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俱留的成员腹部一痛,倒飞出去。、 好……好恐怖! 只有凑近,和那双猛兽般的绿眼睛对视,才能知道对方有多可怕。 “别挡道。”甚尔冷淡地说,“我乐意这么走,关你什么事。” 少年的同伴看自己人吃瘪,纷纷提起武器上前。 “你这家伙,别太嚣张!” 都是刚进躯俱留训练没多久的少年们,伏黑甚尔连与之对战的兴趣都没有,随随便便出手,对面躺倒一地。 “烦死了。”甚尔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弱的要死。” 这时,才有人后知后觉地将他认出来。 “你……你是!离开禅院家的那个废物!居然有脸回来!” “你想干什么?禅院家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甚尔的表情更加暴躁了,“滚开,你以为我想来?” 在外多年,早已成为术师杀手的甚尔放出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抗得了的,只是在躯俱留训练的少年们立刻鸦雀无声。 浅川遥按下小惠想要召唤玉犬帮忙的手势,评价道,“真是难看。” 她又笑了一下,抛下乱七八糟的现场,和远处提着酒壶,但此时已经完全没有饮酒心情的禅院直毘人颔首: “家主大人,许久不见。您还是一如既往地硬朗,真是太好了。” 禅院直毘人颠了颠手里的酒,一瞬不瞬地盯着浅川遥身后的孩子。 那个孩子在甚尔战斗的瞬间想要帮忙,小孩子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摆出幼稚的手影。 ——不是孩童幼稚的动作,那是十种影法术的起手式。 作为家主的禅院直毘人绝对不会看错。 禅院直毘人哈哈笑道,开门见山,“遥,那是你的孩子吗?” 作为当年优选的母体,禅院直毘人和直哉一样误认为十种影法术是遥的孩子。 “不是哦。”浅川遥回答,“您忘了吗?我发过誓,永远都不会生下后代。这是甚尔的孩子。” 她露出苦恼的表情,“只不过现在我是他们的监护人,所以不得不一起来呢。说起来,禅院家的仆从全部换成了生面孔,真麻烦。” 真麻烦。 禅院直毘人也想道,禅院甚尔虽然武力强大,但思想某方面和禅院家脑回路如出一辙,很好谈判。 但是来的还有禅院遥。 即使是以非术师非人为理念的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也不得不承认,禅院遥虽然没有咒力,但是着实难以招架。 禅院遥从不会为外界的言论动摇,甚至会很可怕地悄悄将自己的想法渗透给他人。 起初禅院直毘人只当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侍女。 别人能干的她能干,别人做不到的事她也可以很快上手。即使是女性,也很快被提拔。 毕竟大家都在钻研如何让自己的术式更进一步,总要有人来处理杂事。 禅院遥游走在禅院家被忽视的各种岗位上。 等到禅院直毘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下人们全部无意识听从浅川遥的命令,像无数条看不见的蛛丝,全部握在遥的手中。 没人知道遥是如何将他们如臂指使的。 太晚了。 所有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禅院遥离开的那一天。 那张蕴含着将禅院家劈开的符纸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禅院遥在离开时没有人做得到阻止她。 如蜉蝣般位于禅院家各处的仆从们动了起来。 各种各样意外堆叠在一起,术师们被拌住脚步,寸步难行。 要出门的话,总要换上得体的衣服吧?也得有人取来正在保养的武器对吧? 还有合适的鞋子,能够正常通行的路,健康的体魄都是必须的呢。 禅院直毘人就没见过能有那么多意外在同一天发生过,那么一定不是意外。 女眷们,仆从们和往常一样安静,仿若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般听从上位者的指挥。 但此刻,无论浅川遥是用什么办法说服这群木偶的,他们全部违背了主人的意志自顾自动了起来,为浅川遥清出离开外界的路。 就连禅院直毘人那天也在喝醉时被仆人“不小心”泼上滚烫的茶而晚了几分钟到场。 这样的禅院家,究竟是属于谁的呢? 他追上禅院遥,却放对方离开了。 “老夫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番惊人的景象。”禅院直毘人灌了一大口酒,对禅院遥说,“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咒物,我确实伤害不了你,你走吧。” 那些仆人也不能留了。 尽管可以从分家过来的仆从多的是,但禅院家也经不起让这么多人一夜蒸发。 那样一场属于仆人的盛大反叛,不至于伤及禅院家根本,但也算的上是强力一击。 最后的结果是仆人们领了罚,被驱逐出禅院家,只有少数格外出格的在禅院遥离开那天直接被愤怒的禅院家术师失手杀死。 被杀死的人也只是说“这是必要的牺牲”。 这也在禅院遥的计算之中吗? 禅院直毘人又灌了一口酒,被驱赶的仆人全部是渴望自由之人,这可真是…… 到了后来,甚尔大打出手离开禅院家时,禅院直毘人甚至觉得还可以接受。 禅院家的侍从可经不起再大换血了。 术师们和躯俱留的人挨揍就挨揍吧。 时间回到现在,禅院直毘人注视着露出笑容,一如往昔的禅院遥……不,已经是浅川遥了,他只觉得麻烦。 十种影法术可能得不到了。 禅院直毘人的直觉隐约在提醒他这一点。
第46章 若要浅川遥评价自己曾经对禅院家做的事情,她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 本来青少年的她脾气就不好,更是隐约有反社会的倾向,禅院家是她第一个试金石。 随着步入社会,没见过的景色远远多过在禅院家遭受的怨气,浅川遥很快就将仇恨抛之脑后。 再要让她评价曾经在禅院家发起的大规模起义,浅川遥甚至觉得自己是中二病大发作。 “那么,分明已经和禅院家斩断了关系的两个人忽然回来,”禅院直毘人对倒了一地的禅院人无动于衷,反而是继续说道,“是想要借着十种影法术认祖归宗吗?” 他眯起眼睛,“毕竟老夫可是记得,甚尔将他的孩子卖给了禅院家,应该就是这一个了吧?” 浅川遥笑容不变,“不。我们连姓氏都改变了,难道还不够表达我们的想法吗?” “至于小惠……抱歉我们特意回来就是要取消这个约定的。”她诚恳地说,“据我所知,当时家主大人您与甚尔达成协议时,既没有签订合同,也没有达成束缚……顺提,就算签订了协议,也是不合法的呢。” 禅院直毘人重新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来了,熟悉的风格作风。 正因为是无咒力的废物,禅院遥更加地努力汲取外界的知识,并且极其擅长同时做出两套方案来应对。 一套是普通人的方案,一套则是咒术界的方案。 阔别多年,彻底融入普通人世界的浅川遥手段又要更加厉害,因为同时深入了解过两边世界的规则,她能将一二两套方案结合,产生更有效的第三种方案。 浅川遥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就像现在,甚尔是无咒力的天与咒缚,束缚显然对他没有用,而合同……诚如浅川遥所说,这种内容的协议是不作数的。 曾经禅院直毘人答应与伏黑甚尔交易就是看准了后者强烈的自毁情绪,以及非常符合禅院家的脑回路。 因此当年来看伏黑甚尔绝无反悔的可能性。 可惜,现在伏黑甚尔的精神状态要比之前好上不知道多少,而浅川遥也重新出现在了甚尔身边。 擅长操控人心的浅川遥,和神经纤细自毁情绪严重的伏黑甚尔,这样的组合。 呵呵。 和把恶犬的项圈亲自送到浅川遥手里有什么区别。 “真是严谨啊。”禅院直毘人摇晃着酒壶,“十种影法术还是在禅院家比较好,不然仅凭你可是守不住宝藏的。” 正如浅川遥的猜测,禅院家绝不会放过十种影法术,何况还有伏黑甚尔和禅院家主的约定在前。 咒术界都是不讲道理的垃圾,非要有绝对的武力以暴制暴才会消停下来。 遥微笑着,瞪了甚尔一样。 都怪你,现在事情变麻烦了。 她眼神中表达了这样的含义。 兄妹间的默契让甚尔准确接收到讯息,他本就懒散地跟在后面,和浅川遥四目相对后耸肩。 怪他咯?他可是人渣哦。鼠刺 浅川遥憋了憋,决定回头再和甚尔翻旧账,转头和禅院直毘人继续对话。 “感谢您的关心,我有充足的自信保护小惠。” 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是吗?因为天与暴君?那你就用这个理由和其他人商量吧!” 显然禅院直毘人并不觉得只凭伏黑甚尔可以抗衡禅院家。 那只是一只恶犬,即使会咬人,也不会真的将主家彻底覆灭。禅院直毘人有这个自信。 “那就拭目以待了。”浅川遥笑了笑,他们已走到禅院家商议大事会用到的建筑前,外面是森严的守卫。 离开禅院家数年,虽然下面的人在变化,但上层想必还是一潭死水。 换言之,一会儿要见到的全是当年见过的令人厌恶的老脸。 想到这儿,浅川遥心头涌现些许不耐,但表面还是完美的礼仪。 “您先请吧,家主大人。”她笑眯眯地说,偏头看向守卫,“哟,已经做到这种程度啦,看来留在禅院家是不错的决定,对吧?” “你……!” 守卫看到浅川遥的正脸瞳孔紧缩,显然将她认出来了。 和浅川遥同一批的同龄人,只不过是肆意欺负遥的那一批,当少年人成年,也只不过是成为禅院家小小的一个侍卫。 侍卫也认出来了后面的甚尔。 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个废物都回来了? 但比起明显打不过的甚尔,一别经年仍然平平无奇的浅川遥还是和印象中一样弱。 侍卫先是对家主行礼,接着手中刀具一转,拦住了浅川遥。 “禅院家重地,女人不可以踏入。”他高傲地说,有家主在没有说得更难听,只是阴阳怪气,“你这是回来投奔禅院家了?” 小惠抬头看去,他自进入禅院家就感到这个地方对遥和甚尔抱有很大的恶意,现在面前这个人也不例外。 而遥也变了一个样子,有点可怕。 禅院直毘人没有搭茬,拢着袖子注视这场闹剧。 浅川遥抬了下眼,“你在说什么恶心的话啊,我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接着,她收起笑容,“小喽啰就要有小喽啰的样子,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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