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们还有艾尔海森,我们仨可是一起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快一个月呢。”卡维说。 他没意识到这话好像有些许不妥,容易让人误会。艾尔海森想到了,但他觉得,无论是闻音还是他们,都不会在意,便也没解释。 赛诺的脸色微微一黑,有心判这两个人一个行为不端——但可惜这并不在风纪官的职责范围内。 “哎呀,闻小音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是执行官倒也不让人感觉意外……而且须弥和至冬在外交上一向没什么往来,她是什么身份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卡维语气轻松道。 “话是这么说。”提纳里点点头,“那如果说这位愚人众执行官,我们都认识的闻音小姐,同时还是璃月的七星之一,而且是我们须弥五百年不曾再出世的那位‘神明代行者’大人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卡维身上。 “神明代行者就代行者,反正大贤者在教令院中一手遮天——等等,神明什么?什么代行者?” 卡维脸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他整个人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凳子也被打翻,摔到地上砰的一声。 艾尔海森冷冷望来。 卡维立即又手忙脚乱地把凳子扶起来,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是极度震惊的茫然。 “被小草神写到虚空终端里的神明代行者?是闻小音?白白嫩嫩小小一只的闻小音?她?” 卡维脸上尽是匪夷所思的神情,完全想不到,在小草神的童话风笔触下,威风凛凛坐镇八方,神鬼莫测威仪深重的神明代行者,就是同他和艾尔海森一同睡丛林小木屋的年轻姑娘。 “如果那是真的,那她起码也有五百多岁了吧……”在卡维的概念中,能与五百多岁联系起来的,大多是妙论派课本中提到的一些极有年代感的古建筑,至于人——除了神明,他还真没见过能活五百多年的长生种。 而且他总觉得那种历史的厚重感,和闻音本人的气质并不相符。 至于七星——据说璃月的七星代表璃月实力最强的七位大商人。如果说闻音是璃月七星之一的话,对于之前给他投资的人到底是谁,卡维也不由得产生新的猜测了。 闻音的每一个身份,听起来都叫人震惊,且觉得这几个身份万万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但细细究来,却又觉得环环相扣,倒真有几分可行性。 “这么说来,她在三个国家中都身居高位,虽然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有什么目的,也不得不叫人提防。” “但是她救过小草神。被她委托来相助的,正是前任大慈树王的眷属,兰那罗。兰那罗们很信任她。这样的人,起码对于须弥来说应该是可信的。”赛诺知晓小草神的情况,尽管他对死域力量并不算敏感,也能看出草神的情况如今大好,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教令院的贤者们不一定可信,身边的学者和风纪官也不一定可信,如果帮助小草神,同时也深受草神信赖的神明代行者也是不可信的,那还能够信任谁呢? 小草神在虚空终端中无数次提到“神明代行者绝对可信,应当受到全须弥民众的信赖”。 如果连神明代行者也不可信,那对于神明而言,也是一件实在残忍的事情啊。 卡维左看右看,只见赛诺和艾尔海森都有些严肃的模样,不由得出声。 “其实说到底,她是什么身份对我们而言也不重要吧?五百年前据说是灾厄横行提瓦特之际,七国之间的局势远没有现在紧张,闻小音实力强劲,是各国的座上宾也是寻常。我们和她的关系,也没好到人家把所有有关自己身份的信息都告诉我们啊。” 这话倒是迎来了提纳里的赞同。 “或许是我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确实像卡维说的那样,身份只是外物,不应该影响我们对于闻音本人的判断。” “单从我接触到的闻音,显然对须弥并没有恶意。” * “老大,你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久岐忍叹了口气,看向自己正在研究斗虫的老大。 “嗯?难道是又有人挑战我斗虫的技术,而且还是一个劲敌?诶呀,阿忍你看上去脸色不妙,不会是天领奉行又找上门来——但是我最近遵纪守法的很啊!那天狗怎么回事?” “不是啦老大,是上次你想让我找的小弟,那个在天领奉行眼皮子底下送了你一罐团子牛奶的姑娘。”久岐忍耸耸肩,“喏,有她的消息了,不过,以她的身份,成为你小弟的可能性绝对为零,连百分之零点零零一都没有。” 她将一张报纸放在荒泷一斗眼前。 后者打量了报纸两眼,勉强分析清了上面的意思,转眼更加摩拳擦掌道:“没关系!她看上去好说话的很,未必真的会拒绝荒泷派的邀请,阿忍,拿出点气势来!要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能成为我们的一员,那荒泷派可就真的发扬光大了!” “不过我确实要好好想想,我们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加入……愚人众执行官应该什么都不缺吧……” “团子牛奶,愚人众执行官,荒泷派——怎么,赤鬼,你不会真以为这么一个小帮派,就能吸引一位执行官的注意吧?”一声冷笑,骤然在旁边响起。 荒泷一斗对那人并不熟悉,但久岐忍不是。 她清楚地知道那是谁——如今出使稻妻的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当着一位执行官的面,说想把另一位执行官挖过来,只能说,不愧是他们荒泷派。 看看那位执行官难看至极的脸色吧。 哦豁,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 散猫猫:(炸毛)不是说除了给万叶和他朋友的,其余的团子牛奶都给我了吗?! 闻小音(目光挪移)(心虚):啊,什么?我没有都给你吗?(天真无辜脸)
第132章 “您希望我如何称呼您呢?【歌者】大人——还是亲爱的女皇陛下?” 带着些哑的男性声音慢慢绕在空旷的大厅内,写满了真切的恭敬。 ……是否真切其实还有些存疑。 不过闻音不需要对方的效忠。公鸡只需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履行他的职责就行了。 “至冬宫风雪夜,您派人来试探水深,本人到是老老实实地稳坐高台。怎么,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么?” 站在高台上的执行官投来冷漠的一眼,然后一步一步走下高台,长靴的鞋跟咔哒咔哒地落在冰透的石面上,像是敲在心脏上。 这时候被称呼为“您”,更让公鸡有种不时要人头落地的紧迫感。 他们的距离愈发近了,对于普契涅拉而言,一切仿佛多年前的那一幕重演。 他一贯胸有成竹,这时候手心也不禁生出一丝薄汗。 对于这种上一秒巧笑嫣然下一秒抬刀砍人的暴徒,一向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因此每一句话都要小心应对。 连冰之女皇都在她手中折戟,普契涅拉一向自矜,却并不认为自己比冰之女皇还要强。 “哎呦,这可是旁人别有用心的污蔑了。您知道的,普契涅拉将会是您最忠诚的下属。”普契涅拉微微垂首,像是在向这位昔日同僚,如今的顶头上司行礼以示尊敬。 半晌没见闻音说话,他眼瞳微眯,细微地抬头,觑了一眼闻音的神色,正见对方抱胸站在他眼前,暗沉的漆黑眼瞳中染着不知名的暗光。 那感觉和一觉醒来,发现一个杀手拎着带血的长刀站在自己眼前,而且马上就要一刀斩下没什么不同。 “您似乎有些顾虑,是关于如何处理上一任女皇吗?对于此,我有些建议,不妨……” 普契涅拉半抬起手,做了一个下斩的动作,圆形镜片后面的眼睛弧光微闪,意味溢于言表。 但做完这个动作的瞬间,他又立即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仿佛刚刚什么都不曾说过,又是一副和善而亲切的好好先生模样了。 他原被闻音的表象蒙蔽,以为她当真一颗红心为女皇而跳动,忠诚不二,因而对于他这样别有用心的家伙总是不假辞色。 现在看来,可怜的老普契涅拉当真是被欺骗的彻底,用璃月那边的话怎么说来着?终日打雁,还是被雁啄了眼喽。 这样的谋逆者,想做的事情无非是那么几件,既然她不想自己开口,那老普契涅拉替她开口,背上些骂名也没什么,总比一同为旧王朝献身来的要好。 公鸡心中暗自腹诽,却又隐约觉得不对。理性分析的结果是这样没错,但是他心底深处,似乎对歌者还有些莫名的期待。 那期待到底是什么? 是她次次战斗身先士卒,总是将最大的风险承担己身,因而保证了极高的士兵存活率?是她宁愿沾一身腥也要剿灭邪眼为那些愚人众出头,虽然谋求的不过是一些可笑的真心? 普契涅拉绝不会成为这样的人,但他偶尔……也会敬佩这样的人。 “啊,您提出了一个异常耳熟的建议呢。一个小时之前,阿蕾奇诺就站在这里,同您现在说着一样的话。听上去似乎很是忠心,不过可惜,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闻音似乎又上前了一步,又似乎没有,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普契涅拉不曾察觉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这样近了……近到闻音一个抬手就能取走他的性命。 或许只需要千分之一秒。 然后他的头颅就会因为过高的出刀速度翻滚着落在地上,视线不断颠倒,最终世界沉寂,他落在一片冰冷的地砖上。 太可怕了。 闻音看起来是在笑没错,但她以为自己没看到她腰间的刀么?那刀刃上的红还没消尽呢! 普契涅拉这样想着,却微笑着用手杖敲了敲地面。 “那您想知道什么?普契涅拉一定知无不言。” 前提是,如果您不打算对老普契涅拉动手的话。 话说阿蕾奇诺现在挂掉没有啊?公鸡暗自思忖。 “是有一些。不妨,就从公鸡先生最初为什么加入愚人众开始吧?” 公鸡露出意会的微笑。 “如果是您想要知道——当然可以。” “不过,那就是关于我的族群和世界的秘密了。” 他微笑着,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加上更多的筹码。 “正是因为这秘密,才让我拥有为女皇和您服务的能力啊。” 所以说,想要从我嘴里知道这个秘密,新的“女皇”,您打算为此赐予我怎样的豁免呢。 * 至冬宫风雪夜过后,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在大多数民众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至冬宫已经换了一位新主人——即便这位新主人自认为自己只是暂时拥有统领整个国度的权利,而且至冬宫作为象征女皇意志和权力的存在已然坍塌,但在至冬最上层的阶层中,大家对执行官第二席取代女皇一事已然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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