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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跟他们商量就放一个陌生女子到战场上……不管看上去有多老成用兵多老练，果然他们的长官还是个孩子吧。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 士兵们没有再管九婴，全身心投入了战斗之中。 战斗不出意外的是以霍去病一方胜利结束，打扫战场用不着九婴，霍去病也忙着没搭理她。 九婴看着活着的战士把战友的尸身收敛、回收装备、救治伤员，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战场边。 九婴盯着那人多看了一会，那人也抬头看向九婴，然后迈步朝她走来，来往战士就像是看不见那个人一样从他身边穿过。 “又见面了，张小姐。” 赵吏看着她，看上去似乎并不意外。 九婴将长刀入鞘，也放松了一些:“怎么还是你？” 按道理来说地府鬼差数量应该不少，怎么她老看见赵吏。 她的话说得不客气，赵吏却眨眼一笑:“这大概就是缘分？” 九婴就那么看着他，静静的一句话也没说。 赵吏:…… “我感觉到这边不对劲自己申请过来的。”赵吏抬手示意霍去病，“白起那边我让木兰跟着了。” 他可是专门安排了人给他们几个兜底，要不然冥界早该发现了。 九婴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笑:“谢谢。” 赵吏颔首，算是应了她的答谢，说道:“你的实力精进了。” 九婴:…… 她木着脸点头:“嗯。” 赵吏看她一眼，长久的阅历让他迅速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话题，增长实力的过程恐怕不是很愉快。 “之前说过的汪藏海，我在冥界查了一下。”赵吏转而提起另一件事，“冥府有阴阳卷，阴卷册生死寿夭，是天命，阳卷载人一生功过。阴卷在冥王手中我看不到，但是阳卷在孟婆氏死后冥王还是将它放在了八百里黄泉供鬼差判定亡魂功过轮回。” 他看向九婴:“我查阅了阳卷，看不到汪藏海。” 九婴眉心微皱:“什么意思？” “两种可能，汪藏海还活着，阳卷查不了活人。”赵吏轻吐出口气，“或者他已经不人不鬼了。” 冥界管人身后，如果那人舍弃轮回把自己变成其他东西，那冥界也管不了。 “汪藏海是很早之前的人。”九婴垂眼思索了一会，“普通人类应该活不了几百年吧？” 赵吏点点头:“我也觉得他应该是用了手段。” “冥界查不到，还能去鬼市查。”赵吏又看向霍去病，“只是最近战事紧，我抽不开身。” 其实鬼差是完全够用的，但是自己鬼就不太够了。 想要给白起霍去病兜底，还得是他和米兰亲自盯着。 “鬼市能买消息？” “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赵吏呼出一口寒气，“这件事情能交给你办吗？” 九婴果断点头。 赵吏替她兜住这三个人的底也是一份人情，更何况汪藏海的事情她本来就想知道。 霍去病那边已经将战场基本打扫好了，朝他们走过来。 “这谁呀？”霍去病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在战场边的男人，手底下的战士都和没看见他一样，他就知道这个不是普通人了。 现在看九婴和他聊的这么欢实，应该是熟人吧。 “我是鬼差。”赵吏面对这个青年将军直言不讳。 霍去病是个有实力的鬼，赵吏的身份瞒不了他的。 “也是我朋友。”九婴紧接着说道。 赵吏和霍去病神情顿时各异起来。 赵吏摁住帽檐低头弯了弯嘴角，眼睛的余光瞥向九婴，满是笑意。 霍去病则是用一种“你没事吧”的眼神在九婴和赵吏之间来回转动。 他憋了憋，还是委婉道:“你交友范围挺广。” 其实他更想说“你交朋友真不挑，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但是他生前有诸多顾虑，死后因为过嘴瘾没少和别鬼掐架，阿青没少帮他一起掐。 通常是先一致对外掐，完了之后关上门两个人继续掐。 也不知道卫青知道他现在终于学会委婉之后会有什么感想。 但结合表情和语气，不管是见惯人间百态的赵吏还是九婴都能看出霍去病真正的意思。 很好，教科书和历史滤镜全碎完了。
第743章 综民国背景 霍去病生前是什么性格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但他死后这么活蹦乱跳，九婴觉得肯定有卫青一份功劳。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心理年龄只会越来越小。 赵吏的脾气不算很好，但霍去病只是动动嘴扎心而已，他养气功夫好，还能忍。 小孩子嘛，干完正事在修理他。 赵吏把鬼市可能出现的时间地点都细细和九婴交代了一番。 去鬼市调查汪藏海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九婴不想多耽搁，记住了上次迷路到北平的教训之后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太自信。 九婴很坦诚的交代了自己完全不认识路，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之后，赵吏陷入了沉思。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修士怎么会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她难道都不需要奔走修炼感悟天地的吗？ 虽然不能理解，但赵吏还是想了一个解决办法。 九婴找不到鬼市，他就找一个认得鬼市的带她过去嘛。 “这就是你说的认路的？”九婴看着眼前这一匹骨架子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别小瞧它。”赵吏往骨马和九婴身上施了个法术，降低他们存在感，“老马识途，这一匹是鬼市的一个老鬼养的马，算得上是在鬼市生长大，怎么走都不会走错。” “到了鬼市你直接把它放归就行。” 九婴点点头。 自动导航，自动巡回，玩得很高级。 赵吏也有些感慨。 要不是遇到九婴这种不认路的奇葩，他一个日常走阴路的真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一匹马。 他当时收下这马只是因为这老马从小被老鬼养大，干了一辈子的活死了之后一身皮肉内脏全都被掏空，只留下一副骨架而已。 如果不是要用这一次，过段时间他也要把这马送下去。 九婴如今眼界和胆量都打开了，骨马看上去虽然硌得慌，她也不骑啊，就是让它领个路而已。 牵着马挥别脸色很丑的霍去病和面带微笑的赵吏。 九婴已经有预感了。 这两个人如果不是下死手互殴的话，霍去病在嘴上绝对讨不到赵吏的好的。 看样子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太无聊了。 上一次赵吏带着九婴从鬼市上买回般若和紫金匣子就是在北平附近的城市，这一次老马依旧是在北平附近徘徊。 九婴牵着马在夜间行走，偶尔会遇上训练的各方势力，但是他们都想看不见这一人一马一般。 赵吏那个减弱存在的法术实在贴心。 这个世道不论男女，只要是个人走在路上就很危险，这样一来能免去不少麻烦。 旁人意识不到有她，她也听了许多消息。 北平城虽然已经沦陷，但是城中名角，出家的金盆洗手的还有嗓子坏掉的，没有一个人给小日子唱过戏。 最有骨气的就是新任梨园魁首了，刚熬到风光无限转瞬间就登不了台。 不过从前接过圣架的名旦倒是在全国各地活跃得很，一出接一出义演没停过，各地辗转得比打仗前还勤快。 有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中年说书人，讲着一个入侵者欺骗抓捕他们的同胞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的事情，听过的人无不群情激奋。 乱世妖孽横行，天津上海不光闹红衣女鬼，还有女妖。 只是和如今时事比起来，妖孽都不是那么稀奇可怕了。 正如三娘以前说过的那样，妖孽能害多少人，小日子又能害多少人？ 与其担心虚无缥缈的妖鬼，倒不如早日把小日子干死。 九婴看着乱世惨像，偶尔路见不平拔刀斩草除根，半夜就到处晃去撞鬼市。 她这一次的运气还算可以，借着骨马的帮助只花了小半个月就找到了鬼市入口。 按照赵吏所说的将骨马放开之后，她理了理斗篷，抬脚踏入鬼市之中。 老人们常说鬼话连篇，很多时候鬼和商人的话都不能相信。 赵吏是鬼中清流，他上一次来到鬼市行动顺利就不代表鬼市是个好混的地方。 鬼市昏暗，买卖双方看不见对方身份对九婴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样就不存在他们看她是生面孔就联合起来宰她的行为。 但这样也有一点不好。 鬼市人鬼混杂行目众多，她上哪打听消息贩子去？ 直接问的话怕不是刚一开口就露底，直接把主动权交出去了。 九婴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有了想法，坦然地在鬼市中逛了好一会，在摊位上随意看着。 鬼市摊位多，虽然不能问东西的来历，但是能问老板还有什么货。 九婴的套路很简单，在摊子上看一会，摆的东西有阴气就说明是新鲜出土的，她就会问老板有没有眉上长蛇的铜鱼。 这是一个直勾，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汪藏海既然把青铜棺和黑金古刀都放出来了，就说明他也不在意自己被人找到。 说不定他还在期待自己被找到呢。
第744章 综民国背景 听见九婴打听蛇眉鱼，一般老板只是摆手表示没有。 有一些大抵有一些想法想诳她，眼睛一骨碌转动，看得出来不怀好意。 夜视的能力在这里确实好用。 九婴放下手中假到估计拉吴邪过来都能让他树典型批判的元青花，朝鬼市深处走去。 蛇眉鱼、青铜棺、黑金刀，这三样东西她是换着法子打听。 上一个直钩钓鱼的还是姜太公，直接钓上来一个周文王。 她的要求不高，汪藏海钓不到随便钓一个知情人士也好。 这个世界要是还有张家她多少也是要关照一下这边的张起灵的，吴邪和胖子好歹有个正常脑子，张家可是一脉相承的多少有点病，总得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她打听的这三样东西寻常来说就很冷门，许多摆摊的卖家听了之后是直接摇头。 打听到最后九婴都有些放弃了，不带感情的说出台词之后有一个看上去上了点年纪的光头听到她的话脸色有些古怪。 九婴瞧见之后顿时精神一振。 来了，这个人有货！ 光头男没有出声，向她伸出长长衣袖罩住的手。 九婴意会，伸手过去摸了一下。 光头男五指合拢在一起，那是五的意思。 他轻声道:“黄货。” 九婴收回手，声音里带上来浓浓的纳闷:“我看上去很像冤大头？货呢？” 没货谈价钱怕不是脑袋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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