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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始终无济于事，小乌龟久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她神情萎靡时，小乌龟才动了动，在灰衣女子的祈望下，它终于睁开了眼，但一股陌生感涌入她的心头。 雾白色的豆豆眼朝她看来，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灰衣女子立刻转过头，不敢再看一眼，她抖动着身子，语气肯定道：“你你不是它。” 小乌龟并不在意，诡异的张开微笑，雾白色的光芒没有任何阻碍的进入灰衣女子的脑门，发出本不属于它的沙哑声，“那就忘了这一切吧。” 洼茜趔趄的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张糯糯，脚直接踩在她的鞋子上，疼得她直接嘶了一声。 可对方却神色茫然，甚至连自己在干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捂着自己的双耳，嘴里不停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张糯糯下意识反问：“什么不可能？” 当她抬眸望向灰衣女子身边的小乌龟时，一切都明了，此时的小乌龟体内应该被换了芯子。 司遥越瞧越不对劲，连连惊叹几声：“这是一体多魂。” 洼茜猛的抬头，目光呆滞可又可以从中看出一些希冀的光芒。 “你是说小乌龟没有死？” 司遥镇定道：“对，它没有死。” 轮回司的鬼是看不见按正常流程会进入轮回的人类的灵魂，但除非他们踏入轮回司。 但是妖怪它是不属于轮回范围内，所以，一个妖怪的真正死亡，她还是可以分得清的。 “眼前的小乌龟并没有死，只是它很虚弱一直被另外一个外来灵魂压制着。” 司遥语气平淡，似乎在讲述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怪不得。”洼茜低声笑了几下，“怪不得有时候我压根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它，甚至在苦情树下，我都不知道是它跟我许诺的还是他。” 司遥侧过头看向她：“那你希望是谁？”
第83章 她失笑的自嘲了声：“我不知道。” 当年她们在苦情树下许的愿望是成功的，但如今洼茜记起了这一切，却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她甚至分不清当初和她许愿的到底是谁。 她也疑惑了，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追溯镜里的记忆随着洼茜的遗憾一点点塌陷，司遥几人所在的场景慢慢碾碎成粉末。 不远处天光大亮，刺眼的黄色光芒照耀了她们整个世界，如同刚来时一般，她们不禁抬起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 司遥晃了晃脑袋保持镇定，陡然间，她听见一道声嘶力竭的吼声： “司遥！等回去一定要把追溯镜带回轮回司，一定得带回。” 声音如同潮水一般远去，光芒渐渐黯淡了下来直至彻底熄灭。 等大家缓过来后睁开双眼，黑漆漆的洞穴，潮湿的木头，冷风瑟瑟吹袭着她们单薄的身子。 她们真的回来了。 司遥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早已失去光泽的追溯镜。 现在瞅着它就跟普通的铜镜没有什么区别。 小精灵，一切种种犹如虚幻的梦境一般，被风轻轻一吹，就可以去除所有的痕迹，否定它们的存在。 良久，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司遥晃悠悠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突然腿部的刺痛，让她没忍住嘶了一声，无暮立即警觉的看了过去。 当他视线注意到司遥腿部的伤口，愣了几秒，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伤口的位置和当初司遥在记忆里摔跤的伤口位置是一样的。 在记忆里无暮是给她包扎了伤口。 可在现实中司遥伤口并没有任何处理，已经自行结痂了，但因为受到了感染，结痂的地方还是有些血液渗了出来。 冷风吹的司遥缩了缩裸露的腿部。 下一秒，一个黄色衣袍盖在了她身上，司遥抬起头，穿着单薄的无暮静静站在她面前。 无暮蹲下，视线一直注视着腿上痂修的伤口，随后他站起身，走到洞口对她们道：“我出去一趟，你们等我回来。” 张糯糯见无暮离开后，走到司遥身边来，蹲下身子，看着司遥裸露的伤口，小口小口的吹着。 脸上写满了心疼：“姐姐是不是很痛呀。” 司遥淡淡笑了笑：“其实还好，没有太大感觉。” 她目光看向洞口，“就是不知道外面是几天过去了。” “啪，啪”的几声响，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 火焰边沿还有淡淡的黄色轮廓，火苗往上蹿，尖尖的，忽上忽下。 几人靠着这火焰温暖着自己的身体，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 腿部的痛感不停提醒着司遥，之前的一切不是梦，她朝火焰上看去，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火红的火焰。 司遥不自觉的又想起那个傲娇臭屁的小精灵了，可惜她们都没有好好的告别过。 很快，无暮拿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纱布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神情认真专注的给司遥包扎好腿部的伤口。 司遥看了会，语气平静道：“等天亮了，我们就走吧。” 杜嫦面露难色，看了会司遥手中的追溯镜，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洼茜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身体受不了夜晚的冷风，她现在就想走。
第84章 风从天空和大地飘来，肆意吹拂几人的发丝，阳光洒满大地。 洼茜低声道：“你们不是要去斩杀龙妖吗？我知道在哪。” 司遥和无暮回过头看着洼茜，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司遥“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再次问道：“你真的舍得吗？” 洼茜似笑非笑望着天空道：“说实话，有点不舍，但也不能放任它一错再错下去。” 司遥迟疑了会，反而转过身看向身后杜嫦，语气真挚，“我记得你上次说有好几壶好酒还在地底下埋着的，不回去看看？” 杜嫦双手环抱着脑袋，随意道：“正有此意，我还有好多酒都没有喝呢。” 这话的深意，两人都心知肚明，司遥并不想杜嫦跟她们一起去冒这个险。 她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次行动都无比危险，或许她们这次能侥幸活了下来，那下次呢，或许就有这么一天命丧黄泉了？ 杜嫦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一旦入了这个沼泽就很难抽身了，她会选择跟她们一起，继续走下去，不顾一切的走下去。 可现在的她有的选，她有自己的爹娘，她还有很多在乎的人，和她最爱的酒，她做不到那么潇洒，所以，司遥，对不起，不能同行了。 杜嫦笑容满面，望着远方，没心没肺的道：“希望下次遇见你们能跟我好好喝上一壶。” 司遥也回以一笑：“肯定的。” 红色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动…… 她看着司遥几人离去的背影，笑容渐渐散去。 深知司遥几人前行的路凶险万分，九死一生，但她还是希望司遥她们都能好好的。 “司遥，张糯糯，无暮，洼茜你们都要活着回来呀！！！” “我的那些酒都等着你们回来喝！” 司遥几人的脚步顿住了，但始终都没有回头：“等我们回来。” …… 几人彻底离开后，杜嫦才往反方向走去，一个朝明，几个朝暗，就这样，决定了独属于她们不同的道路。 多年后的杜嫦每当喝起酒，她都会想起在一次普通的夜晚，她喝到了世界上最好喝的酒，又在一次普通的白天，有位青衣女子笑起温柔的眉眼对着她说：“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没有被抛弃落下，第一次被人给了主动选择的权力。 可后来的后来…… 好像一切都变的不同……如果可以……她拼死也会阻止她们往深渊里前行…… …… 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在欢迎她们的到来。 走到一半，司遥停下了脚步，在众人的疑惑中，她扭头看向洼茜，“你也回去，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走。” 洼茜没有和司遥对视，偏过头，“你就不怕我是骗你们的吗，你就不怕我和龙妖是一伙的吗？” 司遥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向她问道：“你会吗？” “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有种莫名的自信，把人吃的死死的。”洼茜失笑道。 司遥思索了片刻，好像没错，她很多时候总是无条件去相信她们不会伤害自己，而她自己也没有任何东西去证明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难不成因为她是鬼的缘故？ 当听到“吃的死死的”这几个字眼的时候，无暮很快垂下脑袋，耳根微微发红。 吃的死死的，确实把他吃的死死的。 而一旁的张糯糯满脸骄傲，“那是因为我姐姐聪明善良，对待人都是百分百的忠诚。”
第85章 “留在这吧，就停在这里。” 司遥走上前抱了抱她，语调很轻，“留着这，我们还更轻松一些。” “嗯。” 她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三人前行的影子在太阳照耀下被拉得好长。 期间张糯糯没走几步就凑到司遥身边撒娇，一边又回复着无暮的礼貌的询问。 司遥被逗了笑开了花，无暮双手撑着后脑勺，余光却不停瞅着司遥嘴角的笑意，张糯糯没走几步就突然踢了无暮一脚，语气凶恶道：“我姐好看吗？我都感觉你眼珠都要黏我姐脸上了。” 无暮偏过头，微微咳嗽一声，“有这么明显嘛。”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背后微微发凉，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就遭受到了张糯糯的死亡凝视。 此时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如果时间真能停留，请它停留在此刻吧。 树枝不断的晃动，周围的空气开始冷凝，灵力波动也逐渐减弱。 司遥脸上的笑容消失，淡淡道：“我们到了。” 还没等两人做出反应，虚空中传来一道洪亮的笑声。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呀。” 司遥听到这句，不悦的皱起眉头反问：“什么叫终究？我们一直奔这个目的来的，从没有迟疑过片刻，你可以怀疑我们的实力，但万万不能小瞧我们的决心。” 躲在暗处的龙妖开始较劲了：“那你们怎么说这么晚才来？！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你知道我等了几天吗，你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来的吗，没日没夜的睁着眼，就生怕被你们搞偷袭！” “嚯！” 你以为我们不想找你？这不是被困到别人的记忆里出不来。 司遥佯装气的撸了撸袖子，“你给我出来！什么叫搞偷袭？你有没有搞错，我们需要偷袭，你算毛线！” 无暮扶了扶额，他算是看出来了，原来司遥是打算把他给引出来，可这话太明显了吧，这龙妖真的会傻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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