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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里面，只有一次，发大水的时候。”眼前的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年纪看上去四五十岁，在这个年代算是老年人了。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我家的房顶都被大水淹了，大家都跑到山上避难……”他说着当时的经历。 胤禛和星敏站在摊子前面，默默的听着。 对此他们无法说出什么来。 “唉，说这些干什么，这些年水都小了不少，应该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老板说着的时候有些伤感，毕竟他看到了不少人淹死在水里。 那一年，整个县城的田地都没有收成，大水一直到快要入冬了才逐渐褪去。 除了淹死的人，还有不少饿死的。 然后还发生了瘟疫，死了不少人。 “当时都没啥人了，经过这么多年，咱们这儿人又多起来。” 胤禛听着，点了点头，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辛苦了。” 也许他应该回去看看，当年的大水到底是决堤，还是因为水太多而主动挖开了堤坝。 老板听着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对着胤禛和星敏的背影笑了笑。 他们这儿街边上卖东西，真是什么人都能遇到呢。 “要回去了吗？” “不，还是去逛逛吧，都那么多年的事情过去了，想要找也要找很久，当年的情况，县衙里面应该有详细的记录。” 二人依然是去了集市，集市上面果然有来自大江南北的东西，顺着黄河抵达码头，而后来到这里。 选了一些小玩意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处理，也没有买太多的东西，到差不多中午，二人就回去了。 一进入县令府上，二人就听到了胤禔那边传来的动静。 “大哥那边还没有结束呢？不就是丢了个钱包？”星敏看着胤禔的房子那边，有些疑惑。 这个县令府并不算大，除了之前县令本人剧组的正院现在给了康熙剧组之外，其它的小院落挨得都很近。 其它院子里面声音大一点点，他们就能够听到。 “我们先回去吃饭吧。”胤禛拉着星敏的手，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恐怕不止是因为自己的东西丢了吧，现在皇阿玛和二哥都还没有回来。 说不定是因为这点。 星敏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皇阿玛和太子现在还未回来呢？” “是呀。”康熙的专属护卫都没有在门口站着，显然就是还没有回来，回来了的就只有胤禔。 那么胤禔发火的可能性就还和康熙有关了。 胤禛和星敏两个人简单地吃了午饭，然后去到县衙，找到了县城存放历来文书以及县志的地方。 他们带着青粲一起寻找，苏培盛和李齐在旁边帮忙搬动东西。 不过是四十年前的事情，这些很容易就能够被找到。 星敏和胤禛把当年的事情找出来一看。 “是决堤了，因为堤坝常年没有修护，当年的水又大。” “不过，那么大的水，就算不决堤的话，水可能也会漫过河堤，流入农田之中。” 胤禛和星敏看完当年的事情，又想到之前那个人说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星敏是知道的，就算是后世，人们对水这种东西，也是毫无办法。 暴雨的时候，就只能够准备救灾，洪水来了，也只能泄洪。 虽然有了水库、大坝、泄洪区等等措施，可一旦水来了的时候，还是会造成一定的灾难，虽然大多数时候不会造成人员的伤亡了，可经济上的损失，依然是存在并且可能会一直存在的。 有水和没水，都不是人能够控制的。 没水的时候，就算你有水库，你有大坝，该没水也没水。 “你想要的是什么呢？”不过放到现在，就算是能够减少人员伤亡，不也是好事儿吗？ 东西没了，可以靠着救灾以及当地的粮食储备来度过，只要人活着，来年就还有希望。 现在治水，不就是期望，能够死更少的人吗？ “只希望百姓能够平安。”胤禛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对星敏说着。 活着就好，不要因为大水而家破人亡。 可能皇阿玛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同意太子提出的加固加高河堤，防止大水蔓延的办法。 “在水多的地方修建水库，雨水充足的时候把水储存起来，日后水可以用来灌溉田地。” “建立完善的抢险措施以及避险地，监控水位变化，一旦发生经济情况，就撤离所有人。” 这些其实古代都有，从古至今就有专门的部门负责监测和管理水的情况。 只不过，没有一个特别完善的，能够执行起来的方案，也根据各地掌管的水平高低，使用同一种办法，执行起来也有区别。 所以才会发生惨案。 “皇阿玛带着二哥到这边来，可能是想要让告诉二哥以后都要重视水灾的情况吧。”而不只是看到眼前的这一段河流。 胤禛坐在旁边，把东西抄了一份儿，然后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放回原处。 出门之后，就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县令。 “贝勒爷。”县令对着胤禛行礼。 胤禛看向外面，在后面，还有不少人被抓了起来，全部在公堂之上。 显然，今天下午，他们是出去干了一波大事。 “这些是？” “今儿上午，直郡王说被偷了钱包，所以下午我带着县衙的捕快，出去抓了这些小贼来。” “冬日刚过去，县城里面人来人往热闹了一些，小贼也就多了起来。” 他们之前也不是不管，但这种事情也管不过来，小偷小摸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而且一般来说，百姓的银子被偷了也不会来县衙请求不快帮抓人，毕竟也没看到到底是谁偷的。 不过今天胤禔都生气了，让人严查这件事情，他们自然要拿出态度来。 “这些人都是被我们当场抓获，还有以前的那些账款也都搜了出来，东西摆在外面，我们唤来了百姓，让他们来认认，若是有丢失荷包的，就把自己的东西领回去。” 这个县令来这个县城当官的时间还不算太久，今年不过是第二任，上一任的时候并未升官。 但从这些时候胤禛和对方的接触来看，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自然，您若是感兴趣，可作主审。”人既然都抓了，那么让他们说一下偷了多少东西，数额是多少，在什么地方偷的，什么时间偷的。 外面也有人看着，县衙办案一般都是可以让百姓们围观的。 胤禛和星敏自然也知道这点，胤禛不愿意声张 ，拒绝了这件事，只是和星敏一同混入了人群之中在外面看着。 外面的一张小桌子上面已经放满了钱袋，等待着他们的主人来领取。 钱袋里面的钱自然是被用了不少，钱袋都是空的，放出钱袋是为了让人来认领。 现在抓到的这些小贼，自然是没有全部抓完的。 人们听到了这个消息都赶过来，就算是没有丢东西的，也想要谎称自己丢了东西，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 外面一时之间就热闹了起来，但捕快有捕快的办法，你说荷包是你的就是你的？ 普通人家的荷包都是用一些边角料做成的，除非你拿出同样的料子来证明你家真的购买过这种相同的料子，然后还要询问在什么地方丢的，里面有多少银子。 富贵人家，倒也没有比来来瞎认领一个荷包了，这些消息他们可能都不会关注。 星敏和胤禛看了一会儿，就对上了外面带着太子回来的康熙的目光。 康熙来到这里这么久，也是没见过县衙里面有这么多人的。 胤禛拉着星敏从人群之中寄出去，走到了康熙面前：“阿玛。”
第211章 康熙对这里现在的情况十分好奇, 对胤禛询问着：“发生了何事？” 胤禛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康熙，康熙点了点头路，但胤礽在听到县令带人在城中搜查的时候, 瞬间紧张了起来。 星敏站在旁边, 略微有些疑惑地看了胤礽一眼, 看完之后，很快就收回自己的目光。 “我也去看看。”康熙对这种情况自然是很感兴趣的，他今天和胤礽身上也只是穿着普通衣服。 “你们二人在这县衙作甚？” “今儿早上，我和星敏出门, 本准备去吃集市旁边的……”胤禛又说起了早上的情况。 听到这两个人出门就是为了吃，康熙也是叹了一口气。 但也没耽误正事儿，喜欢吃一点儿, 也不是什么不好的爱好, 作为皇子, 想要吃点什么东西, 自然可以。 康熙在脑子里面过了一圈，发现胤禛还真的没有什么别样的爱好, 除了总是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吃之外。 “哦，你们查到了什么？”康熙也不知道这件事，那么多年以前，他都还没有上位, 年纪尚小。 “当初是河水决堤, 而后……”胤禛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实际上当地的长官该做的也都做了, 转移百姓, 然后在水位下降之后就奖励组织人手开始修复破损的房屋之类的, 这些都有记载。 可地势低的地方水一直都褪不去, 无法种植作物, 再加上大水过后引发了饥饿和瘟疫。 这个时候，再请求救灾，等东西到了的时候已经算晚了。 “这种事情的确时常发生。”康熙听到了之后点了点头，而后目光看向旁边依然在听着的太子。 太子对此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胤礽你怎么看？”他们三人站着的是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康熙进来只是凑凑热闹，到也没有挤到百姓中间去的必要。 刚才星敏他们是从县衙里面出来，正好挤在了人群之中。 “儿臣认为，是因为堤坝年久失修之故。”胤禛来了之后，又已经过去了六天。 加上他们之前在此地停留的时间，已经有十多天了。 康熙带着胤禛去看了各地的情况，也带着他去看了河堤，甚至坐着船去了运河那边。 但胤礽却依然没有想到更多的东西。 “若堤坝加固加高，还是防不住水呢？”康熙还是没有忍住，直接询问了出来。 胤礽一下子陷入了死胡同，若是不够高，那就再加高就是了！ 总是能够防住水的，皇阿玛怎么会询问这种问题？ 他们难道要想的不是河堤的加固吗？ 胤礽觉得自己明白了，皇阿玛要问的不是加固的问题吗？ 他又想起刚才胤禛说的话来。 是人？ 看到太子似乎明白了过来，康熙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太子的眼中没有百姓。 他想要治理的只是大清，只是简单的河堤，而不是依靠着大清，依靠着河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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