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是被谁放进来的!”塞德里克睁大眼睛。 “我相信是这样的,巨怪的栖息地可不在这附近……关键是谁呢?”我用两只手的食指抵住太阳穴,试图做白日梦看到那个将巨怪放进来的人,“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一招摄神取念(不是)当然是不成功的。 第二天,一年级的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一起制服了一只山地巨怪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传播的版本非常多,我一早醒来已经听了不下五个。 其中最离谱的当属韦斯莱兄弟嘴里那个版本。 他们说昨晚三个小格兰芬多一起施出了学院已经遗失百年的合体魔咒!在巨怪要攻击他们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三根魔杖发出耀眼的光芒,汇集成一道强力咒语将它击败。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将巨怪的头摁在马桶里呛晕它、使出扫堂腿绊倒它、正面迎战和它肉搏等等。 巨怪肯定想不到它在霍格沃茨小巫师的嘴里有那么多被打倒的方式。 “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体质,”凯瑟琳试图分析,“为什么哈利.波特身上能发生那么多令人惊奇的故事。” “那还用说,他可是——哈利.波特。”帕蒂很夸张地拖长了字。 虽然她好像说了等于没说,但是我们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作为出生不久就打败了黑魔王的男孩儿,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但在承担了荣耀和赞誉的同时,他是否又失去了更多东西呢? 我想到那个梦里他并不愉快的童年,心情有些沉重。 不过让我们高兴的是,赫敏在这次的巨怪事件后,似乎成功的和哈利.波特以及罗恩.韦斯莱交上了朋友——毕竟一起打晕一个十二英尺高的巨怪后,他们之间应该很难不互相产生好感。 一起经历某个事情果然是增进感情的最好途径呢! “不如……”我试图提议。 “没有多一只巨怪了,维拉。”塞德里克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堵住我的话头。 我:“……” 好吧。 ** 进入十一月以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我早早地就开始围上围巾——霍格沃茨的构造让你走在走廊上时,一不留神就能被灌一头一脸的冷冽寒风。 从窗外眺望过去,周围的大山已经变得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 而我们要在如此寒冷的天气动身去看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 所有人都对这次的比赛拭目以待——这可是哈利.波特第一次登上比赛赛场。大家都想去看他究竟有多优秀,或者摔得有多惨。 后者还去他面前调侃他,表示到时候要举着床垫在下面跟着他跑,以防止他摔到骨折。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了。 凯瑟琳准备了双筒望远镜,她一直紧紧地盯着哈利.波特。 “唔……他还没什么动静。” “安吉丽娜.约翰逊抢到了鬼飞球——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 “对不起,教授。” 李.乔丹是韦斯莱兄弟的朋友,他继任了魁地奇解说员的职位,现在正在麦格教授的密切监视下为大家进行解说。 格兰芬多们和斯莱特林的欢呼、嘘声交替而起。 “不得不说,他很轻盈。”凯瑟琳又观察了一下,和我们说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等一等——那是飞贼吗?”李.乔丹的声音响彻整个魁地奇球场,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包括两名找球手。 就连塞德里克都有些紧张了,他看起来像恨不得自己就在场上骑着飞天扫帚抓金色飞贼一样。 我不得不揪住他的长袍以防止他太聚精会神而摔下看台。 然而在马库斯.弗林特一次故意冲撞哈利.波特之后,后者的扫帚就像要拼命把他摔下去似的晃动起来。它一路疯狂地抽搐、蠕动着,将哈利渐渐带远了赛场。 “发生了什么?”所有看台都骚动起来,“哈利.波特的扫帚发疯了。” “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除非是厉害的黑魔法。”塞德里克熟知飞天扫帚的制作工艺。 难道有人故意给哈利.波特的扫帚下咒,但谁会这么做呢? 从不知道谁放进来的巨怪,到不知道谁下的咒语——我突然意识到自从哈利.波特入学以来,已经发生了很多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偶然事件。 它们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一片混乱中,韦斯莱兄弟试图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们其中一个扫帚上,但是没有成功——于是他们落下来一些,在哈利下面打转,显然是想在他支撑不住坠落时接住他。 弗林特趁无人在意,已经投进了五个球。 “比赛应该暂停!”我捏了一把汗,“教授们不做些什么吗?” 我拿起望远镜往教师席上看,只见麦格教授双手握在胸前,神情紧张;她旁边的奇洛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哈利;而他们身后,斯内普也正盯着空中,嘴里似乎念着什么。 斯内普? 我晃了一下神,还没等我思考出什么来,就看见奇洛像是被谁撞到一样摔倒在教师席上,而斯内普教授猛地站了起来,往地上踩了几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长袍上好像起了一团火。 很好,事情已经发展得我完全看不懂了。 高空中,哈利突然就能够爬回到扫帚上。他一爬回去,就飞快地往地面俯冲——在大家以为他要找死之前,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咳嗽了几下——一个金色的东西落在他的手掌里。 他抓住了金色飞贼。比赛落幕。 虽然大家对他究竟有没有“抓住”金色飞贼众说纷纭,不过塞德里克很正直地告诉他朋友们哈利并没有违反任何规则,比分是算数的。 在大家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偷偷溜到了校长办公室,幸运的是邓布利多教授正好在。 “早上好,维拉。”邓布利多教授朝我举了举手里的碟子,我一眼就认出来是柠檬酸吱吱。 一颗就能酸掉你的大牙! 我婉拒了这个零食,很熟练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然后我开始思考要从哪里开始说。 “我梦见哈利骑在扫帚上,抓到了一只金色飞贼,然后他真的成为了一个找球手;后来我又梦见了一只三头犬,我现在怀疑这只三头犬即将和哈利产生什么关系。” 我说出自己的分析。 我看到邓布利多长长的白色眉毛挑了挑。 “很有趣的猜测。”他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糖,面不改色。 停顿了一下,我又说起那面镜子。 我主动说起梦里它的出现,我的偶遇,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以及……我知道哈利会在里面看到什么。 “后来斯考达里奥教授将我带了出去。她告诉我,这面镜子能让我们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 邓布利多教授凝望着我,我分辨不清他眼神里的蕴意,他好像想和我说什么,又像是它们本身就如此——蕴藏着一位老人的千言万语。 “你后来没有再去。”他问得很肯定。 我点点头:“对,因为斯考达里奥教授说……我不应该沉湎在虚幻梦境当中。”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将十指指间相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点,诺维拉。” “可是……”我将自己的回忆再次艰难地从莎莉斯特的微笑中拔回来,“这面镜子为什么会在那里呢?就像那头巨怪、那个三头犬——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霍格沃茨,处处都显露着偶然,又处处都是必然的痕迹。 “你已经知道大家会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什么了。但海莉没有告诉你,什么人才能在镜子中只看到自己的模样。” “什么人?”我疑惑,“难道有人真的没有任何渴望?” “一个最幸福的人,就没有渴望。”邓布利多轻轻地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成普通的镜子。” 我有些怀疑这样的人是否存在。 “可是,您还是没有解释它为什么在那里。” “如果我要藏一件东西,我应该把它藏到哪里?”老人问。 “藏在古灵阁。”我毫不犹豫。 “古灵阁不够安全。” “那就藏在霍格沃茨。” “仍然会被入侵。” “不论如何……总要藏在一个他根本拿不到的地方吧!”我苦思冥想。 邓布利多笑起来。我便知道我答对了。 原来斯考达里奥教授说的魔镜“还有它的使命”指的是这个。 可是一面镜子要如何藏东西呢?它又要藏什么?哦,还有那个三头犬,难道也是用来看守这样东西的? 又是什么人会为了一样东西,闯入古灵阁,甚至是霍格沃茨——这两个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 我感觉自己脑子想得都痛了,于是我决定停止思考。 善于放弃,这一向是我的优点之一。 然后我又说起今天在魁地奇球场上的发现。 “你觉得是斯内普教授在对哈利念恶咒?”邓布利多问。 “不,”我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虽然斯内普教授当时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太像个好人,他本人也不太像个好人,但是我凭借我小动物一般的直觉认为他没有在干坏事。 “但我也不确定会是谁——会不会有人千里之外在对哈利念恶咒呢!”我猜测。 邓布利多失笑:“不,不存在这样的咒语,也不存在这样的巫师。” “您也不可以吗?” “我也是人。” 好吧,于是我又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回想刚刚看到的情景,但仍然一无所获。 “巨怪和今天哈利的扫帚——它们不是偶然对吧?”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相信不是。”邓布利多回答道。 我便不再深究。 “维拉,我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并不意味着我不信任你。” 我瞪大眼睛:“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教授。我知道我的能力很特殊,上限和局限一样明显。” 预言究竟是什么?它真的预言到了我们既定的命运吗,亦或者是我们命运中的一条分割线?而碎片化的梦境我们又要如何解读它,不同的解读是否又会全然影响我们的行动,继而导致轨道改变呢? 从某种方面来说,预知未来的人也是一无所知的那个。 我可以预想到未来自己还将在这样那样的哲学中纠结很多年。 “我知道,”邓布利多声音轻快,“下次我会请你吃茱萸宝石。” 我眼睛一亮:“那我明天就来!我今晚就回去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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