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合心意的房子也不容易,牙侩领着他们一连看了三处院子,白露都不是太满意。要么位置太偏、房子太破,要么是周围不够幽静。 牙侩看白露有些意兴阑珊,想了想,说道:“客人的预算如果充足,这附近倒是有一处院子,距离主街不远,地段没得挑,宽敞又通透,房子非常符合客人您的要求,只是这房子是个大一进的四合院,三间正房,东西各带一间耳房,左右厢房、倒座房各三间,还带了个大花园。当初修建的时候用的都是好料子,几乎是全新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要价高。” 白露一听院子这么好,也没问价格有多高,直接让牙侩赶着马车带着他们过去,见了小院后,白露非常满意,问牙侩这房主开价多少,牙侩犹豫了一下说一千五百两。 晓宇和晓宁两兄弟到抽一口冷气,一千五百两?卖了他们兄弟俩都买不起,这云州府的房子也太贵了吧,虽然看起来是比县城的房子新一点儿、大一些,但这么贵,难道是金子做的吗? 牙侩看白露有意想要,就说:“我可以帮客人跟房主联系,房主急着卖了这院子,一千五百两是要价贵了些,如果跟房主商量一下,应该是能降到一些。我估摸着这院子要想买下来,最少也得一千三百五十两,客人如果真的想买,我会尽量帮客人争取最低价。” 白露一听能降价,当然愿意买了。回到牙行等了会儿,房主也来了,牙侩跟他聊了一会儿,过来跟白露说:“最低一千三百五十两,客人,这个价格是合适的。看客人是为了让令郎读书才买的这院子,如果几年后令郎进京赶考,这房子再往外转手售卖,价格只高不低,客人不会亏钱的。” 白露从钱袋里掏出银票,交付后,牙侩这边直接能把房契换成了写着晓宇名字的官府红契。白露除了付给牙行的费用,又单独塞给了牙侩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牙侩不但热情的帮忙跑去衙门,将她们母子三人的户帖换成新的,还赶着马车送他们回客栈,等他们拿完行李,又把她们送到了新家。
第104章 科举文里的炮灰5 正房三间白露住了东间, 耳房当做洗漱间。堂屋待客,西间暂时空着。西耳房是兄弟俩的洗漱间。晓宇晓宁兄弟俩住东厢三间,中间一间当共用的书房, 左右两间每人一间。 西厢房当客房和仓房, 院子是已经打扫干净的, 在两个儿子的坚持下, 家里的新被褥都被背了来,白露拗不过俩熊孩子,想着反正也不用自己背,随他们去吧。 床擦干净, 把厚褥子往上一铺, 被单拉平整,枕头、被子都是备齐的。晚上睡觉的地方有了。除了被褥,他们还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兄弟俩的书箱。其他东西可以不带, 书箱是必须走哪带哪的。 白露兄弟俩一人两百两银子和一张单子:“你俩出门租一辆马车或者驴车去一趟牛马市,买一辆马车,出行方便。遇到自己喜欢的马也可以买回来,一人一匹马, 你们也都学了骑射,日常出行就骑马吧。尤其是晓宁,日常多练练,旬考的时候才不会忘。回来的时候, 把我列出来的这个单子上的东西都给买了。去吧。” 把两个孩子撵走, 白露让小机器人把所有房间的锁头都换成新的,然后用清洁符和驱虫符开始挨个清理每一间房。 蛇虫鼠蚁有但不多, 到底是州府的房子,加上青砖黛瓦修的够结实, 青砖铺地严实合缝,除了角落藏有一些潮虫,经常被阳光照到干燥的地方还是很干净的。 等两个孩子赶着马车拉着半车东西回来时,白露已经把整个院子收拾的一尘不染。 这房子价格高不是没有原因的,每个房间都够宽敞,就连厨房都不例外。灶台上铺了一种类似汉白玉的石砖,脏了用湿布一擦立马就干净了。 三孔灶,铁锅质量不错,只是落了点儿浮灰,一点儿锈迹都没有,一张清洁符就洁净如新。 水缸裂了道口子,白露从空间里拿了一口新的,然后扔进去清泉符,两个孩子不在家时,白露就省了挑水的功夫。虽然花园里就有一口自带泉眼的水井,但打水也是要费事的。 安顿好之后,晓宇陪着晓宁去参加上云书院的入学考试,考过后,带着衣服被褥去了书院,每旬休沐日回来一天。因为要学习骑射,上云书院的学生要自备弓箭、马匹和一种名叫立领长袍的骑马服。 这可比长平书院讲究多了,好在这些东西在府城好几家铺子里都能买到。考虑到替换的问题,白露给晓宁买了两套上等的,马匹是从空间里牵出来的,看似普通但这马机灵的很,性子稳妥,适合做事毛糙的晓宁。 送完晓宁,晓宇为该为乡试做准备了。乡试又叫秋闱,因为考试时间在八月里。八月秋老虎的季节蚊虫张狂肆虐,气候闷热异常。 一共三场考试,每一场都历经3天两夜,这期间,考生的吃喝拉撒睡全都在一个高6尺,深4尺,宽3尺的号舍里。饭,因为天热,自己带容易变质,加之有考生把小抄夹在饭菜里混进去,所以现在不许自带,贡院里一日三餐会给考生提供两个馒头一碗清水。 考试的时候想上厕所,如果是小解,能憋就憋,实在憋不住,考舍里面有个小桶,可以在桶里解决。也因如此,每当考程过半,贡院到处都是尿骚味。 而大便一般都会尽量忍着,实在憋不住,可以向考官打报告,将自己的考卷交给监考,然后由监考带你去巷尾放置粪桶的厕所。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说考生如果实在憋不住,他宁愿在考舍里的便桶里解决,顶着一身臭味儿继续考试,都不会打报告去厕所。 因为去大便的考生,试卷上会被监考留下记号,俗称“屎戳子”。负责阅卷的考官嫌晦气,一般都是看都不会看,就撂到一边,无论你的文章写得多么好,都是白瞎。 要说惨,还是离巷尾放置粪桶的厕所近的考生最惨,粪桶经暑气一蒸,臭味弥漫,令人窒息。坐在这个粪桶附近的考生会被熏得头晕眼花、恶心呕吐。 曾经有位才华横溢的考生就因为不幸坐在了巷尾的“粪号”而受到影响,被熏得无法集中注意力去考试,三场过后,不但没有考中,还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丢了性命。 正因如此抢号就成了考生的头等大事,因为考生进贡院是需要排队全身搜检,因此抢号的是陪送考生的家属,他们会早早就就等在贡院大门口,等到贡院大门立刻快步赶入院内,把案头的号码牌拿起来,再跑出贡院,把号码牌交给排队的考生,这次抢号就算是成功了。 抢号算是大越国独有的特色,据说是开国皇帝给改的规矩,避免了家境富裕的考生为了选个好的号舍塞银子给监考,穷人家的孩子就只能自然倒霉坐臭号。因此每到秋闱和春闱,负责抢号舍的家属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负责排队去抢号的是白露,她预先让小系统给扫描了整个号舍,选定了个既不会漏雨,也不会被太阳直射,离“粪号”远的号舍。贡院大门一开,她嗖的一下就冲了进去,把负责守门的衙役都吓了一跳。 白露一路狂奔,跑到早已选好的号舍外,伸手一把抓起号码牌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一骑绝尘出了贡院,把号码牌递给站在旁边搜检队伍里排队的晓宇。 晓宇一脸骄傲地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接过了号码牌,白露冲他摆摆手,走到拴马车的地方,解开缰绳,赶着马车往家走。晓宇的衣服是白露上辈子炼制的法衣,不沾污渍,穿上自带控温阵不冷不热,最是适合这种闷热的天气穿。衣服上贴的有净味符和隔离符,保证他答题时闻不到周围的臭味。 清心丹,吃一颗能提心醒脑,强身健体丹掺了辟谷丹,吃了不会觉得饿。一床薄毯子,万一下雨降温了可以铺一半盖一半。 云州府多雨,以前经常有这种情况,头天又闷又热,第二天下雨了,晚上气温低,很多考生因此感染了风寒,头晕晕沉沉的,别说考出水平了,能强撑着把考卷写完就不错了。 晓宇每次回家都是先洗个澡,然后吃一碗老母鸡熬几个小时后撇去鸡油,当汤底的鸡汤面,然后倒头就睡。如此反复三次,九天六夜的秋闱终于结束了。 饶是白露准备的样样俱全,但考完晓宇瘦了一圈,在里面实在是煎熬,不但吃不下去饭,连水都不敢多喝,每次只喝一小口润润嗓子。虽然吃了掺了辟谷丹的强身健体丸不觉得饿,但体重是蹭蹭的往下掉。 考完一身轻松的晓宇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天一夜,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白露每天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等到放榜时,他瘦下来的那几斤不但全部胖回去,还涨了两斤。 要不是他现在天天早上起来练拳,还不定胖成什么样呢。放榜那天,他没让白露跟着自己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形象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长袍上脏的不成样子,束好头发乱糟糟的,鞋都被挤掉一只,白露看到他时笑的直不起腰。 何晓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溜回自己屋里换了身衣服,头发重新束好。出来才跟白露报喜,他这回排第二名,没过一会儿,报喜的衙役就上门了。 白露把提前准备的红封拿出来塞给晓宇,让他给那些报喜的衙役当赏钱。然后又把换得一小筐铜钱撒出去,这是让围观的邻居沾沾喜气。 很多人都去争着捡铜钱,这可是举人老爷的喜钱,他们多捡几枚沾沾喜气,说不定下回秋闱,自家孩子也能榜上有名。 有一部分人考中举人后就会谋求个一官半职,进入官场。当然这样的要么是家世比较好,要么家境富裕,能拿出一笔钱来给他捐官。 更多的学子则会更加努力,继续寒窗苦读,参加在应天府举行的会试。晓宇就准备参加三年后的会试,也就是春闱。 为了备战春闱,他选择进入上云书院继续学习。因为他秋闱排名靠前,去上云书院读书,不用参加考试,直接可以免试入学。上云书院不收他一分钱的束脩、餐费和住宿费,还会在他每旬考试后,根据他的成绩发放补贴银。 难怪人家都说穷秀才、金举人,这成了举人,待遇就是好。兄弟俩都在云上书院读书。白露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就去了办了路引。船肯定是不能坐了,直接男扮女装骑马跑一趟应天府,提前踩个点儿,把院子给买了。 也许是鱼米之乡,生活富饶,反正大越国的房价比起北方的大夏整体偏高。尤其是十大书院所在地,一个比一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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