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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活人！ 九婴找了一间没有呼吸心跳的房间，鬼气包裹着锁头悄无声息地打开门，侧身闪了进去。
第713章 综民国背景 九婴在走廊上没有听见房间里有呼吸心跳，这个房间里肯定是没人的。 但是当她把视线落到屋内的时候差点忍不住叫出来。 房间里摆放着一个解剖台，用于遮挡的屏风已经被拉开，完整的露出了解剖台上躺着的人，解剖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人体器官。 九婴定了定神，把视线从解剖台上移开，观察着房间里的其他东西。 靠墙的位置挂着一些本子和白大褂，九婴翻看着墙上和桌上的资料。 资料都是日文，九婴没学过也看不太懂，但是日文中夹杂着大量汉字，连蒙带猜稍微能揣测出一点意思。 本子上以表格的形式记录了时间，时间后面跟着的则是脏器的名称。 从表格上看开始时间是在下午，从前往后分别摘除了脾脏、肝脏、肺腑等器官。 奇怪的是这些器官摘除的时间间隔有些长，九婴草草翻了翻，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结束。 恐怕也是因为结束得太晚这边才没有被清理干净。 她感觉这个数据有些奇怪，摘除器官记录时间可以说它严谨，但为什么其中间隔时间这么长？ 九婴沉下心又仔细翻了一遍。 在下午九点那一行中，被摘除的是心脏，后面还附了一行标注，其中“停”和“活性”用的是中文字写法。 九婴的脊背顿时爬上一股凉意。 她放下本子看向解剖台上已经离世的人，目光缓缓移到他胸口腹腔处没有缝合的大口子上。 之前出于尊重逝者，她没有过多打量。 可是现在凝神去看，他胸口腹腔被打开的伤口边缘皮肉翻卷，截面鲜红还带着血点…… 那一瞬间一股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充满了九婴的大脑，手下不自觉用力，纸张褶皱发出的声音把她的理智拉了回来。 九婴很想砸点东西发泄心中郁气，但是她很清楚要是弄出动静的话肯定会打草惊蛇，小日子销毁证据的速度常畜不能及。 只是从下午两点一直持续到九点的活体解剖……骂它们是牲口都侮牲口了！ 怒气燃烧着她的大脑，鬼气包裹着手中的资料将其收容起来。 九婴最后看了解剖台上的逝者一眼，嘴唇微动，心中默念地藏经。 她已经不信神佛了，但总希望这些混蛋玩意能庇佑祂们的信徒。 况且她如今也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注意，不然怎么走得下去。 九婴先避开了所有有人的房间，在没人的房间中翻找着。 第一间房还未处理的逝者似乎只是一个例外，其他的房间没有再出现那样直接骇人的景象，干净得毛骨悚然。 而后九婴又挑了几间呼吸很是微弱的房间潜入进去。 那一刻，她手中鬼气涌动，长刀再也忍不住想要出鞘。 与此同时，正在山西练兵的白起似有所感，朝着北方遥遥眺望。 夜深人静之时，没人听见他喃喃自语。 “开封了。” 在事实面前，一切文字影像音频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九婴不明白为什么它们放着人不去做，要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从第一件有呼吸的房间开始，她看见了面貌麻木衣不蔽体身上溃烂得不成样子还被割肉研究的女性； 她看见了被绑在高功率热风机前烘烤成人干已经分不清相貌的逝者； 她看见小腹隆起的女性身边摆着大大的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婴孩标本； 她看见之前吹唢呐的中年男人瞪着眼睛看着已经被取出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肺； 她看见双臂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残肢还带着紫黑坏死痕迹的女人，女人还活着，眼神已经麻木到看见她也没有一点反应…… 她见到最多的是福尔马林，还有各种细菌病菌样本、液氮、真空机，有一些她认不出来的器械闪着寒光，散发着常人见不到的血气，最底层的炉子燃着散发高温，但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它烧的最旺的时刻。 地藏经再也念不下去了。 寒芒出鞘先切断了电线，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带着一把千锤百炼的好刀穿行在医院和住宿区之间。 第二日，居住在住宿区的一小部分平民刚醒来就被浓到几乎滴出血的血气冲得头脑直接清醒。 当他们小心的迈出房门时，惊讶的发现整栋建筑的地板都像是浸泡在了血液中一样，墙壁和天花板上也有少许溅射状的血迹。 他们挤在一起，踩着地板上的血缓慢地往外移动着，稍微有一点动静都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等到他们终于挪到大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每日都会运输军需的车停在门口，车旁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车玻璃上还有从里面喷射出来的血迹。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身边竖着一把少说也有五尺的刀。 那个人和刀下都积了一小滩血洼，即使是他们呼吸声重到刺耳，那人也依旧一动没动。
第714章 综民国背景 像是过了很久、在他们眼中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久，那个人终于动了。 她没有转头，只是往边上放了一堆似乎是刚从血里面捞出来的大洋:“找一个没人认得你们的的地方，重新生活吧。”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听见这句话的一群人眼眶却是瞬间就红了。 他们读书不多但也能猜到这里在做什么，他们想做点什么却无能为力。 一个年轻姑娘率先冲了出来，几乎是滑跪到了九婴身后重重磕了个头，从那堆大洋里摸了几枚，一抹脸就朝远处踉跄着走了。 有了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人或是独行或是三三两两，很快就走干净了。 在他们走之后过了许久，收到妖精传信的黄大仙匆匆赶了过来，直接被这血气煞得脸色大变:“丫头、你这？！” 他知道九婴身上还背负着一股鬼气，这血气和鬼气勾连起来，万一封印失效可怎么办？ “无事。”九婴总算是动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拔起身旁的四尺八，衣摆还有刀尖上的血液依旧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着。 “若是不杀他们反而失控。” 夜间在刺出第一刀的时候她也以为鬼气会趁此兴风作浪，但那时鬼气反馈给她的居然是乖巧和宁静。 在她想要努力保持宁静的时候鬼气疯狂挑拨神经，在她疯的时候鬼气反而安静了下来。 这股气真像鬼面，带着非常合时宜的乖巧，怎么都捉摸不透。 “可毕竟见了血，心性比然大不如前。”黄大仙叹着气，“为了一群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赔上你，不值当啊。” 九婴眼珠子动了一下，直勾勾盯着黄大仙:“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黄大仙一梗，刚想说里面那血气冲天他进去看什么，又想到九婴从来不是无矢放地的性格，点点头快步朝着医院里去了。 他能看懂的东西比九婴还少，但光是能看懂的一小部分就足够让他毛骨悚然。 黄大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丫头才到这边来就下了这么重的手，直接清干净了里头所有的小日子。 带着满身寒意，黄大仙从医院门口看着大门口站在阳光下几乎是从血里捞出来一样的九婴。 这等惨状，若是他恐怕也不会冷静到哪去，九婴能保持理智分清楚国人和小日子，杀到医院门口就停手，这已经很让人诧异了。 “老黄。” “诶。”黄大仙回过神，应到。 “你是说书的吧。”九婴的脸被血浸透的兜帽遮住，但她的话很冷静，“这里的事你能说吗？” 此等恶行当公之于众，可要一遍一遍讲述的话，很容易摧毁心智。 黄大仙没有犹豫:“我必将此非人行径公布天下！” 九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手中长剑被鬼气包裹着收起，取而代之出现在她掌上的是一沓照片:“这是罪证。” 黄大仙看着她掌上那一沓沾着血迹的照片，一时间竟然没有勇气伸手去接。 “这是照片，我手上还有一份资料，不过不能放在你那。”九婴等着他回神，“你擅长幻术，要是可以的话想办法让这件事情流传下去。” “这里不会是唯一。” 黄大仙双手捧住那沓照片，余光扫见照片上的内容，不忍地闭上了眼。 九婴将东西交到他手上，朝着那不寻常的地气方向迈步。 “丫头！”黄大仙喊她，“你要去北平？现在城里到处都是鬼子，不安全。” “没事。”九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指关节，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干掉它们，我就安全了。” 黄大仙一讪:“我是怕那鬼气……如今天津北平都是鬼子，我且往西南腹地去说书。” “随你。”九婴带上一身血气大步朝着北平去。 灭了一个医院有什么用？ 死了这一点人后面还有人会填上，只要倭人一日不降这种非人行径一日不会灭绝。 种花家的孩子不好战，但从不避战。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倭人亡国灭种之心不死，尔等又有何惧！ 从城郊到内城说上去近，但没动用鬼气的情况下九婴依旧跋涉了整整一天。 当她踏上曾经熟悉的街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以往这个时候街道上人虽然不多，但还会有三两串门散步的街坊邻居，可此时城中却是一片寂静，死气沉沉。 九婴凭着耳力和印象往水云楼寻摸过去，在一条街巷的位置听见了女子挣扎呼救的声音。 当她看见那两个穿着土黄色衣裳的矮小倭人时，长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手中。 小来被两个鬼子围堵摁在墙角的时候满心绝望，可是忽然一柄刀刃以雷霆万钧之势砍断了那两个鬼子的脖颈，朝她斩过来。 她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那沾了血的刃稳稳停在离自己脸不到一拳的位置，温热的血液撒在脸上，骇得她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715章 综民国背景 两个鬼子头身分离着倒下的时候，九婴也看清楚了被他们堵到墙角的姑娘。 “小来？”九婴将刀收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地上的尸体，放缓了声音问道，“你还好吧？” 小来被她这一问，像是刚回过神似的:“张小姐？你、你——”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掩盖不住满脸恐惧。 小来并不是因为九婴杀了人怕她而是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如果今日不是九婴从这儿过的话，她会遇到什么？ 她脸上的神情很好懂，明显就是被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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