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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在家族之间各式各样的宴会上，借着酒意，轻轻触碰他的身体，眼神中流露出挑逗的意味。 又或是在安静的夜晚，假意在他面前披露伤感，诉说心事…… 五条家的人希望通过这些女人，传承五条悟优秀的基因，巩固家族的地位。 咒术师的资质是生来就注定的，五条悟的孩子就算没有遗传到六眼，资质也一定不会差。 五条悟记得和家里安排的那些女人接触的时候，只要他表现出一点点的兴趣，对方就会备受鼓舞，立即对他展现出更多的热情和积极性。 更别说他都脱衣服了，难道不应该是…… “五条悟！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齐木奈奈的质问声隔着门传来，打断了五条悟的思路。 她的这个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不高兴。 难道是他太直接了，她一时之间措手不及？ 五条悟经过冷静的分析，决定重来一次。 他清了清嗓子，用无辜的语气解释，“老子的浴衣弄脏了嘛，上面都是洗发露的泡泡，已经不能再穿了。” 门外的齐木奈奈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无奈的声音，“你等一下，我给你找一件干净的衣服。” 很快，齐木奈奈把自己房间里的浴衣找出来，送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示意五条悟自己接过去。 浴室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一条缝隙，白色的脑袋和半张脸若隐若现地从门后露出来。 五条悟那双罕见的湛蓝色六眼，在浴室中弥漫的雾气的浸润下，仿佛晕染成了柔和的水色。 他像只猫，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头来，与齐木奈奈对视了一眼。 接着，修长的手臂从门缝中缓缓伸出，接过递来的浴衣，并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齐木奈奈原地顿住，随后，双目震惊地睁圆。 他刚刚说了什么？ 谢谢？ 齐木奈奈停顿在半空中的手缓慢握成了拳。 这个五条悟，他不对劲！ 如果是成年五条悟的话，待人接物如此地讲文明懂礼貌……虽然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齐木奈奈还不至于这么震惊。 这可是叛逆期的五条悟，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会自称为“老子”，谁的面子也不给，还直呼班主任和天元大人姓名的家伙。 关键是从齐木奈奈和他见面第一眼开始，五条悟对她就不假辞色，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就是抗拒的态度。 这样的五条悟会乖乖地跟她道谢吗？ 齐木奈奈不由地怀疑，他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还是说，五条悟突然过了叛逆期了？ 刚刚被齐木奈奈捏过手臂后，他好像还是没有恢复「无下限」术式的运行。从她手里拿过浴衣的时候，手指貌似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背。 “他到底在搞什么……” 抱着这种诡异的心情，齐木奈奈陷入莫名其妙的思绪里。 五条悟穿好浴衣出来之后，迎接他的就是齐木奈奈异常严肃的表情。 齐木奈奈上下打量着他，这才注意到他赤着双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 出于好意，齐木奈奈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啪嗒”丢在他面前的地上。 五条悟好像很习惯于这样的照顾，他一脚跨过拖鞋，坐到雪白的床上。脚尖朝着齐木奈奈的方向，微微翘起一条腿，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穿鞋吧？”齐木奈奈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无语地问道。 五条悟矜娇地仰起头，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哈？你不会以为，只要说了‘谢谢’就能指使别人为你做任何事吧？” 五条悟歪了歪白色脑袋，眼睛里写着“难道不是吗”、“老子都说谢谢了你还想怎样”的迷惑。 齐木奈奈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转移话题，“五条同学，你洗漱好了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五条悟微微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他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大猫，胳膊撑在床上半躺下来，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谢谢你借老子……借我浴室使用。” 听到这话，齐木奈奈的表情更严肃了。 他竟然连自称都改了吗？ 齐木奈奈不知道他还想做什么，只是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我的房卡和手机都没带出来。” 五条悟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齐木奈奈只是拿起房间里的电话，从容应对，“那我帮你叫服务生来开门。” “嗯……”五条悟感到有点不爽。 女人的反应太冷淡了，完全不符合他的预期嘛。 五条悟心想，会不会是他平常表现得太不近人情了，一下让人有机会这么亲近，所以她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吧？ 肯定是这样！所以得先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吧？ 五条悟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他认真说道，“既然你帮了我，那我就原谅你之前对我的无礼。” “……啊？” 挂完电话的齐木奈奈又愣住了，她的手还停留在电话机上，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他在说什么无礼？自己什么时候对他无礼了？ 看着五条悟此时衣衫不整的状态，她难以避免地想歪了…… 齐木奈奈立即表明态度，“我可没有对你无礼，你不要乱说哦。” 五条悟听到这 话，像是被点燃了情绪，“蹭”一下在床上坐直了。他开始一条一条地细数，齐木奈奈自从进高专以来，对他做的一系列“无礼”的行为。 初见就骗他叫她“老师”。 和杰分享秘密但是又故意吊他的胃口。 邀请杰组队但是故意没有邀请他。 还有经常性不理会他说的话，无视他的存在。 就算他生气了，她也不在乎…… 听到五条悟抱怨的这些事情，齐木奈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指的是这些事情。 看着五条悟理直气壮责问的样子，齐木奈奈忍不住辩解了一句，“好感度低于30的话，选择性不回复你说的话很正常好么……” 好感度在30分以下一般是不熟悉的人、或者是不在意的人，贸然搭话本来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不被搭理。齐木奈奈对待五条悟的好感度差不多就处在这个水平线，就连基本的同事之间友好数值40分都还没达到呢。 五条悟顿住，眉头微微皱起，“好感度，是什么意思？” 齐木奈奈顺手召唤出了「好感度显示器」，她先是看了自己对五条悟的好感度。经过他这一番莫名其妙的闹腾，自己对他的好感度竟然反向涨到了55分，已经是熟悉的朋友之间会有的数值。 齐木奈奈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本就是如此。产生的交集越多，自然就会越熟悉，从而建立起更深层次的关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她顺便看了一眼五条悟头顶的好感度—— 什么？竟然有 70 分吗？ 齐木奈奈扬起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五条悟的身上。 一直以为五条悟对她的好感度应该是负数，因为他不止一次提过自己讨厌“零咒力”。 反对她当高专的老师。 不肯好好地叫她的假名字，故意把她的名字叫得奇奇怪怪。 上课不可以坐在他的后座，同行的时候也必须要走在他的前面。 她在训练中的失误，会及时地接到来自他的嘲笑。 还有就是，经常干扰她和杰的正常交流。五条悟会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打断他们的谈话，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 这些行为让齐木奈奈觉得五条悟对她的好感度应该是负数，甚至可能是负无穷。 为什么好感值显示70分？ 齐木奈奈盯着显示器上的数字，百思不得其解。 五条悟的表现，哪里像是有70分的样子？ 明明平常是一副讨厌她的样子，可是今天又突然凑过来…… 不好好穿衣服、还躺在她的床上…… 完全不拿她当外人。 齐木奈奈觉得自己好像搞不懂五条悟这个家伙的想法。 她用疑惑和探究的眼神看着五条悟，手指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重要的问题。 齐木奈奈冷不丁地问道，“五条悟，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给老子解释！好感值低于30分是什么……” 五条悟原本充满了质问的声音，在听到齐木奈奈的问题后，逐渐消弭在喉间。
第94章 五条同学真厉害 ——五条悟, 你是不是喜欢我？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五条悟的思绪就被打乱了。 大脑好像在这一瞬间，被大量的信息填满。 意识里回闪过两人之间相处的点滴, 那些不经意的眼神交汇、偶然的身体接触，还有两人或是三人之间的对话…… 以六眼对信息的处理能力, 五条悟只是宕机了零点零一秒，就让自己从这个奇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 她说什么？ 喜欢？ 从未想过会被如此直接地问到这样的问题，五条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心跳不受控制地、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而骤然加快，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了起来, 五条悟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那双精致漂亮的猫眼瞪得浑圆, 他惊愕地盯着齐木奈奈，其中满是难以置信。而他的耳朵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这抹红色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齐木奈奈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少年，目光平静而直率, 眼眸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她的表情就像是在询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暧昧之意。 五条悟在哑然了几秒之后, 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先是发出一声掩饰性的“哈？”, 仿佛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诧异。然后, 他用一种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的语气, 大声地否认道：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老子怎么可能喜欢你！你这家伙怎么和杰一样自恋啊！” 被五条悟突如其来的高音量吵到, 齐木奈奈揉了揉耳朵, “五条同学，你不用这么大声的, 我能听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对五条悟的反应有些不解。 其实, 齐木奈奈原本的意思是想询问五条悟是否并不讨厌她。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在“你是不是没有讨厌我？”和“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两种问法之间犹豫了一下。 前者的问法似乎暗示了她一直认为五条悟讨厌她, 这让她觉得多少有些不太友好。于是，没有想太多的齐木奈奈选择了后面的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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