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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吏眯起眼仔细看着，过了好一会才到:“女真文字形简单，相近字形很难分辨，还经常出现同音不同意或者是一字多义的情况。” “认不了吗？”听赵吏这样说，九婴虽然有些沮丧，但也明白女真文听上去就小众，想要翻译出来恐怕不是简单的事。 “如果你找别人就真的认不了了。”赵吏淡淡地瞥她一眼，张嘴吐出一串九婴听不懂的音节。 看九婴一脸蒙圈，他顿了顿，又开口道:“生于人心，死于人性。” “这就是密码的意思。”赵吏说完，把紫金匣子递还给九婴，“我出去给阿金找药，麻烦你再照看他几天。” 说完也不管还在思索那句话意思的九婴，径直走了。 九婴看着转盘上的字符，又把铜鱼倒出来看了看。 生于人心，死于人性？ 密码都这么晦涩，铜鱼上那篇小作文里面记载得到底是什么，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赵吏看上去挺忙的，还是等他回来再问问看吧。 她把密码的含义当成一件趣事讲给阿金听，阿金听了之后也垂眼思索了一会。 “诞生于人心之中，又因为人性死去。”他脸上多了一些无奈，“听上去不是一个好故事啊。” 九婴看向他:“你有想法了？” 阿金轻轻点头:“善是发自内心的，但总会被人性消磨。” 他人的善意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 九婴扁了扁嘴:“不善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恶就是好事。”阿金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要是人心中没有一点善，这日子也太难过了。” “你说得对。”九婴点点头，很轻易就被他说服了。 要不是梅长苏和蔺晨都是好人，她和飞流也不能茁壮成长。 “生于人心，死于人性。”九婴对着上面的字符去看铜鱼鳞片折射出的字，试图找出一样的字符。 很快她就放弃了这项没有意义还伤眼睛的活动。 这也太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忽然凭空出现在屋内。 九婴看见墙上的影子，瞬间警惕起来。 “我是般若。”那道人影的声音很有特点。 她此时穿着一身白衣，如瀑般的长发垂下，一双眼柔柔地看着他们。 “般若？”九婴倒是认出来了。 她不光是声音有特点，就连长相都是古典的美人脸。 九婴对不请自来的客人没什么好感，皱着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般若并不在意她的警惕，柔柔地说道:“赵吏帮我续好了弦，我来看看他想救的人。” 她把视线移到床上，阿金也偏头看着她。 “我救不了你。”般若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坦然。 阿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本就不应该活着。” 般若的表情一直很浅淡，在这个时候她也只是微微流露出了一点惋惜:“看来，你很痛苦。” 阿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看了看九婴。 九婴瞬间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仿佛上面雕梁画栋有多精致一般。 阿金了然，他将目光移回到般若身上:“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般若点点头:“我救不了你，但可以为你做一些别的事情。” 阿金释然地笑了:“那请你把我的眼睛换给吏哥吧。”
第727章 综民国背景 阿金求死完全在九婴的意料之中，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会想把眼睛给赵吏。 她忍不住看了阿金一眼。 般若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件事，点头应道:“好，这件事情我能替你做到。” 阿金听到回答之后又看向九婴，正巧撞上了她的视线。 阿金看上去是真的释然。 他语气平和地对九婴道谢:“这段时间多谢张小姐照看。” 九婴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 阿金躺在那里，最后说道:“张小姐，般若姑娘，请你们替我转交一些话给吏哥吧。” “吏哥，谢谢你的盥洗之恩，我已无意继续苟活。我把我的一双眼送给你，我想日后你去到北平，请你用这双眼替我看一眼我的采芹，告诉她不要再等我，今生无缘，来世再见。亦请你用这双眼替我看一看中国的胜利的日子，看一看那个我辈为之流血奋斗美好的中国。” “般若说，我会再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这场战争一定已经结束了，也许那个时候我们也有缘再见。” “吏哥，再见。”① 赵吏听完之后没有说话，默默地躺在阿金躺过床上，眼泪从眼角没入鬓发。 九婴坐在破庙的外间，面前摆着赵吏为阿金寻回来的灵药。 她还挺喜欢阿金这个年轻人的。 他身上有这个时期年轻人的特点，一腔热血以身报国，对未来充满希望，还有一位等着他回去的姑娘…… 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深闺梦里人。② 般若把房间留给赵吏一个人静静，走到外间看着九婴，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 九婴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脸:“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般若声音飘渺:“你似乎有些苦恼。” 她微微偏头:“我可以帮你吗？” “我的苦恼……”九婴苦笑道，“那还真有些多。” 想搞明白蛇眉铜鱼里面的信息到底是什么，想逮着汪藏海让他把一切阴谋诡计都交代清楚，想看小日子滚出中国，滚之前该谢罪的该赔偿的都摁头赔偿才好，还想回去和苏哥哥蔺晨哥哥撒撒娇，想去看看重楼，看有没有办法能够搞定狗天道把他娶回家……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攒了这么多愿望的么？ 九婴摸了摸眼尾，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老简直是一个奇迹。 般若轻轻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些。” 九婴疑惑道:“那是什么？”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苦皆漏，涅槃寂静。”般若上前几步捧住了她的脸，“这是四法印。” 她的手从九婴脸上拂过:“其实，你已经不需要它了。” 九婴一惊，下意识躲开般若。 可是当她再次抬手的时候，脸上朱砂绘制的符文已经不见了。 符文虽然消失，但鬼气依旧乖乖的没有造反的意思。 “这……” 般若毫不意外:“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才会动摇信念怀疑自己，但如今你的心已经不再动摇，自然也用不上法印。” “那我——”九婴想问的，般若明白。 “日后坚守本心，才不会让它有可乘之机。”般若其实还有一点不解，“其实你不该修鬼道，即使选了鬼道，也不该以杀入道。” 她们两个人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不管是般若还是九婴都是聪明人，能够看到对方的真。 九婴还有稚子一般的好奇心，愿意陪着阿金聊天解闷，她的眼睛还是透亮澄澈的，般若看得出来。 九婴的心性和资质都不适合鬼道，在般若看来，她就像是一个放着康庄大道不走，非走那长满荆棘的小路的愚蠢旅人。 九婴笑了笑，没带什么情绪，只是单纯做出了这个表情:“又有谁规定了我不能走这条路呢？” “天道那个狗东西？” “还是此方世界那漫天闭着眼的神佛？” “我不喜欢厮杀和战火，但当我的祖国在我身后，敌人刀斧相加的时候，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不会倒下。” 以杀止杀非她本意，但却是此时一剂救国良方。 既然要战，那就战个痛快。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③ 般若眼中异彩连连。 说到底这虽然是一个拥有鬼怪神妖的世界，但那些非人类对国的归属感很弱。 属性赋予他们漫长的生命看淡了人间红尘，当一腔滚烫热情捧出来的时候，冰冷的心也会为此跳动。 九婴：" ①来着网剧原剧台词。②来自网络。③毛爷爷所说。"
第728章 综民国背景 般若在和九婴聊过之后退到阴影处就消失了，大概是去等她的主人了。 九婴看着赵吏找回来的灵药，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一片叉烧似的东西瞧着就有点邪乎，真的能够救人吗？ 赵吏总算是从情绪中缓过来，走到外间看见九婴盯着盒子，又想到阿金已经往生，难免怅然:“那是太岁。” 九婴抬头看向他:“太岁？这种东西不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人间有一句话用来形容倒霉，就叫“犯太岁”。 这个东西虽然是常人难得一见的据说可以包治百病，也有人说吃了太岁就是得罪神明会走霉运。 所以说太岁在人间其实是褒贬不一毁誉参半。 “你原本是想把这个给阿金吃的吗？”九婴把盒子往赵吏那边推了推。 “是。”赵吏也不否认，“这是下下策。” 如果不是别无他法，他也不想阿金吃下太岁。 这个东西很邪，活人吃下去虽然可以长生但是会有副作用，这个副作用是什么没人能预知到，最有可能就是人承受不起的副作用。 他把装着太岁肉的盒子拿在手上，轻轻地叹了一声。 般若把阿金送走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他出于私心想要多留他一段时间，可阿金自己看得就比他开。 有些人宁可出卖军资也要拼命追求长生，有些人只想借他之眼看一次太平盛世。 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有时候比人和鬼的区别都大。 赵吏又把装着太岁肉的盒子推回到九婴面前:“这个我已经用不上了，张小姐要是感兴趣的话便拿去玩吧。” 九婴看着那个盒子，一阵沉默。 你清醒一点！这个是让人长生的太岁肉又不是牛肉猪肉，别用这么随便的语气说出来啊喂！ 赵吏像是看出了她平静外表下浓浓的无语凝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世上有人追寻长生，就有人对此不屑一顾。 要知道太岁虽然有坑爹的副作用，但拿出去也是可以引得众人疯狂的。 有时候越是位高权重家财万贯，就越是参不透生死放不下人间。 撇开太岁肉这件事情不谈，九婴再次取出那条蛇眉铜鱼，将文字投影在墙上询问赵吏:“这上面的字你能看懂吗？” 赵吏也被这样精巧的记录方法惊了一下，随后凝神去看墙上的文字。 墙上折射出的文字并不十分清晰，好在女真文本身就笔画简练，即使有点模糊也不影响辨认。 赵吏看了一会才开口道:“这上面记录的应该是一个人的见闻。” “这上面没有出现那个人的名字，从记录来看，他应该是经历了一些磨难进入了一个青铜巨门之中，门后有很不得了的东西。”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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