瑰,好多好多,应接不暇的花朵呈现在他的眼底,密密麻麻地布满脚下的路,从道路尽头一直延续到整座别墅。
为什么这么多啊,绘音酱做了什么,是不是流了很多血,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玫瑰啊!
太宰治艰难地做了个吞咽动作,他明白,她的血是为他而流的,以及这覆盖了整座别墅的玫瑰也是为他而绽开的。
随着树叶被拨开,屹立在树林深处的洋房终于变得清晰。
绕过满地的尸体,太宰治奔赴最顶层的舞会大厅,所有的房门都是敞开的,所以站在门口,他很轻易地就看到了他的女孩。
黑发少女斜躺在红色天鹅绒的扶手椅里,一副刚被脚步声惊醒的模样,她看着很疲倦,眼睛只张开了个小缝,不过在二人视线对上后,她甩了甩头,试图把所有倦意都赶跑,然后挣扎着起身。
看都不看一眼地上倒着的某位幽灵领导者,太宰治上前拥住了少女,让她可以靠着他不必费力自己支撑站立。
“太宰,你终于来了。”软软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太宰治感到了她的脑袋在自己肩上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
“绘音酱?”双手把住女孩的肩膀,太宰治稍微退后了一步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势,在看到她手腕上深深的割痕后,太宰治觉得有人在紧紧攥着他的喉咙。
曾经在没有遇到绘音酱之前,太宰治是个很乐忠于自残的小孩,他知道小刀割在手腕上是什么感觉,知道血液一股一股的从血管里流出又是什么感觉。
“绘音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太宰治重新将少女搂在怀里,颤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丝悲泣。
这听得我很不是滋味,毕竟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能让他避开命运所带来的哀痛,我不希望我的恋人悲伤,那样我会心疼。
“太宰,我没有事。”我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在来杀纪德之前我已经见过林太郎了,这是他首肯的事。”
“可是绘音酱为我受了很重的伤。”太宰治的脸埋在少女的长发中,闷闷地说道。
很重?我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也不是多么大的口子嘛,只是有点失血过多而已。
叹了口气,我稍微推了推太宰,让我能够直视着他的瞳孔:“看着我,看着我太宰,我可不是什么脆弱的瓷娃娃,你的女朋友超厉害的,对吧,治哥?”
眼前是少女近在咫尺的脸庞,太宰治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双十分认真,且眼底仅有他一人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的眼酸涩的想要落泪。
“嗯,绘音酱最厉害了。”他轻声说着,同时俯身亲了亲这双对他来说足以扰乱心智的眼眸。
“所以啊,既然我这么厉害,你看看要不要把‘港口Mafia历代最年轻的干部’这个头衔让给我呢?”我笑着回吻了一下太宰的脸颊:“让给我吧,反正对治哥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是我的最优解,既然林太郎希望太宰离开港口,那就离开好了,悄无声息地溜走,反正相爱的人再远也不会散开。
我知道我爱太宰,他也爱我。
“哈,绘音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宰治微微弯腰,一只手绕过少女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你在劝说一位港.黑的干部叛逃,身为高层的你不会不明白这样所带来的后果吧。”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代替你成为干部嘛。”我双手环过太宰的脖子,在他耳边撒着娇:“你赶紧叛逃,拉着织田,然后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好不好~”
听着少女的声音,太宰治停下了脚步,自白雾消散之后,天上的云也散开了,阳光透过树间阴影打在他们身上,他轻笑了一声。
这就是他的绘音酱啊,她为他考虑了一切,包括后路,或许他确实该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了,毕竟织田作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另一边。
所以他的回答是:“好。”
乌云散去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是新的开始。
我躺在太宰的怀里,任他抱着我慢慢下山,看着他脸上斑驳闪烁的树荫光斑,我伸手做了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
将他右眼上的绷带拆下来。
察觉到绘音酱的意图,太宰治乖顺地低头,让她的手不必那么费劲去勾绷带上打的小结。
唰——
自从我遇到太宰以后,五年来,他右侧的鸢色眼瞳第一次暴露在我面前,与另半张脸一模一样嘛,真是的,我还以为绷带戴久了会有些变化呢,比如物理防晒做的这么好,肤色会格外白皙一些,结果并没有。
我搭着他的肩膀往上提了提身体,然后在他刚露出的半张脸上贴了贴:“织田和他的孩子们如今在武装侦探社等你,你应该知道吧。”
太宰治:“我知道。”以及那里就是少女替他考虑的后路,他也知道。
“放心吧治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将刚拆下的绷带一圈一圈缠在受伤的手腕处,看的出太宰每天有换绷带,绷带柔软又干净。
“那虽然不是唯一的去处,但目前来说,是横滨最适合你的地方,你要信我。”毕竟在平行世界里,那一直都是太宰治的归宿,emm除了那个世界。
“我信,我怎么可能不信绘音酱。”太宰治蹭着少女的脑袋,这样的绘音酱,哪怕她骗他喝下最痛苦的毒酒,他也心甘情愿。
即将走到山脚时,我戳了戳太宰的肩膀:“好啦,放我下来吧。”
“嗯。”虽然太宰治嘴上答应的很迅速,但仍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快点,待会儿就看到长谷啦。”
太宰治无畏地耸肩:“反正他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拿额头磕着太宰的下巴:“快放我下来。”
“可是绘音酱受伤了嘛。”太宰治又抱得紧了一些,表示就是不撒手。
“我伤的是手腕,又不是腿!”我的声音严肃了一些,同时敲打着太宰的脑袋:“快点,你该离开了。”
“绘音酱竟然赶我离开,呜呜,我——”太宰治的嘴被堵上了,柔软的触感在口腔里肆意,她为所欲为的咬着他,从嘴唇咬到右眼到耳边,少年的气息渐渐不稳。
“呼——听话。”最后她抵在他的脑袋一侧,双手捂在他的一只耳朵边缘悄悄地说。
“嗯...”太宰治不再说话了,直到即将走出树林的阴影,他才将少女放下。
被放到地面之后,我转身准备离去,却被太宰抓住了手掌。
“绘音酱,你会等我的对吗?”脸上带着红晕的太宰治恋恋不舍地说道。
我:?
我以为我们只是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了而已,但男朋友好像在搞什么生离死别的剧本,不要乱立flag,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哈哈,绘音酱的表情太可爱了。”太宰治发自内心地笑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装侦探社是一家拥有正规执照的明面组织,在加入它之前,或许要先洗白一段日子。”
“那确实。”我点头:“不过就算是洗白期间,治哥也可以偷偷甩掉监视的人出来约会对不对。”这可是太宰的拿手好戏。
“绘音酱总是将我解析的很透彻啊。”太宰治握着少女的手掌,低头在其掌心落下轻吻,“当然,只要绘音酱想见我,我随时都会来到你身边。”
毕竟少女当初对猫猫拥抱定下的期限是永远,只要她对他伸出手,那么无论如何太宰治都会上前相拥。
这是猫猫对铲屎官的承诺,是他们的约定。
阳光之下,我看向我的恋人:“我爱你哦,太宰。”
太宰治:“我也是。”
于是在一场名为离别的拥吻中,我们的异地恋开始了,虽然也并不是很异地啦,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一个城市的,只是见不了面而已。
告别了十步九回头的男朋友,我回到了港口,然后就看见——
嗯?有人被锁在亚空间里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老鼠竟然落网了,真不容易。
在注意到费奥多尔的视线后,兰波便操纵着亚空间转了个方向。
“在我和魏尔伦处理那条龙的后续时,这个家伙想捡走骨头碎片,很可疑。”兰波走过来说道:“他好像还有个白发同伴,魏尔伦去追捕了。”
“那想必很快他们就能见面了。”哪怕是瞬移异能,想要从曾经的暗杀王手中逃脱也不是那么容易。
事实也的确如此,最终在港.黑地牢里,果戈里对他的好友打着招呼:小丑来陪阿陀了,阿陀你开心吗?
费奥多尔:......
由于这两人都是欧洲那边的通缉犯,所以不久后,就有钟塔侍从到访横滨,据他们称,魔人和他的同伙将会被移交到默尔索监狱关押审讯。
这场闹剧终于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森鸥外不仅得到了某个镶嵌着金边的黑色信封,同时还跟钟塔谈了笔交易,毕竟抓住魔人是他们的功劳。
虽然交易时,钟塔侍从幽幽地盯着他身后的兰波,但森鸥外表示,兰堂就是兰堂,阿蒂尔是谁,他真的不认识。
刚通过堕落论得知魏尔伦存在的种田山头火:呵呵。
太宰治离开了港.黑,带走了织田作之助,面对二人正大光明的叛逃行为,最终森鸥外也不过大手一挥,意思意思抓就行了,可别真给抓回来,好不容易送走的。
收到命令的港口众人:呼——还好不是真抓,不然的话成为太宰大人的敌人不如让他们原地去世。
无视命令的中原中也:那条青花鱼炸了我的车库!!!让他等死吧!
同样无视命令的芥川龙之介:他竟然敢背叛绘音姐,在下一定会将叛徒带回来,让他磕头谢罪!
森鸥外:...大可不必。
三天后,武装侦探社——
中岛敦:“乱步先生,有一封寄给你的信。”
“嗨嗨,知道啦,放桌子上吧。”江户川乱步从零食柜子里探头,看向不远处的信封,哼哼,名侦探大人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不愧是父女,简直一脉相承嘛,算盘打得真好。
不过——
看在会员卡的份上,乱步大人勉强答应啦,赊欠的人情还完了耶。
此刻桌上那封尚未拆开的信里,一张蛋糕店余额充足的会员卡以及一张信纸躺在里面。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他们就拜托乱步大人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里完结了,之后还有几张番外。
很感谢很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家,感谢米娜桑的支持,我一直跟朋友感叹,我的读者都是很棒很好很可爱的人,很多时候我都写不动了,看看评论,就又支棱起来了,哈哈,真的很感谢。
不太会说话,总之,爱你们,笔芯。
感谢在2022-12-19 18:51:25~2022-12-20 15:1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喵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厘头 20瓶;式微自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这是太宰治尚在洗白阶段的某天——
“呜呜呜, 我的绘音酱这就成年了,这也太快了。”森鸥外一只手拿着白色的手绢擦拭眼角,另一只手搭在身穿高定礼服的黑发少女的肩头。
“这不是早晚的事嘛, 好啦林太郎,客人们在朝这边看了。”我拍了拍老父亲的手,示意这场宴会来的人还有各界的精英, 身为港口Mafia的首领,他要保持首领的颜面。
“就是就是,林太郎丢死人了。”爱丽丝毫不客气地数落着自己的主体,Mafia首领大人在自己女儿的成年礼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明天就要在上流圈子里传开了。
森鸥外吸了吸鼻子, 将皱成一团的手帕收回口袋, 对这场宴会的主角绅士地伸手:“曲调要变换了,接下来就由我这个父亲,陪绘音酱跳成年礼上的第一支舞吧。”
“能与父亲大人共舞,是我的荣幸。”我搭上了林太郎的手,随着我们逐渐走进舞池,周围的人纷纷退开给这对身处横滨权利顶尖的父女让步。
优雅的爵士乐缓慢进行着, 这是属于我的, 或者说港口Mafia大小姐的成年仪式外加干部晋升宴。
半年前太宰叛逃, 他走后的第二天我便正式成为了港口Mafia接手太宰职位的第五位干部。
本来我的干部晋升宴应该在首领颁布我成为干部之后便举行, 但当时林太郎思考了许久,最后他拍拳, 等兰波他们去一趟欧洲吧, 拓宽一下某个领域的商会, 这样等绘音酱晋升宴的时候, 顺便邀请几位欧洲的老牌黑手党世家。
森鸥外想着, 自家闺女的宴会自然要举办的好一些,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草草了事。
曾被草草了事的兰波、太宰、中也:。
只是这中间出现了一点波折,返程时兰波被欧洲异能局给扣住了,这就导致耽误了一段时间。
最终森鸥外看着日历上的安排,做了一个决定,要不将绘音酱的干部晋升宴再拖一拖吧,拖到绘音酱的成年礼一起举办好了,到时候各项新合作差不多基本稳定,港口的实力也稳步提升了一个档次,可以邀请各界顶层人士来参加这场名为成年礼,实为利益交流的盛大宴会了。
看着林太郎将他的算盘敲得叮当响的模样,我在一旁也只能附和地点头,只是我忘了爱丽丝还在给我梳头,导致我又被揪掉了几根头发。
自从升上干部之后,绘音酱便在外面置办了自己的住宅,平常爱丽丝已经很少帮她扎小辫了,今天是因为恰好学到了新的样式,于是她便来到了少女身后替她拢着头发。
但——这是什么?
爱丽丝看着绘音酱后颈处被遮掩在浓密黑发之下的一小块红色印记,是蚊子叮的吗?感觉不太像呀。
“绘音酱,你脖子后面怎么啦?”爱丽丝开口询问着。
“不小心被猫咬了。”我面色无异地说着,因为太宰,我的厚脸皮也练得炉火纯青了,至少面对着林太郎时,撒这样的谎言再也不会心虚,再说这也不是撒谎,就是被猫咬的,一只近来超级不听话的小猫。
如果说公猫发.情的时候喜欢咬着对方的后颈,那太宰是着实有点猫病在身上,他喜欢在我颈后被头发遮住的,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又发狠地烙下一个印记,每次当我觉得疼了,他又会轻轻地舔舐,像是在安抚我一般。
这都已经好几天了,痕迹还没消下去,可见他当时咬的有多深。
对于少女的解释爱丽丝最终也只是眯了眯眼,真是好大的猫呢,她瞥了眼林太郎,好吧,林太郎此刻还在心里清点他的算盘,呵,垃圾林太郎!你的花被人摘了。
时间回到舞会进行时——
一曲完毕,我对林太郎欠身,周围的人同时也送上掌声。
森鸥外渐渐被同样为位高权重的人围住,他们彼此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共同商讨着平日里鲜为人知的密谈。
而我的身边则逐渐靠拢了一群年轻人,我听得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小兰你看,那就是港口Mafia的大小姐,哇,她真好看——”
“园子,你小声一点啦,人家都听到了。”
“哎呀没事的,美女姐姐才不会在意啦。”
几位男性:
“听说了吗,她是港口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呢。”
“我家老爷子说,要我邀请她跳舞诶。”
“拜托大家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好吗,让一让,我要去跟她说话了。”
“谁说的,我就是单纯被颜值吸引过来的。”
.....
由于被邀请来的人都算是有名有姓的公子小姐,所以为了林太郎的面子,我也不好随意往他们脸上丢玫瑰。
有点烦,我这么想着,就看见一只拥有小麦肤色的手掌伸到了我的面前。
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波本,我知道他,因为他是一瓶假的不能再假的假酒。
太宰刚叛逃那会儿,我接到了来自天才少女的求救,她让我去救救她姐姐。
于是我在救下明美小姐后,顺便跑了一趟黑衣组织在东京的实验室,将缩成了小小只的宫野志保捞了出来。
当然这其中的多亏了甘乐酱的友情提供线索,不然我恐怕要费一番工夫。
不过在撤退的时候,我碰上了金发黑皮的波本威士忌,就在我准备丢花时,我看到他向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快撤。
后来我特意调查了他的真实身份,情报显示他是警视厅安插.进黑衣组织的卧底。
当晚我就跟宫野吐槽:“你的前东家也太垃圾了,他是怎么做成国际组织的,整个厂子里到处都是掺水的假酒好吗,就连你姐姐的那个前男友都是,而且——”
我看着宫野不忍地说道:“按血缘关系,他好像是你们的表哥诶,甘乐酱说的。”
在三木提供的实验室里研究出解药长大的宫野志保:谢谢三木跟甘乐,赤井秀一,危。
“有兴趣跳支舞吗,小姐?”即便身穿侍从制服也看起来帅气十足的金发男人,在周边年轻子弟们的低声轻呼中,对眼前的少女伸出手掌。
“你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暴露吗,波本先生。”我并没有搭上他的手,只是接着站在原地说。
“这也多亏了小姐嘛。”降谷零笑笑,黑衣组织近来明显遭到了其他势力的重创,就连他们一直掌握在手的乌丸集团旗下的医药产业也被不知名集团垄断。
相似的药效让降谷零很快想到了被救走的雪莉,或许少女的报复正在展开,而对雪莉给予支持的就是眼前这位港口Mafia的大小姐。
虽然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港口Mafia参与其中,但她一人的身份足以,而港口如今已经是政府颁发许可证的异能机构,虽然暗地里阴险的勾当数不胜数,但日本可是个黑.道合法的国家,所以降谷零选择妥协。
“不知雪莉...”降谷零犹豫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像确实没什么立场去过问。
“她叫宫野,她很好。”我堵死了降谷零的话,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跟官方的人打交道,虽然我认识的官方的人都挺勤劳,比如眼前这位,以及我曾经的头秃副手,现在的头秃特务科副长官,他们都是身兼多职过的人。
坂口安吾:听说太宰又溜走了,心累。
“好吧,其实我是想来替小姐解围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用啊。”降谷零瞥了一眼在少女身后目光不善的少年,这位他也听说过,据说是什么不吠的狂犬。
有点中二,降谷零想,不过中二归中二,人家好歹也是横滨排的上号的异能者,降谷零收回了手,只是对少女点头致谢,即使对方不记得,但他知道,这位小姐曾无意中救下过他的友人,不止一位。
他们五人至今能每年找个时间聚在一起喝酒,多亏了她,所以,多谢。
没搞明白情况的我:?
“绘..音姐。”芥川龙之介唤回少女的思路,他有些迟疑又有些紧张地伸出自己的手:“可、可以和在下跳——”
“龙之介陪我说说话吧。”我婉拒了邀请,虽然围在身边的人不少,但这样的挡箭牌就已经足够。
我看着如今已经比我高了一些的垂耳兔少年,有些东西要懂得适可而止,一直以来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但他还是坚持不懈的头铁。
不知道治哥什么时候洗白结束啊,话说今晚应该可以见到他吧,有点想念。
这场宴会持续到很晚,作为主人公的我也不免多喝了一些酒,虽然最先喝醉耍酒疯的人永远是中也。
“中也还是老样子。”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后,我一边欣赏着中也的耍酒疯行为,一边和红叶姐碰杯。
“呵呵。”附和着笑了一声,尾崎红叶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橘发少年,随后又微微偏头看着身旁的黑发少女,小姐一直在盯着手机,似乎有些惆怅又像是在等待。
同样身为女性的尾崎红叶意识到什么,曾经她也是经历过那种感情的人,所以她自然明白小姐与那位叛逃在外的前干部的关系。
他们其实是——
自以为隐瞒的很好,其实港.黑很多人都知道了哦,啊,当然我们的首领大人除外,过许是因为他心里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二位会有可能,所以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呢。
女性干部轻轻开口:“如果累了就先走吧,接下来的收场不必麻烦小姐。”
“嗯,那我就先走了。”这种宴会无聊极了,也就林太郎会喜欢。
“绘音姐,在下可以送你。”一旁的芥川龙之介说。
“不用啦。”就算香槟对我来说只是掺杂了酒精的饮品,但喝多了终究是有点酒意上涌,以至于我不管对谁都扬起了笑脸,声音也有一丝改变。
至少芥川龙之介就觉得这样的少女很危险,他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回去,哪怕有司机接送也不行,只是他再度开口后,少女依旧拒绝了他,并且语气很坚定。
“龙之介,不可以。”
芥川龙之介:“...在下知道了。”虽然但是,头铁的垂耳兔还是偷偷地跟在了少女身后。
挥别了红叶姐,我转身一深一浅地走出大厅,来到舞厅外如同迷宫般的花园里,此次宴会的举办场所是一座临近横滨湾的古典庄园,空气中充斥着海风的咸味。
和他的味道很像,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治哥~过生日如果不出现,我会生气的哦。
于是芥川龙之介就看到少女走走停停,最终坐在了一块大理石台的小型喷水池旁。
她穿的礼服并不厚,那样会着凉的,芥川龙之介想,他脱下了平常几乎从不主动褪下的外套正准备上前,然后就看到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少女身前。
对方用宽大的风衣将其全部笼罩,然后伸手,似乎想要行不妥之事。
“你——”芥川龙之介的喊声在嘴边戛然而止了。
因为,那个对大部分人都保持社交距离的黑发少女开心地环住了看不清眉眼的青年的脖子,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对方身上一般撒着娇,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柔软。
漆黑的夜晚,芥川龙之介的听力很敏感,所以他听清了二人的低语:
“我都等你好久了,再等下去我就生气了。”
“嗯,我知道,我的错,让绘音酱久等了。”
“你都不回我消——”
“手机...哈,卡被收走了。”
“你这次任务..也太久了,久的..我都开始想你了。”
“我可是..一直都在思念着绘音酱,无时无刻,每一分每一秒...”
话音最后,二人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伴随着有人喘不上气的拍打,以及小小的,像是抽泣般的.
芥川龙之介抓在衣服上的手,指节显示出极度用力的青白,他死死地握着拳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瞪着水池边的二人,这让他本就凶狠的表情更加可怕。
他听得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是谁,曾从港.黑叛逃的前干部,那个一直以来他认为的,背叛了少女的叛徒,他曾发誓势必要抓他回来给少女道歉,但现在他只想杀了这个男人。
他怎么敢,怎么敢——
与树丛旁的芥川龙之介对上视线,太宰治轻佻地笑了一下,随即按着少女的后脑,加深了正在进行的吻。
少女有些支撑不住了,喝多了的她现在属于弱势一方。
嘴里有血腥的味道了,但是不讨厌,喜欢。
就在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即将落下之际,太宰治才放开怀中的少女,也不能说是放开,只是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让她双脚离地搭在他身上喘气。
芥川龙之介不动了,因为少女看到他了。
“龙之介?你在这里干什么?”面对他,她的声音又变回平常的样子了。
芥川龙之介觉得自己的肺病似乎又复发了,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直咳嗽,而是喘不上气,肺部的空气是全都压缩消失了吗,为什么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在下,在下在这里是——”因为担心你,因为想要护送你回家。
但芥川龙之介不能这么说,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拒绝了两次,或者说无数无数次。
曾经芥川龙之介一直认为那个男人走了,只要自己陪伴在她身边,那他便是有机会的。
但现在仿佛有人将他的头按进冰冷的海水里,告诉他,不可能,这是别人的,你永远不可能得到。
永远不可能吗?
看着月色下某个脱离了少年正逐渐向青年身形迈步的男人的眼神,芥川龙之介知道答案了,他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
只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还是想...
“咳,”轻咳了一声,芥川龙之介凶狠的开口:“在下发现了港.黑的叛徒,奉命前来缉拿。”
奉命?奉谁的命,林太郎么。
我明白眼前少年的心思,真是倔强啊,抱歉,在太宰和你之间我会坚定选择的永远只有一人,这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辆车上就说好了的事。
“龙之介,这里没有什么叛徒。”我让太宰将我放下,并替他整理了一下被我抓乱的领结,握着他的手认真地介绍到:“这位是太宰君,是我的恋人,希望你可以尊重他。”
“在下...”芥川龙之介看着少女被月色浸染的脸庞,看了很久,直到她身旁的男人不悦地将少女抱在怀里,他才低头:“在下谨遵小姐命令。”
芥川龙之介离开后,太宰治开始耍赖皮地抱着少女不撒手,“绘音酱,你看他,他刚刚瞪我!他不怀好意!”
“但这并不是你咬着我不放的理由。”我示意太宰,待会儿还有其他宾客出来,我们该走了。
“嗯。”太宰治答应着,他确实开始逐渐向庄园外挪步了,只是,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因为他也喝了酒,“自我离开后,绘音酱周围总是围着很多人,那我是不是有一天会被——”
“不会,”我仍旧被太宰抱在怀里,所以我只是蹭了蹭他,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里面逐渐加速的心跳:“我最灼热的爱恋只会献给一个人,永远永远。”都只会是你。
太宰治笑了,她的绘音酱现在也很会说情话,也是,前段日子三木老师给自己初期发表的那篇《双生花》补上了续篇,在那里跳崖殉情的少年少女活了下来,他们的爱意一直持续在永恒之上的顶点,从未改变过。
这让她的读者都在猜测老师是不是陷入了恋爱。
是的,不仅如此,太宰治还知道那是写给他的,她永远知道怎样给他带来最大的安全感,在洗白机构的单人宿舍里,他曾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篇小短文,他的绘音酱最棒了。
在“瞎子”小弟长谷上杉的护送下,他们回到了绘音酱的公寓。
这间三层楼的独栋小别墅靠近海边,很适合听着海风时梳理心情,对创作再好不过。
在他跟织田作谈起后,他的友人显然也很向往这样的公寓,只可惜身为五个孩子的父亲,他有亿点负担不起孩子们的各类费用,养孩子真的好花钱,也很容易令人憔悴。
公寓的门被关上后,气息就再度紊乱了。
深陷于柔软的床铺,太宰治抬眼看着上方的少女,她正在将他的绷带拆开又重新打上好看蝴蝶结,像是在欣赏属于她的成年礼物。
半晌,太宰治呼吸不稳地抓住少女乱动的双手:“绘音酱,过去我总是畅想死亡,但现在,不知为何我竟然会有一点点退缩了。”因为我怕再也无法牵住你的手。
“那就慢慢来。”太宰治听到少女俯身在他耳边说:“死亡的真谛太伟大了,要用漫长的生命去寻找,所以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会陪你的,治哥。”
真好啊,绘音酱,太宰治抚摸着少女黑色的发尾:“那我,”
“所以治哥可以大胆一点。”
......
太宰治热衷于肌肤交缠的亲密感,喜欢沉浸在彼此甜蜜的拥抱中无法自拔,十分贪恋绘音酱坚强又脆弱的眼神,来自少女眼角的每一滴泪珠都会被他舔去。
于是第二天,当爱丽丝按了三次门铃都没人开门之后,金发萝莉找到了藏在别墅地砖下的备用钥匙。
只是当她打开门后,门内伸出了一只手阻挡了她的去路。
衣衫不整,甚至连上身的绷带都没缠好的太宰治单手扶在门边:“嘘,别吵——”
啪,门再次被关上。
爱丽丝:!!!林太郎!
港.黑大楼——
与早有预料的爱丽丝不同的是,对此完全无法接受的森鸥外: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太宰那个臭小子是不是欺负绘音酱了,呜呜。”
爱丽丝递上了第n包纸巾给哭泣的自家主体:“其实吧,我觉得他们肯定背着我们好很久了,真的很久,只是林太郎不知道而已,说不定被林太郎当成谣言的论坛才是真正正确的事实。”
森鸥外:“我不相信!”
几分钟后,正在批文件的中原中也接到首领的紧急传令:通知全体成员捉拿前叛逃干部太宰治,活要见尸,死要见尸,至死方休!!!
芥川龙之介:呵,正合他意。
就这样,我被迫在老父亲面前官宣了,除了爱丽丝每晚都抱着小铺盖来我的公寓贴贴,以及男朋友又上了通缉令外,问题不大。
作者有话说:
所以爱丽丝被“摸头杀”的次数增多了,都是林太郎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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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无责任制番外
共噬事件结束后的一周——
当武装侦探社的众人突然落座于像是学校教室一样的书桌前时, 太宰治只是轻微的皱眉,然而当另外两个组织的成员也瞬间出现在桌子上,像小学生一样排排坐时, 太宰治忍不住了,他拍着桌面做出呕吐的动作。
“啊啊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旁边的位置上坐的是黏糊糊的小蛞蝓啊!天呐,受不了了,我要晕过去了!”
“哈——你以为我想坐着在里忍受你这张青花鱼的白眼吗?”
中原中也试着挪动身体,甚至想直接揍上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然而除了上身可以动弹以外, 其余的动作全都被限制住了, 无形的力量罩在他身上,重力也无法施展。
“啧。”中原中也不爽地往旁边偏了偏头,尽量远离一旁嘴里不断无病呻.吟的太宰治。
“首领,这...”尾崎红叶看向森鸥外,但首领大人只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静观其变吧。”森鸥外说。
在落座的刹那爱丽丝与他的联系被斩断,他意识到自己的异能无法使用。
虽然森鸥外第一时间在脑海中思考这是不是太宰治整出来的什么幺蛾子, 但在看到福泽谕吉和种田山头火后, 心底产生的怀疑又被压了下去。
既然所有人都出现在这里,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于是此刻的画面就变成了, 中原中也跟太宰治不时互相挑一句刺,又同时扭过头去。
中岛敦谨慎地瞥着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死死盯着太宰治不放, 立原道造看着与谢野晶子握拳, 坂口安吾不断地和自己的长官交换着眼神, 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盯着前方用作投影展示的大屏幕。
“乱步大人明白了——”
随着江户川乱步的话音落下, 原本明亮的空间突然咔的一下变得黑暗,突然熄灯的黑暗让所有人变得安静。
众人眼前的屏幕上出现滚动的影像与字幕,像是电影前的开场动画。
【观影时间——请各位减少吵闹】
“乱步先生,这是要放电影吗?”中岛敦小心地朝侦探社的中心探了探头,试图向江户川乱步寻求答案。
“是,不过不是普通电影哦。”棕色侦探帽青年示意大家不必紧张:“不会有什么危害,只是单纯地看一段影片而已。”
“可是为什么要把我们所有人聚到一起。”中岛敦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江户川乱步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有惊喜吧。”
剧本组智商天花板的话让众人高悬的心落下,就这样,观影开始了,影像里首先出场的是——
站在一艘大型货轮的甲板上,头发一半黑一半白,眼中闪烁着圆圈与星星的梦野久作?
众人望向教室最后因失去了一直抱在怀里的诡异玩偶,而格外没有安全感的异发小男孩。
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梦野久作变得极度不安:“你们——”
他的声音与影像中的声音重合了。
【“你们好垃圾呀。”梦野久作双手抱臂,语气中充满了小男孩的调皮:“怎么都打不到我呢。”
砰——铛——
在男孩说完话之后,几枚子弹射向他不同的要害,只可惜都被他躲了过去,唯一一颗即将擦着他的脸侧划过的,还被金色的亚空间格挡了一下。
对此梦野久作吐吐舌头,他大意了。】
等等——金色的亚空间。
嫌弃着太宰治而扭头的中原中也突然顿住了身形,与他同样愣住的还有身后的魏尔伦,或者说所有曾得知兰波存在过的人。
他们此刻都静静地看着大屏幕上呈现的画面,亚空间升起了一瞬,又顷刻消失,但并不是幻觉。
那是,不会错的,魏尔伦看着熟悉的异能,是彩画集,属于兰波的彩画集。
【“嘿嘿。”梦野久作笑了一下,拿出一根细细的小针,足够微小的针管扎在身上不会有过多的刺痛感,但足以让脑髓地狱生效。
十几岁的男孩身形灵活地穿梭在持枪的人群之中,每一个被他接触的人,脖子上都生出紫黑色的诅咒印记。】
“这个梦野久作的反应速度好快啊。”中岛敦感叹。
“而且有种熟悉的既视感。”尾崎红叶隐晦地看了一眼魏尔伦,跟小银的身法很像,有一些暗杀的手法掺杂其中,应该是被暗杀王教导了许久。
“看来久作是个有潜力的孩子呢。”森鸥外打量着屏幕上的男孩,明明跟自己这边的梦野一模一样,同样的外表与年龄,怎么影像里这个他就那么馋呢,更何况还有刚刚的亚空间——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发展吗,兰波并没在荒霸吐事件中死亡?
那么他们...如今隶属于港.黑吗?
【“啊啊——”
“他们怎么回事!!救——”呼喊的人被发疯的同伴扑倒了,因为梦野久作撕裂了自己的人偶,随后他看着自己发出刺耳尖笑的人偶娃娃充满了嫌弃。
“你就不能不叫,或者说笑得好听一点,真是的。”异发男孩站在原地戳着玩偶,眼前是如同生化危机丧尸来临的凄惨场景,不时有几颗子弹射来,但都被他躲了过去。】
国木田独步皱眉,这是在屠杀么,是这个孩子的任务?
【“好啦,船上应该已经没活口了吧,唔,也有可能船底的货仓里藏了几个?”梦野久作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总之任务完成,你们可以上来收尾了。”男孩对着耳机里的人下命,随即几只游艇行驶过来,上来的全都是港.黑的人。】
这一点认知让森鸥外眯眼,这可真是异样的惊喜啊,当然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兰堂,兰堂——”梦野久作站在甲板向天上的直升机挥手。
在他说完之后,金色亚空间再次出现,形成一个小小的圆球将他包裹在其中缓缓上升,直到与悬空的直升机平行,圆球逐渐向外展开形成脚下的平面。
梦野久作踩在其上进入了直升机内部,长黑发男子有些懒散地靠在后排上翻阅着诗集,在看到上来的男孩后,他点了点头:“不错,有进步。”
“嘿嘿,那绘音姐绝对会夸我的。”梦野久作叉腰。】
“兰、兰波?”中原中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影像里的人,这个曾被他亲手杀死的男人,每年他还会去他的墓碑前放上一束鲜花。
“阿蒂尔...”魏尔伦喃喃到。
所以兰波如今也在港.黑工作吗,森鸥外表示他的红眼病有些作祟,在另一个世界,兰波不仅没死,依旧为港.黑效命着,而且梦野久作也被养的很好,这是什么异世界童话吗?
太宰治看了一眼江户川乱步,对方向其点头:“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是平行世界的发展哦,与我们相同又不同的世界。”
“是嘛..”变化真是相当大啊,那个病娇一样的孩子也能像个正常人,哈,算了黑手党的人呢才不该被说成正常呢。
不过,梦野久作说的这个“绘音”又是谁呢,太宰治目光继续盯着屏幕,静待接下来的发展。
咔哒,大屏幕黑屏又再次亮起,画面变了,变到了武装侦探社里——
【“太宰——你的报告为什么是敦的笔记!!!”国木田独步咚的一下将几张报告单拍在太宰治的办公桌上。
而座位上懒洋洋玩着手机的青年并不打算对此做出解释。】
果然每一个世界太宰治工作偷懒是必备的,嗯,很有太宰的风范。
对于四周看过来的视线,太宰治微微一笑。
【“喂,太宰!你到底怎么好意思总是让前辈来替你写报告——”
国木田独步准备伸手打宰的动作被赶过来的白发少年及时制止了:“好了国木田,我也就帮他这几次啦。”
日常乐于助人的小老虎笑得很阳光:“不打紧的,乱步先生那边不需要我帮忙,我放暑假闲着也是闲着。”】
嗯?
侦探社的众人察觉到不对,敦是太宰的前辈,以及——
放暑假?
中岛敦不解的看着屏幕上的自己,他竟然是一个学生吗?
【国木田独步痛心疾首地看着白发少年,因为少年即将考大学,平日里都是他作为老师辅佐敦的功课,所以看他就像看自己教的学生一样。
“敦啊,你可不要被坏心眼的大人欺骗了。”
“知道啦,国木田放心吧。”中岛敦拍了拍国木田独步的肩膀,然而一转头却发现两人对话中的主角不知何时已经原地蒸发。
“诶?太宰呢?”中岛敦看向刚进办公室的红发青年。
“啊,我刚刚看见他下楼了。”身穿砂色风衣的红发男子说道,他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零食,不过那并不是给侦探社的零食大王乱步大人带的,而是家里那几个不省心的孩子。】
和自家长官交换眼神的坂口安吾停住了,脸上一直挂着嘻嘻哈哈的笑的太宰治也顿住了,他嘴角的笑意不变,但是如同被凝固住的蜡像一般,虚假又怪诞,鸢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屏幕上出现的那个红发男人。
空气中开始涌现莫名的低气压。
当然这股莫名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影像的画面再次切换到了太宰治身上。
【“哈哈,你的药效还没过呐?你在哪?”太宰治正在跟人打着电话,“好,那我去找你。”】
太宰治看着屏幕中的自己眨了眨眼,这种语气和神态,不会吧...
难道他找到心仪的殉情对象了吗?
森鸥外摸着下巴,太宰君竟然谈恋爱了,真不容易。
【场景转变,太宰治蹲下身将吃了改良版APTX4869的人抱了起来,黑发的小小萝莉坐在他胳膊上,一只手环过他的脖子。
“失算了,竟然是十二个小时。”女孩似乎在思考什么。
“没事哦,这样的绘音酱也,嘿嘿嘿。”太宰治像抱心爱的玩具那样蹭了蹭女孩柔软的发丝。
小萝莉似乎被他蹭的有些痒,在拍了拍太宰的脑袋无果之后,她吧唧一下亲在太宰治的脸颊上。
“别闹,我在想事情。”】
于是屏幕里和屏幕外的太宰治都不动了。
森鸥外捂了捂嘴:“哦呀,我倒是不知道,太宰君竟然也——”
“果然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学生呢。”尾崎红叶面露担忧的看了一眼她曾经的学生泉镜花,妾身的镜花酱啊。
“太宰——你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吗?”国木田独步看太宰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犯。
就连一旁的中原中也也在尽可能的远离身旁之人,虽然顶头上司就是萝莉控,但那是自带的,跟太宰这个一看就是拐的别家的萝莉能一样嘛!
太宰治上一秒还在消化另一个世界织田作有好好活下来这件事,下一秒就错不急防的看到了被萝莉亲了后乖乖听话的另一个自己。
萝莉控?!
不,他不是!他没有!!!
作者有话说:
至于兰波为什么还在港.黑,是因为他结束了五年的打工后,觉得港.黑这里很适合养老而且工资还挺高,最主要的是小姐也在这里,魏尔伦也很想跟他弟弟待在一起,他就又续了五年。
可把森鸥外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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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接着本篇观影体的后续:
“我必不可能是萝莉控好吗,我理想中的殉情对象可是成熟优雅的女性,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小女孩!”
太宰治刚这么说完,就看见屏幕上的自己和黑发萝莉一起分着吃掉了一只香草冰激凌,你一口我一口的那种。
太宰治:......
“也许那个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呢?”太宰治弱弱地补了一句,只是说完后,显然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话,毕竟屏幕上二人的动作看起来是如此亲密,还有些一看就是属于情侣间的小互动。
不是吧,太宰治嘴角抽了抽,平行世界的自己不会真的继承了某人的恶劣属性吧。
“太宰——”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框,“或许回去之后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番调查了。”
调查你有没有在溜出侦探社摸鱼的期间,做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比如对可爱的萝莉伸出魔爪之类。
若是有的话,国木田独步想,为了侦探社的声誉,届时只能大义灭亲了。
“乱步桑。”太宰治将目光投向江户川乱步,企图自证清白,然而下一秒,侦探社顶梁柱的话却将他的清白按在地上摩擦。
“太宰,那确实是你那个世界的女朋友。”江户川乱步笑着回复到,同时瞥了一眼社长身边一副看戏模样的的黑手党首领。
很快某人就笑不出来咯。
如同遭遇天打雷劈的太宰治:不,这不是真的!
影像仍在继续,屏幕里的二人一直都在进行很日常的聊天,直到他们坐到了一家餐厅中。
【“在想什么,有任务?”太宰治像抱洋娃娃一样将女孩放在她的腿上,双手环过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顶。
“不。”黑发萝莉摇了摇头,将胳膊搭在胸前的桌子上,双手撑着脸说道:“在思考一个有关七十亿的大单。”】
七十亿的大单?
在座的各位都是经历过白鲸组合事件的人,所以大家都明白女孩在说什么。
【“哦,所以,是跟我有关吗?”看出女孩并没有多说意味的太宰治开口问道。
“准确的说是跟‘你们’有关。”女孩小口小口地吃着服务员光端上来的甜点,同时伸出一只手制止太宰治想要捏她脸的动作。
“你自己查哦,我不说,再说下去,林太郎又要唠叨我了。”转过头,女孩塞了一叉子甜点到太宰治嘴里。】
林太郎?
听清女孩称呼的森鸥外盯着屏幕眯眼,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亲切,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小萝莉也是港.黑的人。
【叮铃铃——黑发萝莉的手机响了,她掏出电话。
“嗯,我知道了,留两个活口送给红叶姐,余下的处理掉。”小萝莉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无情。】
众人了然,看来这位也是个黑手党。
【“哈,你的手下也不质疑一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黑发萝莉歪了歪头:“就当满足一下林太郎的恶趣味啦。”
“啧。”】
第二次了,小萝莉又叫了一遍林太郎。
密闭的教室空间里,几波人的视线不断地在森鸥外与太宰治之间扫动,大家都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除了爱丽丝,没有人会用“林太郎”这三个字来称呼森鸥外,以及,影像里的黑发女孩在喊出这个称呼时,语气里的亲昵与脸上柔和的表情显而易见。
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傻子,根据黑色萝莉所说的话,他们推断出了一个怎样想都觉得离谱的猜测。
那就是——
在那个世界,萝莉控首领养的萝莉,被他同样萝莉控的弟子拐走了?
众人看看这,看看那,纷纷思索着这究竟是一层怎样复杂的三角关系,这也太...
有种说不上来的离奇感,不过这种事要是放在这师徒二人身上,似乎也说得通?
现在谴责的目光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脑海中同样得出这个猜测的中原中也不知作何感想,刚刚他还说太宰这一看就是拐了别家的萝莉,只是没想到拐的竟然是——
咳,橘发青年低头微咳了一声,将目光缓缓转向侧后方的boss。
刚刚还在幸灾乐祸表情的森鸥外此刻笑得有些僵硬。
“不是这样的!”太宰治拍着桌子:“这个女孩就是刚刚梦野久作口中的‘绘音姐’吧,而且根据他们的话,女孩只是突然变小的而已!”
“确实是如此。”江户川乱步点头。
太宰治呼出了一口气,他的清白保住了。
不过,既然不是萝莉的话,他似乎,似乎真的做了件了不得的事?
因为屏幕上的女孩身份的确很不一般,不仅话语中跟森鸥外很亲切,就连给人的感觉都有些相似,不会是——
【结账时,女孩从太宰治手中拿过一看就不属于他的卡,掏出另一张自己的递给服务员。
“请不要拿中也的卡养我,那样只会让我感到负担。”毕竟还钱的人是她,小萝莉无奈地看了一眼太宰治。】
“可恶!”中原中也显然是想到了自己的卡曾经无数次被太宰治摸走这件事,有种设身处地的愤怒,他的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森鸥外却看着女孩刚递给服务员的卡沉思,因为递卡的时候给了特写,所以她很轻易地就看清了女孩手中那张卡片的模样,是与她从太宰手中拿过的,跟中也的卡一样的,干部级的特质卡片。
所以她是港.黑的干部?
很快森鸥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或者说坐在这里的各位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因为影像很明显地跳过了几个小时,画面里的天黑了。
【哒哒——小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有人缓慢地行走在港口Mafia本部大楼的顶层彩绘长廊里。
随着落地窗外洒落的月光,黑暗里的人影逐渐显现了身形,身穿黑色高档裙装的女性走在前往首领办公室的路上。
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是刚刚小萝莉长大的样子。 】
她看起来的确知性而优雅,确实是自己会选做殉情对象的人,太宰治想到。
【“大小姐!”“小姐晚上好!”
首领办公室门前的守卫们恭敬地向其打着招呼,他们没做阻拦,也没上前检查其周身所携带物品,任她随意地推开了大门。】
森鸥外目光微凝,心中的猜测已经彻底让他笑不出来了,他竟然...
【开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对着大门位置上的森鸥外,其次便是——
在森鸥外身后墙上超明显地挂着的一幅画和一张相框。】
因为本世界的森鸥外身后并没有那些东西,所以尾崎红叶忍不住惊叹了一声:“竟是——”
画是很普通的画,一看就是出自爱丽丝之手,但不普通的是那个相框。
因为相框里的三个人,他们身穿传统和服,森鸥外坐在正中间,他的身侧分别站了两个人,一个是金发的爱丽丝,另一个便是这位黑发女性,三人的笑容如出一辙,在加上这一看就是属于亲子照的站位与姿势。
众人感觉他们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哇啊,那竟然是森鸥外的女儿吗,以及,太宰治竟然在跟港口Mafia大小姐谈恋爱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
“因为是青梅竹马。”江户川乱步回答道:“一起长大,后来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嘛。”
“诶?”中岛敦惊讶地望着将真相脱口而出的名侦探:“是这样么。”
“哇塞,青梅竹马耶。”谷崎直美的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大家都有些欣欣然,除了某位当事人。
森鸥外以一副老父亲看将自己女儿拐走的混蛋的悲泣目光看向太宰治:“这就是太宰君对我的报复吗,好狠。”
其实本人也在惊讶的太宰治嘴上却仍旧依依不饶:“看来是我赢了呢。”
【“呜呜呜,绘音酱已经变回来了,看不到绘音酱可爱的样子了。”森鸥外拿手绢擦着眼角。
被称作绘音酱的女性相当熟练地接住扑过来的爱丽丝:“好啦林太郎,我小时候的样子你看的还少嘛。”】
听到这话的森鸥外格外痛心疾首,真的是他养的萝莉,并且真的被太宰治拐跑了,他无法想象另一个自己究竟是如何接受这般残酷的事实。
太宰治:不愧是我。
【“还请我们的首领大人维持一下威严。”黑发女性抱着爱丽丝在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早已泡好的红茶:“对了,我收到消息,白鲸已经朝这边出发了。”
听到这话的森鸥外恢复了日常表情:“那么绘音酱对此的看法是?”
“不足为惧。”黑发女性看着首领微笑:“就当是对后辈的一次历练吧,顺便可以大捞一笔。”
“绘音酱说的对。”
同样狡猾的大小狐狸们相视一笑。】
“组合事件在他们看来只是对后辈的锻炼吗。”中岛敦不解地说着。
“因为那个世界的港口Mafia已经相当强大了吧。”太宰治垂眼,有超越者驻扎,不止一位,况且,想必那位“自己的女朋友”实力也不俗。
真是个让人羡慕的世界啊,死去的人有好好的活下来,横滨的安危得到充分保障,以及另一个自己。
呵,他羡慕另一个自己吗?
太宰治笑了笑,眼底流露黑气,不,他讨厌另一个自己,一个什么都没失去的自己,真是太讨厌了。
【啪——观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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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无责任制番外..
【平行世界被武装侦探社社长捡走小剧场:】
这是我第二次遇到这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年。
第一次是在鹤见川附近, 我正站在栈桥上望风寻找灵感,下方的河面上慢慢地飘来了一具双手平放于胸前的“尸体”。
因为受自家监护人耳濡目染的影响,所以我心底也拥有了一些小小的正义感, 河里飘着的那个人明显还有气,于是我找了根长长的木棍,将他从河里扒拉到岸边。
虽然我的木根似乎没控制好力度, 因为在他飘到岸边后,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明显多了一处红色的痕迹,一看就是刚被木棍打的那种。
不过好在少年并不在意,他睁开眼后,只是朝我的方向轻轻瞥了一眼, 便随意拧了几下身上的水迹转身离去了。
虽然道不道谢什么的无所谓, 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已,不过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打扰到人家了,也许他只将自己想象成了一条鱼,所以才躺在河中央飘荡呢?
这种行为并不奇怪,毕竟这里是横滨,无序、混乱, 同时又充满了无数怪异景象的城市, 是疯子与黑手党的天堂。
所以这一次看见他, 我也并没有管他。
此刻少年正脖子上拴着一根领带, 吊在街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荡来荡去,一副明明脸色逐渐变红几近无法呼吸, 却仍旧一脸享受的样子。
是在享受死亡么?
提着购物袋从他身边经过时,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句话, 同时也浮现了一个名字。
自从在这个世界重获新生后, 我就发现身边接触的人都是另一个世界的文豪大人们, 虽然能跟曾经的偶像们接触令我很激动,但在得知这边的他们不再写书后,我不免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于是我拿起了笔,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闲着没事就在横滨的大街小巷到处溜达的原因,为了寻找灵感。
虽然横滨并不安全,不过我也不怕。
我的监护人是个相当强大的剑客,在他的教导下,我也学习了一些剑术,以及,这是一个充满特殊能力者的世界,而我恰好也是能力者中的一员,所以独善其身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啦。
我步伐不停顿地从像个吊死鬼一样的少年面前走过,就在我以为无事发生时,被领带挂着脖子的少年叫住了我。
“喂——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可能是由于气管处被勒住了,以至于他说话说的有些困难。
犹豫了两秒,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
“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你这种自残行为,但这也是你想做的事吧,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打扰呢?”我嘴里含着棒棒糖,看向面色早已十分难看的少年。
“哈——呵呵,咳咳咳。”少年笑了一声,随即又不断地咳嗽,他艰难地伸手自己解开了领带,跌坐到地上。
一边继续咳嗽着,一边又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我:“咳,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毫无破绽的假笑):“谢谢夸奖。”
说完之后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可他却再次叫住了我,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站不起来了,可以搭把手吗,小姐?”
看了半晌少年纯真的表情,我叹了口气,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横滨Mafia标配的黑大衣的话,他的话会更具可信度一些。
于是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中,我从购物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放在他摊开的掌心里。
“不可以呢。”我这么对他说,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不太想跟Mafia的人扯上关系,据说会很麻烦。
后续的一系列事件证明,这句话再正确不过了。
因为在第三次相遇后,我只要出去溜达就能碰上他,这该死的缘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第三次见面出了点意外。
那一天我遇到了几个混混,几秒后在秘密花园的作用下,所有人全都倒地,就在我观察了一下情况准备溜走时,有散漫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皱了皱眉,四周全在我异能的影响范围之下,按理说不应该有醒着的人,我转头看去。
那个曾有过两面之缘的黑风衣绷带少年缓步向我走来,此时我脚下还躺着倒地的混混。
与我的视线对上,他笑了一声,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红玫瑰,然而鲜红的花朵却在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化作光点消失。
“原来小姐是异能者啊。”绷带少年笑得可可爱爱,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物件一般。
“说的像是你不是一样。”我耸了耸肩,绕过他向巷子唯一的出口走去,然而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我可没说小姐能离开呢,想必小姐也知道我是——咣当——”太宰治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被眼前的人过肩摔摔到了另一边的墙上,脑袋向下落下的那种。
“知道你来自Mafia。”我拍了拍手,对他回以同样的微笑:“但是我家大人说了,对待流氓就应该有他应有的待遇。”
猝不及防被扣上流氓帽子的太宰治:?他不是流氓啊,他只是突然对少女产生兴趣,想看看能不能将她带回港.黑之类的,毕竟现在森先生太缺人了。
在少女走后,太宰治拿出手机在上面轻点着,不一会儿,他查出了少女的身份,来自刚成立不久的武装侦探社。
看来是带不回去了,虽然那家侦探社对比港口来说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组织,但却跟政府那边有一些合作跟关联呢,暂时不能动。
虽然带不回去,但是可以私交,打量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太宰治露出小猫咪找到毛球玩具般的眼神。
啊啊,最近太无聊了,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好了。
于是我成为了少年无聊中给他自己找的乐趣。
“哟,真巧呀,绘音酱~”
坐在车里的少年向我伸手打着招呼,不知何时他知道了我的名字,并且一上来就不用敬称。
当然我也知晓了对方的名字,太宰治,于是我心中的那些原本也就只冒起了一丢丢的小小烦躁也被压下去了,因为这个名字,再加上这段日子我们也确实因为他的自来熟而熟悉了一些。
“是挺巧的,下午好呀,太宰君。”我向他点头示意。
“绘音酱今天又要去哪散步呀。”知晓平日里少女出门是为了散心的太宰治趴在车窗上说道。
“没目的,到处走走。”我如实地回答着。
“既然这样的话,绘音酱要不要跟我去兜风呢?”太宰治坐在前排的驾驶位上,按了两下喇叭,示意他可以当司机。
“但是——你这是无证驾驶吧。”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我有些犹豫,日本十五六岁考不了驾照。
“Mafia才不管法律呢。”太宰治看出了少女的想法,于是他话音一转:“反正绘音酱出门散步是为了寻找灵感,既然如此,看惯了平日里的风景,为什么不体验一把刺激的。”
少年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马甲似乎被扒掉了,我记得自己并没有将写作这件事告诉除侦探社以外的人来着。
盯着他溢满笑意的鸢色瞳孔看了许久,最终我点了点头。
然而一分钟后我就后悔了。
“诶诶,为什么车下面仿佛有根铁棍一直在拖着走。”太宰治踩着油门,然而轿车却还是进展的缓慢。
“有没有可能是你没拉手闸。”我看着档位后面被放下的手闸幽幽的说。
“啊,原来是这样吗?”太宰治如同被人指点突然醒悟了一般,他拉起手闸,转过脑袋:“好啦,刚刚是意外,现在绘音酱可以放心了。”
我:......
“绘音酱你会游泳吧?”太宰治突然问道。
“会。”虽然不明白少年问这个问题干什么,但我还是回答了他。
“那就好...对了,待会儿记得解开安全带。”少年补充了一句,顺便从他那边的开关处按开了一侧的车窗。
我:?
难道不是系上安全带吗,他在说什么反话?
半个小时后,看着眼前没有路的半山腰,以及根本没有踩刹车意图的太宰治,我急切地拍上了他的座椅:“停!停停停!会掉下去的,你在干什么,太宰!!!”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解开安全带了,为了能及时游出来,半山腰的下面是海,他开着车带我冲出了围栏,来到半空中,最终落入深海的怀抱。
在海水倒灌的前一秒,我听见他说:“一起殉情吧,绘音酱~”
前不久刚发表了一篇结局是殉情文章的我: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太宰治!!!
还好山坡的高度并不算高,不至于一秒毙命,我只是脑袋撞在前坐上感到了些许头晕。
海水中的压力飙升打不开车门,但车窗是被太宰治提前敞开的,凭我的身形我可以轻松从车窗里游出去,他可真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只是当我游出逐渐沉落的轿车后,在海水中眯着眼回望,却发现太宰治仍坐在前排没有反应,他跟我说要及时解开安全带,但自己却一直系着,他闭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全然一副迎接死亡来临的模样。
不想管他,不想管他,就让他这样死掉吧。
但尽管是这么想的,最终我还是在一番复杂的拉扯中,游回车厢将他拽了出来。
十秒钟后我们露出了水面,终于呼吸到空气的我不停的喘息,而太宰治却一边呼着气一边笑个不停。
“咳咳,哈哈哈,咳——”然后他被迫灌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
“太宰治!”我叫出他的名字,本想严厉地指责他,但却在看到他另半张脸染血的绷带时,声音小了一些。
刚刚轿车猛然砸击海水里的时候,大部分冲击力都被分摊在前排的他的身上,所以对我比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外,他应该伤的比我重。
“咳,看,平淡又无趣的生活一下子就有了刺激感。”太宰治没太有力气了,于是他仰面朝上,海水的浮力支撑着他躺在水面上,这是他相当熟悉的动作。
而我学着他的样子,同样也躺在了海面之上,于是海面上多了两具“浮尸”。
“你自己作死不要拉着我一起好吗。”长吁口气,我有气无力的说着,真想撬开身旁这个家伙的脑袋看看,他那不大的小脑壳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真要命。
“可是殉情要两个人才可以啊,不是么,XX老师?”
身旁的少年毫不掩饰地叫出了我的笔名,这让我一时间有些哑然。
静默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但那也要自愿吧。”
“...你说的对。”太宰治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一般。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周边只有耳膜与水面不停交接的声音,并且我们在随着海浪逐渐飘到岸边。
突然,太宰治出声问道:“刚刚为什么要救我?”
其实对于少年问出的问题我自己也没办法给出明确答案,毕竟按照我的一贯作风,他自己选择的死亡我根本不会干涉,但是...脑海中莫名有个声音告诉我,救他。
......
“大概是因为你死了会给我来带麻烦吧。”我回复道。
太宰治:“?”
“你在港口Mafia的职位不低吧,如果你突然消失死亡了,他们一查就能查出在死亡当天和你接触的我,那我不就成为最大的嫌疑犯了么?”说着我撇撇嘴。
“据说黑手党的报复很可怕,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哈哈,这样啊。”意料之外的答案,但却又很合理,他一直知道少女是个头脑灵活的人。
“哎,绘音——”太宰治发现自己身边没人了,少女表示没心情搭理他,所以撇下他自己游走了。
于是太宰治再次闭上了眼,任由海浪拖着他缓慢地漂游,好安静啊,不管是在海里,还是在她身边,都有种很安静的感觉,真奇妙啊。
自那天以后,太宰治去偶遇少女的次数变多了,他甚至还会把这件事讲给他的友人听。
坐在lupin酒吧里,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的眼神充满怪异:“太宰,我觉得你似乎——”
“织田作,快过来!”看着刚进门的红发友人:“我给你带了XX老师新出的文章!”
作为太宰的朋友,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都觉得,近来某位少女在太宰治嘴里出现的次数也太多了,其实太宰治自己也这么觉得。
不过他只是单纯喜欢和少女待在一起的感觉而已,她的眼睛很明亮,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少生气,不会过多干预他,更不会过度解读他,在她身边莫名有种自己活得像个人的感觉。
所以当少女说自己因为要写恋爱小说没有灵感时,太宰治回复道:“那干脆绘音酱和我谈一场恋爱好了。”
“你确定吗?太宰,你今天没吃毒蘑菇吧?”少女神奇地看着他,脸上并没有意外,大概是因为太宰治总是语出惊人。
“不是你想找灵感的嘛。”太宰治无所谓地摆摆手,“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自己好了。”
“感觉有点奇怪。”少女并没有直接否定这个想法,而是摸着下巴思考:“毕竟我们并不喜欢彼此。”
“那不更好嘛,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感情太过虚无缥缈,所以——”太宰治看着少女的眼睛:“当成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这样分开后也不会有什么悲伤,谈着玩嘛。”
太宰治的意思很明显,这样你也找到灵感了,我也觉得好玩了。
或许是因为我本就不信有什么永恒的爱意,所以太宰治这番话正合我意。
“好吧。”我向太宰治伸手:“那就请多指教了,治哥。”
少女称呼转换的很快,但太宰治是谁,下一秒他就握住了少女的手拉到嘴边:“好的哦,绘音酱~”
这时候,二人都没有想过,这一场本该注定无果恋情能一直持续到生命的尽头,特别是后来少女救下了太宰治的友人,在那之后太宰治就觉得,自己或许再也离不开她了。
谈恋爱的二人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但其中一方的家长可不这么觉得。
那天,在少女浑身湿漉漉地回到侦探社后,福泽谕吉便觉得有些不对,他清楚自己养女的实力,按理说她不应该被人欺负才对,不仅如此,她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的情绪,只是回来默默地换了衣服。
因为少女向来让他很省心,以至于福泽谕吉都忘了对待女孩要多些关爱,于是福泽谕吉跟少女进行了一次谈话,意思是如果有人欺负她,其实她可以回来找家长的,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但少女只是对他摇了摇头:“放心吧社长,没人能欺负我,我只是去找素材了。”
看着少女的扬起的笑脸,福泽谕吉柔和了眉眼,他知道她在写作上的天赋:“找到了吗?”
“找到啦,只是过程有点刺激而已。”
福泽谕吉:“那就好。”
对孩子实行放养政策的福泽谕吉并不知道近来少女身边多了一位少年,直到——
某天少女推开门,侦探社唯一的侦探站了起来,指着少女对福泽谕吉说道:“社长,绘音她谈恋爱了。”
福泽谕吉:?
不仅如此,江户川乱步接着说道:“是港口Mafia首领的弟子。”
福泽谕吉:???
知晓港口Mafia首领是森鸥外的与谢野晶子:?!!
恋爱第一天就被迫向大家长交代了全情的我:...乱步,你一个周的零食没了。
江户川乱步:!
于是那一天,难得的休闲时光,某萝莉控首领正和他的萝莉一起逛街,突然,街道对面出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森鸥外抬眼望去。
那是——翘了班的太宰君?
以及,太宰君正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寻求贴贴?
嗯?港口Mafia的首领大人感到情报似乎有些缺失,太宰君...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吗?不不,太宰君他竟然会和小姑娘谈恋爱吗?
然而就在森鸥外欲上前仔细探查一番时,他被持长刀的侦探社社长挡住了去路。
“不知福泽阁下这是要干什么?”森鸥外眯眼,同时爱丽丝摆出警备状态。
福泽谕吉指着不远处以一副亲密姿态手拉手的二人中的少年:“你是他的监护人?”
森鸥外:“嗯。”
得到回答的福泽谕吉手指微微偏移,指向少年身旁的少女:“我是她的监护人。”
森鸥外:“......哦。”
万万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森鸥外眼疾手快地躲过迎面横来的一刀,太宰君,你这一波着实是打到敌人内部了,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啊。
晚上,夏目漱石收到消息,他的两个早已出师的弟子在横滨中心商场里打起来了,理由是森鸥外的弟子摘走了福泽谕吉养的花。
夏目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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