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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先去了小山诊所找菖蒲。薰莫名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与菖蒲小姐会面。之前一直说要来拜访，但总被各种各样的事绊住，就此耽搁到了今日。她早对这位美丽又痴情的菖蒲小姐产生了好奇，很希望能和她见一面。 二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门开了。 “久等了。”含着歉意的声音。神谷薰看过去，即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对方的美貌震慑住了。瀑布般的秀丽长发，高挑纤细的身形，整个人美丽得像是在发光。然而她的神情却又如此温和，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亲近。 “这位就是菖蒲小姐。菖蒲小姐，这是我跟你说过的薰。” “神谷小姐你好。”菖蒲规规矩矩地行礼。薰回过神来，急忙回礼：“你好。” “别叫我神谷小姐了，就叫我薰吧。”薰爽朗道。 三个人上路了。过了桥，对面的草坪上游人如织。樱花开得正好，一捧捧如云雾一般，花瓣纷纷扬扬。 路边上有小贩卖小吃，叫卖声中气十足，充满了快活。神谷薰为自己和伙伴们买了丸子串，递给她们。菖蒲客气地说谢谢，接了过来。 有个老阿婆拉着一个小女孩在卖花，佝偻着身子，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瞎，花白的头发已有些斑秃，那小女孩样貌清秀，梳着羊角辫，脆生生地叫卖着。旁边有人在说：“这阿婆命不好啊。丈夫儿子媳妇都死了，只剩下她和孙女。这一老一小的，可怎么生活啊。” 神谷薰鼻头一酸，正要过去，却有人先她一步。菖蒲走了过去，从那小小的手袋中掏出了一枚钱币，递给了阿婆。换得那一捧花。 高荷惠讶然：“菖蒲你……出手可真大方啊。” 她忍不住问：“叶先生会不会责怪你？”毕竟那个人看起来对菖蒲很严苛的样子。 菖蒲淡淡地笑了，摇了摇头：“要是他在这里，他一定也会这样做的……” 高荷惠根本不信，只当菖蒲是被那个姓叶的毒害太深。 还有这钱……那个姓叶的看起来根本无法劳作的样子，难道说是菖蒲自己挣来的？怪不得她看起来完全不担忧，花自己的钱，即便是那个烂人，也无法置喙吧。 不过为了避免误会。高荷惠想再确认一下：“冒昧问一句，你先生是做生意的吗？” “不是。” “那你们是以何谋生的呢？” 菖蒲面露难色。高荷惠顿时了然，果然！就是菖蒲在挣钱吧！ 其实是因为，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叶初从来不告诉她钱从哪里来，要不是了解叶初，她真会以为这是什么不正当手段来的。 神谷薰心不在焉地望向来处。突然一大捧花递到了她的面前，她讶然抬头。“送给你，薰小姐。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菖蒲温和的眼神望向她。 “菖蒲小姐……” 薰接过了花，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 高荷惠眨了眨眼：“肯定又是因为那个阿剑……” “惠！”薰制止道。高荷惠撇了撇嘴。 菖蒲：“有什么难事，不如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她如此真诚，让薰无法拒绝，只是，公开谈论自己的心事什么的，让她有些难为情。 “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 高荷惠发出一声嗤笑。神谷薰自动忽略，继续道：“我这个朋友，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她很困扰。她原本有个……很在意的人，以为那个人对自己也是一样的，但最近才知道，那个人原来有过一位妻子，不过后来去世了。所以，我……的这个朋友，很在意这件事，老是想着这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还爱着那位妻子？为此深受苦恼。” 神谷薰怏怏道。 菖蒲想了想，道：“在我看来，你朋友在意的那个人，和他的妻子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薰小姐你的朋友才是那个人的未来，而且，既然那个人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告诉你的朋友，不正就意味着他准备放下过去，从此以后好好地跟你的朋友生活下去吗？” “是这样吗……” 薰茫然道。这时，她们身后响起有什么东西掉落的闷响声，高荷惠首先反应过来，看向菖蒲身后：“阿剑，你终于来了！” 菖蒲回过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样貌秀丽的青年，一头长发，漂亮得像名女子，脸颊上的十字疤，非但没有减损他的魅力，反倒增添了一份野性。 青年脚边滚落着摔开的食盒，盒子里精致的点心四散。神谷薰慌忙去捡脏掉的点心，拎起食盒跑到青年身边，小声埋怨：“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拉着绯村剑心走到雪代巴面前，剑心如人偶一般被她操纵着：“介绍一下，这位是菖蒲小姐。至于这个家伙嘛……” “就是你那个朋友的朋友，对吧？” 雪代巴微微笑着。不知为何，青年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他早就认识她一样。这让她有些不安，下意识地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牵扯。 “你……菖蒲？”绯村剑心失神道。神谷薰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难道是被菖蒲小姐的美丽迷住了？” 她本意是想开个玩笑，缓和莫名有些怪异的氛围。但剑心毫无反应，仍然直勾勾地盯着菖蒲小姐。 电影版高荷惠安慰熏说的那些话……真的挺让人不适的。“活着便能创造新的回忆，这是死去的巴小姐做不到的事。”就，给人一种很洋洋得意的感觉。 而且巴也不是因为愧疚才死在剑心剑下，而是要救他呀！熏对巴第一想法是嫉妒失落，完全没有站在巴的角度替她感到难过，也没有感谢巴救了剑心，怎么说呢，就挺雌竞的。
第11章 “剑心……” 神谷薰无措道，扯了扯剑心的衣袖。而雪代巴在听到薰呼唤他的那个名字后，浑身僵住了。剑心？绯村剑心？他就是初要找的那个人？ 初说过，她曾深深爱着绯村剑心。但如今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况，看起来他也已经有了新的所爱了……联想起方才薰小姐说的那些话，雪代巴明白了一切。 就像她安慰薰小姐所说的那样，她是真心认为，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 因此她并不打算做什么。扯开微笑：“初次见面，你好。” 初次见面？ 绯村剑心愣住了，后知后觉地发现，巴看他的神情，俨然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和当初初见时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她不是巴，只是和巴长相相像的另一个人？可这说话的语调、表情，都和他所熟悉的巴一模一样。 剑心混乱了，他在梦境中见过无数次巴，但巴还从未在现实中出现。 绯村剑心没有回应，如此失礼的举动很不像他，高荷惠眯了眯眼，但话说回来，他看到菖蒲小姐后的一系列反应，都很不像平时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神谷薰目光不安地在剑心和菖蒲之间游移。四个人如同被定格般，气氛有些微妙。惠皱了皱眉。察觉到剑心和菖蒲小姐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剑心的反应决不会是因为菖蒲小姐的美貌。 高荷惠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笑容妩媚，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都愣着干什么？不是要赏花吗？” 菖蒲道：“我有些累了。前方好像有座凉亭，我想去那里坐坐，你们去赏花吧。” 她向高荷惠点头示意。说着率先迈步，和绯村剑心擦肩而过。剑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但她没有回头。 等她走远后，神谷薰才小声道：“剑心，你到底怎么了？你认识菖蒲小姐吗？” 剑心回过神来，在菖蒲出现后，视线第一次落在了薰的身上。他察觉到了薰的不安、无措，意识到这都是因为他，有些愧疚。 但现在还不是向薰坦白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确认，这名自称“菖蒲”的女子究竟和巴有什么关联，为何会和巴如此相像？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 “再等等，之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剑心移开视线，不去看薰失望的眼神。薰明明很难过，却挤出笑容，安慰他道：“我明白了。” 三人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剑心忍不住频频望向凉亭处，那抹模糊的被花草遮掩住的倩影，下意识地想要确认她还在那里。 “那位菖蒲小姐，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过那位故人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很惊讶。说不定她和那位故人有什么关系，薰、惠，关于菖蒲小姐的来历，你们知道多少？” 绯村剑心静静道。 那位故人在剑心心里的地位明显不一般，才会让他如此失态。薰了解剑心，所以，她也看出来，剑心并不打算说明那位故人的身份。 高荷惠插话道：“之前我们不是告诉过你吗？菖蒲小姐是和一名男子一同来到浅草的。” “男子？”剑心愣住。后知后觉，想起来他的确有听她们谈论过小山诊所来了对奇怪男女的事。只是那时他不甚在意，并没有仔细听。 那名男子，似乎对她并不好。薰和惠的谈话，多集中于对男子的声讨以及对菖蒲小姐的怜惜。 剑心不由皱眉。尽管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巴，但就算不是，一个弱女子被如此对待，还是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但菖蒲小姐看起来对那位叶先生十分死心塌地呢。”高荷惠意味深长道。 这时菖蒲走来了，几人立刻收住话声。 “不好意思，我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初，”菖蒲歉意道，“我还是先回诊所了。” “我们送你回去吧。”神谷薰下意识道。 菖蒲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不必了，请别因为我破坏了你们游玩的兴致。” 要搁平时薰一定会坚持。但她悄悄看了一眼剑心，便不作声了。果然，还是很在意呢。薰垂下了眼帘。 高荷惠瞟了一眼薰，像是对她内心的挣扎一览无遗。回头对菖蒲笑道：“我也有些累了，我跟你一同回去吧。” 这次菖蒲倒没有拒绝。 高荷惠向薰使了个眼色。她想让薰和剑心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敞开心扉好好交流。然而她的计划注定失败。因为还没走多远，一名巡警便跑过来了。 巡警慌里慌张，看到惠也没打招呼，从她旁边跑过。惠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事，停下了脚步。那名巡警跑到剑心面前：“绯村先生，出事了！小山诊所遭到了攻击……” 这句话巡警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传到高荷惠耳中，她察觉到身旁的菖蒲明显呼吸一窒。下一秒菖蒲便匆匆向诊所方向跑去。高荷惠正准备拦住她，有一个人动作比她更快，追上了菖蒲，抓住她的手臂。“请冷静一下，菖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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