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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小姐看向扶光，眼神询问她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医生则轻快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如果说“特殊血脉”的话，扶光也有，不是吗？那对容易惹来麻烦的、窟卢塔族的绯红眼。 之前是因为这个路子不太常规，医生又习惯把扶光当做普通人看待，才一时间没想起来这回事。 或许下一次训练的时候，可以让扶光尝试保持绯红眼的状态。 向提供了宝贵经验的莲子小姐表示感谢，医生和扶光起身，准备送人离开长老会的办公区。 由于喜欢安静的生活，莲子小姐只会在受到邀请时过来。 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一个叫“切里莫利谷”的地方。那里是长老会专门培养念能力者的场所。 只是在三人离开前，办公室的门就先从外打开。 玛奇探出头，询问扶光忙完工作没有，要不要一起去看他们下一次影像会的彩排。 扶光正欲婉拒，却不防玛奇将视线转到了莲子小姐身上。 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物，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向扶光询问。 “……她，是在发光吗？” 扶光下意识跟着看向莲子小姐，很确定，没有任何异常的光源。 倒是医生和莲子小姐同时有了反应。 莲子小姐忽然俯身靠近玛奇，将双手伸出，但只在其中一只手上裹满念力，问玛奇是哪只手在发光。 玛奇看了一眼扶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指了指莲子小姐的左手。 回答正确。 莲子小姐收回手，看向医生：“她能看见念，应该是已经开念了。但是还太小了……如果想带她去切里莫利谷的话，需要经过抚养人同意才行。” 医生表情复杂地摆摆手，示意之后再聊。 以为玛奇是医生庇护下的另一个孩子，莲子小姐对此没有异议，体贴地让医生留下处理这件事，便独自离开。 医生斟酌着要怎么跟扶光开口。 ……就是说！不管怎么想都太惨了吧！她们发现这个秘密的时间点，也真的太不巧了一点吧！ 可扶光却抢先接过话题。 她一脸平静地建议，让玛奇把幻影旅团的其他人也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做个测试看看。 结果是：不止玛奇一个人，窝金和飞坦也在不知不觉中开了念，能看见模糊的“光”。 医生很难不沉默。 扶光也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一脸认真地问医生：“医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其实我是那种，强行开念也能在半小时以内掌握控制技巧的天才？” 医生无言，抄起桌上的文件，就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想都别想！有空白天说梦话，不如多干点活，然后早点下班……说不定晚上梦得还真实点。” 扶光只能呜呜地含泪打工。 二人没有再就玛奇等人的事情展开讨论。 从责任划分和流程来说，这是利卓尔神父和养母的工作；从自主意愿来说，这是由有他们本人做的决定。 剩下的时间，扶光都在和医生讨论，如何强化巡卫队的警戒措施，尽量避免失踪案的继续发生。 希望下次再见到莲子小姐的时候，能够不再是因为工作，而是真正的下午茶。 嗯，下次的话，就提前准备好红茶跟点心吧？ 她想。 ……………… ………… …… 当晚，扶光做了一个被飞坦钳制在身下、咬住肩颈软.肉的梦。
第19章 【019】 窝金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拿着树枝假装是武器，他看向正在跟自己排练比划的飞坦，一脸深沉地问：“飞坦，你是不是又得罪扶光姐了？” ——从那天检测出有三人自然开念后，扶光就已经好几天忙着加班，没抽空来看他们彩排了。 所以一定是谁又惹扶光姐生气了！ 话说回来，扶光姐怎么这么爱生气啊……养母也好爱生气……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工厂的大叔总说“女人是母老虎”的原因吗？ 窝金似懂非懂。 但他感觉自己最近可老实了，天天都在缠着迪科训练，连被侠客抓去补通用语的时候也没逃课，真是一点坏事都没干。 既然不是自己，那窝金坚信，罪魁祸首一定就是飞坦了！ 反正每次扶光姐生气，最后背锅的，十次里头有八次是他俩轮流，还有一次是他俩一起挨打。 越想越自信，窝金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哈？”飞坦忍不住挑起眉。 见飞坦还没醒悟过来，窝金便用那种劝人早日自首的眼神，拍了拍胸口，说是他的直觉，相信兄弟的判断！ 飞坦无语：“……你以为你是玛奇啊？” 而且让他拿什么相信这个判断？ 一个连“生气”和“迫于压力的回避”都分不清的傻大个，吃那么多真是全长肌肉上了，脑子是一点不带发育的。 不过，飞坦也懒得跟窝金解释这么多。 这是扶光和他之间的事——甚至不如说，他正在享受扶光因自己的追赶而产生情绪变化，感到紧张的过程。 虽然这其中，也同时混杂着微妙的、说不清缘由的不爽。 飞坦索性将这些不爽，都嫁接到窝金身上。 仗着行动敏捷，他一个突袭，将窝金手里的树枝掀飞甩开，然后嚣张地冲对方扬了扬下巴。 窝金很大声地捏紧拳头。 远离会被二人打架波及的区域，派克诺妲也问玛奇，有没有决定好去切里莫利谷。 玛奇摇了摇头。 她昨天就和飞坦、窝金商量过了，暂时不打算去切里莫利谷。 按照利卓尔神父的解释，切里莫利谷是一个培养念能力者的封闭式试炼场，一旦进去，就只有通过考核才能离开。 他们不想这样匆忙地跟同伴分离。 “而且，给录像带配音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幻影旅团可不能少了我们吧？至于切里莫利谷的事，等大家一起去也无所谓。” 玛奇晃了晃手里的剧本，露出了很淡的笑容。 “也不用太着急吧？说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地能看到了呢。” 比如窝金。 虽然难得成了优等生的窝金，认为肯定是自己一直以来积极训练的原因，骄傲并很乐于分享锻炼肌肉的经验。 但玛奇显然不是这个原因。 侠客分析，就目前来看，先一步自然开念的人，都是性格相对比较纯粹、专注、一根筋的类型，或许关键就在于“意志力”。 “那我们至少把手头这卷《清扫战队》的录像带做完吧？”库洛洛最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也只剩下3话的内容了。” 芬克斯第一个响应。 “我倒是对切里莫利谷没有那么感兴趣，留下来继续表演也不错……不过，要是没有找到《清扫战队》的其他录像带的话，跟你们一起也行。” 芬克斯的语气不乏遗憾。 他跟扶光的关系相对没有那么亲近，更多是习惯了跟飞坦一起行动，所以顺带着熟络起来的。 比起所谓的念能力，芬克斯现在对配音演出更感兴趣一些。 可惜，除了最开始富兰克林捡到的那一卷，他们至今都没再找到《清扫战队》的其他录像带。 利卓尔神父倒是表示过，可以提供其他内容的录像带。 可看来看去，他们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没办法做到像《清扫战队》那样的热情和投入。 反正库洛洛在招募配音演员的时候，也未雨绸缪地，进行了人员筛选和培训。 如果到时候他们要去切里莫利谷，就可以让那些预备役顶上。 已经有现成的成熟流程，又有长老会那边的协助，影像会的延续在理论上，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提议获得了全员的一致通过。 括弧，打得正热闹的飞坦和窝金被剥夺了投票权，括弧回。 于是话题又转回了扶光身上。 谈及好几天没来看他们彩排的扶光，不约而同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萨拉萨的身上。 包括库洛洛本人。 众所周知，现在黑发黑眼已经没有那么吃香了，这个时代，终究是属于阳光双马尾派的——摘自窝金的评价。 至于窝金一直怂恿库洛洛也扎两个辫子的事，以及他最近作业量大增的事，就都暂且不提了。 萨拉萨也并没有辜负同伴的信任。 自觉地从箱子上跳下来，她闪亮登场，学着录像带里橙色战士的经典姿势，跟大家做了个“交给我吧”的动作，就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她一路畅通无阻，溜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不过，萨拉萨到的时候，医生并不在，只有扶光一个人蜷缩着倒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现在不算是午休时间。 考虑到库洛洛说，扶光姐昨天晚上干脆连家都没回，更像是在通宵加班之后的小憩。 或者说“原地昏迷”。 立刻屏住呼吸，萨拉萨张望了一下，看到椅背上搭了件长外套，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替扶光盖上。 却不想，她才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把外套展开，扶光的手就伸了过来。 以为是把扶光吵醒了，萨拉萨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见那只手绕开外套，反倒缠了过来，将自己的手臂抱在怀里。 终于找到温暖又柔软的东西填补空缺，连眼睛都没睁开，扶光迷迷糊糊地将手收得更紧，又用脸蹭了蹭，重新安稳睡去。 喜欢抱着点什么东西睡觉，是她被库洛洛经年累月养出的坏习惯。 不敢再乱动了，萨拉萨被迫蹲在沙发边上，眨巴着眼睛，近距离打量起扶光。 这个时候的扶光姐，就没有那么像“姐姐”了，反而看起来小小的、软软的，让人想要捏一捏，又怕会不小心捏坏。 因为在流星街，那些能让大家感到快乐的东西，像是漂亮的花、好吃的糖果，总是很容易就坏掉。 也不觉得这样会无聊，萨拉萨就这么趴在沙发上，静静地任由扶光抱着自己。 只怪忽然起了风。 办公室的窗户没有关，桌上摆的文件有好几份被吹了出去，像雪花片一样，轻飘飘地越跑越远。 知道这一定是重要的东西，萨拉萨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抽出来，确认没有吵醒扶光后，就立刻翻窗户追出去。 等她赶到时，已经有人帮忙捡起了那些资料。 都是长老会的成员。 “这不是明天的拾荒排班表吗？怎么在这里。我看看……啊。果然，还是不允许单独行动，必须分区域、分批次地轮换清理。巡卫队这段时间也忙得够呛吧？” 另外一人的语气也属无奈。 “这不是没办法嘛。不过，我听到消息，说是乌伽森林那边的企业垃圾，新倒了一批货，全是影像公司的废弃录像带。因为戒严的缘故，到现在还没人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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