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滕梓荆忍不住红了眼,搽起泪水来。 范闲止不住的道歉,满脸愧疚。 滕梓荆虽说还不能动弹,但说话还是中气十足:“我还没死呢,你俩这哭丧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 九婴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响亮的嗝。 范闲:…… 滕夫人:…… 妈的,忽然就悲伤不下去了。 范闲叹口气,走到屋外避着滕梓荆摸出一沓银票递给滕夫人:“嫂子你先收好这些,滕梓荆养伤要请大夫抓药,暂时用着,要是不够我再送来。” 滕夫人还没说什么,屋内滕梓荆的嗓门就传出来了:“你拿着!回头我给他上工还!” 滕夫人咽下口中的推拒,接过了那沓银票。 九婴拎着糕点逗小孩。 一脸严肃的模样和她的行为格格不入。 范闲见了也是会心一笑。 滕梓荆的儿子就陪在滕梓荆床边。 滕梓荆看着九婴,也没有避讳,直接问道:“范闲,你查清楚了?这姑娘可以信任?” 范闲轻咳一声:“其实,若是按辈分,她大抵算是我,姑姑?” 听见“姑姑”二字。九婴抬起头面带疑惑的看向范闲,仿佛在问“喊我干啥”? 范闲摆手:“没事,你吃你的。” “哦。”九婴应了一句,低着头继续和小孩一起吃糕点去了。 滕梓荆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没忍住咳了几声:“认真的?” 范闲以拳掩唇,有点尴尬:“八成。” 滕梓荆还是有些晕乎:“可是她、姑姑、唉,看着不像啊。” 毕竟九婴看着说是范闲的妹妹都富裕,说是范思辙的妹妹他都信。 范闲也知道这一点,颇为无奈:“她、她吧,就是辈分大年纪小。” 滕梓荆沉默了一会:“辈分真乱。” 他叹口气:“这样也好,她、你姑姑武艺不差,能保护你,等我复工了要好好和她讨教几招。” 范闲啧了一声:“你就先好好养伤,别老想着复工的事。九婴的功夫——” 他压低了声音:“她怕是有九品的武功,我的安全问题不用愁。” 滕梓荆却不赞同:“她是她我是我,你不用管,我这些伤还不致命。” 九婴忽然抬眼看他:“暗伤,不好好养,短命。” 她又看了看滕梓荆的儿子:“看着他长大。” 话虽少,但意思滕梓荆与范闲都领会到了。 范闲看了一眼滕梓荆。 脸上的意思很明显:看吧,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坏人,心思很好。 滕梓荆:…… 我他妈这么警惕是为了谁? 死去吧您嘞。 滕梓荆懒得和他扯淡,将两人赶了出去。 其实他也是知道范闲在调查牛栏街刺杀幕后之人,不愿意耽误他的时间。 小孩在和九婴吃糕点的时候无意间说出了他曾在一个地方交到了在箱子里的朋友一事。 九婴提起精神,问道:“他长什么样?” 范闲就此接受到程巨树被关押地点。 在那个院子里,范闲找到了带着北齐密探符号的腰牌。 范闲发散联想,从他当日去赴约的路线泄露和北齐腰牌联想到了司理理。 上门查看,发现司理理的花船被烧之后更是确定了司理理的身份。
第33章 庆余年6 九婴是不得不感叹,同样是女人,司理理咋就怎么能跑呢? 这要是换成九婴,肯定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摘一个方向使劲跑都不带拐弯的。 反正她武功高,没什么要跑路的时候。 但也就是这次,真正让她见识到了范闲的聪明。 以及王启年的灵魂画工。 那份只有王启年一个人看得懂的地图,忽然就让范闲原谅了他刚回京时王启年卖给他的京都地图。 画成这幅鬼样子,看起来是真的对自己的画技很有信心啊。 他们一行三人范闲的推理之下,沿路追去,在客栈下榻了。 九婴打眼一瞧,客栈另一间房房门紧闭。 这回九婴可不打算再多跑一段路了。 在范闲王启年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九婴快步上前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一掌轰开房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小二心疼坏了:“客人你这不能砸房间啊!” 王启年喃喃:“这得赔多少钱啊……” 范闲看着客房里惊慌失措的司理理,表现得最正常。 抬手一指:“司理理!姑抓她!” 九婴飞镰一甩,倒是没下重手,只是缠住司理理腰间,让她没法跑路。 王启年被这信息量颇大的对话惊到了:“小范大人、不是,九婴姑娘是你姑、姑姑?” 范闲一门心思在司理理身上,敷衍道:“别咕咕咕了,你鸽子啊,那是我姑姑。” 说完也没管王启年,朝着九婴那边去了。 司理理还想挣扎,九婴威胁性的晃了晃另一只飞镰:“别动,动就是死。” 司理理有些忌惮,但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跑。 范闲上前,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姑,九品。” 司理理顿时不动了。 九品,那人手上拿着的还是可以远攻的飞镰,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没眼色的继续惹怒他们。 王启年受到的打击加一:“九、九品?” 他没忍住偷偷看了看九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要说九婴冷着脸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 范闲将司理理捆了个扎实,暗中押送回京。 这一回没人知道司理理在范闲手上,范闲想要审问也没废之前那力气。 拿捏着司理理的小命,要从她口中问出一个名字还是很简单的。 终于是确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范闲倒是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之感。 九婴也是觉得自己要完了。 当着王启年的面,范闲又喊自己姑姑又说自己九品,陈萍萍肯定知道了。 这下子等陈萍萍回京,一顿查肯定少不了。 又要费脑子编瞎话,艾玛心好累。 九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很想迎风流泪。 范闲在她身边坐下,也和她一样看着四四方方的天:“姑,司理理说牛栏街刺杀是林珙策划的。” 九婴慢慢收回视线,看向范闲。 范闲见她面无表情,无奈的笑笑:“你大概还不知道,林珙是婉儿的二哥,婉儿是我想娶的姑娘。” 九婴依旧是慢吞吞的:“大舅哥。” 范闲一愣,点头:“是。” “可是他想杀我。”范闲闭了闭眼,“如果不是你那时候找来,我和滕梓荆已经死在牛栏街上了。” 九婴盯着他,语气笃定:“不会。” 范闲看了她好一会,忽然笑了:“姑,我想杀林珙。” 没等九婴开口,他又道:“其实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也不想被人杀了。” 九婴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简洁:“我帮你,毁尸灭迹。” 范闲笑笑:“不用你帮忙,飞镰的伤口有些独特,很容易被认出来。林相……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九婴却皱起眉:“不行,你打不过。” 简单直白,一语致死。 扎完范闲的心之后她又像摸飞流一样摸了摸范闲的脑袋:“竹哥快到了,不用急。” 范闲前世今生加起来快三十多岁的人了,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揉了脑袋。 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五竹叔要回来了?!” 他没有去问九婴是怎么知道到,就像他一直没有问九婴是怎么发觉参将家不对,又是怎么知道司理理在客栈的那间房一样,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里的范闲确实是一个赤忱中还有些执着的人。 一旦将信任交付,就绝不打折扣。 同样的,一旦被他怀疑,就是不挖到底誓不休。 九婴看着范闲激动的样子,淡定点头:“今晚。” 如果不是九婴救下滕梓荆,导致范闲对报仇之事没有那么迫切,那么范闲就是在今晚出城杀林珙的路上,还没来得及出城就被五竹打晕送回来了。 然后五竹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干翻了林珙一队。 那之后林相没了继承人,开始全心全意的帮助范闲,撮合范闲林婉儿。 所以林珙必须死,而且绝对不能死在范闲手上。 最好是明天林珙死的时候,范闲要有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绝对不能和二皇子搅在一起。 九婴看着喜形于色的范闲,悠悠道:“我想见见婉儿,明天。” 范闲一愣,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 顿了一会才到:“好。”
第34章 庆余年7 五竹回来的悄无声息。 就连九婴都没有察觉到他什么时候进的门。 他眼前带着三指宽的布带,照理说是看不见人的,但九婴却觉得他一进门就仔细“打量”了自己一遍。 范闲急忙迎上前几步:“叔,你回来了。” 五竹点头,没什么波动的问:“她是谁?” 其实原本他进门的时候就应该打晕九婴,单独和范闲交流一下的。 但他也能感觉到,不是打不过九婴,而是想给她打晕动静恐怕会有点大。 这个不明人士,也有九品。 范闲看了看九婴,又看了看五竹,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比较好。 按照他的理解,九婴是五竹的妹妹,但是五竹记忆又有点问题,不记得了。 一时间本该是感人肺腑的认亲时刻,竟有些尴尬。 九婴倒是淡定的一批,看向五竹喊了一声:“哥。” 五竹:…… 五竹:“我不认识你。” 九婴:“你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五竹:“你怎么知道。” 九婴:“因为我也一样。” 范闲看着两人没什么情感波动的一问一答,觉得自己刚开始就想错了。 这两人如出一辙像个木头,九婴可能还要好些,但也不会好太多。 就这,甭说认亲,就是当场成亲都不会有“感人肺腑”这个场面出现。 两个人之间真没什么谈的。 九婴顿了顿,给自己加了砝码:“当年有一女子带你出神庙,她问过我是否同行。” 五竹似乎有些触动:“小姐?” 范闲也不禁追问:“然后呢?” 九婴面无表情:“我拒绝了。” 五竹听了还好,范闲嗓门提高了一点:“为什么啊?” 九婴淡淡的:“因为神庙需有人看守。” 五竹追问:“那你为何又出来了?还找到范闲?” 九婴心说问得好,她还没编完。 面上淡然自若还带着两分无辜:“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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