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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时候，随便弘历去谁那里。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像黄令曼想得那么开。 加之，后院小妾又不管家，就算侥幸怀孕剩下了孩子，也被抱养去了宁寿宫，没有养在自己身边。 平日里，空闲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自然只能钻研如何得宠，然后争宠，乃至于——如何陷害别人。 不过弘历没有宠妾灭妻，福晋也将管家权抓得牢，暂时还没有大事发生，毕竟没利益谁也不会出手。 而且比起已经在弘历后院的女人，现在大家更关心的还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会不会真被指给弘历。 随着殿选一天天的到来，这事的小道消息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当然说“沸沸扬扬”也不对。 因为明面上，皇后是不许宫里私底下有人说这事，被她知道了，都给与了处罚。 但暗地里，底下的奴才们却传的厉害。 皇后一直都没有明确表态，连弘历都没有单独召见去钟粹宫。而熹妃娘娘连着召见了好几次秀女，其中就有皇后娘娘的侄女。 私底下有流言传出，熹妃娘娘十分看重皇后娘娘的侄女。 表面上看好像真应了流言蜚语，但有些精明的人却从里面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处。 皇上的看法了？ 皇上登基这么多年，不少人也算是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别人说了都不算，皇上说了才算。 所以，在这种事皇上是什么看法了？ 谁也不知道。 很快就要到殿选的日子。 钟粹宫。 皇后捂着手绢咳嗽了两声，看向身边的白嬷嬷说道：“派人去养心殿传话，就说本宫有要事要见皇上，请皇上一定要抽出一些时间来见本宫。” “嗻。”白嬷嬷应道，连忙派人去养心殿传话。 很快养心殿那边就给了回复，皇上同意了，要皇后去养心殿一趟。 最近一段时间，边疆又有异动，皇上这段时间都在为这事发愁，连着弘历弘昼等大臣们，也时常被皇上留在养心殿商议此事。 因此皇后接到回话后，也不觉得自己被皇上怠慢，直接让人准备仪驾，去养心殿。 很快皇后就到了养心殿。 早已等在门口的苏培盛见皇后娘娘来了，连忙上去行礼，然后将皇后娘娘请了进去，然后自己领着几个奴才退出房间，将门合上，随后亲自守在门前。 “妾见过皇上。”皇后福身道。 “免礼，坐。”皇上最近被军事占据了大多数脑子和时间，也没精力和皇后打哑谜，直接开口问道：“皇后，你要见朕，有什么事吗？” “皇上，再有两日就要殿选了，妾来是想问一下殿选的章程。”皇后坐在皇上对面说道。 大清的大选制度还是很严肃的，这是皇上控制朝中重臣功勋姻亲的一个非常好的手段。 因此，一边殿选都是由皇上亲自出面去选人，有些时候皇后都不能参加，因为皇后也是大选出身，没资格选别人，皇太后倒是有资格参加。 但此时宫里皇上的生母、嫡母、养母都早已薨逝，在这种情况下，殿选这事，皇后的确不能独断专行。 皇上放下手中的御笔，想了想说道：“今年大选就不选人进宫了，其他的你看着办，朕就不出面了。” 皇后闻言说道：“皇上看重妾，妾自当责无旁贷，只是二十四弟（胤袐）今年十六，该到了指嫡福晋的时候，此事妾万不敢做主。” 原本准备让皇后跪安，然后继续批阅奏折的皇上，止住了自己原本的动作。 在这事上，皇后的确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想了想，皇上问道：“你可有人选？” “今年参加大选的秀女，有好几位，都不错，最出色的当属内大臣兼尚书海海望之女乌雅氏，算起来，她还是皇额捏的侄女。” 皇上的表妹。 只是皇后没有说后面的话。 皇上对生母孝恭仁皇后的感情非常复杂，不过孝恭仁皇后死得早，所以哪怕皇上当时非常的生气，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现在，皇上的气也消了不少。 而且为了自己的脸面，哪怕再怎么不喜孝恭仁皇后，皇上还是给母族乌雅氏一族加恩。 清朝皇太后的惯例赏赐也给安排上了——抬旗、世袭罔替的佐领、承恩公爵位。 也就是乌雅氏一族本身靠自己硬本事的能人没有几个，皇上也不给特别加恩提拔，因此瞧着并不势大，更不要说和先帝朝时期的外戚赫舍里氏一族和佟家相比。 所以现在皇后是真码不准皇上对乌雅氏一族的态度，不过这一次大选的秀女，佼佼者的确是乌雅格格。 就属她家世最好，个人素质也不错。 这方面皇后没说谎话，因为太容易被戳穿了。 皇上闻言却皱了皱眉，想了想问道：“还有了？” 听了这话，皇后又说了几位，都是家世和自身都不错的格格，而这几人里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被熹妃多次召见。 确定皇后说完了，皇上却突然开口道：“皇后怎么不说自己侄女，朕听说，皇后的侄女也很是不错。” 皇后闻言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妾的侄女和二十四弟差了辈分，就算皇家不论这个，妾的侄女也不过是沾了是妾侄女这个身份的光而已，实则只是庸人之资。” “皇后不免对小辈太过苛刻了，朕听说熹妃就对其赞不绝口。”皇上看不出喜怒的说道。 皇后似乎等得就是皇上这句话，听了这话后，立马起身，跪在皇上面前。 俯身道：“皇上容禀，妾大哥、二哥、三哥早逝，只四哥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全家都对其娇宠不已，也让妾的侄女性子多了几分蛮横，皇家规矩大，妾和四哥都无意让她嫁入皇家。” 听了这话，皇上原本对这事有些漫不经心，现在立马慎重起来，看向跪在地上的皇后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审视。 皇后说她并没有将侄女嫁入皇宫的打算，那么……之前那传得连苏培盛都刻意和他提起的流言，是从哪里来的？ 又是谁传出来了？目的为何？ 是皇后自编自导自演？ 还是某些人心大了，想要毁了乌拉那拉格格的名誉，让她只有一条活路可以走？ 皇上想了想，开口问道：“皇后此话当真？” “皇上，这是妾真正的想法，妾的侄女不适合皇家，请求皇上撂牌子自行婚嫁。不过若皇上觉得妾的侄女配得皇家，赐下指婚圣旨，妾也绝无他言。”皇后说道，然后又以跪着的姿态，向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见状，起身扶起皇后来“你我夫妻之间，何须如此，你既然觉得她不适合皇家，朕给你这个恩典便是，许她自行婚嫁。” 听到这话，皇后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又福身谢恩道：“妾谢皇上恩典。”
第31章 事情不对 等皇后离开养心殿后，皇上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王以诚！” “奴才在。”王以诚立马走进来应道。 “去查一查有关皇后侄女的流言蜚语是谁传出来的，还有秀女入宫这段时间，各宫的情况。”皇上下令道。 王以诚立马应道：“奴才遵命。”领命后，立马就退了下去。 这事以王以诚这种和苏培盛从小就跟着皇上的人精来说，早就看出了许多不同寻常之处，因此虽然皇上之前没有下令调查此事，不过王以诚还是让人盯着，担心万一有个什么，皇上要问。 果然，现在不就出了“万一。” 王以诚从屋子里出来后，连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召集干儿子干孙子，调查这事。 能一直待在皇上身边并且委以重任的奴才，王以诚的能力自然不必多说，更何况他早就预备着这一手，敢在殿选开始之前，将调查结果告诉了皇上。 “启禀皇上，奴才奉命调查宫中有关皇后娘娘侄女流言蜚语一事，先询问了各处，各处传播消息的人相互攀咬后，最后那人指征说自己是从钟粹宫听说的。只是……” 王以诚顿了顿见皇上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说道：“只是奴才询问了钟粹宫上下的奴才，并无人传播此流言。也让人去指证，也没有找到说话的那个人。” “之后奴才又一个一个将散布流言的奴才一一审讯，发现他们传出的流言蜚语竟各不相同，并非都是一个流言蜚语。 而且今年大选开始后，就有不少有关大选的流言蜚语传出。奴才总结了所有的流言蜚语后，发现虽然这些流言蜚语各不相同，但却都直指四阿哥。” 皇上听到这话，皱起了眉来，整个人都认真了几分，他已经亲自废了一个儿子了，现在就两个儿子，不多了。 在这两个儿子里，四阿哥弘历沉稳、耐得下性子，并且其额捏熹妃钮祜禄氏是大选出身。五阿哥弘昼活波爱调皮一些，在读书上也略逊弘历一筹，其额捏裕妃耿氏是包衣出身。 出于对血统和性子的考虑，在去年病危的时候，皇上做下了四阿哥弘历是储君的决定。 现在王以诚说这个流言蜚语直指四阿哥弘历，不由得让皇上敏感起来。 “都说说，有哪些？” “嗻，现在传播得最广的便是说皇后娘娘想要将侄女指给四阿哥做侧福晋，以此来保住家族富贵；但有说熹妃娘娘的确看中了那拉格格，但并非是皇后娘娘侄女乌拉那拉格格，而是辉发那拉格格。 又有说熹妃娘娘是故意放出自己甚是看重那拉格格，就是为了试探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态度，如果求娶皇后娘娘侄女不成，就另外为四阿哥求娶辉发那拉格格。 还有说熹妃娘娘去年没有被晋封为贵妃，认为是皇后娘娘绞了此事，对皇后娘娘怀恨在心。如今因为四阿哥被立为储君，有了底气，因此故意放出流言蜚语来败坏乌拉那拉格格的名声，后面又向皇上请旨娶另外一个辉发那拉格格，来报复皇后娘娘。” 顿了顿王以诚总结：“大致就有三种说法。 第一、皇后娘娘为了保自己娘家富贵和自己地位，有意将侄女嫁给四阿哥，是皇后娘娘自己主动。 第二、熹妃娘娘为了拉拢皇后娘娘，想要为四阿哥求娶皇后娘娘的侄女，但又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心意，因此特意放出来的模棱两可的流言。这种流言，都是熹妃娘娘主动。 第三、熹妃娘娘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求娶乌拉那拉格格，但原因不一。这种流言，传播力度小，偏向于熹妃娘娘报复皇后娘娘。” 咋一看，都是当事人都是皇后和熹妃。 可实际上，每一条流言蜚语都是直指四阿哥弘历，乃至于是——储位。 皇上想了想问道：“皇后对于流言蜚语是什么态度？” “在最初传出流言的时候，皇后娘娘就让人将其压下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流言蜚语一直都没有杜绝，即便是明面上没人敢说，可私底下却一直在传播。”王以诚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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